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 無悔今生 第三章 學徒
王掌柜在前帶着路，拐過幾個街道衚衕，二人來到一處繁華的集市。
“濟世堂主店就在集市最裏頭，馬上就到。”
“到時候東家有空會來見你，問到什麼老實回答就行，東家喜歡本分乖巧的孩子。”
“多謝掌柜提點，小子明白。”
“東家是挺不錯的人，我在桿前也能說上幾句話。”
“那就有勞掌柜多多美言，小子當得學徒，日後定有回報。”
“你小子有這個心就成！”
“到了，記住剛才我所說的話。”
抬頭看到，佔地有普通三四個鋪面大的面積，牌匾上寫着《濟世堂》三個大字。
撲鼻而來的是濃郁草藥味，大堂內，幾個夥計正忙活着打理藥材，給客人打包藥物。
王掌柜帶着卜佑從側門入內，直接走向後院。
“跟我來。”
來到後院正屋前。
“在此等候片刻。”
隨後王掌柜敲開房門，進入屋裏。
卜佑開始打量身旁，幾個同樣站那的孩童，都是些八九歲年紀。
低着頭站那乖張地一動不動，都顯得比這個年紀成熟。
身上衣着看出，多是出身窮苦之家。
卜佑也有樣學樣，低頭等候，這一等就過去了半個時辰。
不知又過了多久，
“吱呀!”
房門終於從內推開，當前走出位身材消瘦，神情淡漠老者，穿着絲滑綢緞。
身後還跟着三人，王掌柜就在其中，幾人滿臉堆笑的立在老者一旁。
“東家有事不在，這位是吳師傅，負責今日挑選學徒。”
王掌柜面露為難，朝卜佑使了個眼色低聲道，
“這位吳師傅，可不是好相處之人。”
“今日的人又來那麼多，看樣子學徒的事有些懸乎。”
“吳師傅好！”
幾個等候的孩子，忙彎腰拱手行禮。
“嗯！”
消瘦老者點點頭，目光掃視幾人。
“你們當中，可有人識得字？”
“有，”
“有。”
五六個孩子中走出個，看了同樣上前的卜佑一眼。
“你們倆都識字？”
明顯的是那吳師傅隨口一問，並未想到還真有人認得，還是兩個。
有些好奇的問道：“都讀過什麼書？認識多少字？”
“我學過千字文，還學過開蒙百篇。”
“書上的字都能認全，就是~~就是字寫的有些難看。”
“嗯！不錯，夠用了！”
吳師傅滿意的點頭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凌文峰。”
“倒是個讀過書的名字，站到我身後來。”
那凌文峰一愣神，馬上露出喜色，
“是！吳師傅。”
那吳師傅又看向卜佑，
“你又讀過何書啊？”
“嗯！~啊~”
卜佑撓着腦袋，怎麼也想不起自己讀過何書。
“哼！”
吳師傅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朝院子角落一指：“去！能把一捆藥材，搬到我面前的就留下來。”
王掌柜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外乎那吳師傅所說的藥材，一捆有近百斤重，成人都挺費力，何況是幾個七八歲的小兒。
看來這位吳師傅，壓根沒打算要那剩下的幾個孩子。
只是給出個，不可能完成的說法而已。
站在吳師傅身後的一人，上前拉住其中個小孩，
“三娃，走吧！”
朝吳師傅拒了一躬：“我家三娃身子骨弱，看來沒着份福氣，告辭了。”
“嗯！那就走吧！”
吳師傅此時板著臉說道：“你們幾個要試趕早，不行也都走吧！”
“我來試下。”
剩下的孩子中，走出個清秀孩童，上前給吳師傅行禮。
轉身走到院子角落旁，圍着那堆藥材找尋半天，挑了捆看上去少一些的。
在場目光都看向那孩子。
卜佑沒有理會眾人目光，緊了緊腰間布帶，雙手抓住藥材，
“嘿！起！”
額頭青筋高高鼓起，滿臉漲的通紅。
身體內開始發燙，卜佑拚命的壓榨着自身潛力。
“啊！~咔~咔~”
肌肉骨骼都發出細微的聲響，渾身燥熱，眼淚模糊了視線。
猛的提起那捆藥材，疾走幾步，將藥材扔在吳師傅身前。
隨後兩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
“唿呲，呼哧~~”
卜佑全身大汗淋漓，好一會才爬起來，甩了甩暈得要死的腦袋。
顯然卜佑的成功，給了其他幾個孩子一絲希望。
又上前個黝黑敦實的小胖，行禮後走到葯堆前。
也學着卜佑模樣，可惜小胖子不管如何發力，口水都打濕了胸襟。
那捆藥材卻似乎扎了根一般，動也未動。
片刻后小胖子氣力用盡，只得選則放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王掌柜幾人搖搖頭，覺得這些沒選上孩子有些可憐，卻也無可奈何。
卜佑往滿臉笑意的王掌柜行完禮，兩人隨着吳師傅離去。
進入藥房，吳師傅對兩人說道：“都給記住了，學徒分內外兩種。”
“內：辨識藥性，學藥理，抓藥開方需會寫算。”
“外：認得藥材，分揀處理,泡製晾曬。還得外出採集收購。”
“凌文峰就隨老夫學習內務。”
指着位十七八歲的青年對卜佑說道：“你聽從小七的安排就是。”
說完轉身帶着凌文峰離開了藥房。
年輕人走過來打量了下卜佑：“不管內務，還是外務學徒，都得先幹上三年打雜，熟悉工序，也打磨下心性。”
青年接着道：“三年之後，如果讓師傅滿意，就會正式開始教授醫術，以後便按月領取工錢。”
“在此期間需得聽從師傅們的安排，打罵是常事，不得有任何怨言，否者會被趕出濟世堂。”
“敢問師兄如何稱呼？”
“呵呵！余福財。”
卜佑忙一行禮。
“余師兄好！，可否告知，如果師傅一直都不滿意那當如何？”
“那就只有繼續打雜，總還是管飯不是。”
“那就是說外務學徒，學不到醫術，也根本就沒有出路？”
“當然有啊！”
余師兄笑着望向卜佑，
“除非你能學到高深的武功，練得好，被郡城的總店的人看上，就可以到那郡城去做事。”
卜佑眼中一亮，剛涼下的小心臟，又噗通起來。
“等一個月後，有人會傳給外務學徒門基礎武功，可以增長氣力，也用於外出防身之用。”
余師兄話到此時，不願再多言語：“以後時間還長着呢，這是你和另外的外務學徒住的屋子。”
說完一指眼前簡陋的房子，轉身往院外走去。
卜佑推開虛掩的門，進入屋裏，眼前一黑，剛恢復過來。
兩個小孩走了過來，
“新來報上名來。”
看到半屋子處理藥材的工具，剩下不大的空間擺着四張床。
剛才開口說話的男孩，也就八九來歲。
胖乎乎的身子上頂着個圓腦袋，一雙非要仔細瞧，才能看得到的小眼睛。
得！這一笑，眼睛就剩兩條線了。
站在一旁的是個年紀相仿的瘦高個，無精打採的看過來。
“叫我卜佑好了！”
坐在床上的孩童，先開了口。
“我叫凌文峰！”
指着小胖“他是皮實。”
瘦高個不等介紹就接過話“我~我~我~叫~~陳鐵~~~~蛋！”
“哈哈！”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