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往事
成風成月二人跟着辛澤一行人浩浩蕩蕩就來到了城外的城防軍大營，還沒等走到跟前，就發現已經有一行人在那裏等着了。
“哈哈，這位就是成小友了吧，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一名留着絡腮鬍的壯碩中年，正一臉笑意的看着成風，
“成兄弟，介紹一下，這是我父親，辛九。”
一行人走到大營門口，下了馬，辛澤就一路小跑的上前介紹到。
“辛伯父，您好。”
成風跟成月下了馬，對其行了一個晚輩禮。不管之前有什麼過節，現在也都煙消雲散了，自己沒有收到任何傷害不說，還打了辛澤一頓，而且辛澤剛剛還替自己跟妹妹解了圍，又送給自己兄妹二人兩匹好馬，於情於理，他該行這個晚輩禮。
“哎，不要這麼客氣。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一天總知道在外面給我瞎惹事，應該是我們向你賠罪才是。”
辛九一臉歉意的看着成風，一瞬間，成風也有點臉紅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成風對辛家的芥蒂，在見到了辛九，看到辛九這樣的態度以後，才是煙消雲散了。
“晚輩也有做的不足之處，還望伯父不要見怪才是。”
成風在一旁不卑不亢的說道。
“嗯，一看就是大家出身的子弟，說話確實有水平。”
辛九一邊誇讚，一邊伸手豎起了大拇指。
成風淡淡一笑，沒在說話。
“走吧，酒宴已經準備好，就等你們回來了。快，隨我入座。”
辛九衝著成風等人擺了擺手。
“伯父，您先請。”
成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辛九點點頭，率先走了進去。
眾人進了大營，走進了中軍大帳，此時裏面有兩桌酒菜已經擺好，之所以只有兩桌，十幾人。是因為只有四品以上的百人營長才有資格落座。
成風被邀請跟着辛九做一張桌子。
“來來來，提口酒，能坐在這個屋子裏吃飯的，都是自己人，不要拘謹。”
辛九大大咧咧的端起一杯酒，衝著眾人爽朗的說道。
“嘿，大哥，雖然咱們天天都在一起，但是這能一起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可是越來越少了啊。”
一名百夫長笑嘻嘻的衝著辛九說道，
“是啊，現在日子好了，咱們這幫老哥們，能坐在一起的時間，倒是越來越少了。來，不管了，先干一個。”
辛九先是嘆息了一聲，但之後馬上調整好狀態，大吼了一聲。
“干！！”
“干！！”
“干！！”
眾人紛紛應和到。
成風在一旁也喝了點酒，他看着這其樂融融的景象，又看了看辛九，想到了民間對城防軍的傳聞，不禁皺了皺眉頭。
辛九斜眼漂了成風一眼，好像看出了成風的疑惑一樣。
“是不是覺得，你來我這裏看到的，跟你聽到的有些不太一樣？”
辛九雖然幹了一大碗酒，但還是面色如常的說道。
“額，，呵呵。”
成風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
“哈哈哈。”
辛九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抬頭又幹了一大碗酒。
隨即，眼神變的有些傷感。
“小風，你知道嗎，咱們陳國或者說整個大陸都有一個定律，那就是文官靠科舉，武官靠萌陰。”
說完了看了看成風，
成風點了點頭，這個他自然知道，在當今，想要做文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科舉出身，甭管你父親是多大的官，必須要有進士身份，才可以做官，而剩下的那百分之一，也是那種被賜予同進士出身的人。
而武官，說白了就是必須要是自己父親是武官，他才大概率能是武官，除了那種立大功的人。因為有些將軍的兒子，一出生，就是八品的校尉，類似於城防軍的營長。
“都說我城防軍是半吊子，兵痞。但是小風，你知道嗎，我們根本就不是武官世家出身。我們一幫人都是野路子。”
成風一愣，看着辛九沒在言語。
“二十五年前，我還是一個樸實的農民，我每天努力的耕種，為了就是能夠在秋天收成的時候，能吃幾天飽飯，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吃飽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可是，當地的鎮長不這麼想啊，他剝削我們，時不時的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過來徵收賦稅，錢被他刮沒了，錢沒了，就刮糧食，糧食沒了，就刮人力。我們整個鎮上所有人都怨聲載道，但是天高皇帝遠，根本沒人管。”
“我家很不幸，錢沒了，糧食也沒了，他們就要抓我出去買，一個壯丁，還能買二兩銀子呢。”
說到這辛九眼圈已經通紅了。
“那天他們過來抓我，我奮力反抗。我家裏的老母親就因為攔了一下，就被他們活活打死。活活打死啊，就當著我的面。”
辛九說到這，咬着牙低吼，淚水已經止不住得往下流。
“後來，我沒辦法，被他們抓走了，賣到了這裏，北部六城。當時我的心裏已經種下了復仇的種子，我每天都任勞任怨的幹着活，吃飯的時候也不與人交談。所有人都以為我認命了，就這樣，過了兩年，終於，我的機會來了。”
“那時候，北部六城匪患嚴重，但是北部兵團的寒殤軍卻不能抽身，因為他們有着震懾邊疆的作用，於是，他們中就有人提議，買一些壯丁過來，充當敢死隊，他們只拍出部分士兵圍剿。”
“人家畢竟是正規軍，軍主大人又是正經的七品高手，也不會做強行拉壯丁的這種下三濫手段，但是我記得很清楚。一名年輕軍官到了我們這把所有人都叫了過來。”
辛九閉上眼睛，回想起改變他一聲的決定。
二十多年前。
“有個送死的活，有人要去幹嗎。”
一名年輕軍官笑呵呵的衝著幾百上千號男丁大聲的吼道。
眾人一愣，隨即紛紛低下頭。沒有人敢做聲。年輕軍官看到這，搖了搖頭，剛想準備繼續說。
“軍爺，送死的活，我要是活下來了呢。”
突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
“哦？活下來？我都說了送死，不太好活下來啊。”
青年軍官饒有興緻的看向說話的青年。
“您也說了，不太好活下來，這世間哪有絕對的事，萬一我活下來了呢。”
那人死死的盯着年輕軍官。
“你活下來了，今天我的位置，明天就是你的位置。”
軍官用手指着他，擲地有聲的說道。
“那怎麼算，我一個泥腿子都不虧啊。”
那人抿着嘴，眼神里露着兇悍。
“我幹了！”
隨即那人大吼着走出了人群。
“好，好樣的，你是個漢子，事情結束了，你不死，我親自帶着你去找將軍，我給你請功。”
那軍官爽朗的大笑。
“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辛二柱。”
那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軍官皺眉。好像也發現了此事。
“太難聽了，你是第九個，你以後就叫辛九吧。”
那軍官笑着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過來。
“謝大人賜名。”
辛九把頭壓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