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劈成焦炭

雷光乍爍，巨大的蟒蛇從地底鑽出，額頭崢嶸，隱有兩個小角，蛇性子一吐，一道電光直接把黑騎兵劈的粉碎。另一個黑騎兵嚇得心驚膽顫，扭頭就跑。雷蟒把身子一盤，隨即彈射出去，逃跑的黑騎兵一口就被吞沒。

見眼前的敵人消滅了，雷蟒的怒火可沒有澆滅，龐大的身軀開始四處揮動，砸的石塊四處亂飛。還沒跑遠的狼群成了下一個遭殃的對象，一道青光的雷電閃過，雷電在狼群彈射，如鏈條穿起，狼群直接倒下一片。狼王低聲哀嚎，夾着尾巴拚命逃跑。雷蟒仰天吐蛇信，青天白日憑空降下天雷，狼王被劈了個焦黑而死。

算命老道和寧澤他們並沒有走遠，就在雷蟒旁邊的巨石後面。奇怪的是雷蟒似乎沒有發現他們，寧澤他們躲在這大氣都不敢喘，膽子小的韓羽腿都在發抖。這是大家第一次見到妖獸，瘋狂的發泄怒火，旁邊一切生物都是螻蟻，把他們追的四處逃竄的黑騎兵，照面沒打就死了。

算命老道憋紅着臉，看起來極為痛苦。還好雷蟒肆虐一番，沒發現他們，徑直往山谷深處去了。終究堅持不住了，算命老道一口鮮血吐出，臉色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直接昏迷過去。

寧澤趕緊扶住老道，山谷深處再次傳來雷鳴，眾人趕緊離開，跑到韓二隱藏的地方。

一番照顧，算命老道醒了過來。寧澤迫不及待地詢問：“老道，怎麼樣？你剛才用的就是你的能力嘛？”老道咳嗽兩聲，情況還是不太好，掙紮起來，道：“沒錯，確實是我的能力，之前殺黑騎兵也是如此。”

寧澤再次看到了非人的力量，特別看到妖獸肆虐的樣子，力量在他心中紮下了根，原來這個世界他一直不了解，他渴望擁有這些力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道，眾多疑問盡在眼中。算命老道翻了個白眼給他，沒好氣道：“老頭我拚命的保護你們，連個關心的話都沒有，還盡想讓我解答疑惑。”

少男少女羞紅着臉，確實不地道，剛才還是老道救了他們一命。寧澤使了個眼色，柳綠兒和嵐月跑到後面給老道捶背捏肩，王胖墩和韓顯底下捏腿，眾人紛紛伺候起來，把算命老道吃軟的心態摸得透透的。

舒服齊活的算命老道開了金口，眯着眼的樣子雖然欠揍，但卻給這群少男少女打開新世界大門。剛才的妖獸是雷蟒，天生能運使雷術，看樣子都快蛻變成雷蛟了，剛才出現是因為雷蟒在地下休眠，大火把地燒的滾燙，蛇類本身喜陰不喜陽，驚擾到它的修鍊，怒出地面把所有打擾者都殺了。至於為什麼除了寧澤他們沒被發現，是因為算命老道的術。

世界修鍊的人大致分兩種，一種是練氣士，就是所謂的仙。另一種就是國士，就是算命老道這種。仙之存在是為了超脫自己，為了長生，求道而存。國士則是為了眾生，所求的也是眾生之路，化道為術。算命老道修鍊的術純粹是為了保命的，至於是什麼術老道沒有細說。除了這些外，還存在非人的妖魔和奇奇怪怪的存在。

寧澤這才感受到原來自己一直困在小天地里，圍在周圍的夥伴，眼睛也是閃過渴望，讓他們暫且忘卻了悲痛。寧澤盯着老道想繼續問道，還沒開口就被算命老道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想讓我教你們修鍊對吧？呵呵，修鍊者為什麼少，不是大家敝帚自珍，是修鍊本來就看資質，而且想得到這些，還必須有付出。世間碌碌無為的終究是多數，老道我蹉跎多年也就學了點保命功夫而已。”

少男少女聽這話瞬間眼神充滿失望，寧澤也被這話鬧得尷尬不已。確實，別人憑什麼教他們。算命也沒絕了他們的希望，道：“你們不用失望，我的本事不適合教給你們，何況我老道背着個“餘孽”的身份，一旦牽扯，你們的麻煩會更大。”

寧澤明白老道不是不想教，是怕牽扯太大了，趕緊安慰道：“至少我們現在知道這些，以後還有希望去尋找，不怕沒有機會。”聽到寧澤的安慰，大家稍微振作了一些。

雷鳴聲在山谷內響起，外面的天漆黑一片，雷霆不斷地砸到同一位置。算命老道不顧傷勢看着山谷深處，喃喃自語道：“這雷蟒看來要成氣候了，想不到這次出現不單單是驚擾，它還想渡劫成雷蛟。”

寧澤不由擔心道：“那我們是不是要趕緊離開？要是等它渡劫成功，老道你還能瞞過去嘛？”

算命老道日常被懟，也不氣惱，解釋道：“放心吧，雷劫不是那麼好渡過的，即使度過了，雷劫帶來的傷害，妖獸都會先找個地方好好休養，根本沒空來對付我們。”

聽到這，寧澤眼前一亮，衝著算命老道嘿嘿一笑。算命老道驚了個呆，這小子不會膽子這麼大吧，別人妖獸哈口氣你就沒了，剛才都是拼了老命才活下來的。寧澤看了看旁邊的少男少女，比劃兩個手指，指着雷劫降落的地方點了點頭。

對此，算命老道想了想，也是頗為意動。正常來說，妖獸渡劫周邊都是萬物不生的，怕被打擾渡劫，這次靠着算命老道用術瞞了過去，雷蟒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去看看好像沒什麼關係。

於是，寧澤和老道兩人偷偷摸摸的跑到山谷深處。天雷陣陣，周遭被雷擊的焦黑，雷蟒身上多處傷口，被雷劈的皮開肉綻，都能隱隱聞到肉香味。隨着雷劫的降下，雷蟒的雙角越發崢嶸，每當雷劫劈下，雷蟒便盤着蛇身，用角去接天雷，蛇尾緩動，把雷光導向在地上。好傢夥，這是以雷洗鍊妖體，加上雷蟒親雷，不能抵抗的天雷澤放入地下承擔。

天空雷蛇顫動，似乎發現雷蟒的動作，頗有天威之怒的威勢，後面的雷劫越發龐大。如同水桶粗大的雷劫直接劈上蛇尾，蛇尾終究還是承受不住天威，雷蟒直接短尾求生。算命老道幸災樂禍道：“這雷蟒太年輕了，天可不是那麼好欺騙的。”寧澤則是沉浸在這天威中，這東西劈人身上，還能活？那粗壯的天雷，簡直不給活路啊。原來世界上還有這種力量存在，要是能被人擁有，豈不是無敵？

寧澤想起了老頭子教的刀法，那次也是在雷雨天教的，刀劈雷出。雷光照亮整個山谷，恐怖的天威，雷蟒依舊盤身迎擊，崢嶸之角沐浴天雷。這不就是第一刀的神髓嘛，刀，無畏。寧澤想起了內心那種力量的誕生，雷蟒渡雷劫，抗爭，不懼怕，有信心，敢於面對。隨即寧澤頓悟了，第一刀的入門就這樣踏入了。

寧澤不由自主地使起了第一刀，刀勢引動了一絲天雷，把地面劈出了一絲焦痕。算命老道看着寧澤用刀法引雷，趕緊揉了揉眼睛，見鬼了，這小子哪修鍊的刀法，都快接近兵使境界的威力了。用完第一刀后，寧澤渾身脫力，他很興奮，原來第一刀這麼厲害，這算不算自己踏入了非凡人的第一步呢。

寧澤用刀引走一絲天雷，敏銳的雷蟒瞬間發現了兩人，蛇信子吐了吐，豎直的蛇瞳緊盯着寧澤。興奮感被澆了盆冷水，陰冷的目光嚇得寧澤和算命老道想扭頭就跑。雷蟒看着兩個螻蟻，好奇他們怎麼能闖入自己渡劫之地的，也好奇剛才是怎麼把雷劫引走一絲的。頭上天雷還盯着雷蟒，弄得它不敢輕舉妄動，並沒有直接出手擊殺。算命老道和寧澤亦不敢逃跑，天雷再次降臨，雷光帶着一絲紅光，把雷蟒劈的吃痛，龐大蛇身瘋狂扭曲，滾得四周亂石飛濺。

隨後，雷蟒非常人性化看着寧澤，用斷了的蛇尾處把天雷之力導入地底，然後像是指了指寧澤。寧澤被雷蟒的動作驚得目瞪口呆，不確定的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引走天雷？是的話你點點頭。”雷蟒吐着信子勾動了幾次腦袋，好傢夥，拿寧澤當避雷針了。

算命老道在一旁看着一妖一人的交流，好傢夥，到頭來，自己才是來看戲的，剛想表現自己也能行，天雷轟隆一聲，嚇得他又縮了回去。嘴裏念叨老天爺，我可沒做什麼之類的。寧澤起身再次使出第一刀，雷蟒專心對抗雷劫，紅光越發粗大。

經過九輪的雷劫，天雷已經是純紅色的了，寧澤躺在地上，再無力氣揮刀了，無奈有氣無力道：“雷蟒兄，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實在無力揮刀了。”雷蟒凝重的盯着天上的雷劫，周遭的黑雲開始向雷劫集中，雷劫如盤旋磨盤，天雷紅中帶紫，不斷在空中閃現，厚重的威壓讓人都快無法呼吸，不知道在中間的雷蟒是何感覺。醞釀了大半小時，天雷終究降下，雲層裂開，紅光帶着紫的天雷籠罩着雷蟒，光芒照的兩人都無法直視，寧澤憑最後恢復的一絲力氣使出第一刀，引動的雷劫直接在地上劈出一道溝壑。難以想像雷蟒承受的雷劫，雷光散去，兩人等了好一會才恢復視線。

眼前除了一具龐大的雷蟒屍體，都被夷為平地，無物可存。寧澤和算命老道倒吸口涼氣，底下泥土都被劈的嬌紅，雷蟒看來還是沒有渡過雷劫，這也太恐怖了，簡直就是不留活路。

寧澤頗為可惜道：“看來修鍊並不是無憂無慮的，除了與人爭，還得與天爭。這下場比凡人都不堪，屍骨無存啊！”

“本是如此，修鍊本就是爭得過程，一步差錯，可能就再無生還了！可惜這雷蟒了，要是進化到雷蛟，這世界大可去也，沒想到卻偏偏死在這旮旯之地。”算命老道亦是贊同道。

“啪啦——”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