第二三九章 瘟疫的真實容貌
韓弦音，巫芸，金煥植三人看過信和獸皮上的內容，心中震撼不已，久久不能平靜。
「趙垚師弟，真的很不容易。」韓弦音輕聲道。
巫芸和金煥植此刻心中卻是百般滋味，難以名狀。
因為趙垚師弟當初離開書院一心回大夏州的時候，受到不少人的冷言冷語，而他倆當時雖沒說過什麼嚴苛的話，但也曾冷眼相對。
「我們都錯怪他了。」金煥植輕輕搖頭。
「是的，我們錯了。」巫芸點頭承認道，「師弟他做的很好，比我們都好。」
「好了，既然你們現在都已看過信和獸皮上的內容，應該知曉其重要性，切記不要外傳。」
煙老的聲音帶着一絲警醒，令韓弦音，巫芸，金煥植瞬間回過神。
「是，弟子謹記在心。」三人立刻答道。
隨後煙老又轉向傅仁久，詢問道：「傅小友，你對沈紀星可有了解？」
傅仁久搖了搖頭，道：「趙垚前輩曾對晚輩提起過他暗中留有一名弟子將來有可能會成為隱星宗的接班人，但從未提及那名弟子的詳細情況，晚輩也未曾打聽過。」
「哦。」煙老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巫芸，道：「巫芸，你稍後去隱星宗尋到沈紀星，帶他去星辰閣，讓羅通給他辦理入駐星辰閣的事宜，日後由羅通負責沈紀星的日常修鍊。
另外，走星辰閣的帳，取價值百萬靈石的資源贈給隱星宗宗主，安頓好他們。」
「……」
煙老要收徒了嗎？
不對，應該是徒孫？徒孫也挺好。
「是，弟子記下了。」巫芸答道。
「你們還有其他什麼事嗎？沒事的話，老朽要去找院長那裏一趟。」煙老問道。
「煙老，聚星陣是否對天星宗保密？」春老問道。
煙老搖了搖頭，道：「以書院與天星宗的關係，聚星陣對天星宗公開是遲早的事，但不是現在。
第一，今天這裏發生的事老朽會先與院長商量一番，看看院長的態度；
第二，先讓謝之蟬試着在天星閣內佈置一個聚星陣，看看效果如何；
第三，如果聚星陣的效果不錯，書院需要大量收集落星石，如果效果一般，公不公開必要性都不大。畢竟天星宗掌控的天星谷秘境本身就出產地星草，只是數量很少；
第四，即便對天星宗公開，也要找一個合適的由頭。」
天星谷秘境本身就出產地星草？只是數量很少？
聽到煙老這樣說，傅仁久心中先微微一愣，原來一些特殊秘境中仍有地星草生長。
但很快傅仁久又明白了一件事，不僅地星草數量少，隱星草數量也不會太多。
否則，怎麼會出現修士暗地裏殺人越貨奪取星辰元精的事情出現？
想到這裏，傅仁久拱手行禮道：「抱歉，煙老，榮晚輩多嘴一句。」
「請講。」煙老客氣道。
「一句話，公開聚星陣可以，但希望不要資敵。」傅仁久道。
「傅小友，你這又是何意？」夏老忙問道，「對天星宗公開與資敵有何關係？」
由於之前傅仁久的表現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於是平時喜歡直來直去的夏老，此刻對任何問題都要拐彎多想一下。
「夏老您誤會了。晚輩的意思是，聚星陣不管是在書院還是天星宗，都應該掌握在核心人物手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煙老剛說了，天星谷秘境本身就出產地星草，只是數量很少。
少意味着不夠用，很難產生對外交易。
否則，怎麼會出現暗地裏殺人越貨奪取星辰元精的事情出現？
但如果聚星陣能大範圍培育地星草，那麼地星草的數量就會變多。
數量一多，有資源就有交易。
若是地星草通過黑市流通到星海殿等其他修鍊星辰之力的敵對修士手中，那豈不是資敵？
因此培育出來的地星草如何管控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
傅仁久提醒管控地星草的確是一個真實存在的問題，不過當春閣在場的各位聽到「星辰元精」四個字時，又難以避免的想到了趙垚，趙垚的星辰元精就是被鴆者拿走了。
於是，整個春閣在傅仁久的話落後直接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哦，原來如此。哈哈，傅小友當真高瞻遠矚。」夏老打了一個哈哈，緩解稍顯沉悶的氣氛。
「傅小友所慮的確是正確的。」煙老開口道，「待將聚星陣公開給天星宗時，對地星草這種資源的管控的確會成為大問題，屆時理應與天星宗認真協商，這類資源最好只給自己人使用。」
眾人點了點頭，資源只能管控，很難杜絕交易。
在修鍊界，一旦交換之物等價，交易就很容易達成。
「好了，你們還有其他什麼事嗎？」煙老問道。
一直比較安靜的冬老開口道：「關於方崔世家與邪月樓勾結一事，之前巫芸說傅仁久那裏有柒州事件的證據，煙老不如一起看一下，商定一下如何懲罰方崔世家。」
「之前老朽已聽你們說過，也相信傅小友那裏的確有一些證據。
不過，方家有九千年歷史傳承，崔家有五千年歷史傳承，這樣的世家根深蒂固，支脈眾多。斬一條支脈，難以傷其筋動其骨。
所以，至於懲罰，四位閣主做主即可。」煙老道。
「明白了。」冬老點頭。
見煙老起身，欲要離開，傅仁久忙道：「煙老還請留步。」
「嗯？」煙老遲疑，停下腳步，「你可有事？」
「是的。」
傅仁久一邊點頭，一邊取出幾塊留影玉放在桌上，平靜道：「這幾塊留影玉之前晚輩有給紫雲仙子看過，正是記錄了柒州事件的證據。不過，……」
說到這裏，傅仁久停下來，手裏再次出現一塊留影玉，「晚輩這裏還有一塊留影玉未曾給紫雲仙子看過，晚輩相信煙老應該認識其中之物。」
「哦？」
這個疑惑不僅來自巫芸，也來自煙老。
巫芸疑惑的是，傅仁久的證據竟有所保留，如今又取出一塊留影玉。
巫芸感覺傅仁久越發神秘，手裏的秘密似乎揭不完。
而煙老疑惑，是聽出似乎那塊留影玉內的東西巫芸可能不認識。
那這就真奇怪了，巫芸已是煉虛中期強者，還有她不認識的東西？
「請。」煙老示意道。
傅仁久點頭，一縷靈氣傳入留影玉，激發出一段影像：
一條黑靈魚被扔到幾截黑色樹枝中間。
下一秒，那條黑靈魚支棱了起來，魚眼猩紅，隨後發狂，竟然一尾巴拍在海面上，借力直接沖向高空。
如此三次，那條黑靈魚氣絕身亡，身上散出一縷黑霧。
「……」
沉默一瞬，然後蹭的一下，煙老就從自己的位子瞬移到傅仁久身邊，搶過傅仁久手中的留影玉，再次激發，黑靈魚影像再次出來。
煙老認真的看着。
「……」
那是什麼？金煥植雖然沒看明白，但意識到又有重大事情要發生了。
因為春夏秋冬四位閣主已紛紛圍了上去，一臉嚴肅的與煙老一同認真的看第二遍影像。
金煥植轉頭看向韓弦音和巫芸，發現那兩人臉色也變的十分嚴肅。
「怎麼回事？」金煥植小聲問道。
「平時多讀點書。」巫芸先鄙視了一下，隨後語氣不太肯定的答道：「好像是煞氣。」
「煞氣！？黑煞森林裏的東西？」金煥植小聲驚問道。jj.br>
「嗯，好像和書籍裏面記載的一樣，但我沒有親眼見過。」這次是韓弦音回答的。
巫芸皺眉看向傅仁久，傅仁久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解釋道：「晚輩之前有所保留，是因為韓家主、吳長老以及墨前輩當時都在場，晚輩擔心拿出這塊留影玉會引起慌亂。」
巫芸點頭，表示理解，又問道：「真的是煞氣嗎？」
「沒錯！」
回答的人不是傅仁久，而是煙老。
煙老斬釘截鐵道，「紅眼，發狂，氣竭，死亡，黑霧。與黑煞森林外圍飄散的煞氣擁有一樣的特性。」
「這……，你……，」看着影像中的海面，煙老又問道：「柒州墨海的景象？」
「是的，部分墨海已成為這樣，這就是柒州瘟疫的真實容貌。」傅仁久點頭道。
「嘶……」
凡是知道問題嚴重性的，此刻都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柒州墨海距離天星河，距離天星洲，似乎不算太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