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化組最近3個月來開的第一次小會簡短異常。enxuemI。netbsp;成員只有寥寥的6個人,除去許濤和方圓,在兩分鐘內來到堆頭前的只有4個人。
所有人正好兩兩一對的間隔開一些距離“名正言順”的圍着那個衛生紙的堆頭。張然有一張看着就喜慶的白嫩的娃娃臉,她旁邊是眯眯着一雙小眼睛,皮膚有些黑的王可欣,兩個人緊挨着站在一起,因為膚色的反差,就像是一對色彩分明的“黑白雙煞”。因為之前就有的“聊天”事件,方圓已經印象深刻的記住了這兩個“馬尾辮”的名字。而另外兩個女人面相平平,普通到男人一眼看過去能保持心如止水般的淡定,方圓匆匆一瞥,大致有了個臉熟后就垂下眼皮將視線散落在眼前的衛生紙上。
方圓有初來乍到的拘謹,4個圍在堆頭前的女人打量起方圓來卻是毫無顧忌,不是因為方圓長了張還算看得過去的瘦臉,是4個女人都在心裏猜測着方圓的身份。
許濤這會消了心裏的邪火,又是那副沒心沒肺的寬心樣,雙手插在褲兜里,沒什麼形象的用肚子頂着衛生紙的堆頭,挨個看了一眼4個女人後對着方圓揚了揚下巴說道:“這是方圓,咱們部新來的員工”。
聽着許濤嘴裏響起自己的名字,方圓抬起頭禮貌性的笑了笑,有些尷尬的應付着場面。
介紹完,許濤覺出方圓的不自在,心裏早先想好的一些話也沒說,右手從褲兜里抽出來揮了揮后說道:“行了,都幹活去吧。”語氣急匆匆的象是去要趕場子。
這兩分鐘不到的小會就像雷聲大雨點小的一場過路雨一樣,沒留下什麼實際的內容。方圓看着兩兩一對走向通道的紅坎肩,心裏雖然慶幸沒有被拉出來長時間的“展覽”,現在卻還是一頭的霧水。
4個紅坎肩很快隱沒進了通道。方圓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只能眼神帶着茫然的看着身邊的許濤。
許濤憨厚的笑了笑,慈眉善目中找不到丁點痞子氣的痕迹,有點那麼戀戀不捨的讓肚子離開衛生紙的堆頭后,想都沒想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方圓的胳膊。
“走,遛遛去。”
這“遛遛”聽在方圓耳朵里輕鬆可心。試想在暑日斜陽,茶餘飯後,席着微醺的涼風,踢踏着拖鞋漫步在林蔭之下,感受着身上逐漸的清爽,消化着胃裏還熱乎乎的可口飯菜,怎麼也當得起“愜意”這兩個字。
不過許濤現在這建議,方圓理解着純粹就是交代工作,熟悉環境的意思。雖完全沒有閑散的愜意,但終歸帶着些輕鬆。
一個35歲的男人如果被2o郎當歲的小青年在眾人面前指手畫腳的安排干這干那,不知道他臉上就算能掛的住,心裏是不是也不添點堵。
不過並沒有生那樣的情況,猜測永遠只能是猜測。再次一步一趨的跟在許濤的身側邁進通道,方圓偶一斜着視線打量許濤,覺得身邊這胖子現在連那胖乎乎的身體都帶着種讓人舒心的“寬厚”。
原本設想着該是在一排排的貨架中穿行,伴着琳琅滿目的鍋碗瓢盆熟悉日化組的一畝三分地,方圓沒想到許濤卻是又操着那副晃晃悠悠的步態把他領到了員工通道。
兩人一前一後的又來到那扇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厚重的鐵門前,許濤無視保安的目光,隨手拍了拍坎肩的兩個豎兜后施施然的邁出了鐵門,隨意的就像進了家門后順手撣了撣衣服上粘着的灰塵。出了門后許濤的手又插回到褲兜里,只是停下腳步回身等着方圓。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方圓馬上就明白許濤這番動作的意思。
第一次經過這樣的檢查,方圓有些小心翼翼的湊近保安的身前,可是做不來撣土一樣的隨意,掏出坎肩豎兜里的香煙和鑰匙攤在手心上在保安眼前晃了晃后,猶自不曾罷手的又雙手攥着東西拍了拍癟癟的褲兜。
第一次看見有人將出示的動作做的如此的徹底,年輕的小保安眼神帶着新奇的上下瞄了瞄方圓,咧嘴笑了笑後點了點頭。
邁步出了鐵門,這一進一出后,方圓終是找到了自己已經是市一員的輕鬆。
滿眼看着方圓規規矩矩的向保安出示自己的私人物品,許濤有些不曬的撇了撇嘴,不是認為方圓的行為有什麼做作,只是本身對向保安出示這種規定一直就是不屑於顧。
許濤不拿保安當回事,可也知道出示是市裡硬性的規定,本來想着保安要是嘴快時提醒一下方圓的,現在看到方圓已經過來了,也沒多話,看了看方圓還攥在手裏的香煙和火機,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個夾煙的姿勢在嘴前晃了晃,挑挑眉毛笑了笑說道;“抽一根去!”
男人之間很多事情都是不言而喻的,抽煙啊,喝上兩口啊,看見美女眼就亮啊。。。。。
別管是推杯換盞還是噴雲吐霧,又或是帶着點猥褻的對美女的身材品頭論足,這樣的時候,男人間聚在一起多會不自覺的就有種不需要言說的親近。
原本就輕鬆寫意的“遛遛”在加上一根熏熏然在肺部和鼻腔間美美迴轉的香煙,這麼組合起來,什麼工作的安排在方圓想來都近似於陶陶然的讓人能甘心的接受。
許濤這會子真的是上了煙癮,方圓也樂得能有個輕鬆的環境,兩個人眼神一碰后都不廢話。
穿過不長不短的走廊,出了窄小的鋁合金小門后就能將市的後院看個大概,迎面平房上醒目的“禁止吸煙”的標誌紅白相間,啥時候看起來都是那麼鮮艷奪目。
好笑的是,這標誌恰恰又是一種無聲的指引。
許濤在前面帶路,選擇的也正是方圓早先急眉火燎的過了煙癮的地方。
隱在碩大的空調室外機組的後方,透過機組和機組間的縫隙可以清楚的看見院子裏的情況,津港的風天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這會早上還“呼呼”作響的風已經安穩了很多,加上市四面高高的圍牆阻擋,風吹在臉上沒有了咸澀,到是帶着些陽光的暖意。
整個後院都鋪滿了四格的花磚,許濤和方圓站着的地方因為室外機組前幾天放水試壓的原因,花磚和花磚間的縫隙間竟然已經拱出了尖細纖巧的雜草。
方圓這會心裏沒有因為那刺眼的“禁止吸煙”的標誌有什麼忐忑,規定這東西要看怎麼說,被抓到了就是個錯,抓不到就只是印在紙上的鉛字,主要是周圍的環境全然沒有易燃易爆的隱患,又是胖子帶着過來的,這讓方圓現在沒有能不能抽的疑慮。
不過兩人都站定后,方圓看到許濤沒有掏煙的意思,心裏帶着些慶幸,帶着些猶豫的捏了捏好好躺在坎肩豎兜里的那個小硬盒。
4塊錢一盒的“七匹狼”和3o塊錢一盒的“玉溪”就算顛三倒四的說也還是沒得比,縱且不論價錢的多少,就是口感上也有不小的差距,最重要的是男人在把煙掏出來的那一刻是帶着輕鬆隨意,還是帶着隱藏的很巧妙的遮遮掩掩。
一個“癮君子”對關於煙的記憶總是深刻的,方圓清清楚楚的知道許濤兜里裝着上得了檔次,上得了檯面的“玉溪”,還是心裏過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太清晰含義的念頭后快掏出了坎肩豎兜里的“七匹狼”遞了過去。
一隻胖乎乎的大白手帶着些急不可耐的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根“七匹狼”。
就是這樣的一些“急不可耐”,小小的,卻象塊紅彤彤的烙鐵一樣炙烤了一下方圓的心窩。
16977.netbsp;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