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十一章 衝突
和劍魔聊起了江湖中的紛紛擾擾,他也並不知道三多先生是屬於何門何派的,畢竟三多先生太過年輕;知道歐陽家又出現在江湖也並不驚訝,他只是讓我轉告國武會的還是要多盯住歐陽家的,以免不會殃及無辜百姓;當他知道妖姬被我吃了之後因禍得福,不由得嘖嘖稱奇,說我運氣真好。
劍魔稍微指點了我一些功夫,又單獨留我在屋裏,並沒有傳給我什麼神兵利器、武功秘籍之類的。不過,劍魔倒是給了我本書,雖說看起來古舊昏黃,不過保存的似乎很完整,書名是小篆體,我勉強看得懂名字——《山海經》,這書我知道啊,現在通常認為是先秦時期流傳下來的一本奇書,內容主要是民間傳說中的地理知識,包括山川、地理、民族、物產、藥物、祭祀、巫醫等。保存了包括夸父逐日、精衛填海、大禹治水等相關內容在內的不少膾炙人口的遠古神話傳說和寓言故事。
我一愣,莫不是我敬愛的師祖讓我看寓言故事陶冶情操?
劍魔見我這副表情,自然一下便明白了我的想法,他說道:“不急,這書是我中華先輩留下之第一奇書。先輩們在書中所描寫的山川怪物、巨人猛獸、精靈魔物這都是有真實來源的,並非杜撰。只是當時的人們尚無法理解這些東西,只能用口耳相傳收集到的信息記錄在此書中。”
“什麼?這麼說書中所寫的大禹治水、夸父追日、精衛填海這些都是真的咯?”我脫口而出。
“書中雖有誇大,但基本屬實。這書是早年間我於一座……一處陵墓內得到的。這麼多年,我不斷的根據書上所寫,一直探索尋找那些描繪的事物,一一得以印證,此書所記載的都是真實的。遺憾的是,其中幾頁在我得到此書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我現在年紀大了,很多事情也想開了,也沒了爭強好勝之心,此書就交予你吧。”劍魔說道。
“哇靠,師祖你也學人家盜墓啊?”
“混賬!這不是重點!”
“好吧,好吧,然後呢?”
“人類最早起源於非洲大陸,一群人從非洲大陸出發,探索世界,不斷開枝散葉在全球大陸上安家,人類足跡逐步遍佈全球。其中有一波人來到亞洲,從黃河流域向東一直到沿海,這便是華夏先民,這就解釋了現代人是同一個非洲女性的後代的結論。山海經諸多內容是人們在探索的道路上所見所聞。”
我登時無語,這也太超乎我的想像了,諸如武林高手、殭屍吸血鬼這些的話,我在電影和小說也看過不少,雖然之前也不曾經歷,但是也算有過了解。而劍魔如今告訴我的這些,我簡直聞所未聞,根本不能相信。如果說糟老頭和易老頭是幫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帶我走進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現代,那麼劍魔則是刷新了我自以為已經了解的這個世界。
見我半天不說話,劍魔又繼續說道:“你且不必驚嘆。魔劍便是我依照書上的文字找到的,只是我只對外人說那劍是天外隕鐵所打造。此書交予你,你若有能耐,拿着它好好研究,必有所得。如果沒了興趣、再不想去探究這些,那便燒了吧,萬萬不可被居心叵測之人拿了去。”
劍魔又私底下和我說了些東西,並不願意和我們下山,“王逍,你不像小九,我看他心態比我都還老,你根基不錯,假以時日,必能有所成。我早已看淡了這江湖、厭倦了江湖中的紛爭,在這終南山上,修心養性挺好的。”這是他的原話,鮮衣怒馬少年時,終究抵不過歲月的洗禮。
我和劍魔開了門出去。女人真是奇怪,這還沒多大一會兒工夫,玉瑤和阿鸝已經宛如親姐妹一般,拉着手聊着有的沒的。
“阿鸝,爺爺在這山裏頭住習慣了,不想出山。你尚年幼,你且隨王逍下山吧,見識見識這人世間的形形色色,倘若屆時你不喜歡,那再來山裏頭陪我這老頭子。”劍魔對阿鸝說道。
阿鸝眼含淚水,顯然是極為不舍,她這麼多年來一直跟着劍魔在這山中,對外面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只曉得這是她的家、她全部的人生。
劍魔繼續說道:“不必傷心,人生百樣,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選擇在這山中是因為我真的喜歡。現在,我不過是多給你一個選擇罷了。無需多言,這便去吧。”
見他主意已定,我們也不再說什麼,下了山去。
李淵墓內,墓道深處,歐陽父子正小心翼翼地行進。塵封多年,裏面早已空氣稀薄,好在都是習武的高手,影響自然沒那麼大。
終於,來到墓道的盡頭,一塊巨石在正當中。
“想必這便是主墓室了,”歐陽雲天道,“青藍你快看看最後這墓室怎麼進去”。
歐陽青藍打開了三多先生給的紙,上面卻再沒更多信息。
“靠,沒了。”歐陽青藍罵了一聲,三多先生給的信息就這麼多了。
父子二人沉默了。
歐陽雲天無奈地說道:“已到了這,絕不可空手回去!青藍我們再找找看。”話音剛落,只聽見掌勁劃破空氣的聲音。
“青藍小心!”然而,只見後面一掌劈來,歐陽青藍背後正中一掌,被拍倒在地。此時不容歐陽雲天多想,使出趕屍秘技,背後箱子一開,金僵跳出直撲來人。黑暗中,金僵與偷襲者纏鬥,歐陽雲天慌忙去查看了青藍的狀況,只見他背部一掌印發黑,此時呼吸時有時無,顯然極其危險。顧不上許多,只見歐陽雲天拿出一顆金僵內核在青藍頭頂,運起功來。
不多一會,黑暗中的偷襲者已擺脫了金僵,從黑暗中襲來,只見此人鬚髮雪白、背微駝,身穿一襲長衫,背着手,正是三多先生的師父。
“足下何人,為何偷襲我們父子二人?”歐陽雲天護在歐陽青藍身前,一邊提防着對方,一邊質問道。
老頭不答,看了看地上的歐陽青藍,旋即轉身又是一掌拍在來從后襲來的金僵身上,金僵手臂登時被拍斷了一支,吱呀呀地嚎叫。
歐陽雲天大驚,知道老頭不是簡單的角色,況且青藍又被偷襲負傷。
老頭拍了拍金僵斷肢留下的液體自顧自說道:“可惜了我這身衣裳。你們歐陽家的趕屍秘技現在如此不堪吶。不過你剛救你兒子的倒運金丹之術倒是讓老夫開了眼界。”
歐陽雲天說道:“今日我父子技不如人,要殺便殺,又何必要羞辱?”
老頭大笑一聲說道:“算你有點血性,不辱沒了你祖上創下的歐陽世家名聲。不過嘛,這時候要殺了你們容易,卻並非我的目的。”
歐陽雲天此時語氣不再生硬,說道:“前輩有此等手段,還要我們父子幹嘛?”此時一看,在金丹的作用下,歐陽青藍臉逐漸有了血色,想必是好多了。
老頭瞧了瞧歐陽青藍,又說:“看來你們歐陽家修行的趕屍秘技配合著倒運金丹之術,倒是療傷好手段。”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此李淵墓內,藏有一樣東西,此物對我有用,想請你歐陽家的幫我個忙。”
歐陽雲天心中暗罵,要幫忙好好說,幹嘛衝進來就打傷了我兒子,老頭功力如此之高,怎麼還要我們幫,又是什麼寶貝讓他如此看中。
老頭上前,在墓道的頂上一拍,墓室大門應聲而開,他說:“這裏頭我只要那一樣東西,其他的都歸你們。”說罷自顧自進了墓室。
歐陽雲天收了金僵,攙扶起歐陽青藍,亦跟着進了墓室。
歐陽雲天點起了墓室內的油燈。這主墓室可不是陪葬墓室可比的,墓室大了數倍不止,四周的壁畫依然可見其精美,原本原本用於裝滿陪葬器物的箱子腐壞后,地上灑滿了各類金銀財寶,而那未曾消逝的白骨累累在其中,在微弱燈光照耀下極為駭人,想必是陪葬僕人或者是工匠的屍骸。一大塊石台正居墓室中,一具巨大棺槨在石台上。
歐陽青藍此時已清醒過來,依靠在角落調息。歐陽雲天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棺槨,面色凝重對老頭說道:“敢問足下尊姓大名?”
老頭沒好氣地說:“此時問這個做什麼,日後還想尋仇嘛?”
歐陽雲天苦笑一聲說:“日後尋仇?不,我等今日能否全身而退尚未可知。前輩知道我們歐陽父子,我也只是問下前輩大名,萬一有個什麼,我們父子僥倖存活下來往後祭奠一下你。”
老頭惱怒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歐陽雲天此時反而語氣平淡地說:“前輩是否覺得此墓室基本沒了空氣?你且細看,此墓室四角分別有鎮台,墓室天花板正中央那是離魂咒,這滿地的白骨也可能是陪葬之人的,也可以說是給這邪物的食物。”
老頭細品,發現歐陽雲天所說不假,他自然明白歐陽家以趕屍秘技聞名天下,若是連歐陽家都如此懼怕,此物看來絕不簡單。
此時,歐陽青藍調了氣息,也恢復了七八成,雖說剛才迷糊,但也聽見了老頭和歐陽雲天的話。他走上前,狠狠地瞪了老頭一眼,對歐陽雲天說道:“父親,此陣法不是離魂咒嘛?”
歐陽雲天苦笑點了點頭。
旋即,歐陽父子二人喚出金僵,金僵雙臂一揮,棺槨蓋子便被打出老遠。歐陽雲天小心上前瞧了棺槨裏頭,只見一具屍骸樣子的面部蓋着黃金面具,雙手交叉於胸前,捏着一方小小的寶印;身上的衣物雖已腐敗不堪,卻仍看得出極為奢華,金玉隨葬品環繞於屍骸。
歐陽雲天先是喜,喜的是雖然看似危險的佈陣,不過這李淵早已屍骨皆腐,不可能構成什麼威脅了;遂又皺起眉頭,棺槨似乎沒有威脅,也沒他想要的東西。他讓開身位,對着那老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的正是棺槨。
老頭兩步走到棺槨前,突然!棺槨炸裂,墓室登時瀰漫著灰塵與濃煙。
“你們歐陽家的膽敢暗算老夫!”伸手不見五指的墓室內,老頭氣急敗壞地怒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