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雨欲來
“凡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爹爹該是不會放你進來的才對。”
王凡與林妙可坐在地上，背倚着床邊，相濡以沫。
“這自然是有原因的，現在不急說，日後你會明白的。你現在只要相信我就好！”
“嗯，我相信你！”林妙可將頭貼在王凡身上，小鳥依人，言語中不難聽出，這林妙可此話發自真心。
此時，門外響起敲門聲，侍女道：“小姐、大人，老爺請大人出去一敘。老爺說，天快要黑了。”
王凡和林妙可雙雙一愣，一起抬頭望窗。可不是？天色已經暗下來，只是房間裏點着不少燈火，他們又專註彼此，竟然是沒有發覺。
“不知不覺間，時間竟然過得如此之快？”天黑了，他自然不能再和林妙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雖說林威已經徹底傾向於他，但這傳出去，有損的是林妙可、林家的名譽。
“我先出去了。”
“嗯。”林妙可鬆開王凡，看着他出去，明亮的眸子中透着不舍。
王凡在侍女的接引下又一次來到客廳，林威正坐在這裏等着。
“王凡，沈家的人會在兩天後來這裏詢問我的意見。”
“了解，兩天後我會帶着梁家的人來此。”王凡點頭。
“恩。”林威一點頭，兩人聊了一會林妙可，隨後便送王凡離開了林府。
......
次日夜裏，王凡盤坐在床上，此時他剛剛結束修鍊。
“師父，明天就是你和沈家對峙的日子了，梁家的人到現在還沒來，你說該怎麼辦？”王凡嘆息一聲，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必擔心，之前林威說過，就算他拒絕沈家的提親，最終也不過是被打壓，並沒有性命之憂。只要人活着，梁家的人總是有一天要到的，你完全不必着急。”藥王沉着地說道。
這種事他看得透徹，此時一點不擔心。
門外侍女聽到老爺屋中響起說話聲，在門外輕聲叫道：“老爺，您有什麼吩咐嗎？”
王凡吩咐過，在自己閉門的時候，任何人不得直接推門而入，違者，要罰半月工錢及十鞭抽打。
王凡一怔，這才發覺自己方才不自禁地將對藥王的話從口中說出來，不禁暗罵自己大意。這好在是沒有人聽到，只是被一個侍女模糊地聽到聲響。
“沒什麼事，你也不用在門外等候吩咐了，我要就寢，你也回去休息吧！”王凡隔着門道。
“謝老爺，奴婢告退！”
王凡確實打算睡了，修鍊前他便褪去衣裳，換上了一件白色棉製單衣，這是睡衣。
但他剛剛躺下，還沒來得及合眼，忽聞侍女通報。
“老爺！門外有三個帶着斗笠的人求見。”
“有人求見？難道是梁家的人來了？”王凡心中一想，對門外侍女道：“請進來，把他們帶到客廳，奉茶招待。”
“是！”
“我這大宅子買下沒有多長時間，連程義勝、林威都不知道你住在這裏，現在深夜到訪，是梁家來人的可能很大！”
王凡隨意取過一件外套披上，緩步走去客廳。
等他走到時，客廳內已經有三個陌生人坐着等着，旁邊有幾位侍女服侍着。這三人兩男一女，其中一男看起來年長些，剩下的一男一女，看起來十分青澀，似乎乳臭未乾。
這幾人看到王凡還穿着睡衣，只披了一件外套便來見他們，紛紛露出不悅之色，那青澀的一男一女，更是深深皺起眉頭，似乎這極大地侮辱了他們。
王凡也不介意，掃視三人一圈，問道：“三位深夜造訪，不知何事？”
“這位就是王凡，王先生吧？吾名梁野宗，先天中期，我等三人是梁城梁家人，按照家主吩咐，特來此助王先生相鬥沈家的！”
那年長者站起身，抱拳說道。
“哦？這可真是及時，明天沈家人就要去林府，我自然也要去。那就請諸位，明日隨我同去吧！”王凡如此說，言語中卻沒露出半點急迫之色。
“自然！”梁野宗道。
“哼！好大的架子，不過是個後天初期的凡人小大夫，仗着醫術高明那麼一點點，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年輕男子冷哼道。
“放肆！”梁野宗瞪着那名男子，大聲呵斥道：“還不快給王先生賠罪！？”
那年輕男子低下頭，似乎極其委屈一般，但還是屈服於梁野宗，對王凡低聲道：“先生，方才我無禮了！”
“不礙事，不礙事！”王凡不在意地微笑着擺擺手。
梁野宗笑道：“兩個跟我來的小輩，男的叫梁冶，後天後期；女的叫梁睫，同為後天後期。”
“王先生不要見怪，他們兩個從小在家族內修鍊，不見生人，有失禮的地方，還望海涵！”
“自然，自然！”王凡笑笑。
“來人，為三位客人安排住房！”王凡吩咐下去，侍女們便將三人領去。
藥王出現笑道：“哈哈！王凡，看來梁家是卯足勁了，如今來一個先天中期倒不足道，但這恐怕就是個談判官，並非壓場高手！而他帶來兩個小輩，這兩人雖然只有後天後期，但年紀不過十五、六，年紀比你還小！”
“這樣的年紀，這樣的修為，這二人怕是梁家這種小家族中的後輩精英，精英被帶出來見世面。嘖嘖，我猜與你爭女人的人並非尋常沈家子弟，這回可有好戲看嘍！”
藥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但王凡聽了藥王的話，卻沉着臉。
他可不想看什麼熱鬧，如今他只希望與他爭林妙可之人在沈家中越平凡越好，這樣他才爭得輕鬆。
翌日，王凡早早地帶着梁家三人來到林府門口，叩門後輩侍從接入。在客廳中，那梁冶、梁睫對此似乎頗為不屑，看到哪裏有華貴的陳設，都會投去看暴發戶、土地主一樣的眼神。
其中梁睫因為是女兒身，還有些矜持，梁冶便放肆許多，嘴角經常掛着輕蔑的微笑。
“哼！王凡，你別看那梁野宗沒有表現出什麼，心底也是不屑的。梁冶、梁睫兩個小輩的神態舉止盡入他眼，他卻熟視無睹，可見其心底贊同！”
“嘿嘿，依我看，只要梁冶、梁睫不衝撞到你，對尋常人惡言惡語，恐怕那梁野宗也不會制止，更加不會嚴聲喝厲！”
“人家是大家族出來的精英，梁家梁府的佈置我也看過，雖然顯得簡樸，卻處處透着玄機，陳設着的古董古韻十足，似乎都是有上千年的東西，林家林府自然比不上。”王凡對藥王心道，別的他不懂，但在辨寶方面，他王凡還有些眼光。
藥王捋捋鬍子，點頭贊同道：“確實如此。依我看，有這兩個小輩也許是好事。一山不容二虎，梁沈兩家交惡，要是這兩個小輩出頭攪和一下，這次爭鬥，就是沒有小公子的命懸着，梁家怕也不能輕易示弱了。”
“嗯。”王凡點點頭，正巧林威來到。
“王凡，你來得可真早！”林威滿臉地笑意，但笑臉底下還因沈家有些愁容，他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好的歸宿。
林威看向梁家三人，向王凡問道：“這三位，就是梁城梁家的人了嗎？”
“沒錯，梁野宗、梁冶、梁睫。”王凡伸出手，一一為林威介紹。
“哦，這位就是梁野宗大人吧！寒舍簡陋，切不要見笑，一會沈家的人來，可要多多仰仗大人了！”
王凡沒有多說，老練的林威便看出這三人中，帶頭、管事的乃是這梁野宗。
“哪裏，我們是按照家主大人的吩咐做事，你不必客氣。”梁野宗淡然回道。
五人就在客廳中喝茶，王凡與林威偶爾說幾句話，而梁家三人則目不轉睛、一言不發，若不是偶爾喝兩口茶，恐怕會讓人以為他們三個都是假人。
此時突然有人步入客廳，一行七人，沒有下人通報，來人是直接闖入的。
“哦？林威，你今天有客人？明知道我們沈家要來，你還這麼悠哉的招待客人？還不趕快送走？”
七人中一個俊朗的年輕人走在頭裏，年輕人沒有說話，說話的是年輕人身後跟着的一名男子。
林威沒有看他，而是看向站在面前的年輕人，這人是沈家少主，公子沈蟠安，沈家七人中真正做主的人。
這沈蟠安可不是個易於之輩，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便已經達到先天後期的境界，尚要勝過梁野宗一籌。
不僅是個人實力，其心機也是不小，這樣一個堪稱完美的家族繼承人，在沈家中是早早接權。雖然還是少主，卻行使着一小半家主的權力！
“不得無禮，我們今天是來提親的，你這是對我老丈人說話該有的口氣嗎？”沈蟠安不怒自威，訓得手下人低頭認錯。
“公子，你是沈家子弟，來提親固然是我林家的喜事。但是現在提親的不止一家，你是沈家公子，那便有梁家的人撐腰，我林威家小業小，兩面得罪不起啊！”林威攤開雙手，故作為難。
這沈蟠安眉頭一皺，他看得出這林威自心裏偏向對方，原因更讓他不快，竟然有九成可能是林妙可本人喜歡對方，而看不上自己。他曾讓林威允許，讓他單獨去見林妙可，所以有這種感覺。
但這又如何？他沈蟠安看中喜歡的東西，就一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人也不例外！他相信，只要林妙可的人是他的，日子久了，林妙可也會歸心於他。
梁野宗站出來笑道：“沈公子，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