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秘宗學校
林華英是秘宗學校的教導主任,他身穿黑色長衫,個子不高,體型偏瘦,走路總是背着手,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一對銀灰色濃眉讓他極具辨識度。除了招呼學生走到學校門口,他沒有與學生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所有的秘宗師都要穿這種長衫嗎?”何慕問周雲青
“是的,這是標準制服。”周雲青回答
學生們在林華英的帶領下,慢慢的向學校裏邊走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學校的正大門——“恭合門”,門分兩扇,是黑色金屬製成,伴有黃銅質門釘,大門兩側矗立有石雕神獸,由於夜色太黑,無法分辨,青石院牆,灰色磚瓦,包圍着整個學校,也透露出一種歷史感和滄桑感。
走進校門,有一條由青石磚砌制而成的路——“恭合路”,恭合路從正大門一直向里延伸,成為了整個秘宗學校的中軸線,中軸線貫穿南北,路兩旁立有長桿火炬照明,是整個秘宗學校的核心道路。再往裏走,首先看到的是青石磚磊起來的“鐘樓”,鐘樓兩側被綠植覆蓋。順着中軸線一直走,來到教學區,一共有四座五層的建築沿恭合路兩側分佈,路左邊的兩座分別是教學樓和圖書館,右邊兩座是實驗室和校史管。
穿過教學區,是秘宗學校的中心花園——“賢者花園”,有噴泉,草坪,長椅,假山,人工湖,花園面積很大,有火炬照明,但由於夜色過晚,照明有限,不能悉之全貌。過了賢者花園,是學校禮堂——“靈光禮堂”,所有的校園活動都在這裏舉行,禮堂共有三層,十分碩大。走過禮堂,就是學校的住宿區,秘宗學校里的所有老師和學生都在這裏居住,住宿區的樓最高五層,沿着“中軸線”對稱分佈,男生宿舍在左,女生宿舍在右。再往後走,是一大片森林,秘宗師都稱之為秘境森林,森林後邊是學校的後門。整個學校好像建在一座高山上,後門外就是懸崖,通過一座長長的石橋,與外界相連。
何慕一行人,伴隨着其它學生,在學校教導主任林華英的帶領下,首先來到了學校禮堂。禮堂在二樓,一樓主要陳列着學校自建立以來的各種具備代表性的紀念品。走上樓梯,來到二樓,何慕首先被華麗的裝飾所吸引了,四列石柱把禮堂分為了五個區域,最前端坐着學校里的所有教師,禮堂頂上豎下來九盞巨大的吊燈,每盞吊燈上邊又布有二十四盞小的煤油燈,禮堂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壁掛火炬,火焰照亮了整個禮堂。
“咳咳”
一陣厚重的,底氣十足的輕咳聲,蓋住了新學生們的好奇與吵鬧。
封守仁從禮堂最前方的正中央站了起來,走到桌子前邊。
“入學儀式正式開始。”
封守仁的這句話,好像是被一股強有力的氣震了出來,聲音環繞着整個禮堂,讓每個學生都可以非常清晰的聽到。
秘宗學校下共分有五個學院,分別是恭門學院、道門學院、齊門學院、金門學院和法門學院。除了通用秘宗術外,這五個學院都有自己秘不外傳的秘宗術,新入學的學生們,要先學習一個月的通用秘宗術,然後會根據具體的學習情況,被分配到,各個不同的學院。秘宗師的法器是摺扇,在入學後學校會向每位學生贈予一把普通摺扇用來練習使用秘宗術,當學生們被分配到各個學院后,也可以根據自己的經濟實力去購買不同品質的摺扇,但現在,大家的摺扇都是一樣的。
封守仁讓新入學的學生們先坐下,隨後宣佈校規。
“在座的各位新生,都已經是成年人了,我不管各位之前在外面的世界都有過哪些讓人驕傲的成績,但是進入到秘宗學校,你們之前的成績全部清零。”封守仁的聲音十分厚重,他環顧着下邊的學生,隨後又說:“在這裏,你們要遵守這尊學校的規矩,接下來你們要經過一周的時間,將由林華英主任,教你們學習校規。”
封守仁的話還沒說完,坐在何慕後邊的一個男學生低聲說:“我聽說這學校每年都會發生死人的事情,不過我爸爸已經幫我打好招呼了,如果我出了什麼意外,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老頭的。”
說話的這個名叫陳浩然,他還有一個弟弟名叫陳浩劍。陳家兄弟是“世宗”出身,只不過相比普通的秘宗師後裔來說,他們的身份似乎更“高貴”一些。
秘宗師是非常講究傳承的,凡是秘宗師的後代,就會直接成為秘宗師,但僅靠內部傳承來維持秘宗世界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才會有秘宗學校,來教授草根世界的優秀年輕人,培養他們成為秘宗師,於是越來越多普通人走進了秘宗學校,學習秘宗術。現在的秘宗世界對傳承方面不再有過多的要求和限制。但整個秘宗世界仍然分為世宗和民宗兩大派系,雖然表面上大家相安無事,但實際上暗流涌動。世宗力量所掌握的權力要遠高於民宗。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階級鬥爭?”何慕問
“秘宗世界是由七位秘宗師創立的,這七位秘宗師的後代就是世宗,我們是民宗。”周雲青簡單的回答了一下。
陳家兄弟的父親名叫陳光傑,同時還是秘宗大會議事廳的議員,同時還擔任慎刑司邪惡秘術調查處的處長,可謂是位高權重。他們的母親名叫馮曉珺,是秘宗大會立法委員會的副委員,同樣也是位高權重。陳家兄弟的父母都在秘宗大會中身居要職,再加上世宗身份,他們在學校里囂張跋扈也是有理由的。
封守仁主持了入學典禮,隨後是豐盛的開學晚宴。晚宴非常熱鬧,何慕也認識了許多新的朋友。宴會結束,教導主任林華英帶着學生們來到了寢室樓前,準備分配寢室。就在眾人在寢室樓前等候的時候,陳家兄弟突然走到了前邊,然後對着下邊所有學生說:“我叫陳浩然,這是我弟弟陳浩劍,我相信在這屆學生里,不會有人比我們更有實力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要聽我的。”
聽到這話,何慕十分不屑,當然,他本身也並不知道秘宗師中還有一派“世宗”分支,不過即便何慕了解陳家兄弟的身世,也絕不會給他們這個面子的。聽到陳家兄弟如此跋扈的話,何慕沒有反駁,但冷笑了一聲。陳浩然看到了何慕的冷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囂張的話語,而是徑直走到了何慕面前,衝著他說:“你是誰,以前沒見過你。”
何慕冷笑了一下“你沒見過的人多了,即便是你都見過,這裏有校長老師,也輪不到你來管我們。”
陳浩然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過話,拜他家族實力所賜,從小周邊人對陳家兄弟都保持着恭敬的姿態,儘管這樣的“恭敬”並不是來自於陳家兄弟的優秀,而是大多數人對“世宗”的敬重。陳浩然見自己開學第一天的“威嚴”竟然被一個完全不出名的陌生人給破了,內心十分不悅。他瞪了何慕一眼,然後低聲說:“你怕是我不知道我是誰吧。”
話音剛落,林華英從寢室樓里走了出來,他拍了拍陳浩然的肩膀,陳浩然見教導主任來了,也收起了剛才的囂張,回到了學生群里。
“在沒分學院前,這棟樓就是你們新生的寢室,兩人一間,自行組合”林華英一邊說,一邊帶着學生們往寢室里走。
何慕與周雲青住到了同一間寢室,嚴琪住到了女生寢室。來到新環境的第一天,何慕內心是既激動又緊張,秘宗世界對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直到現在,他內心還是有點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周雲青好像看出了何慕的心思,對他說:“你不用太緊張。”
何慕看了看旁邊的周雲青,問到:“你之前就了解秘宗師嗎?”
“我爸媽就是秘宗師,所以我從小就了解,也一直很期待自己能進入秘宗學校。”周雲青回答。
周雲青的話剛說完,他們寢室的門突然被踢開,隨後從門外傳來一句話:“你不會以為,剛才的事就這麼結束了吧。”
踢門進來的,正式陳家兄弟,何慕見狀,立刻從床上下來,站到了周家兄弟面前,周雲青緊隨其後,也站到了寢室中間。
“陳浩然,今天大家第一天見面,何必搞這麼僵呢。”周雲青說。
雖然周雲青是正統的世宗後裔,但他父母在秘宗世界裏,只有很小的官職,話語權並不高。
“這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周家人說話了。”陳浩然冷笑着。
說罷,陳浩然走到何慕跟前,舉拳便揮,可拳頭揮起來,卻掄不下去,好像被定到了半空中一樣,隨後,林華英從陳家兄弟背後走了過來,他先擋在了何慕與陳浩然中間,用非常犀利的目光盯着陳浩然,隨後手一揮,陳浩然的拳頭才從空中落了下來,接着,林華英用十分犀利的語氣對陳浩然說:“你現在只應該呆在自己的寢室里。”
陳家兄弟見教導主任林華英來了,並沒有收斂之前的囂張,反而對林華英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林華英從袖口中掏處摺扇,戳到陳浩然的脖子上,然後對他說:“我不管你的家庭是什麼樣的,但是在這學校里,你們歸我管。”陳家愛心哦你給的見林華英態度強硬,不再多說,只得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見陳家兄弟被教導主任訓了回去,何慕看了看周雲青,然後小聲的笑了一下。接着林華英又轉身看向何慕二人,用與訓斥陳家兄弟相同的口氣對他們說:“現在是熄燈時間,你們應該在哪!”
何慕做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轉身又回到了床上。林華英的眼神似乎是有意的看向了何慕左手的手腕,他剛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然後轉身離開了何慕的寢室。
“這姓陳的一家,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狂?”何慕問。
周雲青的父母也都在秘宗大會中任職,對陳家人的地位是比較了解的,他向何慕簡單講述了一下陳家的背景。
相比男生寢室,女生寢室要文靜許多。嚴琪的室友名叫柳雨雯,個子不高,樣貌動人,一張略帶嬰兒肥的娃娃臉,配上兩個酒窩,十分可愛,她是一個性格十分開朗的女孩,愛玩,但是不愛學習,在草根世界中的成績很一般。柳雨雯的父母也都是秘宗師,只不過她的母親因為過去的一場戰爭犧牲了,父親名叫柳劍,在慎刑司執法處工作。
周雲青與何慕兩人聊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才睡下。早上醒來,兩人剛要準備洗漱,突然周雲青叫住了何慕,然後十分吃驚問他:“你,你左手手腕的黑痣是,是哪裏來的?”
何慕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後十分平靜的說:“我從小就有。”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周雲青瞪大了雙眼緊緊地盯着何慕,然後嘴裏碎碎的念着:“難道傳說是真的?”
周雲青正吃驚的看着何慕,他們倆的寢室門被緩緩推開,封守仁從外邊走了進來。他先是看了看周雲青,然後又把目光移到何慕身上,隨後抬手一揮,寢室的門自動的關上了。
“在秘宗世界裏,一直流傳着一個傳說。”封守仁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
周雲青先是看了看封守仁,然後又看了看何慕,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先是欲言又止,隨後又從嘴裏溜出來一句話:“難道,真的是那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