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相見
話音落下,依舊沒有回應,夕陽西下,沐辰宇閉目扶額養神。感受着面前落下一片陰影,眼未睜開眉頭已然蹙起。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樣悄聲靠近很沒有禮貌嗎!”
疾言厲色的聲音響起,眼睛睜開,冷冽的眼神如飛刀般射出。
當然即便飛刀射出有速度,那也沒有沐辰宇變臉的速度快。
“沁沁。”
溫柔的聲音伴隨着和煦的眼神,整個辦公室里瞬間渡上金黃的暖意。看着面前半俯身看向自己的小姑娘,腦袋還不知道如何反應,身體已經很誠實的一把摟過嚴沁。
還好,辦公室里,只有她們二人。不然,突然被拽下去的嚴沁,這個姿勢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她把沐辰宇撲倒在沙發上。
“我好想你,別動,讓我抱一會。”
嚴沁因為突然被拽倒了下來,身體沒有支點借力,所以掙扎着想要起身,卻因為沐辰宇一句話,又乖乖的趴在了她的身上。
即便姿勢既不好看又不舒服,沐辰宇還是捨不得放開嚴沁。就這樣,兩個人以這個奇怪又廢力的姿勢相擁,感受着彼此真實的心跳聲。
“我也想你。”
溫馨氛圍不過三分鐘,破壞氣氛小能手的嚴沁再次挪動了下身體,開口說話。
“我這個姿勢趴在你身上,難看我就不說了,可是你腰真的不疼嗎?”
嚴沁手臂輕輕搭在沐辰宇腰間,而沐辰宇的腰間與沙發之間好大一段距離,此時此刻的姿勢,完全是嚴沁全身絕大部分重量都壓在沐辰宇腰上,而她憑着自己的腰力撐着兩個人。
“不疼,腰好。”
沐辰宇雖然一本正經開口回答,但是嚴沁卻是小臉通黃。
“不要臉皮。”
一聲嗔怪,嚴沁一個側身總算是靠着沙發靠背找到支點站了起來。只是還未站穩,又是一個拉拽,又被沐辰宇摟在懷中。好在兩個人調整了下姿勢,也算是正正經經換個舒服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相對無言,沐辰宇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來來回回的掃視着嚴沁。
“瘦了,下頜線都出來了。”
明明在嚴沁聽來那麼好聽的一句話,沐辰宇卻說著心疼巴巴。
“有下頜線不是很好嗎?”
手指比劃着自己的下頜線,“不是說下頜線清晰的人,人生規劃也清晰嗎?”
“嗯哼?”
沐辰宇無奈輕笑,自家小姑娘怎麼知道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說法。
“下頜線清晰除了有些人天生骨像就好,也有一部分人是瘦了自然能看出來。怎麼在你嘴裏還跟玄學掛上邊了?”
沐辰宇捏着嚴沁的臉頰,還是曾經一樣的柔軟順滑的觸感。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毛病怎麼就是改不掉。”
嚴沁臉頰被揉的變形,一把拍掉沐辰宇不老實的大手。
“陋習!”
“只對你有這個陋習。”
沐辰宇一副無賴模樣,被打掉的大手,緊緊抱着嚴沁,臉頰緊緊貼着嚴沁的頸窩。十三個月的分開,如此真實的擁抱,如此近的距離。沐辰宇什麼都不想再想,只想抱的緊一點,再緊一點。
好似剛剛疲憊且暴躁的人,從來不是她一般。
辦公室里,平和,靜謐。
陳默等在門外,來回踱步的聲音像是要把地板走穿。剛剛還聽不真切的大聲爭執聲音,戛然而止,陳默不敢確定是不是表姐跟沐總吵了起來。現在又是一個什麼情況?
辦公室里只剩下兩個人彼此交匯的呼吸聲,安靜之下,沐辰宇才注意到陳默在外面來回走動。看了眼懷裏的嚴沁,緩緩掏出口袋裏的手機。
鈴聲響起,陳默看了眼來電顯示,又看了眼一旁緊閉的辦公室門,一臉茫然的接起電話。
“喂,沐總?”
“嗯,陳副總安排一下其餘需要回總公司述職的人員。還有,今天你可以下班了,不要在門口走來走去。”
簡短的對話結束,陳默眼神在黑屏的手機和辦公室門之間來回切換,惡狠狠的吐槽了句過河拆橋后,也只得認命的離開去安排工作。
“這倆人看樣子要好好探討下工作了。”
陳默一副她都懂的表情離開了頂樓,小別勝新婚,更何況這麼久沒見面的兩個人。
隨着通話的掛斷,沐辰宇才算正經開始跟嚴沁探討她“工作”的事情。她可是沒忘從回國落地之後,她一路不安憤怒的情緒,全是因為面前這個小姑娘。
“嚴小姐,聽說你對於公司辭退你的安排不滿意?嗯哼?”
聽着沐辰宇正經的聲音,嚴沁心下一落,得,開始算賬了。正想起身,卻發現沐辰宇的手臂緊緊圈住自己。
“呃……沐總,談工作而已不用抱這麼緊吧。”
“嗯,不用。”
沐辰宇淡淡的回應,依舊把腦袋埋在嚴沁頸窩,手臂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
嚴沁翻着白眼,掙脫不開,索性就享受她的懷抱,再次又向下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掰着手指頭盤算說道。
“不滿意啊,明明可以停薪留職為什麼要辭退我?我可是為了我老婆才投的簡歷,怎麼她一回來,我就被辭退,我肯定不願意的。”
“呵。”
沐辰宇被嚴沁的“胡攪蠻纏”逗樂。
“這麼說來,還是因為我咯?”
“那肯定的啊,不然我怎麼會讓陳默攔下你,至於沐總答不答應我的訴求,那就看沐總會不會秉公執法咯。”
“你呀……”
看着嚴沁俏皮的面容,沐辰宇笑意更濃。
沉默半響,再次開口,帶着點點心疼,“怎麼會去考研?怎麼會想來海市工作?這些事情都不是臨時決定就可以做的事情。”
“從你來海市就決定考研了。我深知爸爸對你的態度,我才不信他只把你放在海市五年,而且我也不想等你,那自然要想辦法來海市找你了。而最好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來上學。只是,沒有到老嚴同志那麼狠,竟然把你丟在國外。還好,在我堅決的態度下,老嚴同志還是把你喊回來了。”
嚴沁說的輕描淡寫,可是從川市到海市的半年,從海市去國外的十三個月,近二十個月的日日夜夜,是她一個人在堅持,計劃。
曾經愛好混吃等死,無欲無求的小姑娘,竟然可以為了自己一個人堅持這麼久,自己何德何能。
對視無言,怎堪無盡相思情,只得抱抱親親以解相思意。
夕陽無限好,滿目的虛光鋪灑在交頸悱惻的小情侶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