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極品大參

來到玻璃櫃枱前，王東指着裏頭的一列人蔘，笑眯眯地說：“小兄弟，你看看這些怎麼樣？都是正宗長白山野山參，少說也有30年的年份了。”

那年輕人一看售價，只見上面標着的都是幾千到一萬多的價錢。他面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神色，說：“老闆，你別欺負我不識貨，這都是假的。真要做生意的話，就給點誠意。”

王東心中更為驚訝，同時也多了一絲疑惑。他故作驚訝地說：“小兄弟，你這話是從何說起？這都是如假包換的正宗野山參，都有國家參茸產品質量監督檢驗中心的證書，假一賠十！”

年輕人冷哼一聲，說：“長白山的老參農怎麼說來着？蘆碗緊密相互生，圓腹圓蘆棗核艼。緊皮細紋疙瘩體，須似皮條長又清。珍珠點點綴須下，具此特徵野山參。老闆，既然你這麼沒有誠意，那我只好告辭了。”

王東見這年輕人說話確實有些門道，又吃了一驚。眼見對方要走，他急忙臉上賠笑，伸手攔住那年輕人，說：“貴客請留步！既然是行家，那便得請教一下了。”

於是，便請年輕人在紅木椅上坐下，又吩咐一個店員斟上了香茗。王東呷了一口茶，望着年輕人笑眯眯地說：“小兄弟，萬事好商量嘛。雖然剛才的貨兄弟並不滿意，但我們這兒是批發城裏最大的店家，只要兄弟出得起價錢，想要什麼貨，我們都可以給兄弟送上。”

年輕人眉頭一挑，說：“我要看你們的鎮店之寶！”

王東嚇了一驚，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們店裏的鎮店之寶確實有幾件，其中一件，就是一根百年老參，王東給它標價300萬。這年輕人其貌不揚，衣着帶着幾分土氣，但一開口就是要見識鎮店之寶，究竟是什麼來頭？

王東嘿嘿笑了一聲，拖長了聲音說：“聽小兄弟的口音，像是東北那邊來的？”

年輕人哼的一聲，說：“老闆，你不用打探我的來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今天登門拜訪，其實是想和老闆比一比手上的人蔘的。”

“哦？”王東一聽，更感興趣了。“這麼說來，難道兄弟手上也有上品的人蔘？”

他眼珠子咕嚕一轉，話風一轉，又說道：“呵呵，不過啊，不是我王老闆自大，這整個批發城，除了本店以外，還真沒有什麼人蔘能進我王某人的眼。”

年輕人露出一副受不得激的神色，氣呼呼地從隨身的布袋裏拿出一個木盒子，重重地拍在了紅木桌上。

王東不動聲色地打開木盒，一見那根大參，心下卻是嚇了一跳！

乖乖，這麼大的人蔘！看那個頭，還真的挺唬人的！

不過仔細端詳一番后，他卻是搖了搖頭，說：“參是不錯，不過卻不是野生的，應該是一株移山參。想和我那鎮店之寶比，還差得遠吶。”

年輕人吃了一驚，漲紅了臉說：“什麼？不可能！老闆，你是不是看錯了？”王東呵呵一笑，搖了搖頭，說：“我老王幹這一行已經三十幾年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年輕人一副驚訝失落的樣子，喃喃自語地說：“怎麼可能，我原來還打算賣上十五萬的，這麼說來，賣不了這個價了？”

王東心裏一動，神色古怪地望了年輕人一眼。嗯，這個傻小子，還以為有些來頭，原來也是個傻帽！這人蔘雖然不是正宗的野山參，但這麼大的個頭，賣上個二十來萬，倒還是可以的。

有送上門的水魚不宰，那我就不是人見人怕的“王老黑”了！

於是，他作出了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搖頭笑道：“小兄弟啊，這個參，我看能賣上十萬塊，也就到頭了。”

年輕人臉色煞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不可能，你蒙我啊！我說什麼也不相信！”他很快想到了些什麼，跳起來，狠狠地嚷道。

王東搖搖頭，向旁邊的店員說：“去請周老師傅出來。”一會兒，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就跟着店員走了出來。來到王東面前，老人家恭恭敬敬地說了一聲：“王老闆，您找我？”

王老闆一笑，對年輕人說：“小兄弟，這是我們店的周老師傅，老人家在長白山采了一輩子的人蔘，種參的經驗更是豐富。他的話，就是權威。周老師傅，您幫忙看看這人蔘，能值多少錢？”

那白髮蒼蒼的老人家拿出一副老花鏡，認認真真地看了一番。然後，他又拿出一把小小的鐵剪，在參頭和根須的尾部，輕輕剪下一小塊，放進了嘴裏。咀嚼一番后，老人家摘下眼鏡，對年輕人說：“小兄弟，這參不是真正的野生山參。按照市價，十萬塊錢，確實到頂了。”

王老闆咧嘴笑了，肥肥的臉上油光閃亮：“小兄弟，怎麼樣？”

那年輕人沮喪地嘆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王老闆又故作親切地說：“沒事，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小兄弟啊，你從遼東大老遠的來一趟也不容易，現在的社會又複雜，帶着這貴重的人蔘到處走，可得小心些，別讓什麼人給偷了。”

他故意在“偷”字上加重了語氣，那年輕人立刻有些不自然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慌張的神色。

王老闆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更是多了幾分得意。但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拍年輕人的肩膀，便站了起來。轉頭對旁邊的店員說：“哎，今天就到這裏吧。小張，你替我送一下這位小兄弟。”說著，轉身就要走。

年輕人慌了，急忙一拉他的衣角，賠笑說：“老闆，我看你是個行家，這個參我大老遠的帶出來，也不好又帶回去了。你看不如就開個價，咱們就做筆生意，交個朋友吧。”

王老闆露出為難的神色，沉吟着說：“本店走高端路線，你的這個參，咱們也不是很需要啊。”

年輕人嘻嘻笑着說：“話也不能這麼說，您看這參的賣相，這香味兒，這個頭，就算不賣，拿來送人，得多上檔次啊！”

王老闆皺了皺眉，說：“既然這樣，那你就開個價吧。”

年輕人大喜，伸手就說：“十二萬，現金交易！”

王老闆搖搖頭，轉身就要走。年輕人急忙又拉住他，說：“十萬，就十萬！”

王老闆嘆嘆氣，還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年輕人咬咬嘴唇，說：“老闆，我可真的當您是朋友，您看要是不合適，那就算了。”

說著，作勢就要把盒子裝回布袋裏。王老闆望了周老師傅一眼，打了個眼色。周老師傅於是呵呵一笑，說：“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勉強了。小兄弟把我們當朋友，我們也得表示一下嘛。正好王老闆有個朋友在公安局，就讓他送小兄弟一程，怎麼樣？”

那年輕人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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