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 告你我一個私相授受的罪名

一百三十四 告你我一個私相授受的罪名

能翹得出來嗎?那可是容王的人,領令來要賀川夫人與徐仁卿之子的性命。還真是趕緊殺絕啊。

九木恍惚間想起離長恨把嫦館捅出的大窟窿,撫住額頭嘆息道:“四空,我腿軟,你變個獸兒來駝我回去吧。”

她實在是想起這些事就腦袋疼,棒打鴛鴦那單生意做也做不成,舞也別想跳了,許自流那兒還沒交代清楚呢。

唉,活着就是一連串的事兒要做,太累了。

好在,她現在有家可回。

許久未見的絳州藥鋪還在那兒,如今的絳州已經步入初夏,行道樹森然立在驕陽之下,空氣里都是即將而來的燥熱。

四空獸落在衚衕時九木發現藥鋪是開着門的,拇指抵出劍來,怕是遭賊了。

“門是開着的?”四空跟在她屁股後面走了幾步才發現。

“我打頭。”

她悄悄邁進門裏,一樓沒什麼聲響,順着樓梯看向二樓時突然聽到廚房裏冒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哪位高人搶錢奔廚房,也讓我見識見識。”九木故意提着聲說罷,慢慢尋至廚房。

屋裏熟悉的淺碧色與白交織身影讓她大吃一驚,她抱手責問道:“徐仁卿,你怎麼在這啊?”

徐仁卿回頭,莫名其妙的怪異語氣回道:“仁卿不在這,應該在哪啊?”

也對。

九木用劍拍拍背,覺得自己問的就是屁話。便邁着步子說道:“你不是說你有事嗎?怎麼比我們到的還要快?”

“阿九說什麼呢,仁卿從北容回來后可是一直在這兒,等着阿九風流快活時想起我這麼位糟糠房東,趕緊回來敘敘舊。”

九木有點發懵,湊過去小聲問道:“司良,你說什麼呢?”

只見徐仁卿挑眉瞥眼四空,往她嘴裏塞些軟酪。

“啊,我懂了。”九木深深的點點頭,決議將此事對四空隱瞞到底。讓他知道也全然沒好處。

她舔下嘴故意說道:“那是我的錯,離開的時間太長了,讓仁卿久等。”

“你們倆再這麼噁心我要去離府找吾佑了!”四空已經走到了門前,不想被當成個傻子,索性真的去找吾佑玩兒了。

吾佑答應他天熱了多帶着他去池子裏玩水,現下正合適,這一路匆匆走來屋裏兩人該是還有許多話要說,他想問的遲些再問也不晚。

徐仁卿端着碗出來時看四空沒了身影,笑着說道:“四空這孩子最近很乖,你有空多陪陪他。”

“你不是跟我在北容嗎,你怎麼知道他乖?”九木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碗,跟着人坐下。

他嘆了口氣,“有紙有筆,身在北容但是可通書信。我借口尋葯出門還算方便,不會被他盯上。”

“四空獸喜歡戲水,那我改日帶它去玩水。”

“怕是有人搶了你的差事,你要再重新想想。還有,藥鋪平日裏都由吾佑打理,他也實在勤懇,你尋着機會要好好同他道聲謝。”

“這是你的藥鋪,怎麼要我去謝?謝不謝的倒是好說,容王那怎麼辦?”

“怎麼辦。”徐仁卿遞她勺子,淡淡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九木舀起圓乎乎的小糰子含進嘴中,突然被內里涼意襲擊,冰了牙,“這是什麼?”

“冰團冷圓子,可是不遠千里由容國運來的冰,怕你不禁潯國此時的暑熱,怎麼樣?”

奶滋滋的冰團入口即化,倒算是夏季里的“暖意”。

她不好意思的回道:“仁卿有心了,若是夏季里日日都能吃那再好不過。”

徐仁卿支起下巴,“日日吃也不是不行。”他挑下眉說,“但是阿九的話未免太不中聽。”

“啊?我說什麼了?”九木心虛的又舀着放進嘴裏,低頭含着涼意。

“你說這是我的藥鋪,吾佑打理許久跟你沒關係。”

“我說的有錯嗎?”

“沒錯沒錯,阿九說什麼都是對的,無非就是冷不防的剜下仁卿的心肝脾,我哪敢說呢?”

九木翹着二郎腿踢他一腳,撇嘴說:“行了你,我去還不成?”

徐仁卿點點頭。

“仁卿還有個合情合理的要求,阿九要是同意,這一夏我不辭辛苦也值得。”他夾着九木的腳,蹭上被禁錮的腿,笑吟吟說道:“叫幾聲相公亦或是夫君來,再好不過。”

“不對,徐仁卿,你是不是說過一句夫君抵一年債?”九木猛的抽回腿,咬牙說道:“算不算話?”

“算是算,只是現在你的債再不是一千年。”

她突然激動的拉住他的手問道:“那是多少?難不成你還想給我減幾年嗎?”

徐仁卿喜笑顏開,“不是,我是要催你趕緊接單,要麼就叫上小兩千的夫君。”

九木用力摔下湯匙,將瓷器間碰的叮噹作響,“兩千?!司良,你良心被狗吃了,坐地起價啊?!”

“九木,離長恨的神殿門是我派人修的,殿頂是我派人補的,內飾是我請人重新整理的,連盒的補品是我送去的。我雖然習慣幫你收拾爛攤子,卻儘是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你還我功德我覺得沒占你多少便宜。”

他也沒想到被九木藏起來的地獄府送的補品,有朝一日也能派上這種用場,實在不知道離長恨看見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會作何感想。

徐仁卿笑的更燦爛了。

“我!”她聽着一連串的話,臉被打的生疼不說竟然還都無法反駁,啞口無言之下指着徐仁卿說道:“司良,我看不是我睚眥必報,是你有債必討!還有,你,你難道白睡我?睜眼就不認人了!”

“那,阿九開個價,我十倍奉還。”徐仁卿走到她身後,捏着碗裏的湯匙放進嘴裏。

她後頸處的青筋暴起,什麼就開個價?這說的是人話?

“徐仁卿,你是狗吧小道士是被驢車碾了腦袋,你腦袋是被驢踢了!”她突然靈機一動,無所謂的說:“合離吧,沒發過了,我要去跟着小道士做尼姑。”

“嘶。”他僵住手,臉色驟變,“阿九,你想休我?”

“休,為什麼不休,你這是為夫不善。哎你幹什麼?!”

徐仁卿果斷抱起人衝上二樓,邊走邊氣憤說道:“既然要被休,那便及時行樂,絕不再手下留情。”

“你!放我下來!”

噗通,她被扔在床上,徐仁卿壓近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九木想着他嘴裏真是沒個準話兒,一口一個老身骨,這精力哪是老身老骨!

眼瞧着蜻蜓點水般的吻已經落在頸間,九木連忙推搡着他的肩膀求饒道:“不休,不休了!你住手。”

“叫夫君。”

“夫君,不休了!”

徐仁卿沒起身,看着她喋喋笑個不停,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樂着,收氣時撐着已經僵了臉,點下她的眉頭說:“阿九,別笑了,想想晚上吃什麼,有客來。”

“有客?誰?”

“別擔心,沒敵意。”

九木撐起胳膊肘,意猶未盡的笑還掛在嘴邊,這個敵意二字又讓她輕顫了陣,“徐仁卿,放眼望去我是這個藥鋪里最弱的,誰這麼不長眼敢有敵意?”

“對,這事還沒同你說明,在凡間我就是徐仁卿,徐仁卿是司良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有些猶豫的說:“你害怕有人捅到天界裏,告你我一個私相授受的罪名?”

徐仁卿吻下她的額頭低聲下氣的說道:“才多久就忘了我同你說的,不是所有人都對我恭恭敬敬。今日你在天界散佈司良仙君在絳州藥鋪的消息,明日就會有大把的人琢磨着怎麼給我整些有的沒的,我不要緊,要緊的是你。”

“所以,徐仁卿是徐仁卿,司良是司良,在外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兩個人。”

九木點點頭,她心裏明鏡兒似的,司良為人深入簡出,但畢竟為仙君上千年,護一方和平之下必然會招惹無數陰溝里的爛蛆,想拉下他的,想看戲的人數不勝數。

她撈着徐仁卿脖子,心底里又冒出個更緊要的問題非問不可,“那你到底怕不怕我們的關係被旁人知道?我是指雜神與主神的。”

“阿九,我們的關係正當的不能再正當,把心底里顧慮盡數拋開。

若是想,我現在就可以昭告三界,就連亂世鬼壇里的惡鬼都要聽見:司良仙君心上人是叫九木的雜神。但你要想明白,這麼一來啊,藥鋪就不會再像現在般安靜恬淡,該變成個修羅場了。”

這些話雖簡單,但她心底還是喜滋滋的,清甜的回道:“明白。”

徐仁卿覺得不妥,還是極其正式的收起笑容,半跪在床前說道:“此事說小,對仁卿來說卻重要萬分。說大,卻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秘密。還望夫人體諒為夫其中的許多擔憂與不得已。”

九木連忙骨碌半圈,支起上半身對着他,“仁卿,我受不了你這一跪,體諒算不上,這是我的分內事。”

他可是司良啊,萬人之上的仙君,一路走來跪過她許多次,實在夭壽。這麼想着,九木也不在床上看,下去扶人。

徐仁卿順勢抱緊她,抵上她的腦門說道:“只要阿九肯理解,跪一跪也無妨。”

“當然理解,我混吃混住,這點兒事都做不到那就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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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坐碎仙觀后,房東逼我打工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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