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醫生的記憶
趙子琦的大腦開始一陣陣的抽痛。
同時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流入了腦海。
黑市醫生的記憶？
趙子琦吃了一驚，緩緩閱讀起來：
“第五紀元·輝煌紀元173年，我在帝國研究院天理中樞機關任職，受命進行生命煉成實驗，探索生命與死亡的奧義。這是個十分宏大的主題，可是研究院並沒有足夠的素材以供研究。第二年，紅薔薇調查兵團的總司令向我發來邀請，希望我能作為帝國研究院的外派人員前往調查兵團協助研究，我欣然同意。”
“輝煌紀元179年1月，邊關發生戰事，怪物大舉入侵璃月皇朝西部。一隊怪物趁着正面戰場的焦灼，潛入了璃月皇朝內地，不夜城發生重大瘟疫，死傷無數。瘟疫的出現帶來了大量的人類屍體，同時也給我的煉成實驗帶來了大量的新鮮材料。”
“輝煌紀元179年3月，我的第一例生命煉成實驗成功，編號89767的實驗體成功復蘇。代價是神之眼的特性大量消耗，以及另一條鮮活生命的逝去。”
“‘沒有犧牲就沒有獲得，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這就是鍊金術中的等價交換原則’，我再次深刻地理解了這一點。人的復生不是沒有可能，但代價是巨大的！想要復活一個人，就必須消耗其他的生命作為代價！”
“這樣的實驗一旦曝光，將對社會造成巨大的恐慌，誰也不會希望犧牲掉自己的生命去復活其他人，除非是血親和摯友。明白實驗的潛在威脅后，兵團高層果斷叫停了這一研究。”
“輝煌紀元179年6月，我跟隨調查小隊前往原初之海邊緣一處古代遺迹，從中發掘出了數枚神之眼，以及一份極為珍貴的人偶煉成資料。這份資料來自於萬年前的稻妻城，記載了當時的七神之一，雷電將軍使用雷電之力煉成人偶的方法。這份資料中蘊含的古老技術令我大為震驚，那是我從未接觸過的知識暗面。”
“輝煌紀元179年7月，我在通讀雷電將軍的人偶煉成資料后，開始暗中進行人體實驗。我選擇使用與神之眼相性最好的實驗體101176的基因為模板，終於得到了第二例煉成人。不過與實驗體98776完全不同，第二例煉成人不是死而復生，而是真正的、從無到有的生命煉成！”
“這樣煉成的人造人具有永生的潛質，永久不會衰老，永久不會死去。只要源源不斷地提供神之眼，他就能一直存續下去，活到地老天荒，達到人力極限的彼岸，真正與神明相抗衡！”
“我開始意識到其中的價值。沒有人可以拒絕永生的慾望！如果我能找到一位富可敵國卻岌岌可危的老人，以永生的門票作為代價，我一定能獲得足夠的財富和安逸的環境，繼續進行我的研究！現在這個研究還有一個很大的缺陷，那就是需要不斷消耗神之眼，而且我目前尚未找到合適的替代物。”
“一旦合適的替代物被發現，我就能成為在永生之路上走得最遠的人，抵達萬年前雷神所涉足過的神秘領域！”
“遺憾的是，兵團高層最終發現了我的暗中實驗。但他們沒有制止實驗的進行，而是提出了一項新的指令。他們命令我為其生產戰爭兵器！”
“沒錯，煉成人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具有受傷后能夠不斷重生的特性，只要神之眼尚未衰竭，就不會死亡，簡直就是天生的超級士兵！而永生人在煉成人的基礎上，更是多出了不需要消耗人命的益處。但是，兵團高層的這一決策無疑是錯誤的，他們沒有深刻理解到永生人真正的意義。”
“每一次復生，都會對神之眼造成一次侵蝕，削弱它的活性。因此，將永生人當作戰爭兵器簡直是暴殄天物！即便晉陞超凡，融合新的植入物，能夠恢復神之眼的一部分活性，但這種恢復的次數是有限的。以凡人之身，最多修鍊到超凡九階，所以一個人最多恢復的次數只有九次。更何況，大多數人終生都在低階超凡者徘徊。”
“輝煌紀元179年8月，我離開了紅薔薇研究所，不再遵從兵團高層的指令，而是選擇帶着部分實驗資料和實驗體出逃……”
湧入腦海的信息量相當龐大，趙子琦勉強才將其消化完畢。
到這時，他才總算得知了黑市醫生的真實身份。
沒想到窩在這麼一個小小診所里的醫生，竟然是天理中樞機關的研究員，接受過紅薔薇調查兵團司令的親自邀請，真是不可思議。
而其中所記錄的事實，也讓趙子琦對於煉成人以及由其衍生出來的永生人，有了更多的一些了解。
“永生么……”
從醫生的記憶來看，自己就是他所煉成的第一個永生人，具有永生的潛質。
但同時也給趙子琦提了一個醒，博學之眼的復蘇特性並不是永久性的。
每次重生，都會對博學之眼造成一次侵蝕。
在這份記憶當中，醫生並沒有給出死而復生的具體次數，但可想而知，每一次都是很珍貴的。
一旦次數用盡，迎接自己的將是真正的死亡。
趙子琦吞了口唾沫。
“這份記憶中解釋了我許多疑問，但仍然留下了一些疑點。
首先，醫生現在下落如何？從時間上來看，醫生背叛兵團后，就躲藏在不夜城的黑市隱姓埋名，大概過了三年。他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點離開？
其次，作為第一例永生人的我，對於他來說絕對是珍貴的實驗體。為什麼他離開的時候沒有帶我一起走，而是選擇留下這封信？讓我了解部分真相？”
腦海中疑竇重重，趙子琦難受得一逼。
這感覺就好像看《名偵探柯南》看到快要揭穿兇手的真面目，突然電視打廣告了。
媽的，就喜歡吊人胃口！
玩懸念的都該門外凌遲了！
“呼……”
倏然之間，趙子琦看見，信紙之上，投射下一片黑影。
那是從身後投射下來的人影！
有人悄無聲息地接近了自己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