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仙道之說
歐陽十方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不動聲色回絕道：“老道士，你找錯地方了吧？放不放人，應該問官府，怎麼跑我們這裏來要人？”
神算子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微微一笑：“歐陽小友不必如此，以歐陽家族的勢力，官府的人還不是看貴府的臉色行事？貧道自問沒有找錯地方。wwW.wenxueMI.coM當然，貧道也會拿出讓大家滿意的東西作為交換。”
老四覺得這老道士神秘的很，突然的現身，什麼事情都了如指掌，到底什麼來頭？
“神經兮兮的，黃天豹罪大惡極，道長不把話講清楚，天大的好處也不需要。在下自問需要天下間什麼東西，還是能想到辦法一二的。”
此話一次，倒是使得歐陽十方一怔，好大的口氣，這自稱老四的傢伙到底什麼來頭？不過他越發覺得自己做了筆劃算的買賣。
神算子眯着眼睛，輕描淡寫地說的笑道：“小友可是本界人？”
老四本來想到此人也許是個輕功厲害的傢伙。不過聽到此話，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死盯着他。
“你……你說什麼？……”老四一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四哥，你怎麼了？他說的什麼意思？”陳肯和在場眾人都沒聽懂，不過看老四震驚的表情，很奇怪的地捅了一下他。
曹嬰也黛眉微皺，她一直覺得老四與眾不同，跟傳聞中的完全是兩碼事，不過那傢伙貌似演技很好，真要裝個耍流氓，倒是很像。自己熟讀兵法，自然易象卜掛也略知一二，世間不可知的存在，例如鬼神妖魔也有所耳聞，只是沒當一回事罷了。不過“界”這個對於當時很生僻文字的存在，她倒是聽說過的。
“本界……本界……”曹嬰心裏喃喃自語，同時迷惑的很，難道說……
“十方兄，我想與這位道長單獨談談，可否給一間安靜的房間，不要外人打擾？”老四深呼吸幾次，激動無比地跟歐陽十方比劃。
“額，沒問題。”歐陽十方一愣，點點頭。隨即對門外說道：
“小三，帶四哥找間安靜點的上房。”
“諾。”
老四立刻在眾目睽睽之下，激動的衝上去，熱情地拉住神算子胳膊，跟着家丁七道彎八道拐地找房間去了。剩下一干人等愣在原地摸不着頭腦。
歐陽十方略一思量，站起來對着眾人一拱手，徐徐說道：
“諸位，今日，咱們算是為民除害了。我歐陽十方也不再受那廝的約束，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其實想來自己也覺得好笑，為了點虛名，執着如此，讓大夥見笑了。有緣千里來相會，在下希望能和遠道而來的諸位交個朋友，寒舍已經給諸位備好了上房，熱水也已經準備完畢。如若不嫌棄，就請在寒舍歇息一段時日吧。”
“我們行李還在酒樓客棧上呢。”黃浩可惦記着四哥帶的大把金子，那可是盤纏。
“呵呵，這個好說，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黃浩。”
“黃浩兄弟，行李可以讓在下派點人手，跟着小兄弟去領過來就行了，這很簡單的。”
陳肯就奇怪了，這麼多人吃喝拉撒，還住他房子，得節約多少錢。不過他幹嘛對咱們這麼好？不過想想有恍然了，老四一口氣殺了那麼多人，而且小炸彈估計把這傢伙吸引住了，又趁機弄翻黃天豹，這麼想也就通了。
“黃浩，你跟着去吧，我得保護三個美女，嘿嘿。”
曹嬰翻了陳肯一眼，意思在說：“切……你還沒見過姐姐打架吧？見到了嚇死你。”
陳肯趕緊躲開老姐眼神，然後露出很無辜的笑容。
“靠！”黃浩鬱悶，到酒樓走個來回起碼大半個時辰，累死人啊，還得提行李。這些都是次要的，他長這麼大白天那血腥場面讓他當場嘔了好幾次，現在都得了出門恐懼症了。婉兒更是精神恍惚，小小年紀哪裏見過那種場面，到現在還一聲不吭，說不出話來。不過黃浩又沒有理由說贏陳肯，很是不爽。
“黃浩兄弟別擔心，有馬，很快的，安全絕對有保障。”歐陽十方一眼看穿顧慮，笑着安慰。
“嘿嘿，這還差不多。”黃浩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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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十方府邸，一處安靜的房間內。
“高人！高人！你也是穿越客？你知道我是哪裏來的？OKOK，拜託你了，只要你能讓我回去，我傾家蕩產也完好無損的把黃天豹弄來，雙手奉上，可好？”
雖說穿越到三國，還當了皇帝，日子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有蘿莉女僕，還帶按摩功能。有用不完的金子銀子，有下人可以使喚，一切是那麼美好，甚至把現世的所有都快遺忘掉了。不過但當聽見有機會回到現實生活，還是忍不住激動的渾身顫抖，再不濟，畢竟那裏才是自己的世界，這裏，也許……大夢一場而已。
“小友莫急，且坐下聽貧道細說一二。”神算子還是不驕不躁。
老四沒辦法，只得耐着性子聽他墨跡。
“小友具體那裏來的，貧道法力有限，也不得而知。不過，小友不是本界人，這一點是絕對不會看錯。昔年貧道曾跟隨恩師於深山中修行過一段時日。無奈資質愚鈍，僅學了點恩師的皮毛，便被師傅打發下山來。臨走之時傳過一套修鍊的功法，以及龜殼銅錢占卜術，這種占卜術能夠對不久將要發生的事情用銅錢龜殼卜卦出來。想必小友對這並不陌生，畢竟市井裏的江湖騙子多如牛毛。”
老四聽的玄乎乎的，不過還是點點頭，大街上的確見過很多吆喝算命，不準不給錢的。其中就有用龜殼銅錢占卜之流。
神算子接著說道：“恩師傳下來的占卜術只要肯鑽研，還是能小有收穫。不過另外一套功法，貧道已經鑽研數十年，也僅僅是強行領悟了一點皮毛。”
“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老大啊，怎麼古代人都愛來一套講故事方式切主題的，你能不能直接說重點啊？”老四鬱悶道。
“呵呵，重點就在這裏。這套功法不是任何人都能學的，貧道年初到江夏，算是雲遊至此，打算呆個幾天就走。結果在大街上擺攤算卦，掙點盤纏的時候，遇上黃天豹也來算卦。昔年貧道曾跟恩師學習過觀氣之術，當然也是略懂皮毛。黃天豹此人雖然惡貫滿盈，卻不巧的是貧道找尋數十年，於千萬人中苦苦尋找適合研習這套功法體質的人。”
“我懂了點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學不成，找個徒弟來學，好把你師父給你的功法傳承下去，所以你要救回黃天豹？”老四思考了半天，覺得這麼說來就順理成章了。
“非也，非也……小友誤會了。黃天豹慾念太重，品性惡劣，恩師傳承的功法博大精深，怎麼可能讓那種人學了去。貧道只是把心法的一小部分交予他學習，從旁指點，然後通過觀氣之術觀察他身體的變化。黃天豹的資質比貧道還愚鈍，貧道也是死馬當活馬醫。讓他研習心法至今也才三月有餘，效果還不太明顯，就遇到今日之事。之前貧道提醒過他，不聽，哎……”
“我聽的有點不太了解，他一個**，幹嘛聽你一個老道兒的？”老四很疑惑。
“貧道通過占卜術，偶爾給他透露幾個將要發生的事情，當然，都是一些小事，所以他才願意的。”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你也是通過什麼觀氣之術，發覺我不是本界人？你有沒有辦法讓我回去？”老四搞懂了大半，但他關心的只是能不能回去。
神算子苦笑一下，搖搖頭：“貧道資質愚鈍，功法尚未參透，沒有這種大神通，如果恩師還在，也許可以。不過恩師早已消失數十年了。”
老四一陣失落，神情頹廢。的確，當一個人看到一種莫大的希望時，那種激動是可想而知的，而發現希望破滅掉，這種打擊，任何人都會很難繼續堅挺。
“小友不必難過，其實要回到自己來的地方，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恩師似乎也曾提到過，幾千年前的大神通前輩於人界鬥法，天地元氣由此一役變得稀薄異常，所以後人幾乎不再具備研習這些功法的可能性。昔年傳下的功法貧道經過如此多年的研究，發現的確並不適合於常人。黃天豹是貧道遇到的一個例外，而小友更是一個例外。每個人體內都有三魂七魄，連接三魂七魄的氣，便是天地元氣。如果天地元氣消散，三魂七魄便不可保，同樣散掉。一個人出生之前在母體內便開始吸收，到降生之日，就可確定攜帶的天地元氣能量的多少，當然，他天地元氣耗盡，也就是壽元將近，三魂七魄自行散開，也就是入土之時。所以為什麼真龍天子出世，天地有元氣為之改變，天兆異象也伴生降臨附近，就是這個道理。觀小友氣象，體內蘊含的天地元氣之濃厚，貧道想說，小友攜帶的天地元氣怕是真龍天子的量了，小友可是哪一國的皇帝？”
聽到此處，老四隻能用震驚，佩服來形容。以前貓在狗窩裏上網，小說里的神仙鬼怪看的夠多，不過從未聽過理論上的東西。如今自稱神算子的老道士侃侃道來，怎麼都說的通暢，而且準確之極，他如何不震驚，不佩服。當下只有獃滯地點點頭。
神算子從桌子上起身，徐徐走向窗前。此時已經明月高掛，窗外草叢牆角邊各種蟲鳴此起彼伏。
“也許小友想問，真龍天子攜帶的天地元氣數量既然如此驚人，為什麼有些皇帝死的早？同時會想，既然如此，為什麼貧道不去找真龍天子學習功法，而是找黃天豹這種半吊子都算不上的**？”
老四再次佩服地點點頭，靠，老子想的什麼你全都知道，這算未卜先知？不過這種超越他常識的知識，真的吸引住他了。以前就對這些感興趣，所以網上的玄幻小說是他的最愛，無奈自己沒那個命。如今被一道閃電打翻了他的想法，真的來到三國，只得無奈的接受穿越命運。他有時都在想，老子怎麼不是玄幻小說男豬腳，天生武學奇才，什麼都是過目不忘，然後縱橫六道輪迴，上天入地怎麼怎麼樣的。
神算子清朗的話語打斷了他的神遊：“一個國家只有一個皇帝，不是常人可以接近的。就算是真龍太子，也是不可隨意接觸到的。況且就算見到了，人家也不一定會接納這些，說不定認為這是旁門左道，邪門歪道，進行打壓也說不定。找到小友，可是貧道占卜都未占卜出來的情況。說到底，小友如若肯研習貧道這裏的功法，黃天豹自然就不再需要了。如果小友拒絕，或者因為懷疑這是旁門左道，貧道只有無奈，想辦法換回黃天豹，哎……”
“我有一個問題，那些你說的攜帶天地元氣的人，都有把元氣用完的一天吧，也就是壽元耗盡，死翹翹。我看小說上，人家學什麼什麼功法，都是上天入地的，猛的不得了，而且不老不死的，這麼說你這功法很垃圾嘛。”老四都覺得自己問的太直白了。
神算子笑道：“這就是關鍵，其實恩師這套功法是他自創的。他老人家曾說過，入道之人，有各種機緣和方法。最終目的就是能達到吸收周圍的天地元氣，用於補充自己流失的，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元氣耗干，壽元殆盡的問題。而有些功法研習能力不強的人，利用功法吸收的天地元氣不足以彌補流失的數量，還是負數，所以最終還是逃不開六道輪迴之苦。這就是為什麼一些所謂的得到高人，通過計算吸收和流失天地元氣差數，都能算出自己什麼時候壽元將盡，然後提前安排後事的道理。”
老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一般大概有幾層人能修鍊到正數，而不是負數呢？你是正數還是負數？”
神算子面上波瀾不驚，背對着老四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九層九的都是負數，正數的是仙，不再進入六道輪迴了。貧道當然是負數。”
老四倒吸一口涼氣：“我草！這麼猛，老子要學！嘿嘿，負數也分多少吧，只要能有抵消，壽命就可以增長，負數越小，壽命越長，對不對？”
神算子微笑着轉過身來，捋着鬍鬚不住點頭：“孺子可教也……聰慧過人！”
“師傅！收了俺吧，跟你混了！”老四猛地跪下去，激動的就要拜師。
“呵呵，小友誤會了，功法並非本人原創，所以算是共同研習，互相取長補短，一旦決定研習，咱們就是師兄弟關係。以小友體內天地元氣的數量，貧道敢斷言，只要努力，超過貧道的成就也是輕而易舉。”
老四爬起來，拍拍手，鼓着眼睛感興趣地發問：“那功法叫什麼名字？學了有些什麼效果？”
“此功法只是一個訣，名為‘山人決’，共計七十二個字，每個字都需要自己細細地去領悟。參透第一個字，耳聰目明，一目十行不在話下。如若參透完全七十二字，便可修成正數，與天地同壽。”
老四嘴巴長的老大：“能寫這麼牛的東西，你師傅怕是成仙了吧？”
神算子攤攤手：“或許吧，仙不是這一屆能長待的地方，貧道機緣太好，可惜資質有限，恨吶……哎……”
“對了，你參透了幾個字？有些什麼能力了？負數情況怎樣？你現在多少歲了？”老四很好奇神算子的能力，一連串的問題接連發問。
神算子雙手掐了幾個古怪的手決，老四看得出來他還是挺吃力的。手決剛掐完，一把小巧的木劍一聲如真兵器般地清鳴，自神算子袖袍里飛出，圍繞着他徐徐打轉，小劍周身包裹着一道淡淡的柔光，這就是靈光？老四揉了揉眼睛，太他嗎玄乎了吧。
此時神算子身上的氣勢也是因為木劍現身，陡然一變，身上道袍無風自鼓，他一隻手保持御器劍道起手式，控制着飛劍，徐徐說道：
“黃天豹在貧道的指點下，三個月時間只慘透了第一個字的一半。七十二個字，都是相互呼應的，根據他的領悟理解，貧道解開了第九個字的奧義。目前只是會點小小的法術。比如撒豆成兵、萬劍幻陣、掐指占卜、改變天氣，也就是所謂的呼風喚雨吧。本來也領悟了御器術，可惜沒有可御的法器，只有一把恩師賜下的斬妖桃心木劍能控制而已。領悟第三個字，便可開始嘗試吸收天地元氣來彌補自身的流失了。領悟了第八個字，身體就會法身翻天覆地的變化，最直接的就是——擁有了法力。每多領悟一個字，對於吸收天地元氣的領悟會更加通透，吸收的更多更快，負數自然下降，壽元也就提升了。因為領悟了第九字，貧道目前的負數算來，陽壽還剩八十年，截止今年，已經活了一百七十六個年頭了。小友不必驚訝，領悟第七字，三魂七魄與之發生共鳴開始，外貌的衰老就會開始有所減緩，領悟的越快，減緩的越慢，恩師的外貌只有四十來歲，當真天賦驚人。”
“我的天……啥也不說了，眼淚嘩啦啦的，高人，高人，您打住了。我服了，我學，這麼好的機會，開玩笑，我學我學。”老四親眼所見，遇到這麼好的機會，現在已經幸福的快暈過去了。
神算子似乎早就知道老四的決定，雙手變換手決，小桃木劍又是一聲清鳴，飛回了袖袍里。只見他在懷裏摸啊摸地，摸出一張竹簡出來。只有七八根竹片穿在一起，上面密密麻麻地寫着小篆。
老四伸手接了過來。這竹簡不知經過多少歲月的侵蝕，竹簡本身都有些枯黃的發黑。不過字跡確實清晰異常。
神算子解釋：“這是當年恩師留下來的功法真跡，貧道一百多年時間，早已爛熟於心，不再需要了。並不是每一個攜帶足夠天地元氣的人都能學習，通過觀氣之術，小友周身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能量波動，只有通過觀氣之術才能看見，貧道也不明所以，不過可以肯定小友學習成功率應該高出很多。一旦能對第一個字有所領悟，那麼就說明小友可以研習。如果兩個月內一點都未領悟出來，說明小友並不適合。兩月內貧道會伴隨小友左右，兩月後由小友的研習效果，貧道再決定是否繼續雲遊，或者留在小友身邊，互相取長補短地研習‘山人訣’，那時咱們便可以師兄弟論稱。至於今日我們的談話的內容，希望可以保密。”
“恩，保密是當然的。真跡都給我了，你還真夠下血本的，這麼看好我？”老四指着竹簡對神算子揚了揚。
“嘿嘿……小友有所不知，觀看真跡，在前七個字之前，都是有收穫加層的，貧道之前那是堅決不可能拿出來的，現在嘛，頂多也只是一件紀念物品。還剩不到八十年的壽元，如果沒有找到一起修鍊的同道，倒時貧道百年苦修，怕是也只能化作一杯黃土，飲恨九泉了。”
老四點點頭，神算子說的很實在，其實都是為了利益，不然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給你天大的好處，你的心裏還得打個鼓呢。
“嘿嘿，如果我帶兵打仗，你的撒豆成兵，萬劍幻陣用上，那不是天下無敵？”老四很猥瑣的思考這個問題。
“哈哈……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撒豆成兵、萬劍幻陣只是障眼法，嚇嚇人可以，真的刀槍殺過來，他們會發現都是假的。況且施展這種神通，貧道的法力也無法支持太久呢。”神算子詭異地一笑，打消了老四猥瑣的念頭。
老四一陣失望：“靠，嚇嚇人也不錯，至少氣勢上還是很猛吧，呵呵。咦，這麼晚了？走，上街吃夜宵去，我去叫陳肯他們，還有歐陽十方，我請客哈。對了，你喝不喝酒？吃不吃肉？玩過女人沒有，你年輕的時候有沒有結過婚？…………”
兩人就這樣出了房門，讓門外的家丁帶路去找歐陽十方，兩人遠去的背影，一個猥瑣，一個頭上黑線狂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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