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復仇之火
五小時后，身在學院的麗莎收到一封絕秘信件，署名是皮森發來的。當她打開看完，纖細的手指不知不覺絞緊了，嘴唇幾乎咬得出血。
沉默許久后，她用顫抖的手回復了兩個字：同意。
然後點擊了永久銷毀信件。
又過了一小時，總統的住所，她在睡夢中突然感覺頸部冰涼，一驚坐起，看到一個黑影站在床邊。
“總統閣下！”黑影向她遞來一封信，“看看吧。”
總統先是看下門口，當她看到門口衛兵已暈倒在地，知道求救無望，只好打開信件。
看完后她先是面如死灰，然後又露出悲壯的眼神。
“這場戰爭死了無數的戰士，是該輪到我了。”她苦笑一下，問：“皮森呢？”
“他已失去行動能力。”
“你能保證你們一定會成功嗎？”
“保證不了，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總統點點頭，“願上帝保佑你們，保佑人類。”
“歷史會銘記您的。”黑影手一晃，一劍劈下，黑暗中泛起一片血光。
直到一小時后，總統的衛兵才從昏迷中醒來，看到總統卧室門大開，急忙衝進去，但只看到床上一具無頭的屍體。
“總統遇刺了！總統遇刺了！”衛兵大叫起來。
又一小時后，聖弗朗學院，凌子的辦公室，她正在處理公文時，櫻幻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隊長。”
凌子抬頭，“櫻幻，你怎麼來了？”
她低下頭，“我一直想來看您，可是不敢。”
櫻幻起身執起她的手，“你別多想，我們始終還是好姐妹，不會因為你的身世受影響的。”
凌子是知道櫻幻身世的第一人，其實她自己本不在意，但畢竟母親如今就在身邊，所以處處謹小慎微。
凌子看出她的拘謹，安慰道：“何況你母親已經改邪歸正，你更不用往心裏去，以前怎麼樣，你現在還是怎麼樣好了。”
“那我可以歸隊嗎？”
“你不歸隊還不行呢。”凌子笑道：“你已經是頂級女武神了，地球衛隊怎麼能少了你這樣的人才？”
“只是……還有一件事……”她欲言又止。
凌子大大方方地道：“是和我丈夫上床的事嗎？”
她臉通紅地點點頭。
“沒事的，他告訴我了。”
櫻幻驚訝地抬頭。
凌子道：“他和我無話不談，而且我看得出，你很愛他，我就放心了。”
“好姐姐。”櫻幻擁抱凌子，回歸的喜悅衝擊着她的胸膛。
突然，門砰一聲推開了，只見麗莎身後跟着幾名女武神，氣勢洶洶地闖進來。
“院長，怎麼了？”
麗莎面無表情地望着櫻幻，“櫻幻，你的母親維多利亞刺殺總統，謀害總裝備部部長皮森，案情嚴重，請你回去和我們協助調查。”
櫻幻面色大變，“不可能！”
“拷上！”
兩名女武神上前拷住櫻幻，其實她們心裏都是惴惴不安，心知櫻幻是頂級女武神，又得了天罰女王與斷龍二者的真傳，真打起來完全不是對手。
但櫻幻毫不反抗，只是申辯着：“不會的，我母親不會這麼做的，她答應過我。”
凌子也道：“院長，皮森怎麼了？”
“回頭再說。把櫻幻先帶下去。”
幾分鐘后，櫻幻被關進學院的監獄中，凌子被麗莎叫到辦公室給她看了視頻，一看她差點嚇暈過去。
視頻上皮森傷痕纍纍，面目全非，整個人彷彿被滾水燒煉過一樣，已是奄奄一息。
麗莎道：“他被維多利亞的地獄魔沼偷襲，九死一生才掙扎出來，因為傷勢太重，正接受緊急生命維持。”
凌子急道：“請讓我去地球。”
“你哪都不能去。”麗莎按住她，“總統被刺，皮森受傷。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她怔怔不能言語。
“天罰女王根本沒有改邪歸正，她依然是人類的叛途，她假意幫助我們對付母巢，其實是受命外星總部，意圖謀刺我們最重要的人物，她還盜走了憂香教授所有的技術資料。”
凌子已經傻掉了。
“我們都上當了。”麗莎長嘆一聲，“你在這看守櫻幻，我要去地球，那兒已經亂成一團了。你要留在學院主持大局。”
“可皮森……”
“放心，他死不了的。”
麗莎匆匆趕往地球，此時的地球的確已經亂成一鍋粥。
本來就處在外星大軍壓境的緊要關頭，偏偏此時全球領導總統被刺，第一武神皮森也重傷不起，最重要的科研資料被盜，而且還不知道維多利亞在人類當中埋下多少禍根。
一時間人人自危，軍心浮動。
眼看聯邦政府要天下大亂時，幸得米迦出面，如今論資歷和權勢，她是最高的一個，力挽狂瀾，穩定局面，才使得政府與軍方得以正常運作。
同時無論民間還是政府一面是恐慌，一面是憤怒。因為維多利亞當初是皮森舉薦，總統啟用。便大罵二人是笨蛋，明知維多利亞有前科居然還讓她身居要職。
軍方發出了最高級別的懸賞令，徵集維多利亞的線索。當然這個舉動只能說聊勝於無，此時維多利亞已經拿到了皮森的爍滅空間，逃到外太空去了。
此刻，龐大的外星軍隊正前往地球，因為一直採用“閃爍”的爍滅空間跳動前進方式，維多利亞只能在爍滅空間遇上它們。
果然，在爍滅通道，外星人的先遣部隊發現了維多利亞的飛船，多艘戰艦火速包圍上來。
維多利亞打出投降的信號，戰艦沒有開火，很快，她看到了真正的外星人。
真正的外星人長得同電影中的異形差不多，身材高大，頭部扁圓，露着兩排利齒，光看着外形就叫人不寒而粟。不同的是體外有裝甲，手中拿着可放射致命射線的武器。
和丑版女武神一樣，它們本身的戰力並不高，當然比普通人還是強壯得多，至少也是C級，強悍的戰力主要靠的是體外裝備。
外星怪物對於皮森這種玩家來說，是很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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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主線任務一般到打完維多利亞時就結束了，遊戲中與外星大軍交戰只不過是玩家進一步強化自己的等級，如果有高級玩家帶的話，甚至很早就可以殺外星怪獸，所以就遊戲本身來說，這些怪獸還達不到丑版女武神的水平，只相當於SSS級。
但是它們數量相當多，主要是給XS級玩家刷怪用的。
不過這個遊戲已經完全現實化，所以不能按遊戲慣常的玩法來進行。
看着醜陋兇悍的外星人登上飛船，維多利亞舉起了雙手。在她手上拿着一個盒子，當外星人走近，她把盒子拋出去。
盒子裏滾出一個人頭，正是總統的頭。
外星人撿起來看了看，望向維多利亞。
她朗聲道：“我是天罰女王，效忠於主的戰士，這是我為迎接母巢女皇奉上的獻禮。請給與我身份對等的待遇。”
兩隻外星怪獸並沒有多言，邁着發出金屬步音的腳步，如衛兵般拱衛在她左右，將她帶出飛船。
飛船之外，整個外星大軍呈現一幅宏大的畫卷，成千上萬的母巢和無以計算的外星戰艦，中央一顆高亮如閃光心臟般的鑽石型母巢，那就是外星軍隊的中央系統。
她用千萬條無形的管道與其他巢穴相連，這些巢穴就像被皮森他們滅掉過的那個一樣，只是其中一隻而已，而在這裏，有一千多個。
那無形管道是呈透明狀的高亮色，在維多利亞走出飛船，她和衛兵在通道中滑行，外面是無數星光點點般的戰艦作為她的背景，美不勝收又宏大壯麗。
終於，她來到了中央母巢，這個母巢和其它巢穴外形並沒有兩樣，但卻通體是晶瑩的白色，每一根血管或神經都如鑽石雕成，發散着乳白色的光芒。
而且中央不是一顆心臟，而是一顆大腦，不停地蠕動着。
“歡迎你，地球人。”母巢大腦發出彬彬有禮的聲音，誠摯而懇切，“感謝你一直以來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維多利亞對她的問候感到驚訝，她以為會面臨質疑，面臨拷問，她甚至想了好多種面對嚴酷質問下的情形的處理辦法，但母巢大腦的和氣讓她有種閃了倒憋氣的感覺。
“謝謝。”她回報以禮貌，“很抱歉沒能讓母巢擊敗人類。”
“沒有關係。”母巢大腦問道：“說說你的來意吧。”
維多利亞道：“我希望效忠於您，為自己贏得生存的機會。”
“我本該義無反顧地相信你。”母巢大腦的聲音沉重而凝固，“生存是所有宇宙生物的第一需要，我縱橫宇宙一直以此為鐵律。但地球人讓我感覺意外，我第一次遇到將其他需求超越生存之上的生物。”
“請問是什麼需求？”
“愛、理想、尊嚴……甚至只是一時衝動，人類會將自己的情緒置於生命的需求之上。你們真是種有趣的生物。”
“所以……”維多利亞感覺不妙。
“所以，我怎麼知道你今天來僅僅只是為了生存呢？”
維多利亞面泛慍色，“我殺了他們的領導人，也傷害他們最強的戰士來取信你們。”
“可如果不是你，進攻地球的母巢不會失敗。”
“沒有我她們一樣會失敗了，那些醜陋的女武神根本不是真正的戰士，她們只是為了發泄怨氣和憤怒。但真正的戰士心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勝利。”
“我非常認同，所以你幫助他們只是為了取信他們？”
“是的。”
“他們最強的戰士叫什麼？皮森對嗎？”
“至少現在是他。”
“他做過什麼？”
“他一手毀了天罰組織，打敗了丑版女武神，毀滅了母巢，並擁有一支滿級的武神軍隊。也是他幫助人類擁有了爍滅空間，量子波動技術和場能門，將來還會打造出波動超人軍隊，並且他還發現了第三類空間，他打算把那裏打造成與你們決戰的戰場。”
“為什麼他這麼強呢？”
“因為他不是這世界的人，他是穿越者，一名玩家。”
母巢女皇若有所思，“是的，我聽過穿越者的傳說，也知道我們陷入輪迴之中，玩家的確是超越我們的存在。所以，就算我們贏了，也將面對下一個輪迴。”
“所以這就是我投靠的最大原因，我需要你們的幫助，解開第三類空間的秘密，我希望打破輪迴，繼續活下去。”
“你的解釋滴水不漏，投靠的理由也合情合理。可我還是不信任你，就像我不信任那些醜陋的女武神一樣。”
維多利亞冷冷一笑，拿出一個捲軸，“這裏面有人類所有關於量子波動的技術，和現有第三類空間的秘密，看來我是沒必要和你分享了。”
女皇道：“交出來。”
兩邊的衛兵作勢要向維多利亞撲去。
維多利亞捏在手中，“別過來，我只要一用力，它就毀了。”
女皇道：“看來你還真是帶夠了籌碼。好吧，說說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是，讓我和我女兒活下去。”
“原來是為了親情。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應該明白力量才是世界的真諦。”
“你只要答應就行了。”
“好，我同意在進攻時會留下你女兒的性命。”
“還有，針對第三類空間的行動必須聽我的，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拿到資料後會不會要我的命？”
“你當我是什麼？不講信用的人類嗎？”
維多利亞思索了一會，向女皇拋出了捲軸。
女皇的大腦後伸出兩根觸手，準確地接住捲軸擰開，裏面有幾枚磁片，她將磁片插入身後一台機器中，運行一會後，道：“正是我想要的。好，維多利亞，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女皇又對衛兵道：“好好照顧天罰女王。”
維多利亞隨衛兵下去后，女皇下令：“暫停前進。”
“是。”
此刻，地球總裝備部秘密基地中，重傷的皮森經過漫長的自我修復，終於醒了過來，但身體外還是一片焦枯的皮膚，足見傷勢有多重。
“維多利亞，你還真下得了手。”他艱難地移動身軀。
“別動。”憂香上前按住他，“你正在生出新皮，小心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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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吁口氣，“幫我撓下後背，有點痒痒。”
憂香溫柔地給他撓着後背，他問：“現在什麼情況？”
“外星大軍停止前進了，看來維多利亞的行動起了作用。”
“有消息傳回來嗎？”
“沒那麼快，暫時還不知道她是否得到了外星人的信任，冒然與我們聯絡會暴露自己。”
“我明白，可你不是說你的聯絡器是無法發現的嗎？”
“是的，量子波動蟲洞的通訊方式無法用常規探測發現，但組裝需要時間。”
“那我們的陷阱佈置得怎麼樣了？”
“放心吧，麗莎院長已經與米迦會合了，有她主持大局，應該沒問題。”
“可我不放心，我想出去看看。”
“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來你傷得很重，二來所有人都在抱怨你舉薦維多利亞。”
“所以我才強調要她重傷我，也算苦肉計吧。”
“你還是別想了，現在我們什麼都做不了，等着吧。”
“也只能等着。”
憂香又道：“還有件小事，凌子很擔心你，要她過來看你嗎？”
“不合適，這時候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她擔心你擔心得人都瘦了。”
皮森長嘆，“以後再補償她吧。”
皮森受傷的事其實只有高層知道，連溫晴晴和羅瑞絲都不知曉，更沒有把消息傳到第三類空間。
此時麗莎離開學院，凌子成了學院最高領導，這讓她一邊擔憂着皮森，一邊壓力巨大。她越發感覺自己的弱小。
終於夜深人靜時，她拿出了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那幅金色韁繩閃爍着光芒，但她讓自己的能量與韁繩貫通時，奇迹出現了，她能聽到一個聲音在腦海中迴響，那是一些口訣，似乎是某種戰術。
她明白了，這韁繩可能是聖痕碎片的另一種形態，是已逝的伽羅在教她學習功法。
她拋開雜念，牢牢把口訣記在心中。
吸引母親的教訓，她沒有急於練習，而是反覆觀摩，認真研習。
山川銘慧雖說能量強過她，但實戰經驗並不如凌子，而且凌子還有着一樣母親沒有的天賦，那就是對戰術領悟力更強。
經過反覆研究發現，母親的練習方法並沒有錯，只是到一定程度后，因為能量不足，跟不上戰術所需。
“我需要能量。”她自然而然想到了零點能量和波動能量。
零點能量暫時得不到，上次為了成就韓婷婷，幾乎搜羅了全球的能量，她默默來到了學院的秘密試驗室。
在這裏有着一台量子波動能量的原型機，機器上還有凌子的資料，不要忘了，最初波動儀選的對象並不是羅波，而是凌子，是後來發現女武神無法適應該能量才改變策略。
所以她輕易開了機，看着滾動的雷光在機器管道中閃爍，一種躍躍欲試的心態讓她很想跳進去。
但她最終忍住了，她查看了機器上的記錄，無意中看到了憂香關於希兒與黑蘿莉的升級研究報告。
按憂香與麗莎的協議，她的任何發現都會在學院自動備份，如今凌子擁有學院的最高權限，自然可以查看。
當她看到憂香在報告中提到，她找遍全世界的人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憂香並沒有找遍全世界所有的人。
雖然憂香可以通過軍方的人物登記檔案庫尋找所有人的資料，但有一個地方被她漏掉了，那就是聖弗朗學院。
因為資料是從學院的機器上傳過去的，憂香一時大意給遺漏了，就像一個人進屋找東西但偏偏忘了在門口找一找一樣。
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她輸入了學院女武神的全部資料。
突然滴的一聲，檔案顯示出現一個人，而她吃驚地發現，這個人居然就是她自己。
“我？”她大為吃驚，全世界的人都不合適為什麼她會合適？
她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決定試着讓自己的意識連通波動能量，當然，只是極小的能量連通，萬一有什麼差錯可以及時抽身而退。
她把手放進能量槽，一絲絲電流緩緩進入她體內。
突然，噼啪一聲，她腦海中電光閃爍，一些對話彷彿從內心深處響起，清晰地回蕩在她耳邊。
“《女武神》這個遊戲中，凌子已經連續多年蟬聯最受歡迎的女武神，可我們一直沒給她設計專門的升級流程，到大後期她基本就淪為三流的女武神了，這讓玩家們對我們意見很大。”
“我也這麼覺得，是時候給她設計一套專門的支線任務了。”
“不如我們就借這次開發新副本的機會，開發她的專屬任務。”
“我也是凌子的粉絲，我認為不如再大膽一點，我們給她一個世界吧，這樣才對得起她的受歡迎程度。”
“同意！”
“同意！”
“同意！”
一連串的同意聲后，一個聲音道：“設計部準備第三類空間的開發，另外關於凌子的升級任務要設計合理的故事情節，既要有新鮮感，又不能太突兀。”
“我認為可以從毒牙家族的家族秘辛入手，加載一個全新的人物，同時設計一種新型態的聖痕碎片。”
“是的，在她使用波動能量升級的同時給她一隻魔寵。”
“為了顯示她在大後期的強大，我們可以免除她零點能量的升級過程。”
“還可以增加她與玩家的互動性，如果她和玩家H，則與攻略她的玩家一同升為滿級。”
“這樣的話她的能力會不會太逆天了？可能會打破遊戲平衡的。”
“沒有關係，我們可以讓所有女武神都能通過波動能量升級。具體誰強誰弱到主線任務後期再體現出來。”
“很好，就照這個方案做。至於遊戲平衡我們到新副本開啟后再慢慢調整，不管如何，我們要給凌子一個大放異彩的機會，給那些喜歡她的玩家們一個驚喜。”
“看來，第一個和凌子H的玩家要開心到瘋掉，真不知會是哪個幸運的傢伙。”
“不管是誰，我們都要保密，讓玩家們自己挖掘這個驚喜吧。”
“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