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京城

“若是你心情還不好，不如我們出去逛逛，聽說城東有家點心鋪子不錯，我們一起去嘗嘗。”鍾落霞說道，她很知道明月的喜好。

明月皺眉：“不會又是一大堆人跟着吧。”

“自然不會，我會和哥哥說的。”

明月立馬接口：“擇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如何？”

鍾落霞無奈，道：“你呀，上一刻鐘還心情不暢快，現在當真是好的快了。”

她又道：“不過明天確實不行，鍾家的人要參加魏家莊的商會，未尤將軍會去，我必然也是要出席的。”她想了想：“不如後天如何？也好明天在家裏好好休息一天。”

明月點頭答應，落霞是鍾家大小姐，是該去為鍾府考慮的。

…………………………

將軍府內，未尤一人點着一盞枯燈，在桌前獨酌。

欣湄端着安神養身的羹湯輕輕走進去，放下羹湯，又給他加了件衣裳，這才在他對面坐下。

“將軍，夜深了，小酌怡情，多飲傷身，將軍還是早些歇息吧。”

欣湄溫柔說著，暖黃色的燈光下更加格外柔美。

未尤問她：“我是不是真做錯了？”

欣湄淺淺一笑：“錯與不錯，將軍心裏都有考量，將軍說錯，那就是錯了，將軍說沒錯，那就是沒有錯。”

未尤點頭：“也是，我是未尤，未尤怎麼可能會錯。”可是他的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開。

欣湄看着他皺着的眉頭，忍不住又道：“將軍也是太心急了。”

未尤看向她，眉宇間帶着不悅。

她緩緩道：“明月姑娘才路過北疆沒多久，不過幾日，也許驚寒世子和她都沒有記住對方長什麼樣呢，不過是形同陌路般認識罷了，至於重霄，她已然喝了那碗葯，記憶早已消退，莫說驚寒世子，就算是重霄也忘的乾乾淨淨，所以將軍，您就是過於緊張了。”

未尤聽了她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

半晌，他問：“京城那邊怎麼樣？”

欣湄回答：“探子說京中一切如常，最近北陵的太子宋祁剛剛登基，急於開疆擴土，北陵與西陵還有清遠的關係越發緊張，前幾日北陵剛剛攻陷臨夏京都，已然吞併了整個臨夏，現在勢頭正盛，已經向清遠宣戰了。”

未尤問：“理由呢？”宣戰的理由呢？要開戰必然要有濠頭，想來北陵皇帝宋祁也不會這麼蠢。

“聽說是清遠的邊境地方軍進了北陵的村莊燒殺搶掠。”欣湄回答着：“不過這事各方都心知肚明，現在的清遠皇帝身體已經在慢慢衰弱，許多人都猜他活不過今年，膝下又無子嗣，只有一個弟弟算是親近些，丞相又一家獨大，內部紛爭很亂，所以現在的清遠肯定也不會自尋死路去招惹北陵，那些村莊十有八九也是個起兵的幌子。”

未尤眯眼：“他們怎麼鬧我們凰城也不會吃虧，但凰城與他們挨的都近，如果他們全都打起來了，我們凰城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這宋祁也不是吃素的。”

他又問：“還有呢？”

“還有一事，近幾日驚寒世子早朝多次以抱病在身未曾參加，聽說惠帝親自去看過他一次，之後就許了他在家養病。”

“你確定是他么？”未尤問，不怪他這麼多疑，要找替身很容易，比如易容高手。

“前幾日據說還出府去看了守京城的禁軍將士，深得民心，將軍放寬心，探子們盯得很緊。”欣湄寬慰着他。

司遠城似乎真有意要把皇位傳給這個驚寒世子了。

未尤心裏發塞，不由冷笑：“不過三十左右的年紀，就想着後路了嗎？哪那麼容易？”他期盼司遠城可要活得久一點，一定要等到他手刃他的那一天。

欣湄懂事的不說話，只是不着聲色地把他前面的酒杯移開，換了盛滿茶水的瓷杯。

他問：“那重霄呢？他這個禁軍統領呢？”

欣湄心下有些不定，頓了頓，才回答：“今年來凰城視察的官員就是重霄，聽說是他主動向惠帝請纓的，這兩天就要動身了。”

未尤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不悅道：“他來凰城做什麼？莫非，他知道明月在這？”

心中十分不悅。

欣湄回答：“將軍莫急，這個可能性不大，若是他知道明姑娘在這肯定主動來了，也不會向惠帝請纓要隨着官家的人來，況且這次啟程巡查的時間比往年都早了好幾天，這來凰城巡查的詔書和批文都還在路上呢。”

未尤不由攥緊拳頭，說：“看好明月。”

欣湄點頭：“明姑娘房裏的人都打點好了。”

他捻了捻手指，緩緩道：“快有一個月了吧。”

從明月在沙漠中醒來快有一個月了。

欣湄點頭應下：“將軍放心，欣湄一定會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