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邀請卡
莊園,劍道場。
陽光微斜,照在青年的身側。
劍光閃過,銀白色的劍身發出“鏗鏗~”的碰撞聲。
青年本來只是戰略性的防守,但被逼的節節後退,手握着劍,心裏湧起一股氣來,開始不顧章法的猛烈攻擊。
“錚——”的一聲,青年跌倒在地,手中的劍被挑落。
對面站着的青年脫下面罩,“我教過你,在還未看清對手前,一味衝動的盲目進攻,只會讓你輸的更快。”
夏軒摘下面罩,手腕還殘餘着被擊打的痛楚,咬了咬牙,站了起來。
僕人上前接過劍和面罩,遞上毛巾。
夏宇擦拭過脖頸處的汗珠,擰開一瓶水,喝了下去。
這時,管家過來,說是要量一下婚禮禮服的尺寸。
“嗯。”夏宇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Abel。”夏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真的打算和賀月結婚?”
夏宇挑眉:“結婚這種事,還會有假的么?”
“我…”夏軒想說些什麼,有些猶豫:“我以為你只是和她玩玩。”
撲哧一聲,夏宇笑了,“Cain,什麼都可以拿來玩,但我不會拿結婚來開玩笑。”
“可是——”夏軒想勸夏宇,“她對你不是真心的,她根本不愛你。再說你不要忘記,你對她弟弟做過些什麼,賀月得知真相,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夏宇看向夏軒,笑容收斂,目光冷了下來。
夏軒心中一顫,閉上了嘴。
夏宇走上前,夏軒僵在原地不敢動。夏宇抬起手,夏軒以為要打他,嚇得身子一顫,閉上了眼睛。
迎接他的不是拳頭,而是毛巾。夏軒睜開眼睛,看見夏宇拿着毛巾擦拭着他的臉頰。
“哥,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會給我祝福的吧。”夏宇漆黑的眼眸泛起溫暖的柔光,“是不是?”
夏軒不知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乖乖地點頭。
夏宇嘴角浮現出了愉悅的笑容,像是孩子得到了糖果,放下毛巾,然後離開了。
夏軒看着夏宇離開的身影,抬手拇指輕拭過臉頰,眼角餘光撇見桌上放着一個手機,那是夏宇的,他沒有拿走。
夏氏應該是他們兩個的,夏宇要娶一個女人,這將意味着夏氏會多一個女主人,而且這個人還會搬進他們的家。
他看得出,夏宇對賀月動了真心,夏宇已經被感情沖昏了頭腦。
絕不能讓夏氏葬送在一個女人的手裏。
夏軒的手攥成了拳,臉色陰沉一片,眼眸散發著森冷可怕的寒意,似乎有了某個決定。
賀月收到夏宇的信息,約她去咖啡廳見面。
等了許久,夏宇都還沒有來,賀月看了看手錶,剛打算要給夏宇打個電話,這時,邊上響起一個聲音。
“賀月?”熟悉而陌生的聲音,令賀月下意識地抬眸看去。
杜明遠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見。”
這句好久不見令賀月心潮湧動,只不過是兩年時光,卻像是過了許久。
他們一起經歷了太多,轟轟烈烈的愛情彷彿已經成了上輩子的事,曾經的刻骨銘心,如今的形同陌路,一時間,彼此的心緒頗有些複雜。
“你怎麼會在這兒?”賀月問。
”我剛在附近談完一筆生意,順道來這裏走走,我記得你很喜歡這間咖啡廳的香草拿鐵。”
賀月拿杯子的手一頓,“你還記得。”
“關於你的一切,我都記得很清楚。”
這個咖啡廳是他們學生時代常來約會的地方,賀月喜歡喝香草拿鐵的習慣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雖然已經物是人非,但有些習慣似乎已經變成了下意識的本能。
就像此刻杜明遠說的話。
賀月收回了目光,沒有說話。
“不介意我坐下一起喝杯咖啡吧?”氣氛有些僵硬,杜明遠心知他現在已經離開,但嘴裏卻問出了完全相反的話。
“我說介意,你會走嗎?”賀月難得開個玩笑。
杜明遠不禁露出笑容,坐了下來。
這句有些不客氣的玩笑似乎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讓他們比起陌生人,更像是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
咖啡勺在杯中攪拌的聲音,讓四周變得有些安靜。
杜明遠瞧着賀月,猶豫了一瞬,問道:“你一個人?他沒有陪你嗎?”
彼此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他應該有事耽擱了。”賀月的神色平淡,一點都看不出等待的焦急。
杜明遠望向她,“聽說你們就要結婚了?”
賀月的眼眸低垂,淡淡應了一聲,“嗯。”
杜明遠忍不住抓住她的手,“你真的要嫁給他?”
賀月立刻抽回手,冷冰冰道:“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你明知夏宇那傢伙根本就是個瘋子,他什麼都做得出來,你——”
“夠了!”賀月冷喝一聲,打斷了杜明遠的說話,“夏宇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不需要你再來告訴我。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賀月就要離開。
杜明遠下意識地去拉賀月的胳膊,“月——”
他剛想再說話,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槍響,嚇得人驚慌四散。
“月!!!”
警局。
周瑋收到了一個包裹。
“頭兒,不會是炸彈吧?”六子開着玩笑。
“去你的,想什麼呢。”老鬼拍了拍他的腦袋,看向周瑋,“頭兒,這個包裹來歷不明,還是小心些好。”
周瑋倒不太緊張,也許是一種莫名的直覺,他拆開了包裹。
裏面放着一個船的模型,剛打開,就引起了驚嘆。
“哇!海盜船,這款式應該是第二代吧,二十多年前的版本,算是古董了吧。”
車、酒、模型這三樣,大概90%的男人都會喜歡的東西。
周瑋看見海盜船模型的瞬間,有些怔忡。
“咦?頭兒?還有一個魔方和一張卡片。”六子從包裹里拿出一個魔方和一張卡片。
周瑋拿起魔方,心突然開始劇烈的跳動,手也有些微顫。
卡片上寫着幾個字,“老地方見。”
沒有落款,沒有名字,也沒有地址。
只有空蕩蕩的四個字,誰也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周瑋望着那張卡片上的字,目光逐漸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