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詭異拉彌亞
“可以，這很鄧布利多。”
何港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剛才的火光讓他發現原來周圍已經聚集起了如此數量的夜魘，除了夜魘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藏在黑暗中。
系統日誌：“你和你的夥伴殺死了【被囚禁的拉彌亞信徒】，你獲得12經驗、獲得拉彌亞賜福*1、獲得屍油*1、獲得受難墮落者的雙目。”
系統日誌：“你獲得拉彌亞的友誼。”
系統日誌：“你獲得拉彌亞的友誼。”
系統日誌：“你獲得拉彌亞的友誼。”
這條日誌信息詭異且不同尋常地在何港的系統面板中被放到最大，並且從最開始的尋常白色字體迅速演變到之後的鮮紅。
宛若高懸的血色倒計時。
接着，哪怕鄧布利多的鳳凰守護神都不能規避、驅逐的刺骨寒意從四面八方湧來。
“攝魂怪？”
鄧布利多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嚴肅，蒼老的面孔上簡直要把憤怒溢出。
他也察覺到了這因為恐懼而帶來的刺骨寒意。
有憑空出現的鴉群哇哇叫着在頭頂外立面已經開始泛黃的大廈盤旋。
“呼神護衛——”
鳳凰的光芒愈發耀眼。
原本無意識發出鯨鳴的夜魘被這光芒照射，居然痛苦地嘶吼起來。
“不是攝魂怪，”
“是拉彌亞，教授！快，我們得走了！”
何港焦急地呼喚鄧布利多。
這個真名為拉彌亞的傢伙從系統日誌來看，像是某個類似邪神的東西，卻又沒有強大到離譜的境界。
但不管怎麼說，都絕不可能是他們這時候能夠解決的東西。
一條發光的繩索從鄧布利多的魔杖頂端游出，瞬間捆綁上依舊還在燃燒的信徒屍體。
不知道何時，天空中突然堆積起厚重的雲層，將原本月亮的皎光遮掩，甚至壓抑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那些如浪潮般翻滾的雲，居然有些鮮紅，像是無數血肉堆在一塊，有濃郁的血腥味道從天上砸下來，讓何港產生剎那的眩暈。
守護神的光芒已經不能再照亮更多的地方了。
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咀嚼聲響起。
連夜魘的聲音都逐漸遠去。
這些沒有理智的生物都會感到恐懼正在降臨。
“先生，請問您有吃的嗎？我很餓。”
女孩用稚嫩清澈的、不那麼準確的普通話在何港身後詢問。
他的衣擺被拉住了。
“先生，請問您有吃的嗎？我很餓。”
這聲音又重複了一遍。
讓何港汗毛炸立。
一股寒意直刺天靈蓋。
這世界哪有什麼小孩？！
“可以回頭，但絕不要抬頭。”
鄧布利多似乎不願意去看何港的眼睛，他用雖然老邁、卻如鋼筋般堅硬的手掌抓握住後者的右手。
“幻影移形！”
在巨大的不適感傳來之前，何港終於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差點被嚇得靈魂出竅！
一張掛着浮誇笑意的艷美臉孔就那麼附着在一團無法述說具體形狀的肉塊上，懸浮在何港頭頂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就抬頭的一瞬間，何港的面部幾乎要和那張面孔相貼合！
“我抓到你了。”
這東西突然張嘴說話。
然後眼睛就那麼縮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兩條細小而柔嫩的嬰兒手臂。
眼睜睜看着兩條手臂伸向自己何港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慘叫，他的生理機能在瞬間湧上的巨大恐懼感面前似乎停擺了。
接着，像是身體被擠進一條細小的通風管道，鄧布利多的幻影移形咒生效。
兩人帶着一具屍體，剎那間消失在原地。
系統日誌：“理智穩定值掉落至1.0。”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那東西從眼珠子裏鑽出來的手掌只差一厘米就能把我的腦袋擰下來！”
“那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何港有些歇斯底里。
他們回到了避難所。
不久前他還覺得自己屬性暴漲未來可期，今天晚上就遇到了這詭異的東西。
簡直比夜魘還要恐怖一百倍！
“這裏確實是死人國度。”
鄧布利多從懷裏拿出一塊奇形怪狀的巧克力，掰下一大塊遞給何港，
“但相信我，即使我們沒有從那裏離開，你也不會受到傷害。”
何港有些心神不寧，各種各樣的雜念猶如荒野中的雜草，不停地在廢土中長出又不停地夭折。
原本只有靠近夜魘才能聽到的鯨鳴和竊竊私語現在已經無時無刻不響起在耳畔。
但隨着巧克力被吃下去。
像是有一股熱流在驅散寒冷。
系統日誌：“你的理智正在緩慢恢復。”
“你知道那是什麼？”
逐漸恢復過來的何港在鄧布利多身旁坐下，並且低聲詢問。
他還是不住地發抖，體感溫度下降得太快，以至於現在依舊沒有徹底恢復。
“拉彌亞，你不知道？”
鄧布利多這時候已經把那句信徒屍體用繩索包裹起來，放置在旁邊的角落裏。
他推了推眼鏡，西服從上而下反轉成一件有星星紋在上面的長袍，
“看樣子你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有些偏科。
魔法史、魔咒課、占卜課、古代如尼文研究，甚至連古拉丁文譯本和紅海捲軸都有過記載。”
“可我在霍格沃茨讀書的時候你還在教變形課，你知道的，我對這類東西並不敏感。”
“可你的魔咒現在也一竅不通。”
“死亡使我失去了大多數相關的記憶。”
何港狡辯。
一時間有些安靜。
“在我們那個世界，拉彌亞在基督教故事中的身份是亞當的第一任妻子，魔鬼撒旦的情人。而在希臘神話中，她又是海王波塞冬的女兒，眾神之神宙斯的寵妃。”
“不愧是活的百科全書，不過教授你也信教？”
“我以前信過喇嘛教，還去過西藏，不過後來有幾個老喇嘛讓我交錢，我就不信了。”
“好的教授，還是繼續拉彌亞的傳說吧教授。”
“年輕人該學會傾聽，”
鄧布利多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隻蹦蹦跳跳的青蛙，一口咬掉半隻腦袋，
“我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不喜歡傾聽——”
他大概看到何港驚悚的眼神，輕輕晃了晃手裏的半隻青蛙，解釋說——
“巧克力蛙，你剛才吃的就是這東西……當然，這是祛除攝魂怪帶來的恐懼的最好手段。”
“所以呢，你後來改掉自己的壞毛病了？”
何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他知道巧克力蛙，只是好奇這東西居然能跟着鄧布利多一起被帶到這個世界。
“沒有，後來我拿了梅林獎，除了預言家日報的斯基特女士就再沒有人對這件事情說三道四了……
好的，那麼言歸正傳。”
鄧布利多揮舞魔杖，鳳凰形狀的守護神便又出現在這幾十米深的地下避難所。
一切又都溫暖起來了。
他說，
“拉彌亞在神話中墮落了，奇怪的是不僅麻瓜們的神話記錄了這一點，連帶着古代巫師的祖先們也同樣記載了這樣的故事……天後赫拉奪走了拉彌亞的美貌，使她化作醜陋的怪物，並搶走她的孩子，讓她日夜仇恨，宙斯也因此拋棄了她——她跟佛教神話中的鬼子母一樣，發下毒誓，要吃掉所有人的孩子。”
“可那東西的眼睛——”
“宙斯賜福墮落的拉彌亞，讓她能夠通過取下眼睛，以此來獲得安寧。”
鄧布利多的眼睛閃着光，是真正有光芒在閃爍，而不是某種奇怪老套的修辭。
他很用力地拍了拍何港的肩膀，
“你不是孩子，如果那東西真是拉彌亞，可能根據某些規則來看，她應該不能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