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被報復
“當然要去。”
江澈讓司機調轉了方向。送到后又叮囑她幾句才離開。
程芸已經把廚房收拾乾淨了，只是瘸着腿不太利索。
“你怎麼來了？”沒想到沈清會來。
沈清也不和她見外，“許一笙讓我來的。說說吧，你們發生了什麼。”
對於李薇薇，程芸隻字不提。
“他說他要去國外了。”
“我會留在國內。”
“那他和你說分手了？”沈清小心翼翼的問出來。
分手？是或者又不是吧。
程芸苦笑，“沒說。”
“就這樣吧，也挺好的，有些事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沈清轉移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之前你不是說想和我玩遊戲嗎？”
“可是我很菜。”
“沒關係，來，上號，我帶你飛。”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沈清對她的技術十分自信。
可現實還是給了她殘酷的一個嘴巴子。她失敗了，和程芸一直連敗。程芸都不好意思了。
最後只得作罷退出遊戲，兩人就躺在床上聊天。天南地北，什麼都說了一通。
沈清說著說著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漫漫長夜程芸只得自己消磨。
沈清難得睡到自然醒。江澈今天開庭，想到她去公司也是一個人，就給她放假了。
等她打着哈欠從卧室出來，程芸已經把早餐做好了。是兩人都愛吃的皮蛋瘦肉粥。
吃飯的時候她也不忘給程芸灌輸雞湯，讓她別想那麼多。
江澈一結束就趕來接沈清，雖然程芸住的地方比較遠，也無法阻擋他的熱情。
可看着兩人這般幸福的模樣，程芸心裏更加難受。
“快走吧，別礙眼了。”
沈清嬉笑着和她道別。
“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其實進行的並不是很順利，可江澈不想把負面情緒帶給她。
“今天不上班了，想去哪兒玩，我陪你。”
“真的？”
沈清眼裏冒着光。之前好幾次約會都因為他突然有事而不得不半途而廢。
“我發誓，真的。”
“這附近剛好一個商場，我們去吃飯逛街看電影。”
“好。”
反正都是她決定，說什麼江澈都不會拒絕。
正當沈清暢想着待會看什麼電影的時候，危險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
程芸租房的地方屬於開發區，人跡罕至，所以才建商場增加人流量。可效果並不是很好。
這就給了歹人行兇的機會。
突然一輛麵包車停在兩人面前。呲的剎車聲刺的耳朵生疼。
江澈下意識的把沈清護在身後，警惕的看着車上下來的人。
大冬天的，一車5人卻穿的非主流，緊身褲豆豆鞋。頭髮也染的花花綠綠，實在很難讓人覺得他們是好人。
一頭綠髮的男子開口，想來是這幫人的頭目，“江律師，上車吧。”
“不要。”沈清死死拉着江澈的胳膊，小聲說道。
綠髮男看江澈遲遲沒有動作，也沒了耐心。大手一揮，車上的人就下來圍住兩人。
“我跟你們走，讓她離開。”
他大概猜到是誰在背後指使了。
“那可不行，拿人錢財，辦事要到位。”
綠髮男一個眼神，手下的人步步緊逼。沒辦法江澈只好先跟着他們上車。如果硬來傷了沈清可不好。
江澈握住她顫抖的手，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濕意。“別怕，我在。”
麵包車越開越偏僻，已經遠離了攝像拍照的區域。
車上放着震耳欲聾的音樂，車速也非常快。窗外的景物模糊成了一片。
沈清趁車上其他人還沉浸在音樂中，悄悄伸手握住包里的手機。
突然車身顛簸了起來，他們離主幹道越來越遠了。
嘩，麵包車門被拉開的聲音。
“下來吧，大律師。”綠髮男仍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天空中的烏雲層層疊加，看起來搖搖欲墜，被壓的很低。
這是沈清第一次覺得除了在山頂，離天空這麼近。
江澈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她護在身後，自己直面幾人。
“我也不和你啰嗦了。有人看你不順眼，讓哥幾個給你點顏色看看。”
“是王總和李總吧。”
雖然是在問他們，可江澈卻是十分的肯定。
綠髮男一笑，“既然知道，那就好好受着。也讓哥幾個好交差不是。”
綠髮男使了使眼神，其他人就往兩人走去。
這時已經有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
沈清心裏恐慌極了，可她又不敢出聲。發抖的手一點一點往她寬大的羽絨服兜里摸去。
一個紫色頭髮的男子拉住沈清的手，用力一扯，把她從江澈身邊拉開。
幾乎是瞬間，江澈就被其他人控制了起來。
江澈沒有想過他自己，“別傷害她，她是無辜的。”
綠髮男故意露出欣賞的表情，“原來大律師是個情種，怪不得會倒戈相向。”
聽不出是欣賞還是嘲諷。
江澈悶哼一聲。
綠髮男朝他的小腹結結實實打了一拳。
沈清眼淚掉了下來，“江澈。”
可江澈只是朝她搖頭示意。
接着一次又一次的拳頭不停朝他身上揮去。
江澈還是那般傲骨，不低頭不叫痛。可他身體的反應出賣了他，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還有他快要站不住的身體。
沈清眼淚一直掉，可她不能給江澈添亂。只是撇開頭不去看。
聽到那打在他身上沉悶的拳頭聲，她的心揪到了一塊疼。
綠髮男覺得差不多了，就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如實彙報了一遍。
可他嘴角突然出現一抹不明的笑意，“好，知道了。”
掛了電話，綠髮男玩味的朝着沈清走過去。
“長的還不錯，就是不知道玩起來怎麼樣。”
綠髮男的同夥聽到這裏就明白了其中深意，說話也輕浮了起來。
“哥，我接第二。”
“我第三。”
“滾一邊去，我第三。”
場面一度熱鬧了起來。
聽着他們的爭論，沈清面如白紙。這樣還不能明白，那她未免太傻了。
“他們給你多少錢，我給雙倍。”江澈忍着身體傳來的疼痛。
可惜綠髮男現在被色迷了心竅，對江澈提出的條件不感興趣，“千金難買我高興。”
沈清看了江澈一眼，江澈朝她點頭。
她趁紫發男不注意，咬了他一口。江澈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脫了束縛。
兩人抱在一起，十分狼狽。
雨勢漸大，幾人頭髮上已經漸漸染了濕意。
江澈還在試圖談判，“你們要錢，我出雙倍，放過我們。”
綠髮男見他們不過垂死掙扎，也沒有強制控制。
“你說這是何必呢。女人如衣服，哥幾個穿穿，你要不喜歡換一件就是了。”
這些話沈清聽來是如此不堪入耳。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會如此大。
她已經把電話撥通了出去。緊張的摸索着把音量調到最小。
江澈知道沒有和他們談下去的必要了，先是打量了周圍的環境。
拉着沈清就跑，可身體傳來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
“分開跑，你先躲起來，花臂哥一會就到。”
“我不要，江澈。我要和你一起。”
沈清幾乎是哭着說出來的。
“別跑。”
身後的人窮追不捨追了上來，把江澈撲倒在地。沈清被拉到一旁。
其餘的人對江澈就是拳打腳踢。
頃刻間大雨滂沱，地上濺起了淤泥，江澈像個泥人一般躺在地上護着頭。
沈清從沒有看過他如此狼狽的一面，心疼，自責讓她喘不過氣來。
“江澈，江澈。”
“我求求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可她的聲音很快就被大雨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澈用唇語朝她示意，“閉上眼，別看。”
沈清閉上眼點點頭。
只要她不受傷害，江澈寧願自己多受點罪。
花臂哥終於帶人趕到了。一起來的還有警察。
幾人見情況不對，撒手就跑。
麵包車在這凹凸不平的地面，如履平地，開的飛快。
沈清跑到江澈身邊跪下，把他抱在懷裏，“哪裏疼？”
她不問疼不疼，她問的是哪裏疼。
“我沒事，別擔心。你沒事就好。”
確定她無恙，江澈在她懷裏昏了過去。
沈清抱着他默默掉眼淚。被帶上車去往醫院的路上也不曾鬆手。
到了醫院做完檢查，好在不是很嚴重。肋骨沒有骨折，好好休養並無大礙。
沈清一身濕漉漉的守在病床前。
看着床上的江澈，花臂哥心懷愧疚，“這件事我很抱歉。”
“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沈清沉默不語。
“你先回去換身衣服，這裏我來守着。”
“你們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會被報復？”
她仔細想了想，覺得今天江澈是有點不對勁，平時他不會着急去接她。可今天卻親自到門口等她。
只怪她粗心大意，沒有早點察覺。
花臂哥用沉默回答她。
沈清握着他的手，“只要他沒事就好。”
她是慶幸的，萬幸事情還在可控範圍。
寒意襲來，身上的衣物冰冷入骨，凍的她骨頭髮疼。
“你看着他一會，我去換身衣服就回來。”
她很快走出醫院，順便找了家女裝店，找到合適的換上又匆匆趕回醫院。
期間江澈沒有醒來過，沈母打電話給她問她什麼時候回去，她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可李嫚的電話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電話一直響個不停，她還是決定接了，“阿姨，我們在醫院。”
李嫚和趙傑聞訊趕到，江澈已經醒了。警察正在做筆錄。
等警察離開，李嫚既心疼又無奈，“讓你別搞這個你非不相信，還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好了，小澈也不願意這樣。你別怪他。”
“再說了，律師本就容易招惹仇恨。”
趙傑雖是在安撫李嫚，可說的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