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減毒牛痘
“秦睿，你說人痘之法不可取，但你又說你有種痘之法，可防天花，是在戲耍孤嗎？”朱高熾有些慍怒，本來秦睿說有預防之法，他心裏還暗自開心，結果秦睿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朱高熾的心情立馬跌落谷底。
“殿下，人痘之法不可取，是因為沒有經過減毒，從人身上取出的痘瘡漿液，毒性太大。這好比巴豆，吃一點點可以治療便秘，但吃多了就會腹瀉而亡。”秦睿很難用後世的知識來說服眼前的一群人，只能用簡單的比喻來闡述自己的觀點。
太醫聽了秦睿的話后，腦中突然一道閃電劃過，他立刻明白了秦睿話中的意思，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秦大人，你所說的減毒之法……”太醫立即換了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我的方案是找一批牛，將痘瘡漿液轉移到牛身上，牛就會感染天花時疫，牛的體型比人大多了，這樣毒性就會大大減弱，然後我們就用牛身上的痘瘡，種到人身上，這樣人身上就能產生天花抗體，就能完成預防天花這種時疫。”秦睿簡單的把自己的想法闡述了一下。
“妙啊！秦大人這個方法，我怎麼沒想到呢？”太醫聽了之後，不禁感嘆了一聲。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做好防止疫情擴散的準備。”接近着，秦睿把後世新冠的一些心得說了出來。
從思想重視到統一指揮協調，從宏觀規劃到精準實施，從科學防治到病人治療，從現場衛生環境管理到防疫湯劑，從聯防聯控到居家隔離，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部說了出來，直到口乾舌燥后，秦睿才停了下來。
秦睿說的很多內容，現場的官員們可能不懂，但太醫卻是行家。乍聽秦睿的理論時，還不以為然，越聽越覺得不簡單，他才發現防疫居然有這麼多門路。
以前太醫只是簡單得認為，發生瘟疫，給病人搞點葯，然後禁止出入即可；現在他才知道隔離、消毒、通風的真正原因，嘆為觀止，他聽得很認真，努力用大腦記錄，準備回去之後，將這些方法寫進自己醫案中。
“來人，給秦睿端一杯水來！”朱高熾聽了秦睿的話，很是開心。
去年給朱瞻垠動手術，秦睿露了一手，雖然他沒親自動手，只在一旁指導而已，朱高熾就覺得秦睿醫術很高明，沒想到今天又讓他大開眼界。
秦睿喝完水后，向朱高熾表達了感謝。
“秦睿，你所說的這個種痘法，可有把握？”朱高熾長吁了一口氣，直視着秦睿問道。
“殿下，十成十的把握，臣不敢保證，但七八成的把握總該有的。”秦睿又不是防疫方面的專家，他只是用後世的經驗來說而已，百分百的包票他不敢打啊。
七八成的把握，已經很高了！畢竟天花在這個時代，基本上相當於絕症。
“你本人去涿州，是否有些危險？”朱高熾看着秦睿，有些擔心，畢竟人才難得，他還指望着自己登基之後，秦睿幫他解決一些現實問題呢。
“殿下，危險肯定是存在的，不過這事我不去，想來別人也沒辦法操作，臣做好防護，想來問題應該不大。”秦睿想了想，畢竟自己有一些防疫知識，只要增強防疫意識，大概率不會成為悲催的人。
“既然如此，那孤就允了，如果事有不諧，切記保命第一。”朱高熾點了點頭。
秦睿回到秦府之後，跟顧青雲說完，顧青雲就炸了，天花那可是不治之症，秦睿要親往一線，萬一有個好歹，顧青雲可怎麼過啊？
顧青雲死活不同意，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青雲，你要知道，你老公我可以是天授之人，哪兒那麼容易死呢？再說了，我們的家人都在涿州，他們出了事情怎麼辦？”秦睿費盡口舌的解釋着。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反正就不許去。”顧青雲堵住了耳朵，耍起了小性子。
“人來到這個世上，遇到大災大難，總要做點什麼，總要有人迎難而上。再說了，你老公有防護服，不會被傳染的。”秦睿拍了拍顧青雲的肩膀。
“那我一起去。”顧青雲見秦睿態度堅決，開口說道。
“那可不行，我一個人自己去，萬一你出個好歹，我的性福就沒了。”秦睿可不想把老婆也捐出去，雖說他有一定的把握，但這種事誰說得准呢？
“那你不是說沒有危險嗎？怎麼到我這就會出好歹了？”顧青雲聽了這話就不樂意了。
“我是男的，抵抗力強一些，機會就高一些，等我做好了牛痘疫苗，第一時間給你種上，然後你就可以去涿州了。”秦睿拉着顧青雲的手說道。
“真的？”顧青雲有些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不禁你要種，芳兒、鮮兒，秦府上上下下都要種。”秦睿拍着胸脯說道。
……
最終，顧青雲被秦睿說服了。
帶上一批口罩、手套、實驗室用的防護眼罩、酒精、碘酒等物資，秦睿從家丁中挑了十個人，出發了，在城門口居然遇到了太子府中見過的太醫。
太醫姓孫，死活要跟着秦睿去涿州，秦睿沒有辦法，只能帶上了他。
騎馬到涿州一個多時辰就可到了。
到了涿州府衙，姜士坊有些詫異，這個時候，能往外跑的人都想往外跑，誰還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秦大人……”姜士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秦睿。
“姜兄，你我之間保持適當的距離，防止傳染。我這次來是為了尋找天花應對之法，需要姜兄配合一下。”秦睿還沒穿防護用具呢，必要的距離是要保持的。
“好的，好的，下官定當竭盡全力配合大人。”姜士坊對秦睿有一種迷之信仰。
秦睿給他的驚喜太多了，從三年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鄉野村夫，到現在能文能武的朝廷大員，神一般的存在。
安頓好之後，秦睿第一時間下令徵集牛，很快幾十頭牛被集中到了涿州城外，一個臨時徵集的大宅院。
穿戴地嚴嚴實實的十多個人，帶上防護手套和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