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間探索

“雖然我說了你可能不太會聽。”

“不過這個世界和過去那個世界不太一樣……這裏晚上很危險，與八眼巨蛛、巨人和龍完全不同的危險。”

何港還是想勸誡鄧布利多趕緊回到避難所，但後者的眼睛簡直像是被塞進去了燈泡那樣熠熠生輝。

“人對於黑暗與死亡的恐懼並不是它們的本身，而是對於它們的未知。”

鄧布利多大步走在紐約無人的街頭，四周寂靜無聲。

他手中握緊跟隨他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魔杖，身上有鳳凰形狀的光在搖曳。

但何港總能感覺到就在自己後腦勺貼着一張臉在呼吸，不管他怎麼轉頭，都有輕微的鼻息在拍打他的頭皮。

這讓他全身戰慄。

晚上出來絕不是個好主意。

“道理我都懂，可教授你能不能把你的守護神分我一半。”

何港有點羨慕。

鄧布利多的咒語〖呼神護衛〗在這個世界展現出了更加強大且多變的能力，甚至連那些無時無刻響起在何港耳畔的低吟都在無法影響到這個白巫師分毫。

“你為什麼會害怕黑夜？”

“我出來過。”

何港用右手捂住後腦勺，心想着你吹就吹吧，還能把我吹上天不成，繼續說，

“那天我在一輛車窗玻璃上看到一張貼在上面的、沒有眼睛的臉。”

“而且夜魘在夜晚也會獲得微弱的強化。”

天上的月亮大得有些不可思議，群星閃耀着散發出足以照亮整個城市的光。

他們看到周圍月光下的陰影在拉扯變形。

“那輛車離這裏遠嗎？”

“不算遠，就這個速度幾分鐘就到。”

“帶我去。”

鄧布利多的聲音溫和、平靜且不容置疑。

何港嘟囔一聲好吧，心裏想着到底誰才是被召喚來的啊，為什麼這老頭氣場這麼高。

鄧布利多的忠誠度達到100％，但就何港被填充的記憶來看，這個忠誠應該是友情或者對後輩的愛護延伸出來的絕不背叛，而不是事無巨細全然是個傀儡奴役的上下級關係。

也就是說，鄧布利多擁有自己的選擇，他的智慧和他的人生閱歷也許會讓他在某些時候比何港更加武斷一點。

比如現在。

何港利用諸天酒館的模因〖提取〗獲取了鄧布利多的天賦〖傳奇巫師〗。

然後請求後者在空閑時分教導他一些有用的魔法，比如現在看來最有用的呼神護衛。

當然，能夠用來隱身的幻身咒也不錯。

阿瓦達啃大瓜也可以。

只是不知道必死咒是否能對這個世界的某些東西生效。

但要學習魔法，對於鄧布利多這樣的梅林系巫師來說，最重要的毫無疑問是魔杖。

比如鄧布利多的附帶裝備。

【老魔杖】〖黃金〗

描述：死神用河邊的接骨木製作了這偉大的武器，15英寸長，杖芯是夜騏的尾羽，一種詭異的物質，只有能夠掌控死亡的巫師才能控制它。

力量+2

耐力+2

理智上限+2，理智下限-2

效果：全魔法威力+100％，全魔法施法速度+100％。

技能1：閃回格林德沃〖作為這支傳奇魔杖的上一任主人，蓋勒特·格林德沃無疑是最令它感到尊敬且滿意的，於是在黑魔王殺死格林德沃后，它收納了後者的靈魂與知識，在必要時候，使用者能夠召喚出這個靈魂為自己作戰。持續時間30min，冷卻時間1d。〗

技能2：死神嘲笑〖傳說是死神創造了這巫師世界最威力的武器，但人們也傳言擁有老魔杖的人便能夠成為死神的主人，這讓死神這位可能存在的神明感到譏諷。祂決定賦予這魔杖死神的嘲笑。效果：發射一道能夠徹底剝奪信仰的死神虛影。同時剝奪受者30％全屬性，持續時間10min。冷卻時間3d。〗

死亡聖器套裝（1／3）〖套裝效果：力量+4、耐力+4，體力恢復速度×3，理智上下限+6，獲得技能「死神之主」〗〖未激活〗

老魔杖是鄧布利多那個世界最頂尖的裝備，就單憑那兩個技能放在這個世界也算是黃金中最頂級的。

他們現在出來，就是幫何港尋找製作魔杖的原材料。

“我一直不知道你還會做魔杖。教授。”

“我年輕的時候在格里戈維奇的店裏打過工，偷學過一些手藝，只是這裏可能不太找得到合適的材料就是了。”

鄧布利多目光如炬。

他果然分出了一部分守護神的力量來庇佑何港，這樣，那些被窺探的感覺和耳畔的低語就也消失了。

黑夜中可能的確藏着些什麼東西。

但在鄧布利多這樣神秘側的白巫師面前，大多可能只是一些小鬼。

許多夜魘像聞到了腥味的野貓，藏在很遠的陰影中伺機而動。

“就前面那輛車，停在路中間那輛。”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事情我們都不會驚慌。”

鄧布利多又向前走了幾步，他和何港都看到，靠着公路那一側的駕駛位車窗玻璃上，那張蒼白粘稠的面孔還貼在那裏。

那東西沒有雙眼，面上光滑，圓形佈滿鋸狀牙齒的嘴在察覺到生人的靠近之後驟然裂開，形成巨大的弧度。

夜色就這麼猛然一頓。

令人作嘔的味道從四面八方向兩人匯來。

近乎狂笑姿態的怪物把面部從玻璃上挪開，舉起兩隻蒼白、怪異、如枯樹盤根那般的手掌。

即使被鄧布利多的守護神所包裹，何港依舊猛然間被一股冷意從尾椎骨侵襲。

那雙手掌的掌心，居然各有一隻豎起的眼睛！

“有趣的東西，我以為它不依靠視覺來感知呢……”

鄧布利多又向前走了幾步。

整輛車都被巨大的力量撼動，在發出狂吃狂吃的聲響。

他臉上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細細打量這掙扎着想從駕駛座上掙脫的怪物。

“不錯的思路，把鐵甲咒的原理反過來使用，使原本應該作為保護的盔甲成為了牢不可破的牢籠……”

“烈火熊熊！”

何港被洶湧澎湃宛若潮水般從老魔杖頂端淌出的明亮火焰嚇了一跳。

他們的面孔被粲然的火光照亮。

衝天而起的烈焰升騰起碼四層樓那麼高。

連帶着隱藏在四周的夜魘都被這光給照耀得無所遁形。

“教授，也許下次你這麼乾的時候能跟我提前通個氣兒。”

“我剛才正準備把它放出來看看來着。”

鄧布利多迎着爆炸的火光，用從紫色天鵝絨西服袖口裏抽出的髒兮兮的手帕擦拭魔杖，

他呵呵笑，

“但你看，由於我比大多數人聰明的多，我的錯誤也就相應地會更嚴重……誰知道這東西會是什麼？相比放出來個巨龍那樣的怪物來滿足一個一百多歲老頭的好奇，我還是更傾向於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

啪嚓——

汽車的發動機部分連帶着油箱產生了二次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