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蘑菇包子
聞着小女兒家特有的馨香，慕星紅着臉梗着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另一邊的鹿鐺倒是睡的舒服，她還時不時吧唧着嘴，好像真的吃到了烤雞。
看着她睡夢裏滿足的小表情，慕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寵溺的笑，然後靜靜看着她，直到天亮。
“呼……”
等鹿鐺打個哈欠睜開眼睛，身邊的慕星已經不在。她摸了摸一旁的被子，還留着他特有的清冷香。
鹿鐺麻利地穿好衣服走出屋子，一抬頭就看見在西屋裏忙着燒火做飯的慕星。
她看了看頭頂的太陽，去敲小蘿蔔頭的門。
門很快打開，露出一張睡眼惺忪的臉。
“大娃，還沒有睡醒嗎？”
“娘親，我……”還沒有說完，大娃就打了個哈欠。
看着大娃耷拉着腦袋的小困樣兒，鹿鐺抱着他放到床上。
“是不是娘親叫早了，再睡一會兒。”
好像一下子，大娃精神了。他忙搖着頭，解釋道，“娘親叫的不早，是我起的晚。”
見他慌張的樣子，鹿鐺輕柔地抱着他，“大娃還是個孩子，有時候不需要那麼懂事的。”
大娃心頭一暖，軟乎乎地趴在她充滿安全感的懷裏。
一陣甜甜的小奶音傳來，“娘親。”
二娃也醒了，正眼睛亮亮地看着鹿鐺。
鹿鐺放下大娃，走過去揉了揉二娃的小臉蛋。
“二娃，我們出去曬太陽好不好，雖然有點疼，但是陰墨蟲最討厭陽光了……”
“好～”
鹿鐺還以為二娃小，要多勸一會兒，沒有想到她答應得這麼乾淨利落。
看着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鹿鐺揉了揉她的頭髮，詢問着，“要不要娘親幫你穿衣服呢？”
“要，謝謝娘親～”
聽着她甜甜的小奶音，鹿鐺心都化了。
大娃這個時候也穿好了衣服，他站在一旁，看着活潑起來的妹妹，發自內心的高興。
“走吧。”
鹿鐺一手牽一個，領着他們走出門。
慕星出來洗菜，就看見這麼溫馨的一幕。
穿得整整齊齊的小蘿蔔頭坐在院子裏曬太陽，鹿鐺蹲在二娃後面拿着梳子幫她編髮辮。
慕星見狀放下菜盆，搬來個小馬扎放在鹿鐺身後。
鹿鐺也不客氣，直接拉過來坐下。
慕星看着二娃漸漸白皙的小模樣，對鹿鐺的醫術佩服得五體投地。
“阿爹，你的胳膊怎麼了？”
大娃盯着慕星的手腕，指着上面一圈淺淺的牙齒印問道。
“沒事。”
鹿鐺也聞聲望過去，卻見慕星慌張地捋下袖子，端着洗好的菜跑去西屋。
【宿主，這還不是你做夢給人家咬的！】
做夢！
鹿鐺想了想，難不成夢裏的烤雞就是他，這……確定是她的錯。
鹿鐺尷尬地咳了咳，拿起旁邊的鏡子給二娃看。
“看看，喜歡嗎？”
二娃興奮地摸着手上的麻花辮，笑得天真燦爛。
“喜歡。”
“喜歡的話，娘親天天給你扎。”
二娃聞言，笑得更開心啦。
等吃好飯，慕星就要去鎮上的書院教書去。
“我要去鎮上，有什麼需要帶的東西嗎？”
慕星靠在門口，問這話的時候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要什麼？鹿鐺認真想了想，然後找來屋裏的紙和筆，寫了份藥方遞給他。
慕星見她如此牽挂二娃的病情，又對大娃那麼好，心裏很慶幸之前幫了她。
等他走了，鹿鐺就坐在院子裏，和兩個乖巧的萌娃曬太陽。
二娃雖然有些疼，但是為了身體健康，她一聲不吭得忍受着。
鹿鐺看她額頭冒出的冷汗，找來個白毛巾給她擦。
並且，她還拉着大娃一起講故事，逗二娃開心。
“大娃在家嗎？”
門口處，一個清秀的姑娘翹着頭往院子裏張望。
“娘親，是紅珠姐姐來了。”
大娃興奮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要去給她開門。
“紅珠姐姐？”
二娃眨巴着眼睛，“娘親，紅珠姐姐人很好的，時不時還會給我和哥哥送好吃的。”
鹿鐺看着朝她走來的紅珠，敏銳感覺到了敵意。
“你是？”
她放下手裏的小籃子，蹙眉看着鹿鐺。
“鹿鐺，大娃二娃的娘親。”
紅珠捂住嘴咯咯笑，她一開始聽翠大娘說，還不相信。可是看着鹿鐺身上的黑袍子，慕星對她也不是很好嗎？
“別人不知道，我是最清楚慕星的，他怎麼可能讓你當孩子們的娘親，要當也是我當。”
紅珠邊說，邊顯擺着自己找人新做的粗布褂子。
看她這樣子，鹿鐺徹底明白了，原來又是慕星留下的“風流債”。
“紅珠姐姐，你不是我娘親，這才是我娘親。”
大娃雖然聽不懂兩人的談話，但是對比紅珠姐姐，他還是更喜歡娘親。
“大娃，你……虧我還給你們帶了好吃的，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哼！快把以前我給你們的吃的吐出來。”
大娃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紅珠姐姐上次給的蘑菇包子，只有二娃才會吃，我一吃就吐，太腥氣，一點都不好吃！”
“你們這麼小，知道什麼是好東西，那可是我從山上採的蘑菇，好大一個，本來是要給你們阿爹吃的，誰知道他不在家？這才便宜了你們？”
二娃！山上！蘑菇！
鹿鐺記得之前還問過慕星，為什麼只有二娃中了毒，他當時也很疑惑，表示自己和二娃吃的都是一樣的東西。
看來，這問題，就出在了蘑菇上。
“這蘑菇是你從山洞裏採的，你洗乾淨了嗎？”
紅珠看着打岔的鹿鐺，翻了個白眼，語氣惡劣，“要你管。”
“你那個包子有毒，還有誰吃了？”
“你家的包子才有毒呢？怎麼說話的！”
鹿鐺見說不過她，便指着二娃說，“二娃就中毒了，你仔細看，她臉上的黑色還沒有散去。”
紅珠想着自己還給張姨她們送過，有些慌張，但是瞧着鹿鐺，她還是梗着脖子不承認。
鹿鐺無奈，她把家裏的娃娃安頓好。叮囑着大娃看着二娃不舒服，立馬領着她回屋子裏。
然後，她扯着紅珠去看挖蘑菇的地方。
紅珠雖然硬着一張嘴，但心裏也有點怕，緊忙拉着鹿鐺去上山。
可鹿鐺沒有想到的是，她剛剛走，就有一隊人馬拿着她以前小乞丐的畫像來到慕星家。
為首的人名叫李超，他是奉命來搜查盜“千變”蜥蜴小偷的捕快。
“你們家的大人呢？”
他推開慕星家的木門，看着院子裏的大娃問。
曬太陽的大娃看着自己家突然闖進的七八個彪形大漢，有些慌張。
但本能的，他把二娃護在身後。
“都不在家。”
大娃看着發話的人，努力保持鎮定。
問他話的李超也沒有想到，這麼個六七歲的小娃娃見到他沒有被嚇哭，還這麼淡定。
但秉持公事，他掏出懷裏的畫像，問大娃。
“見過這個人嗎？”
“這個哥哥嗎？沒見過。”
哥哥？
聽着大娃的回答，李超靈機一動。
有沒有可能是看門小廝見那個乞丐皮膚白皙，個子嬌小，錯認成了個女的。
那他說不定是個十幾歲的發育不好的男娃子呢？
如果他想對了，那抓到小乞丐的獎賞不都是他的。
想着，他露出黃牙，笑着跟大娃招手道別。
“頭，不去他們屋子裏搜一搜。”
“他大人又不在家，小孩子有什麼壞心思，你帶着兩個人去各個屋子裏轉一轉好了。”
“頭，沒有發現。”
“撤隊。”
李超十分滿意自己的猜想，笑臉盈盈地趕去下一家。
此時的大娃還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成功把逮捕的方向帶歪。
看着人走遠，二娃才張口，“哥哥，剛剛那個畫像畫的不是娘親嗎？你為什麼說沒有見過，還說是個哥哥呢？”
“噓。妹妹，那個畫像才不是娘親，娘親長得那麼好看，畫像多醜啊！是不是？”
二娃想了想，點點頭。
“哥哥說的對，畫像上畫的人太丑了，一點不像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