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永平公主的試探
秦睿覺得時間緊,任務重,別看他整天呆在秦府院子裏曬太陽,擼老虎,他的腦子就一刻鐘都沒閑下來過。
他在想各種可能,尋找各種應對方案。
年初朱瞻基派人暗中保護秦睿,說有人要刺殺自己,到現在還是一樁懸案,秦睿的人手,查到現在還沒任何頭緒。秦睿雖然心裏懷疑是朱瞻基自導自演,但他沒證據。
人一旦心裏不安全,就會有迫害妄想症,秦睿現在就是這樣,心裏戰戰兢兢,總覺得朱家父子對他不懷好意。
秦睿也想天天抱着顧青雲,再養兩個娃娃,然後釣魚、養花,過着瀟洒的人生,但是懸在腦袋上的兩個定時炸彈,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會響。
迷迷瞪瞪地秦睿抱着顧青雲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天已經大亮。
洗漱完畢后,秦睿來到院子裏,伸了個懶腰,將陳成叫來。“這次去涿州的人,你去安排一下,把獎勵發下去,按照我們討論好的。另外,安排一下,再過幾天,我們回察哈爾。”
陳成有些不明白,這好好的京城不呆,幹嘛還要去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但家主有命令,他必然要去執行的。
“少爺,富陽侯府的人送來消息,昨晚李茂芳受了重傷!”陳成低聲說道。
“好!幹得漂亮!不過要防止這小子下黑手,調一部分人回來,保護少奶奶和小姐,另外老太爺那邊,也送幾個人過去。”秦睿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次暗算李茂芳,秦睿想看看幾個人的反應,尤其是朱高熾。
在秦睿的印象中,好像李茂芳的下場很不好,朱高熾將李茂芳奪爵削職為民,原因是什麼他忘記了。這次秦睿找第三方出手,還混淆視聽般的讓他們說出了秦府,其中真真假假,就是想看看作為監國的太子朱高熾,對富陽侯府的態度。省得他去了察哈爾之後,李茂芳對自己府里的人下手時,反擊過度,再惹禍上身。
如果作為監國太子的朱高熾,因為李茂芳的事情,過來找事,秦睿就帶上顧青雲一起走了。
他之所以還要留幾天,就是等這件事發酵之後,看看朱高熾會怎麼處理。
永平公主還真去宮裏告狀了,哭哭啼啼的跟朱高熾說自己的兒子被秦睿打了,現在重傷下不了床了。
朱高熾在第一時間安排御醫前去給李茂芳診治,然後寬慰自己的妹妹,說這件事他一定嚴查到底,如果是秦睿做得,他絕不姑息,肯定給外甥一個說法。
經過幾番勸慰,永平公主才止住了哭聲,走出了太子府邸。
出了太子辦公的大殿,永平公主回頭看了一眼朱高熾,眼裏露出一絲殺氣,恨不得將坐在大殿中的朱高熾吃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兒子這次打白挨了,而且朱高熾已經對她極為不滿了。
很簡單,如果朱高熾眼裏還有她這個妹妹,當永平公主前來哭訴的第一時間,他除了派出御醫之外,應該先下令將秦睿拿下大獄。朱高熾卻說的是嚴查到底,這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管是不是幫理,但這個親妹妹他肯定是不會偏袒了。
這從一定從程度上,反映出了朱高熾對永平公主和富陽侯李茂芳的態度,一旦朱高熾上台,那麼富陽侯府一定成為勛貴圈子的底層,遠離朝政了。
這一點是永平公主不可能接受的。
“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義了。”銀牙錯咬的永平公主,離去時,恨恨的說道。
“殿下,公主好像臉色不是很好,好像對殿下的處理有些怨言……”隨堂太監看着遠去的永平公主,小聲的說道。
“休要多嘴,永平是我妹妹,怎麼會對我有怨言,再挑撥我們兄妹之間的關係,就到下面去領十杖!”朱高熾頭也沒抬,慢慢的說道,語氣很是平淡。
隨堂太監趕緊告罪,但從朱高熾的語氣中,他聽出了異樣。這個隨堂太監跟隨朱高熾有二十年了,深知朱高熾的秉性。
朱高熾表面上是一個溫文儒雅、不爭不搶的人,兄友弟恭,兄妹相親。但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一個未來的帝王。
不發火不代表不記仇,朱高熾表面上越淡然,說明他越在控制的表情,生怕別人看出來。
其實,永平公主來之前,朱高熾已經得知富陽侯被人打悶棍的消息了,富陽侯畢竟是皇親國戚,被人打悶棍這種事,錦衣衛是肯定不敢隱瞞的。
破案不破案是一回事,隱瞞則是另一回事。如果事涉皇親這麼大的事,錦衣衛都敢隱瞞,還有什麼事,他們不敢隱瞞的?
朱高熾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是心裏倍兒爽,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富陽侯跟趙王一起,在私底下搞了很多小動作,拆朱高熾和朱瞻基的台,屢次讓朱高熾下不了台。現在有義士出面教訓他,朱高熾怎麼能不開心?
當然,面上他還是下令賽哈智抓緊時間,嚴查兇手,為富陽侯伸冤。
本來朱高熾打算等空下來時,安排個御醫去看一下李茂芳,也算當舅舅的盡了一份心,畢竟面子上的事情,還有顧忌一下。他是太子,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希望他出錯。
萬萬沒想到,許久不上門的永平公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進門朱高熾就明白了永平公主的意思,這是試探、這也是逼迫。朱高熾天天跟朝臣打交道,也是人精,否則以文官的秉性,不把他坑死?
朱高熾沒有殺豬的打算,他想學秦睿的那套經濟之道,看看自己能不能讓大明走另一條路。北平城是個樣板,這個樣板能不能推廣?能不能複製,他一直在研究。
永平公主上門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逼迫他去將秦睿拿下,為她兒子李茂芳出氣。
朱高熾下令拿下秦睿容易,但這會破壞皇家跟秦睿的關係。無論是朱棣、朱高熾還是朱瞻基,對於秦睿雖然提防着,但更多是任其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