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引蝗亂世體,瘟疫七城(求訂閱)

第150章 引蝗亂世體,瘟疫七城(求訂閱)

“師傅,弟子沒用,弟子懦弱!我沒能救出少主,請師傅責罰,請師傅賜死!”

水猴跪在地上,手裏捧着粱改地的骨灰,瑟瑟發抖。

他把向長風和趙世閑斬殺粱改地的場面,一五一十描述清楚,等待着師傅發落。

其實水猴不怕死。

他對梁改天絕對忠誠,哪怕讓他自殺,他都毫不猶豫。

水猴心裏就是愧疚。

他憎恨自己太弱,只能眼睜睜看着少主被兇徒所殺,卻無能為力。

他辜負了師傅的栽培。

“起來吧!”

時間過去很久。

井下密室內的溫度時而悶熱,時而冰冷,梁改天一直坐在原地,面無表情,一動不動,這麼久時間,他就如一個雕塑,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師……師傅……”

水猴心裏更加害怕。

師傅是個脾氣暴躁的人。

只要遭遇一點點不順心的事情,師傅都會大發雷霆,痛罵手下,亂砸東西,甚至還要殺幾個人泄憤。

這一次是痛失獨子啊,師傅卻沒有暴怒。

這不是個好信號。

太平靜了。

平靜的像一顆停止跳動的心臟。

師傅上一次這樣平靜,還是五年之前,發現師母和趙世閑關係的時候。

同時,也是唯一的一次。

水猴了解師傅。

越是平靜,師傅內心壓抑的火焰就更加燥熱,一旦爆發出來,絕對是毀天滅地。

水猴渾身冰冷,嘴唇都開始發紫。

他希望師傅辱罵自己,責罰自己,唯獨不想看到師傅太平靜。

五年前,師傅震怒,讓中州一座城池出現瘟疫,瘟疫擴散開來,波及七個城池,死亡之人,數量達百萬級。

最後還是大量皇宮太醫出山,才控制住瘟疫。

當然,師傅也承受着史無前例的反噬痛苦。

師傅憎恨那座城池。

那是他和師母認識的地方,也是師母的家鄉,更是趙氏皇朝的城池。

師傅天賦異稟,是一種罕見的毒體:引蝗亂世體。

五年之前,其實師傅只是想毀一座城池,可瘟疫一旦蔓延開來,便如洪水滔天,師傅有引禍而來的能力,卻沒有阻止瘟疫災禍的本事。

引蝗亂世體的反噬同樣恐怖。

天道懲戒。

死於災禍的人越多,師傅的肉身就會越痛苦,五年前的那一災,師傅失去了嗅覺,失去了味覺,如果不是及時避開陽光,師傅的眼也會瞎。

直至現在,哪怕師傅已經宗師後期,也依然不敢出現在陽光之下。

師傅只能終日藏在地底深處,也只有暴雨的深夜,師傅才敢去地面透透氣。

他老人家甚至連月光都忌憚。

引蝗亂世體,更像是一種詛咒。

水猴害怕師傅開啟災體。

他並不是擔心生靈塗炭,他是怕師傅承受不住反噬,會先自己一步離開世界。

可惡。

同樣是非凡聖體,趙世閑的恆生不滅體,就能肉身不朽,根本沒有反噬。

這個該死的世界,對師傅太不公平。

該死的老天爺,為什麼總是在節骨眼上欺辱我師傅。

這一場大戰結束,師傅明明可以突破超凡,少主也可以逆轉到趙世閑體內,到時候師傅想辦法斬殺中州皇帝,那少主就是皇帝,師傅太上皇。

師傅的心結,是被趙世閑戴了綠帽子。

等少主登基,師傅堂堂太上皇,想寵幸誰,就可以寵幸誰,後宮佳麗三千,全是區區玩物……報了綠帽之仇,師傅心結打開,皆大歡喜。

可惡!

可惡!

可惡啊!

全毀了,全被那個叫向長風的小畜生給毀了。

可惡的趙世閑,你被折磨五年,居然還可以偷偷修鍊,居然暗中突破絕頂,你卑鄙無恥……

水猴咬牙切齒,尖銳的手指甲早已經穿透手掌,鮮血直流。

其實僅僅向長風一個絕頂,他也可以拚死給少主爭來一個逃亡契機。

可惡的趙世閑,你就是個噩夢。

可恨啊。

自己沒用,只能拿回來骨灰。

“不怪你……天地精華復蘇,天下武道如浪翻湧,中州人才濟濟,怎麼可能沒有天驕橫空出世,是我大意了,是我害了我兒子。”

“我也是個蠢貨,恆生不滅體,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我沒料到,這趙世閑還在偷偷修鍊,並且已經暗中突破絕頂……是我蠢,我害了我的兒!”

梁改天還是那幅平靜的表情。

甚至,比剛才還要更加安靜。

他說話的語氣,像是一個朗讀者,字正腔圓,語氣是一種恆定的頻率。

沒有波瀾。

沒有音調。

詭異到無以復加。

“師傅,弟子願意給少主陪葬!少主骨灰已經送到,弟子使命完成,這就去陰間陪少主一程,下輩子再孝順師傅!”

水猴舉起手掌,毫不猶豫朝天靈蓋拍下去。

他從小就發誓,一定要做對師傅有用的人。

哪怕能舒緩師傅一點點怒氣,這條命也值得了。

他不想讓師傅再動引蝗亂世體,他怕師傅的肉身會坍塌,會先一步死去。

轟隆!

水猴一掌落下,卻沒有接觸到頭皮,而是被一層屏障阻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命,也無法平息我的怒氣!”

“這是我梁家的仇,你攔不住,你也沒資格攔!我會要讓那個叫向長風的年輕人,受到應有的代價。”

“水猴,你確定那個年輕人沒有易容吧?”

梁改天還是念文章一般的語氣。

“確認,弟子雖然不擅長廝殺,但沒有任何的易容術,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水猴目光堅毅,對自己極其自信。

“向長風這個名字,也不一定是真的!”

“你想辦法,再去調查向長風的身世,結合畫像,一定要清清楚楚,必須確定是他本人……我梁改天也不想被借刀殺人。”

梁改天又道。

“是,弟子回來八角城時,已經秘密安排玄池堂去調查……聽手下說,向長風很出名,是中州魔教的小教主,但具體是不是殺少主的人,還沒有確認,玄池堂很快可以調查清楚。”

水猴急忙道。

八角城潛伏着一個叫玄池堂的小幫派。

玄池堂平日裏很低調,哪怕遇到一些爭執,也會選擇隱忍,他們只是在八角城承攬一些不起眼的小生意。

其實,玄池堂是天柱安插在八角城的釘子。

玄池堂的成員,皆是年年從天柱篩選出來的忠誠信徒。

外人看來,天柱是對齊目國天才的篩選,冒頭者全是齊目國王族,其實讓王族大展風采,是故意掩人耳目而已。

玄池堂成員,屬水猴子管理,皆是天柱歷練的失敗者,皆是齊目國平民天才,絕對忠誠。

他們被秘密收攏,秘密培養,最終形成一股可怕勢力,秘密潛伏在中州,八角城是核心據點。

因為拉攏了齊目國的王族,雖然中州很多強者知道天柱存在,但也沒有太多關注,更沒有不惜代價來殲滅。

畢竟,區區天柱,對中洲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水猴下井之前,就已經先一步見過玄池堂的人,也簡單調查過向長風的背景。

目前只差畫像的最終確認。

“水猴,去一趟城外。”

“我原計劃,在四國盟軍打到城下的時候,摧毀城牆,讓四城災民湧進來,壞了中州的戰爭佈局。”

“災民暴動,八角城失守,可以干擾趙琪基的心神,到時候方便我活捉他,抽干他渾身精氣,這樣我也差不多超凡了。”

“現在我主意已變,我要把十幾萬災民煉成瘟疫蝗蟲,我要讓瘟疫在中州四面開花,我要讓中州死去上億人,給我兒子去陪葬。”

“我要讓中州皇帝服軟,讓他親自下令去抓向長風,讓皇帝去誅殺向長風的十族,讓中州百姓挖向家祖墳,讓整個中洲都唾棄向長風這一族。”

“水猴子,這是我的災血……讓玄池堂把水蝗蟲釋放在城外。那群災民餓了這麼久,肯定會有人吃水蝗蟲……瘟疫的種子,也就種下了。”

嗡!

梁改天手指一彈,五滴鮮血從他指尖滲透出來,呈一種似黑非黑,似紅非紅的妖異顏色,血滴就這樣漂浮在空中,詭異陰森。

轟!

梁改天手掌一揮,不遠處飛過來五個瓷瓶。

啵啵啵啵啵!

五滴災血,分別落在五個瓷瓶里,最後一一擺放在水猴子身前。

噠!

同時,梁改天嘴裏的一顆牙齒,悄悄墜落在地上。

他皺着眉。

呸……再一張嘴,梁改天滿嘴的牙齒,居然全部脫落,豆子一樣灑落在地上。

“師傅……”

水猴子紅着眼。

運轉災血,師傅要付出慘重代價。

這才僅僅是開始啊,師傅滿嘴牙齒就沒了。

其實災民們吃下水蝗蟲后,瘟疫並不會開始,只是種下了種子而已。想要瘟疫爆發,得師傅用災體去引動災民們體內的瘟疫種子。

引動種子所需要付出的災血,才是真正的恐怖。

現在只是開胃菜而已。

死亡人數越多,師傅就越是凄慘,代價越痛。

哪怕師傅宗師後期,可面對天道詛咒,怎麼可能贏。

值得嗎!

中州百姓的賤命,怎麼配讓師傅痛苦。

但師傅就是這樣。

表情平靜,其實內心已經沒有了理智。

水猴子知道,師傅已經不在乎代價,他只想殺……

“去……”

梁改天笑了笑,滿嘴牙沒了,他的嘴有些癟,整個人都蒼老了十幾歲。

水蝗蟲是梁改天辛苦培育了七八年的蟲子,平日裏如頭髮絲一樣細,以枯草的形態休眠着。

災血,能讓水蝗蟲蘇醒。

暴雨會使水蝗蟲膨脹起來,形狀類似於番薯,肉質猶如甘蔗,味道甘甜,迷惑性極強。

人吞下水蝗蟲之後,災血寄生成功。

梁改天付出災體代價,能引動災血異變,到時候這群災民就成了瘟疫源。

瘟疫源死亡之後,災血就會通過屍體,再傳染給活人。

災血爆發之後,災民會有三天到五天的力量膨脹期,還會失去理智,精神亢奮,等三五天之後,災民就會暴斃。

屍體會成為傳染源。

一傳十,十傳百。

哪怕再弱的災民,膨脹期都有三流高手的實力,他們思緒亢奮,螞蟻一樣四處狂奔,最終連累到下一個城池,形成惡性循環。

水蝗蟲在八角城有不少儲備。

蟄伏狀態下的水蝗蟲,一隻糧食口袋就能存放幾千條。

八角城就儲存着幾萬條水蝗蟲。

水蝗蟲遇水膨脹,其實只是有了番薯的樣子,但本質還是一攤毒水,其實吃再多也不頂飽,只是過嘴癮罷了。

如果梁改天放棄去引動水蝗蟲,那大概一天一夜時間,災民就會排泄掉,水蝗蟲也就成了排泄物,不值一提。

最多,讓災民拉肚子幾天。

“師傅,您的身體……”

水猴子手捏精血瓶,看着地面散落的牙齒,渾身顫抖。

“水猴子,你今天廢話有些多了。”

“放心吧,我佈局許久,才把趙琪基算到局中,等我突破到超凡,我有壓制毒體的手段。”

梁改天擺擺手。

“明白!”

水猴子咬了咬牙,轉身離開密室。

先找到水蝗蟲,以災血刺激,讓水蝗蟲蘇醒。

再讓玄池堂的手下從秘密地道偷渡到城外,把水蝗蟲多點散在災民中,暴雨籠罩之下,水蝗蟲不到一刻鐘就是番薯。

上一次八角城城牆擴建,是在三年前。

擴建工程,由玄池堂承攬。

城牆高聳堅固,看似堅不可摧,皇宮派專業工匠來檢查過,琪基王爺甚至也來檢查過,任誰都說不出一項不合格。

但其實,玄池堂早就在城牆裏動了手腳。

但機關很隱秘,畢竟要隱瞞趙琪基這種高手,稍有差池就是前功盡棄。

甚至,就連梁改天都無法隨意開啟機關,且只能開啟一次。

而且機關有一個前置條件,沒有這個條件,梁改天也無法開啟。

這個條件,就是暴雨。

城牆粘合處,不是純粹的粘土,而是混着一種特殊泥漿。

這種泥漿在水的浸泡下,會逐漸融化,成為油脂一樣的潤滑黏液,最終的結局,就是磚石滑動,城牆轟然坍塌。

當然,僅靠暴雨澆灌,泥漿還不至於黏液化,條件還不夠。

畢竟,八角城時不時一場暴雨,玄池堂得把坍塌契機掌握在手心。

城牆下是護城河。

護城河水位高到一定程度,就會使得泥漿浸泡在水中。

浸泡加暴雨,雙重作用,才是泥漿黏液化的關鍵。

而護城河下,有秘密引流渠道,這條渠道牢牢掌握在血池堂手裏。

暴雨天氣,玄池堂隨時能讓城牆坍塌。

他們暗中堵住引流通道,讓護城河水位上升,就能讓水浸泡到城牆。

以前好幾次暴雨,玄池堂悄悄把護城河水引開,城牆便不再被浸泡,城牆則安然無恙。

這種泥土很稀少珍貴,也不是整個城牆都有鋪設。

當初建造城牆時,玄池堂只在城門左右兩側的城牆內,悄悄混了特殊潤滑土。

所謂城牆坍塌,其實也只是坍塌出兩個大窟窿而已。

窟窿的面積,差不多就是城門大小。

當初玄池堂的成員還開玩笑:別人以為,八角城只有南北兩個城門。

其實,八角城有四個城門。

北門一個。

南門……卻有三個。

只不過,兩個城門被隱藏了而已。

……

“你們出發吧,去堵了泄洪通道,讓護城河的水位漲上去,我要讓災民全部湧進城裏!”

一間破敗的大宅院內,水猴子面色陰森,嘶啞着嗓子說到。

院子中央,上百黑衣人跪在暴雨中,神情肅穆。

不久前,院子被綠血客洗劫一空,但玄池堂成員們紛紛藏匿在秘密地點,綠血客只是搶走一些金銀財物。

其實,這座院子常年存放不少財物,就是為了吸引視線。

“派遣50人,從泄洪口潛出城,把水蝗蟲丟在災民中,看着他們吃下去……必要的時候,悄悄抓幾個人,強行喂下去!”

水猴子話落,幾個人背着幾個獸皮口袋走出來。

口袋裏,就是水蝗蟲。

“是!”

眾人紛紛散去。

“堂主,您要的畫像。”

這時候,有個成員急匆匆跑進大堂,把一張畫打開。

畫布中央,是一個俊朗無雙的少年郎,甚至俊到有些妖異。

“是你……就是你!”

咔嚓!

水猴子直接捏碎椅子扶手。

他化成灰,都不可能認錯這個少年。

就是你。

向長風!

特別是那股氣質,與眾不同。

……

水井之下!

梁改天打開兒子的骨灰。

他表情依然平靜,但眼眶卻在大團大團滴淌着血淚。

“兒子,父親我雖然佈局多年,但趙琪基乃皇族強者,實力深不可測,我活捉他的幾率,只有五成。”

“我沒想到,你居然先一步而去。”

“咱們就父子聯手吧,這樣一來,我就有八成把握,活捉趙琪基!”

梁改天眼眶裏含着血淚,手掌沾著兒子骨灰,狠狠在臉上擦拭。

很快,他就擦破了皮,擦出滿臉鮮血。

《千秋輪》

前朝皇族談之色變的絕世武學。

用至親的骨灰為引,才能修鍊成功。

這裏的至親,就是兒子與父親。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前朝有一個皇帝,殺了自己十幾個皇子,將千秋輪修鍊至登峰造極。

也有皇子斬殺皇帝的事迹。

但子逆父,效果稍弱於父殺子。

這部武學之歹毒,也成了趙氏皇族的絕對禁忌。

雖然武學很容易得到,但如果哪一個皇子敢觸碰,下場就是終身囚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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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教主有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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