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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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起這斗球比賽,這一車人都來了勁頭,身上也不感覺到冷了,就連那趕車的熊壘有豎起耳朵,從呼呼的風聲當中分辨他們所說的內容,經過這近八年的發展,這斗球運動已經延伸到大宋的各個角落,延伸出一大批依靠斗球而生的產業,像什麼斗球製作,斗球場比賽專賣零食的商販,以及那些每天都在斗球場排隊買票的黃牛黨,其中最為主要的就是那關於斗球比賽的博彩,那斗球比賽分為兩季,頭次在春夏,就是各個州縣府路之間進行比賽,最終每一路決出兩支球隊出來,然後參加那秋冬之際的比賽,最後經過分組之類的循環選拔,然後選出實力最強,獲勝次數最多的兩支球隊,來到東京京城進行比賽,共比五場,決出最後的冠軍。
而年初八的場本來在年前就比賽完了的,可是天公不作美,在兩支球隊各勝兩場之後,就下了好幾天的雪,一下就把比賽拖到了年節當口,這當然不能比賽了,所以這由各個斗球聯社組成的斗球協會商議決定,將這最後一場比賽推遲到年後幾天,但也不能一過完年就比賽,所以最終定為大年初八,這樣即可以將年節大部分過完,又可以在這比賽完后就順便去慶祝一下上元節。
今年這得到總冠軍的獎勵是最為豐厚的,單是那獎金就有三千貫,還不包括其他的東西,而且今年的開盤也是不錯,所以讓眾多的斗球愛好者爆發出了極大的熱情,而今年爭奪總冠軍的兩支球隊,都是東京的隊伍,一支是當年東京第一蹴踞聯社號稱天下圓的齊雲社所推出的斗球隊齊雲隊,而另一支則是斗球運動的發起者,那周家酒樓的夔龍隊,。
這兩隊實力相當,在八年的時間當中各得過兩次總冠軍,而在其他幾年當中的名次也都在八強之中,兩隊相互較量多次,互有勝負,這夔龍隊只是稍微佔優,而在前四場的比賽當中,則更是殺的難解難分,每次結果都是在家時的時候才分出勝負,所以這就更吸引人了,據說那如今這開盤口的人已經不知道收了多少的錢財,就等着初八比賽的開始。
現在在車上的那幾人都在討論這初八的最後一場到底會是那一支球隊會贏,現在車子當中就分為兩派,雖說這都是周府的下人,但是說道球隊,卻各有各的主意,並不會因為自己主家是誰就改變自己對於那一支斗球隊的喜愛,這以羅明、熊壘兩個老人,在加上那陳貴是支持周家的夔龍隊的,而那蔡光和陶華則是因為那自己兩人的家就一直在齊雲社的球隊主場旁邊,而兩人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可以說是看着那齊雲社的比賽長大的,所以當然支持那自己家旁邊的齊雲社,於是這雙方的人就問起那年紀最小,一直沒有表態的郝田來。
而這郝田之所以不表態,是因為郝田不是東京城裏之人,只是由於自己的叔叔在周家幹活,原本一直隨着自己的父母在東京城外種地,雖然進過幾次城,但是真正的斗球比賽卻一次都沒有看過,倒是和莊子裏的小夥伴在莊子的打穀場上玩過這京城時興的斗球,進了城之後,這郝田又是在周府祖宅當工,那與周家酒樓以為一體的夔龍隊的專用主場卻也沒去過,平常這郝田又為了省錢留給家裏,每次輪休幾乎都不出周府的大門,那就更不要說花錢去看那斗球比賽了,所以那兩邊的人要郝田說出自己支持哪一家的斗球隊來,郝田這小子可就真說不上來。
不過既然雙方都來問自己了,那自己不說不好,於是那郝田揉了揉有些冷的發紅的鼻子,小聲的說道:
“俺京城裏來的少,俺又沒有看過那斗球比賽,真不知怎麼說好,不過俺想,俺們既是周府的人,在周府幹活,吃周府的飯,拿周府的工錢,而且俺聽着夔龍隊比着那齊雲隊的名頭要霸氣些,再怎麼說夔龍總比那雲厲害吧!那俺就支持咱們周家的夔龍隊了!”
那羅明一聽,咧着嘴一拍那郝田的肩膀笑道:
“好小子,這就對了,也不妄你熊哥給你酒喝,放心沒有看過那斗球比賽算什麼,等初八的時候,你羅哥帶着你,去咱們夔龍隊的主場,去看那決賽,到時候你羅哥請你,而且那時候,你年終獎金已經發下來了,等到時候,你把年終獎金往旁邊那博彩的地方一押,就押咱們夔龍隊,保證能贏,雖說今年比賽的盤口,那些人都學乖了,開出來是一比一,但是這樣押下去,保證你賺一倍回來,到時候你贏了錢不要忘記請你羅哥喝酒才是!”
這羅明的一番話若得那郝田的心中蠢蠢欲動,如果真的像那羅明說得那樣平白多得一倍的錢出來,那可真就好了,而那蔡光和陶華兩人看見一個人平白成了對手球隊的支持者,心裏發急了,決心一定要把那郝田拉過來,來支持自己這邊的齊雲隊,於是開始紛紛的勸起那郝田來,這陶華更是和郝田說其那齊雲隊的歷史,還有球員的組成,以及那些以往的戰績來,這說得是頭頭是道,分外詳細,不知道的還以為那齊雲隊是陶華家開的呢,末了那陶華還衝郝田說道:
“你可別信羅哥在那裏滿口胡說,這羅哥除了喝酒,哪裏知道這斗球隊的事情,說請你看比賽,那全是騙你的,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這決賽的五場比賽的門票可是不好買,那前三場還好說,可第四場則是要在第二場和第三場比賽出來之後,才決定出票的,當天就能賣光,而那第五場比賽,則更是難早,原本第五場都已經比完了,可是是因為下雪和過年,才推到初八比賽,那比賽時間和原本定的時間差了快有一個月了,這票早就沒有了,就連那黃牛黨手中有沒有都不知道,這羅哥哪裏去請你看比賽去,我們兩個都是花了大價錢,比原本票價高出三倍都沒有尋到這決賽票,更別說是你了!”
這羅明一聽這陶華的話,明裡暗裏都在說自己騙人,人當時就急了,忙大聲辯解道:
“你小子說什麼呢,說你羅哥騙人,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整個東京城提起你羅哥,那個不束大拇哥子,說你羅哥是個說一不二的好漢,你羅哥我吐個唾沫就是個釘,絕對不說假話,那門票的事,郝小子你放心就是,到了初八那天,你羅哥絕對讓你看個痛快了,而且是最靠近的地方!”
那郝田一聽也來了興緻,又不想那羅明和陶華他們關係鬧的太僵,忙說道:
“羅哥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那我就先謝謝羅哥了,不過我說羅哥,到時候咱們怎麼進去啊?”
那羅明得意的掃了一眼那陶華道:
“放心,絕對會讓你進去的,就連陳貴我羅哥讓你進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陳貴在一旁一聽,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還不敢相信,忙向羅明確認道:
“羅哥真的么?”
那羅明得意洋洋道:
“那是自然!”
這陶華一聽連陳貴都可以帶進去,不由的相信了幾分不過嘴依舊很硬的嘟噥出一句道:
“吹牛!”
那羅明聽得這麼一句,哼了一聲說道:
“吹牛!陶小子你說你羅爺吹牛,那羅爺就告訴你羅爺怎麼帶人進去看那斗球決賽的,不怕告訴你,如果在別的斗球場,那羅爺是真的沒有辦法,但是是在咱家的夔龍隊的主場么,那羅爺要進去還不是和玩的一樣,告訴你,那咱家的球場和咱家的酒樓是連在一起的,平時那球場大門不開的時候,就是從酒樓那裏的小門供球員進出,和打掃衛生,不過比賽的時候,那小門就有人把守不讓外人出入,不過那把守球門的是咱周家的人,和你羅爺我又是多年的酒友,羅爺要帶幾個人進去,還不是和玩一樣的,當初你羅爺帶着你熊哥白看了多少場球,不信你們去問你們熊哥去!”
說完那羅明朝前面趕車的熊壘撇了撇嘴,而熊壘也適時的轉過身來點了點頭示意那羅明說話的真實性,這下大家都明白羅明說得不假,那郝田和陳貴就在一旁拍起羅明的馬屁來,而在這蔡光和陶華心裏頭酸酸的,因為他們倆也想去看比賽,但是想來那羅明是不會去帶他們看的,過了好一會兒,那蔡光用帶着濃重酸味的語氣說道:
“能去看有什麼用,不過是一場必輸的比賽,在自己家的主場輸了球那才是真丟人呢?郝田我勸你最好不要去看了,那錢也不要去賭,免得到時候,看了一場輸球,又把自己的錢給賠光了,等到時候你連這個上元節都過不好了!”
聽了蔡光這一番充滿那酸氣的話語,這羅明冷笑一聲道:
“必輸,小子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這能和齊雲社戰到第五場,那是因為怎麼家已經和協會說好了,不要讓齊雲社輸得那麼難看,如果是一邊倒的比賽就沒有人喜歡看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么,我們家球隊還有幾個王牌沒有上呢!要不然那替補的位置上,怎麼一直空着三個人,告訴你們,這就是主家準備的撒手鐧,就是到這最後一場才拿出來,等他們三個一上場,那齊雲社就沒有什麼戲了!”
這羅明看見自己把眾人的好奇心都調了起來,正準備說一些詳細的內容,這時車子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然後就聽得那趕車的熊壘悶聲說道:
“不要再閑扯了,已經要進城了,你們快些準備一下,等到家裏準備伺候四位爺!”
眾人得熊壘這麼一提醒,也就不在說話,忙活動活動因為做久了車子,有些發麻的雙腿,還有因為顛簸,震得有些酸軟的身體,然後那車子又緩慢的行使了一會,那四輛軟棚大車,和一輛普通大車組成的車隊在一所燈火通明的大宅前停了下來,那大宅上赫然懸挂着有周府兩個黑地金字的牌匾,那周府的中門大開,在門口站有不少的人,或男或女,有老有少,等車隊停穩,那人都湧向了前面四輛軟棚大車,將那四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迎了下來,那群人簇擁這從中門走了進去,而羅明等五人則是自己下車,跟在後面,而後這中門重新關上,至於熊壘和其他四個車把式,則從一旁的角門,將大車趕進府里。
正月初八,這年節已經過了大半,現在就差啊正月十五的上元佳節了,但是這東京城中的熱鬧氣氛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尤其是今天下午的斗球決賽更是吸引了大批的人前來觀看,本以為按照前四場的比賽,這最後一場比賽因該是勢均力敵才是,沒有想到那夔龍隊換了三個新的隊員上場之後,比賽的風向立時就變了,那原本勢均力敵的比賽,就立刻變成了一邊倒,那齊雲隊再也沒有得過一分,被夔龍隊殺得是落花流水,最終那夔龍隊成為了最後的贏家,第三次將自己的隊名和所有球員以及教頭的名字刻在了由那斗球協會諸多斗球聯社的東家合夥出資鑄造的那純金的斗球金杯上,而那夔龍隊則以三次捧得金杯的戰績,成為了大宋名副其實的斗球第一球隊。
而與此同時,那皇宮的一處暖閣里,當今的大宋皇帝趙佶,正在那自己的書案前欣賞一幅畫,這趙佶看得十分仔細,不住的點頭,正看着那趙佶突然問道:
“楊戩,本月十五是蔡京的生辰吧!聽說有不少人給他送禮啊?”
那在一旁伺候的大太監楊戩一聽,不由神色一緊,不知官家突然問起這蔡京的生辰幹什麼,似乎有什麼不對似的,不過楊戩依舊回答道:
“官家明鑒蔡太師生於先帝仁宗慶曆七年正月十五,本月十五正是蔡太師的生辰,至於送禮么,老奴聽說那蔡太師的女婿,大名府知府梁世傑準備了十萬貫的錢財號稱生辰綱送於蔡太師作為壽禮,日前已經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