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爭做送婚人
一想到凌卿綰幫了她這麼大的忙,覃夫人便激動不已,只差向凌卿綰磕頭道謝。
凌卿綰招架不住,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還是朴嬤嬤上前,將幾人情緒安撫好,領到大廳坐下,大家一塊閑聊了會兒。
“綠蘿,你剛剛看見小姐的樣子沒?我還是頭一回看到小姐這般無措呢。”
紅裳和綠蘿站在大廳外候着。
“看到了。”綠蘿嘴角微揚。
凌卿綰一直為將軍府和凌家操勞,行事又異於常人的穩重。自然許多人都忘了,她其實還只是個才及笄不久的小姑娘。
覃夫人、張夫人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生生拉着凌卿綰感謝了近半個時辰。後頭看時間不早,才打了聲招呼離開。
人終於走了,凌卿綰也如釋重負。
她雖然經歷了許多事情,但還是不適應被人圍着的感覺。
說到底,凌卿綰就是喜靜,比起和很多人待在一塊,她更想一個人。
“綰綰,真的很謝謝你。”
張舒影留到最後,專門向凌卿綰單獨道謝。
“你又和我客氣了。”凌卿綰輕笑。
“我這不是客氣。你幫了我,我就應該向你道謝。”張舒影滿臉認真,一本正經道。
“好好好。”凌卿綰說不過張舒影,索性不與她爭吵。“那你既然已經同我道了謝,那這件事情便就過去了。日後你也別覺得欠我的。”
“而且,我幫覃公子正名,其實也是為了自己。我本來就討厭凌楚楚,她如今在眾人眼中又多一項罪名,對於我而言是件好事。”
“可凌楚楚已經被趕出凌府,再翻不了身了。你這樣做,分明是為了我,為了我表哥。”張舒影是幼稚單純,但她不笨。
凌卿綰對她的好,她都是記在心裏的。
“再說了,你根本不是會把人趕盡殺絕的人。”
凌卿綰愣了愣。
張舒影說的沒錯,她的確不喜歡將人趕盡殺絕。從前有人得罪她,只消罪過不大,或者是被人威脅,她都會放人一條生路。
可凌楚楚不一樣。
凌楚楚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以及她身邊人,哪怕凌卿綰有顆菩薩心,也該被凌楚楚給磨盡了。
而且,她到現在還沒有死心,還想着翻盤。
凌卿綰有些疲憊,送走張舒影后,她便回房間睡下了。
翌日。
凌卿綰剛醒,便聽朴嬤嬤稟報,說是府上來了位貴客,叫凌卿綰趕緊過去。
凌卿綰疑惑得很,雲裏霧裏收拾好,便隨朴嬤嬤去了大廳。
只見凌沈氏坐在正座,旁邊坐着一位年邁的婦人,看着她穿着得體,周身氣質雍容華貴,想來也不是尋常人。
二人正談笑風生,見凌卿綰進來,凌沈氏立即熱情招呼她走到婦人面前。
“快跟你姨母打聲招呼。”
姨母?
凌卿綰想起來了。
凌沈氏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外祖母家中有兩個女兒,一個嫁到將軍府,一個隨夫家去了外城。雖然相隔遠了,但姐妹兩人之間感情篤深,常常書信往來。
直到外祖母去世,身為長姐的姨母來過一回京城,隨後便就不曾回來過了。
“這就是綰綰吧?”
姨母眉眼含笑,上下打量了下凌卿綰。
看她十分和藹的樣子,凌卿綰對她印象極好。
“綰綰見過姨母,祝姨母福壽安康。”
一旦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凌卿綰這嘴就開始甜起來了。
果不其然,三言兩語就將姨母逗得直樂。
“小姑娘長得真俊,與你娘年輕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姨母笑呵呵的道。
“聽說我娘年輕時候美貌名振東京城,我哪比得上我娘啊。姨母真真是折煞我了。”凌卿綰臉上掛着淡淡笑意。
三人說了好一會兒家常話,終於聊到了正題。
原來,姨母這次回來,是為了替凌卿綰主持婚事的。
凌卿綰這才意識到,離她和衛荀的婚事已經越來越近了。
姨母來之後的第二天,安儀、張舒影和谷稚來了趟凌府,找凌卿綰玩。
“綰綰,你和衛荀哥哥的婚事將近,關於送婚人的選擇,你可有什麼打算?”沒聊兩句,安儀眨巴着眼睛,便問起凌卿綰正事。
大越的規矩,女子出嫁時,都會有一個送婚人,將新娘從自己家中送到新郎家。
而送婚人一般都是新娘的姊妹或是閨中密友。
凌府幾個小姐,不是死了就是被趕出去了,就只剩下凌卿綰一個人。自然,送婚人便落到了她的好友身上。
“原來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凌卿綰噗呲一笑。
安儀的心思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小姑娘就只差把“我想當主婚人”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不止她,還有我。”張舒影連忙舉手。
“你什麼你,送婚人就只有一個,難不成你還要和我一起?”安儀噘嘴。
“我知道只有一個啊,所以我當,你不當。”張舒影不甘示弱。
“憑什麼啊!”安儀來了氣。
“就憑我和綰綰關係好!”
“我和綰綰關係更好!而且我倆也認識的更早。”
安儀和張舒影瞬時爭吵開來。
凌卿綰瞧着二人嘰嘰喳喳的樣子哭笑不得。
“你們兩個吵不出頭緒來,要不然我當這個送婚人吧。”谷稚忽然開口。
“好主意!”凌卿綰與谷稚一拍即合。
“什麼意思?”
安儀和張舒影同時停下,不約而同望向凌卿綰。
“沒什麼意思,就是綰綰決定讓我當這個送婚人了。”谷稚掩嘴輕笑。
“我不!我也要當!”安儀不服氣。
“我也要當!”張舒影緊跟其後附和道。
凌卿綰撫額。
她還以為自己選定了谷稚當送婚人之後,便就能讓安儀和張舒影消停下來呢。
“要不然你們三個人一起當得了。”
這樣她們不用爭,自己也省去選擇的麻煩。
“這個主意不錯!”安儀眼前一亮。
原是凌卿綰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幾個小姑娘卻當了真。
一時間,幾人紛紛附和。
“稚兒,你也是這樣想的嗎?”凌卿綰問谷稚。
她們三人之中,要數谷稚最為沉穩了。
“雖然之前沒有過這個先例,不過我覺得可以試試。”谷稚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