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洗你的 我洗我的

32 你洗你的 我洗我的

西堯走出祠堂,腳步凝重,拉住兩隻門環輕輕合攏。他取下掛在門環上的銅鎖,用力按下去,一聲澀響之後,四周像被這鎖聲禁錮在黑暗的夜色下,重新歸於寂靜,偌大的祠堂如同一隻蜷縮的洪荒猛獸,沉沉地陷入沉睡之中。

天空的彎月鉤掛着薄薄的雲片,連夜風都悄悄隱去影蹤,不敢過來打擾此刻的靜謐。在高高懸挂的丁氏宗祠匾額下,西堯漆黑的身影靜靜佇立,隨着時間的流逝彷彿與這一切融為一體。

田芯、許曼和小欣簇擁在一起,屏住呼吸,在遠處看着西堯的舉動。

在西堯踏出祠堂門檻的一瞬間,田芯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但是看到西堯靜止站在原地,身體如雕像般一動不動之後,她那顆芳心又重新懸在半空,想知道西堯站在那裏的原因,口中卻不能發出半點聲音,手心已然被汗水浸透。

許曼兩道細長的秀眉不住跳動,微張着嘴唇,眼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雖然她對西堯半分好感也沒有,甚至還有些厭惡,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祈求上天保佑西堯平安無恙,順利破解鎖魂咒。

過了好半天,西堯才緩緩轉過身子,向田芯三人走來。

等到田芯能看清楚西堯臉上的笑容時,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中噙着柔弱的淚花,一下子撲到西堯懷裏,顫聲道:“擔心死我了……你怎麼在那裏站了那麼長的時間?”這個堅毅隱忍的少年現在已經成為田芯精神支柱,每次看到西堯那張春風般的笑容時,她就感到無比的祥和安寧。

西堯輕輕拍着田芯纖弱的脊背,柔聲道:“沒事,我這不是回來了么?”

許曼臉上的冰霜稍稍融化,問道:“如何?鎖魂咒破解了?”

西堯笑道:“要是沒有破解的話,站在你們面前的就該是那個殭屍了。”他並沒有嚇唬三人,剛剛破開鎖魂咒禁制時,其中兇險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有半點差池,那殭屍便會泯滅最後一絲靈性,徹底成為被人控制的行屍走肉。還有更壞的,那就是鎖魂咒匯聚的暴戾之氣,引動西堯那雙邪眼衝破封印,這是最讓他后怕的。

在井欄邊,他並沒有預料到那鎖魂咒的反抗之力會如此強橫,加上抽取井底殭屍的凶性融合在一起,居然能讓自己的雙眼蠢蠢欲動。幸好結果還是令人滿意的,西堯的邪眼也只是有輕微的反應,隨後便被封印壓制住,悄悄蟄伏起來。

小欣只是在外面聽到那令人心驚膽顫的吼叫聲,就兩腿酸軟地靠在田芯身上。直到西堯走到面前,她才睜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西堯,“既然鎖魂咒都破解了,那你站在門口做什麼呢?”

“和殭屍聊天啊,”西堯笑道,“它說這裏有個比它怨氣還要深重的人,告訴我要小心一點……”

“呸!裝神弄鬼的!”許曼認為西堯旁敲側擊地說她是個怨婦,“你保證那殭屍再不會出來擾人?”這殭屍的存在就是她的心病,無論它是善是惡,終究沒人喜歡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養着一隻殭屍。

西堯捋捋馬尾,搖頭道:“不能保證!”

“你……”許曼一跺腳,“媽的,那我們是不是得日夜提防着它?”她忍不住爆了句粗話,一想到殭屍呲着醜惡的獠牙,全身腐臭地從井底爬出來的樣子,許曼心中就是一陣惡寒。

小欣聽到許曼說的粗話,不禁一愣,詫異地看着她。在小欣的印象中,許曼雖然整日裏扳着臉,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但是畢竟屬於高層管理人員,從來都沒有說過髒話。田芯也感到許曼話語中極大的不滿,連忙從西堯懷中抽回身子,安慰許曼道:“許曼姐別著急,我們慢慢想辦法。”

許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想什麼辦法?這個神棍就是敷衍我們!”她為了掩飾臉上的尷尬,漸漸提高聲線,在寂靜的夜空裏顯得格外刺耳。

西堯無所謂地笑笑,“辦法倒是有,只要你們把這個門鎖好,平日裏不去打擾它,自然就會相安無事的。”

許曼氣惱不已,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在我們會所里,還要單獨為那個殭屍建一個單獨的貴賓室?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要不要再派人去服侍它?”

“那就隨你們便了,路就在你們面前,走與不走,和我無關。再說人家殭屍都在此地安家三百年了,你們對它來說只不過是個後來的新鄰居,憑什麼要趕人家走?”西堯淡淡地說道。

許曼扭過臉,飽滿的胸膛起伏不已,似乎氣得不輕。

田芯怕兩個人再繼續爭吵,挽住許曼的胳臂,輕聲道:“許曼姐,目前的問題不是解決了嗎?以後我們再慢慢商量,別看西堯這個樣子,要是真有事情的話,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是啊,我們先回去吧!這裏黑漆漆的,我有點害怕。”小欣眼神躲躲閃閃的,背後總是像有人在吹着冷氣,讓她一陣心慌。

許曼從鼻翼中“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會西堯,轉身向回走去。

“喂,等一下!”西堯喊道,指指胸前一片灰塵和碎末,“我想我應該去洗個澡,剛才來的時候,看見這裏的溫泉挺不錯的。”

許曼聽到西堯的要求,猛地站住腳步回身冷冷地說道:“對不起,這裏的溫泉只提供給女賓,對你們這些臭男人恕不接待。”

西堯忽然無賴起來,“沒關係,不用你們接待,我可以自己洗的。”他臉上的微笑在許曼看來就是一個十足的流氓,下作而齷齪。

“你……這裏是女子會所,從來沒有男人在這裏洗浴,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的!”許曼朝西堯大叫道,將心中的憤懣全部吼出來。

田芯也沒有想到西堯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許曼說的也的確是事實。她夾在中間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左右望去,一臉的無奈,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小欣眼珠一轉,附在許曼耳邊悄悄地說著話,讓許曼憤怒的臉色漸漸地緩和下來。

許曼輕咳一聲,“怎麼說你今晚也算是我們會所的貴賓,既然你有這樣的要求,我勉為其難的答應你。但是能不能洗上澡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田芯十分疑惑的看着許曼,不知道小欣對她說了什麼,會讓許曼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答應西堯這個看似很無賴的要求。她又用詢問的眼神瞟了一樣小欣,小欣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許曼嘴角浮現一絲輕蔑的笑意,繼續說道:“從這裏往前一直走,就是一個非常美麗迷人的溫泉,同這個祠堂一樣,它也有着不同尋常的典故,我們都叫它熟女。不是淑女,是熟女。”

“熟女!那……”田芯一聲驚叫,隨後便被許曼捂住嘴唇,不讓她說出熟女溫泉的秘密。

西堯笑道:“很好,很好。不管是熟女還是淑女,能洗澡就行。”說著衣袖飄擺,向許曼所指的方向走去。

等到西堯走遠,在黑暗中消失了身影之後,許曼才鬆開按在田芯嘴唇上的手,田芯喘口氣急切的道:“許曼姐,怎麼能讓他去熟女呢?搞不好會出事情的!不行……”

許曼拉住田芯的手,臉上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怎麼?擔心你的小情人了?放心吧!那傢伙連殭屍都能對付,何況小小的熟女呢?”

“沒事的,西堯去到那裏,一見不能洗澡,肯定會回來的。省得我們為難,要是真讓他去女賓池洗澡,老闆知道的話,我們就都得被炒魷魚!”小欣也勸慰田芯。

田芯無奈地看向西亞消失的方向,“可是……”

“別擔心了,他又不像是真的瞎子。那熟女連雞蛋都能煮熟,怎麼能洗澡呢!”小欣說道。

許曼一臉得意地笑着,“他若是連熟女都能擺平,我就真的服了他……”

熟女,並不是像字面所表示的那樣,是成熟風韻撩人的女人。在女子會所中,熟女代表的是一個溫泉,因為那裏的水溫實在是太高了,如果人進去的話,就被煮熟,所以被這些小姑娘叫做熟女。

熟女溫泉是會所里溫泉主泉的一個分支,地理位置不是太好,所佔面積又十分廣大,無法在上面加蓋建築物,只能被當作觀賞溫泉。由於水溫極高,四季里蒸騰着熱氣,在上空形成一片終年不散的霧氣,所以被改造充當會所里一道風景,供人遊覽散心。

西堯聽得出許曼說話時的戲謔之意,明白她是要給自己一個難堪,這個女人和他就像是冰火兩不相容,被自己搶白一通之後,總是要找回面子的。

但是西堯不得不去洗澡,他現在需要讓自己靜下來。西堯的邪眼被勾動之後,雖然已經重歸寂靜,但是在他身體上留下的躁動,要遠比祠堂里的殭屍更加可怕。

師傅曾經告訴他,那雙邪眼的封印如果要破解的話,需要西亞自己打通天眼,修成靈脈,煉化眼中的妖邪之魄。若干不能破解,那麼只要不激化邪眼的凶戾暴虐,便可一生無憂。但是西堯發現事情並不像師傅所說的那樣簡單,邪眼被外力引動,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雖然只是一瞬間,可卻讓西堯心驚不已。

他在這短短的剎那,就感到這雙邪眼的力量龐大無匹,彷彿是從心底生出來的惡念肆意地侵佔自己的軀體。西堯終於明白師傅為什麼要封印起自己的兩隻眼睛,因為它們實在是太可怕了,只有地獄裏的魔王才有這樣的邪惡力量。

能讓自己身體安靜下來的只有一種介質,那就是——水。

西堯踩上了一塊長滿苔蘚的圓石,腳下透過軟底布鞋傳上來的溫度告訴他,熟女已經到了。

這是一片很大的溫泉,向個小小的湖泊一般,水邊沒有一棵植物和樹木,蒸蒸熱氣讓岸邊的石頭都像龜殼一樣掛滿了水滴。從水面上升起的道道霧氣不斷地彙集凝聚,氤氳成一團巨大的白霧,將整個溫泉籠罩起來,如同仙境一般。

月正當空,從熟女吹過來的風都帶着溫熱的水汽,打得西堯臉頰上一片濕潤。

西堯解開漆黑的道袍,把裏面的內衣和布鞋都脫下來,在淡淡星辰下如新生嬰兒般裸露着身體,左臂上奇異的符篆紋身和經文似乎還閃爍着光彩,五根黑色指甲鋒利如刃。

西堯把頭上馬尾解開,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在肩頭,他踏進熟女溫泉之中,身上的肌膚瞬間就殷紅如血,看似平靜的水面下其實暗流滾動,一道道熱浪肆意地衝擊着西堯的皮肉。連雞蛋都能煮熟的地方,怎麼會那樣舒服的讓西堯洗澡?

西堯站在溫泉里,滾燙的水面一直沒到他下頜處。他放鬆身體,讓四肢隨着水流輕輕擺動,渾身毛孔張開,盡情地把溫泉中地脈的靈氣吸收,引導循環在周身的脈絡之中。西堯靜靜調息片刻,將體內殘留躁動的邪氣慢慢彙集在胸口,猛地嘴唇張開,從喉嚨里吐出一股長長的氣息,濃烈而炙熱,把頭上的那層白霧沖開了一道縫隙,身上的肌膚才慢慢地變回本色。

就在西堯吐出濁氣,身體一陣清爽的時候,在離他不遠處水中閃過一道白影,彷彿被西堯剛才劇烈的動作驚動,似一條大魚般急速向岸邊游去,激起水面上一道道漣漪,扇面形向兩邊擴散。

西堯眉頭輕皺,難道是許曼知道這裏有靈異之物,才故意讓自己到此處而來?他來不及細想,從水中躍起,海豚般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一頭扎進滾燙的溫泉,腰身一挺,飛速地追向那道白影。

白影在水中左躲右閃,雖然靈活輕盈,但卻不如西堯迅猛,眨眼功夫就被西堯靠近。那白影見無法閃躲西堯的追擊,忽然如夭折一般,詭異地轉過身子,當頭一掌拍向西堯頭頂,手足揮動之下居然是個人形。

西堯微一側頭,躲開那白色人形一掌,藉著水流涌動之力,左手張開扼住其脖頸之處,五根黑色指甲像鋼爪般禁錮住對方,雙足踏動水流,兩人便一起湧出水面。

“嘩啦”一聲水花激蕩,西堯帶着那白色人形騰空而起,霧氣之中,西堯只覺得觸手之處柔軟滑膩,鼻息中傳來一陣淡淡的馨香,對方極力掙扎之下和自己身體肌膚相貼,胸前兩處顫巍巍的軟肉讓他大驚失色,不由得手中一松,放開了對方的咽喉。

“啊——”對方驚叫一聲,清脆的聲線劃破夜色的恬淡,傳出去老遠。

這是個女人,絕對是活生生的女人,而不是什麼妖靈生物。在這酷熱溫泉之中,西堯敏銳的思感打了不少折扣,加上被許曼言語的誤導,讓他沒能認出對方是個女人。

聽到那女人的驚叫,西堯也慌了手腳,匆忙將女人攬在懷中,貼上對方張開的口唇,不讓她繼續叫喊。那女人也沒想到西堯會做出如此動作,兩片櫻唇被他擁吻着封住,身體觸電般地僵硬起來,兩人又一起墜入溫泉之中。

到了水下,西堯便鬆開那女人,兩手在她面前不停地比劃,表示自己是無意而為,這一場憑空而來的風波只不過是誤會而已。那女人在脫離西堯的擁吻之後,大腦彷彿被抽空了一般,獃獃的漂浮在水中,忘卻了自己光裸的身體完全暴露在西堯面前,隱秘處毫無遮攔。

隨着西堯手臂激起的水流,終於讓那女子醒悟過來,巨大的羞恥和被侮辱的感覺比這熟女溫泉還要熾熱地侵襲了她的全身。這女子混亂的思緒已經是她忘記了自己平生所學,只是本能地使用女人與生俱來的武器——指甲和牙齒,如同一隻雌豹般瘋狂地向他撕咬過來,根本不用任何招式。

西堯自知理屈只得一味地閃避,不停地向那女子解釋辯白,但那女子卻不顧裸露的白魚般的**,手臂如風車輪轉,激蕩地一個個漩渦,五指尖如利刃,把西堯打得手忙腳亂。

無奈之下,西堯只好再一次抓住那女人的手臂,把她柔軟的身體貼在懷中,兩人親密無間地衝出水面。

“臭流氓!我要殺了你!”那女子尖利的喝道,手臂被西堯死死地控制住無法動彈,一聲悲憤的嗚咽過後雙目湧出淚水,流過蒼白的臉頰。“你……快放開我……”隨後那女子也不管身無寸縷的羞恥,雙腿似八爪魚般盤在西堯腰間,張口瘋狂地向西堯脖頸咬去。

西堯聽那女子的聲音有些耳熟,猛然間和許曼一樣罵出一句髒話,“媽的,怎麼是你?”喉結之上突然一陣劇痛,被那女人狠命地咬住,猶如一隻吸血鬼想抽干西堯所有的鮮血。

“你聽我解釋……”西堯推開那女人的頭部,“我不是……”沒等西堯講完,那女人又纏了上來,對着西堯廝打瘋咬,尖尖的指甲在西堯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西堯此時被她糾纏得也有些失去鎮靜,根本沒去想如何制住這女子,“你這瘋婆子……”他抓住那女人的手臂想將她甩出去,誰知被她兩腿死死盤在腰間,無法掙脫。西堯情急之下,兩手胡亂地按在她胸前軟肉之上,兩隻怒峙的峰巒在他雙手擠壓之下變了形狀,尤其是西堯五根黑色指甲和那女子胸前兩點嬌艷的嫣紅形成鮮明的對比,似盛開在枝頭的兩朵梅花。

那女人何曾被人如此褻瀆過,不由得獃獃一愣,雙手僵在半空,如同木雕一般騎在西堯身上。西堯大腦也像短路一般,雙手直直地抓住對方的胸膛,掌心傳來的柔軟滑膩讓他神情恍惚。兩人以奇特的姿勢懸浮在水面上,白色霧氣之中充滿了香艷而詭異的氣氛。

“蘇瑤,你洗你的,我洗我的,我們各不相干,好不好?”西堯喘息地說道,片刻的安寧讓他重新恢復了心神。

蘇瑤愣了半晌,濕漉漉的秀髮貼在肌膚上,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眼淚,胸前傳來手指的冰涼感覺,讓她又如同瘋子般抓向西堯。

西堯嘆口氣,一掌擊在蘇瑤脖頸處,蘇瑤才軟軟地彈在西堯的懷裏,兩腿猶自死死纏在西堯腰間,不肯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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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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