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辛九往事
就這樣，辛二柱，哦，不，應該叫他辛九了。
辛九就這樣成為了炮灰營的一員，年輕軍官給了他三天時間。
“我還要去其他地方招人，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你能拉來五個人我就讓你做十夫長，你能拉來一百個人，我就讓你做百夫長，全部憑藉你自己的本事。”
軍官撂下一句話，轉頭就走。
辛九沉默，沒有言語。
第二天，辛九跑了一整天，聯繫了很多在一起工作的工人。
當天晚上，五六十名年輕力壯的工人圍坐在一起，面前擺着市面上最劣質的酒，軍官臨走之前給了辛九二兩銀子，告訴他，這是買命錢。
辛九自嘲的笑了笑，原來自己也能值二兩銀子，辛九用這二兩銀子買了幾十斤的烈酒，又買了一些基本的下酒菜，跟這些工人喝了起來。
“二柱，你不要命了，人家那個軍爺都說了，送死的活，送死啊，你還出這個頭，顯你能啊？”
一名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中年，正一臉激動的衝著辛九說道。
“劉叔，你覺得我們這樣跟死了有區別嗎。”
辛九平靜的衝著劉叔說道。
劉叔一愣，只是低頭喝了口酒，緊皺着眉頭，沒吭聲。
“劉叔，我還沒到二十，我現在過着的，是一眼看到頭的日子，你來這的時候，跟我差不多大吧。”
辛九喝了口酒，辣的他喉嚨有些痛。
“我十六歲被賣到這裏做苦力，到現在，已經快三十年了。”
劉叔的眼神有些傷感，眼圈也紅了起來。
“劉叔，我不想這樣下去，你知道嗎，我有大仇沒報，我在這，我就廢了，我根本體現不了我人生的價值，今天，這個軍爺來了，他最起碼還讓我知道，我辛二柱，還值二兩銀子。”
辛九一遍喝着酒，一邊流着淚。
眾人在一旁聽的真切，沒有打斷他，都在認真的聽他說。
“我不想苟活於世，哪怕我只能綻放一瞬間，就一瞬間，我想讓別人感受到我的存在，而不是渾渾噩噩的虛度餘生。”
“這是條路。”
辛九面色認真的衝著眾人說道，眾人都沒有做聲。
“這條路很危險，苟活，最起碼也是活着。”
劉叔話語直接的回應到。
“對，但是我想換個活法，我今天答應了那個軍爺，在我答應他的一瞬間，辛二柱就已經死了，有的，只是想辛九，無論我能不能活着回來，二柱都死了，有的只是辛九，軍官，將軍，辛九。”
辛九的臉色通紅，十分激動的吼道。
“你們，我不逼你們，因為這是個送死的活，去不去隨你們。”
說到這，辛九站起來身，用手掃了一群圍坐在這裏的幾十個年輕人。
“但是，我要說的是，你們如果有一點，哪怕就一點點拼搏的勇氣，就不應該在這裏等死，看看，你們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眼睛，你們的眼睛裏灰茫茫的，彷彿一潭死水，但是現在，光進來了，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這是希望的光，你們明白嗎。”
辛九此時已經穩定下來了。
“軍爺給了我三天時間讓我拉隊伍，現在過去了一天，還有兩天，你們覺得我辛九是個爺們，能靠得住的，你們還想重活一次的，我等着你們來找我。”
辛九說完，幹了杯中酒，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沒有一個人來找過辛九，辛九從一開始的期待，到最後的失望，心裏彷彿做過山車一樣。
軍官回來了，又帶了七八個人回來，看到辛九還是老哥一個，皺了皺眉，嘆息一聲，沒說話，只是沖他擺擺手。
“不怪你，這些人已經沒救了，我之所以來這種地方找人，就是因為你們這群人每天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我覺得如果給你們一點機會，你們是回營抓得住的。結果，足足上千名底層工人，只找到了你們十幾個人。唉，”
軍官嘆息一聲，他最看好的就是辛九，因為辛九給他的感觸很深，沒想到，他也是一個人沒找到。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辛九看得很開，沒有多言。
但是，正在往外走的時候，軍官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辛九也是。
質檢站外面密密麻麻站了大概得有四五十人。
“軍爺，二柱，，哦不，辛九跟你說，他不是，今天你啥地位，明天他啥地位，那我們今天跟着你們走，我能有啥地位啊？”
一名年輕人笑呵呵的衝著軍官詢問到，
軍官哈哈大笑，用手使勁指了指辛九。
“別問我，問辛九。”
眾人紛紛把目光轉向辛九。
辛九隨即豪邁的大吼一聲。
“三驢子，今天，你們跟我走了，除了我未來媳婦不是你的，我的，就是你們的。”
辛九一臉凝重，十分認真的衝著他們說道。
“切，你可拉倒吧，就你還能有媳婦。”
人群中傳來一聲不屑的笑聲。
“哈哈哈。”
眾人大笑，隨即跟着軍官一起走了。
回到現實，辛九喝的已經有點多了，面色潮紅的還在跟成風滔滔不絕的講着。
“後來啊，我就成了敢死營的營長，手底下七十多號兄弟。我們一共參與了十幾次剿匪，等到最後剿匪完事了，就剩下六個人了。”
說到這，辛九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成風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再後來，我們六個人成了那個軍官的貼身護衛，他開始教我們修鍊，我資質最差，學的最慢，但是架不住將軍對我好，資源大把大把給我，如今，我也快六品了。”
辛九說到這，又笑了起來。
“那其他人呢。”
成風好奇的問到。
“你應該聽說過，咱們寒殤軍軍主大人手下五大金剛吧。”
辛九笑呵呵的衝著成風說道。
“當然知道了，誰不知道五大金剛，各個是六品中的強者，戰功赫赫。”
成風馬上就給出了回應，
“沒錯，他們五個，就是當初那五個人。”
辛九放下酒杯，不喝了，他有些喝多了。
“那，那個年輕軍官？”
成風一愣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
“沒錯，就是現在的軍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