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尺大漢

第十一章 九尺大漢

縣衙大牢內。

陳子淵在倆名衙役的押解下,被關進了一間單獨的牢房。

對此陳子淵不僅沒有反抗,還在倆人轉身離開時,對其友好的道了一聲謝。

不為別的,只因在來時的路上,陳子淵已經通過他們的嘴,知曉自己為何會被莫名關押起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拜楚家家主所賜。

起初陳子淵心裏還納悶,自己並沒有得罪對方,怎麼就把自己弄進監獄呢。

但隨着這會兒冷靜下來細想時,他才忽然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無非就是昨天自己打傷了他兒子楚放歌,他這個做老子的當然要站出來給自己兒子找回面子不是。

對此,陳子淵也只能無奈,誰讓對方有個好爹呢。

至於縣令江大人,陳子淵就更沒什麼要想的了。

畢竟以楚家在小鎮的地位,即便他身為縣令,也不可能說得罪就得罪的,多少還是需要給點面子的。

不然以後的為官生涯,豈不是處處受挫?

想到這裏,陳子淵不由有些哭笑搖搖頭,看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這人情世故啊,到哪都一個道理。

忽然,陳子淵眼角餘光偏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抬頭一看,居然是魏姓衙役。

陳子淵忙從地上站起身,快步走到牢房邊,開口對魏姓衙役說道:“魏老哥,你怎麼來了。”

魏姓衙役微笑着說道:“聽說你昨天和楚放歌那小子起衝突了?”

陳子淵點點頭,回答道:“嗯,昨天他來我家找過我,有些小摩擦。”

魏姓衙役不由蹙起的濃眉,不解問道:“他找你做什麼?”

陳子淵有片刻的過猶豫,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道:“說是要來告訴我什麼才是真正的山上修士。”

不曾想,聽完這句話的魏姓衙役臉上卻是一愣:“他不是被山上仙師看中了嗎,怎麼還去找你聊這個啊?”

陳子淵又是嘆了口氣,說道:“魏老哥,你難道還不知道楚放歌的為人?”

魏姓衙役這才恍然的點點頭:“也是,就那小子什麼都要爭最強的脾性,在得知你也成為山上修士后,肯定不會視而不見,要來找你比一個孰強孰弱的。”

接着魏姓衙役又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大人既然將你有意偏袒你,想必也是想藉著把你關進大牢,等楚放歌被那山上仙師帶走後,順勢化解此事。”

陳子淵聞言也是點點頭,說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隨後,魏姓衙役又和陳子淵閑聊一番,多是祝賀他成為山上修士的言語。陳子淵也不奇怪,魏姓衙役是如何得知此事的,畢竟身在公門,自然有着他們自己的一套消息來源。

等魏姓衙役開縣衙大牢,陳子淵剛想去躺一會,就瞧見身材佝僂的於奶奶,在一名小姑娘的攙扶下,朝自己這邊緩慢走了過來。

而那位攙扶着於奶奶的小姑娘,則是長得白白凈凈,身材修長,五官秀麗。

陳子淵只是在腦子裏稍稍一回憶,便已經知曉她是誰。

正是住在自己家隔壁的秀秀,姓杜,全名杜秀秀,比自己大三歲,正是那最動人的二八年華。而倆人之間,也可謂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關係相當親密。

陳子淵先是看了眼秀秀,既而將目光落在於奶奶身上。等老人走進后,才開口微笑着詢問道:“於奶奶,您怎麼來了。”

不曾想,老人卻是一臉憤憤,以一根顫抖的手指,指着陳子淵的鼻子,神色哀傷的說道:“子淵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

陳子淵愣了愣:“於奶奶,我怎麼了?”

“怎麼了?”就聽於奶奶憤憤然說道:“平時奶奶是怎麼教你的,於人要善,於人要善,你怎麼就不聽話,還把人給打傷呢。”

陳子淵這才醒悟過來,有心想要解釋一番,又怕老人聽不明白。乾脆也不再說話,只是一臉笑意的看着老人,任由她站在牢房外教訓着自己。

其間,陳子淵還趁老人喘息的時機,對站在老人身旁的秀秀眨眨眼,做了一個鬼臉。不由逗得已經出露婷婷的小姑娘,掩嘴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聽到秀秀的笑聲,老人這才想起,身旁還站着和陳子淵關係親密的小姑娘。不知是為了要給陳子淵留些顏面,還是別的。老人最終發出一聲長嘆,不再繼續說教。

陳子淵又是對秀秀眨了眨眼睛,既而看向老人,微笑着說道:“於奶奶,您就放寬心吧,我沒事的,真沒您想的那麼嚴重。”

本來都不準備說話的老人,一聽他這話,不由就氣不打一處來,指着陳子淵說道:“不嚴重?你都被關進大牢了,還不嚴重呢?”

說著,於奶奶轉身就要走。

陳子淵忙在後面詢問道:“於奶奶,您要去哪啊?”

老人回過頭,佯裝怒意說道:“去找縣令大人,看看能不能給你弄出去。”

陳子淵苦笑一聲,本想再說點什麼,但最終看到老人佝僂的背影,還是沒有開口。

只是他的心中,卻不禁感到一股暖意流過。嘴角的笑意,也不由更濃幾分。

秀秀則在臨走出大牢時,回頭望了陳子淵一眼。

落在陳子淵眼中,已然知曉,她已經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且會勸慰於奶奶。

這讓陳子淵心中更加舒適幾分,剛要回以一個感謝的眼神,眼角餘光就瞥見,一名負責看守的獄卒,在倆人離去時,竟悄然走去將監獄關大門給關上了。

陳子淵心中疑惑的同時,不禁還升起一股不詳的念頭。

下一刻,陳子淵就看見那名獄卒在關上門后,還有意無意扭頭朝他這邊看了一眼。見自己也看向他,薄如刀片的嘴唇,不由微微上挑些許,倒也沒在意自己這些,只是轉身朝監獄最裏面走去。

很快陳子淵就聽到,一聲鑰匙開鎖的聲音,從監獄最裏面響起。緊接着,便是一陣厚重的腳步,由最裏面緩緩朝外面行走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當陳子淵聽到這個腳步聲時,心裏的那股不詳之感,也愈發地濃烈起來。

靠近牢房邊緣的身體,下意識朝後退去。

眼中浮現出一抹警惕,雙腳已然擺出拳法架式,隨時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出拳法招式。

咚咚咚的厚重腳步聲,越來越近。

陳子淵難免受其影響,呼吸也跟着他的節奏開始跳動。

此時的監獄內,除開那獄卒外,再無其他官差。

高懸的燭火,在順着牢房窗戶吹進的夜風中,搖曳明滅不斷。使得監獄內的環境,時而明亮,時而昏暗。

很難保證,下一刻它會不會就此熄滅。

陳子淵已經後退至牢房內側,將背緊緊貼靠在粗糙的牆上。

與此同時,一道異常魁梧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牢門處。

而那名獄卒,也帶着冷笑,走上前打開了陳子淵牢房的門。

既而足足有着九尺之高的魁梧身影,便一步踏進了牢房之內。

直到這一刻,陳子淵才瞧清他的模樣。

一張猙獰的古銅色臉龐上,一道從右眉處始,左下巴處終的刀痕,兀自橫亘其上。

隨着表情的變化,而不斷扭曲顫抖。

尤其是當雙腳邁入牢房內,對陳子淵露出一個冷笑時,這道刀痕就顯得更加震懾人心了。

只聽九尺大漢冷笑一聲,開口說道:“小子,有遺言趕緊說。”

大漢的身軀如一尊鐵塔,矗立在牢房門口處,正好將牢門堵住。

高挑而掛的燭火,在微風中搖曳明滅,映射出一道龐大的陰影,正巧籠罩於陳子淵所站之地,將他及周圍一大片代入昏暗中。

陳子淵後背緊緊貼靠在牢房堅硬的牆壁上,雙眼警惕望向出現的漢子,皺緊眉頭沒有說話。但心裏已經清楚,這應該是楚家父子針對自己的手筆。

漢子對此卻好像有些不滿,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小子,說話。”

陳子淵眉頭再緊,盯着漢子的眼中,已然浮現一抹不善。不過他依舊沒有開口,只是將雙腳暗中踩出進攻的姿勢,以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變故。

漢子見他還是不理會自己,有着一道刀痕的古銅色猙獰臉龐上,立馬便露出了怒容。圓睜一對銅鈴般大小的眼睛,喝聲說道:“小子不知死活,看爺爺怎麼收拾你。”

說罷,漢子邁步走向陳子淵,在地上踩出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陳子淵死死注視着身高九丈的漢子,凝神屏息,握拳橫於胸前。

正在前行的漢子,驀然瞧見這一幕,不由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神情。

只是片刻之後,漢子便又邁開了步伐。臉上還不忘面露出不屑的神色,對陳子淵譏諷一聲:“怎麼著,小子還想跟爺爺過過招?”

漢子一直沒完沒了的念叨,讓陳子淵心裏有些不舒服。不由暗罵一句:“廢話真多。”

也不再刻意等待他先動手,腳下步伐輕輕一動,人便朝着漢子飛掠了過去。在距離他還有一丈左右時,驟然一拳轟出,直取其面目之上。

漢子心中頓時吃驚,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半天答不出一個字的少年,居然也是一名練家子,還擁有這般迅疾的身手。當下趕緊收斂起輕視的心態,繃緊心弦小心應對。

不過臉上的不屑,卻並未消散。

漢子很自信,就算眼前的少年是一名練家子,也絕對不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畢竟這些年下來,死在他手上的所謂練家子,尤其是年少得志的少年郎,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之數。

故而,他很自信,非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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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不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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