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開菊手的傳說
臨近下班的點,聖延昆州立監獄,流傳出一則匪夷所思的詭事。
據說A區,數十名死囚,主動請求外出勞作,如果不答應,他們將要絕食自殺。
理由是,牢房太壓抑,需要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否則,還可能會窒息而死。
總而言之,不外出,肯定會死。
詭異之處就在這裏,深冬時節外出勞作,除了鏟雪,就剩除草,天寒地凍,積雪三尺,這種苦,普通囚犯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老大爺似的死囚?
“什麼情況,這些傢伙是不是犯賤?”喬納森坐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下面的人上來彙報情況,說A區出現騷亂,犯人們要求凍死在外面也不願呆在囚室中。
“該死的,一個個的都不能消停點嗎?”
喬納森憤怒拍桌,一整天忙的焦頭爛額,昨晚凌晨收到上級通知,監獄長說下崗就被下崗了。
為了爭取機會,鉚足了勁在圖表現,一天都沒有出過辦公室的門,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
“聽說是一個新人搞出來的。”說話的是喬納森的擁護者之一。
同時,也是安插在監獄中的眼線。
“A區,新人...”
喬納森心頭一動,腦袋中浮現出一張亞裔面孔。
昨天的事情,記憶猶新,特別是他事後抽空去看過老傑瑞,那樣子,慘不忍睹。
也就是現在沒人管,上級下崗,下面沒人,犯人傷成這樣,放在以往,不大不小也是一樁事。
至少一頓口頭批評是少不了的。
“好吧,說說看,這位新來的小夥子,今天幹了些什麼,能讓A區的人渣怕成這個樣子。”
無奈的揉着太陽穴,喬納森很想把陳幕直接叫來盤問。
不過轉念想到這傢伙的狠勁,又不願貿然得罪。
說到底,不牽扯到自身利益,沒人願意管閑事,犯人不死不殘,上頭每月的例行檢查能過關,都不算什麼大問題。
“這...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你吃乾飯的?”
喬納森略帶不滿的看向滿臉訕笑的手下,“我親自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既然那麼閑,就幫我把明天的招聘工作處理一下。”
監獄長下崗,副獄長上天,三名主管死得只剩下他一人,手下缺乏管束,越發散漫起來。
可暫時也沒有好辦法改變現狀,監獄裏現在連保潔員都不夠用,要是招不到人,明天喬納森或許要親自打掃廁所。
另一邊,A區牢房。
“那...那傢伙又回來了...”
“該死,這已經是第幾個?”
“第四個,時間還早,可能,還會有一個人被帶走。”
“可惡,旁邊那幾個獄警都是吃屎的嗎?就這樣眼睜睜看着?”
“這傢伙是魔鬼!他才最應該下地獄!”
“上帝啊,請保佑我,不要讓這個惡魔點到我的名字。”
囚犯們隔着牢籠,議論紛紛,臉上浮現出驚恐不安的神情。
高壓之下,有人破口大罵發泄焦慮,有人急切的在囚室中來回渡步,還有人跪倒在地,含淚祈禱。
整個牢房吵鬧嘈雜,彷彿菜市場。
幾名獄警守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充耳不聞。
當陳幕的身影出現在牢房大門后,所有的聲音頃刻間消失。
呼吸的起伏都不敢過重,擔心受到關注。
“陳哥,您忙完了?”海倫趕緊上前諂媚。之前的猜測全部拋之腦後,害怕歸害怕,該舔也要舔起來。
其餘幾名獄警同樣不堪,端茶遞水,非常殷勤。
一天的血腥轟炸,讓幾人深刻的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比最惡毒的殺人犯還要殘暴十倍!百倍!
重點是,惡魔,不在籠中。
A區一片寂靜,犯人們小心翼翼的縮回床鋪,猶如鵪鶉般把頭埋進褲襠。
兇惡與殘忍,都是針對性的,面對陳幕,凶不起來,每看到一名獄友被拖回來,心中便是一陣膽寒。
肉體上的殘缺看不出。
可那神志不清,胡言亂語,面露痴笑的凄慘模樣,必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再聯想到開菊手的傳聞,他們,害怕極了。
“嗯,快到下班的點了,抓緊時間再找一個惡棍進行心理輔導。”
陳幕喝了兩口水,對今天的工作效率十分滿意。
僅一天時間,又快收割到上千點的惡意值,簡直爽翻。
當然,他並沒有把人傷得特別嚴重。俗話說得好,細水才能長流,等這輪韭菜割完,上一輪韭菜又能接力,周期長是長了點,勝在收益高。
下狠手,一個人100-300惡意值不等,減去說教和壓迫的流程,一天時間興許能收割幾千。
但陳幕沒有做這種枯澤而魚的蠢事,慢慢來,循序漸進的來,一名死刑犯,他初步預估,不會低於500。
這裏死囚數量接近五十,好好培養,能刷出兩萬多惡意值,想到這裏,陳幕頓時又來了精神。
趕緊把手中不成人形的‘剩菜’丟回籠中,迫不及待的拿出生死搏,選擇下一位救贖對象。
“還來?”
幾名獄警相視一眼,均是冷汗淋漓,站在旁邊不敢做聲。
這傢伙,簡直虐待成癮——
陳幕看在眼裏,毫不在意。
刷分何必在乎外人的看法,至於上級?他下手一直把握分寸,況且還有治癒術兜底,出不了問題。
頂多背個惡名罷了,毫無影響。
“喬納森主管來了。”
對講機里傳出聲音。
大門口有執勤的獄警,帶着善意,向陳幕通風報信。
“他來做什麼?”陳幕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
工作暫緩,喬納森興許是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過來查看情況。
陳幕行的正站得直,絲毫不慌!一心一意只為改善監獄不良風氣。
監獄領導只要不瞎,理當為他授勛並送上錦旗。
看看,囚犯們現在多老實,再過幾天,估計都不需要費勁看管,大徹大悟后自覺遵守規矩,為監獄節省大量人力。
“陳,聽說你這邊出了些狀況?”
喬納森一路上都在組織口頭語言,嘗試用較為委婉的方式勸服陳幕,讓他老實一點,不要做的太過分。
可是剛走進A區牢房,整個人都懵了。
這還是吵鬧的A區?
整片空間,落針可聞,安靜到可怕,完全不像手下所說的囚犯即將暴動。
“狀況?沒有啊,喬納森主管可能是有些誤會,這裏一切正常。”陳幕微笑相迎,與喬納森打了個招呼。
囚犯們聽到動靜,均是眼巴巴的站在牢房前面。
可陳幕微笑的注視下,紛紛把嘴中的話憋在喉間,生怕當了出頭鳥,遭遇不測。
況且,獄警蛇鼠一窩,這個喬納森還跟陳幕關係匪淺,找他投訴,純粹白搭。
“沒事就好,我就是例行巡視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喬納森眼皮挑動,隨即露出和善的微笑。
心中有所猜測,可事情沒搞清楚之前,不宜輕動,另一方面,考慮到陳幕的作用性,哪怕真有什麼,也得酌情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