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章 率軍北上
第二卷第七章率軍北上
大宋理宗淳祐三年,十月。
平胡軍大元帥秦業率步軍三萬,馬軍四千北上,攻略真定府。
聽了這個消息,嚴忠濟大鬆了一口氣,卻將剩下了那一股悶氣盡皆發泄在了演武廳的木樁上面,只一柱香功夫,嚴家忠勇家人連夜打下了五百碗口粗木樁已被他盡數擊碎,長戟銀亮,爍爍寒光,可恨,這只是無語的木樁!
寧晉一戰嚴家損兵折將,四萬精銳戰沒,若是平胡軍東出,軍心大亂的嚴家是無法拒絕東南李家(李亶)和蒙古人助嚴家拒敵的“善意”的。天幸,該死的平胡軍不是東出。無奈的是,嚴家終還是亂了,軍心亂了。父親留下的精兵悍將都死得差不多了,老師宋子貞也被平胡軍俘獲了,/>史天澤那張原本就以郁黃知名的病態臉黑了,借道張柔的領地,卻碰了一鼻子灰,這會闊出率從自己的領地攻伐平胡軍,兵鋒過後,又得伏屍百萬,積血三尺了,不論是沃州還是真定,都是我們老史家的地盤,死了,原本都是史家的人!
自己不爭氣也就算了,偏偏手下的將校也不爭氣。讓史長史天倪地長子史楫守元氏,多肥的一個差啊,卻憑着秦業的一句“錢財珠寶你帶走,糧食留下”就灰溜溜的真箇溜回了真定,連平胡軍的衣飾是尚紅還是尚黑都沒看清,更別說燒糧毀城了。
不過,史天澤也不敢指責這個沒用的侄子。別了不說,史楫前腳剛踏入真定府。平胡軍詐取灤城的消息也跟了進來,史楫不跑,那不是留着等人家來包了餃子嘛?
秦業也鬱悶。因為闊出了一句話:血洗沃州,雞犬不留。搶佔元氏城時,只剩下一座空城,不用史家地人動員,滿城的老百姓。除了老弱跑不動了和丐幫地弟子,躲平胡軍跟躲瘟神似的一個個跑得沒影。灤城是突襲詐取了,連軍帶民一個也沒跑掉,史家宿將張成還被削了腦袋,但還沒待平胡軍穩過幾天,卻有幾個很有人情味的士紳,大着膽子求見自己,請求大元帥開恩放灤城父老一條生路。也就是大開城門讓滿城百姓自行逃生,其中一個年輕一點的書獃子,居然說平胡軍仁義(初聽了這話秦大元帥鬱悶的心情去了大半),義正辭嚴的建議秦業應該將從嚴軍手中繳獲了糧帛統統拿出來賑濟百姓,否則滿城百姓逃難之後無所依存,其景堪憂——
秦大元帥當場有了一種殺人的衝動……
原來。恐嚇這種事,也不是秦大元帥才會做了,事實上人家蒙古軍做得比秦大元帥成功得多了,至少干這活兒人家比秦大元帥熟絡,而且說到做到。
(國難當頭,世間儘是舍大家顧小家地識趣人物,電影《南京大屠殺》有這麼一幕,主角――一個留洋歸來的小醫生苦心婆心的勸說**將士放下武器,以免日軍遷怒於平民傷及無辜;謝晉元的八百壯士,就是因為“顧全大局”讓公共租界繳了械。太平洋戰爭暴發后直接成為了鬼子的俘虜————無語對此習慣性的無語)
還真是人善被人欺。平胡軍的秋毫無犯在某些人眼裏倒成了可以商量的本錢了。這事。就連一向沉默寡言地大元帥侍衛統領、前南少林和尚秦鐵頭也瞪直雙眼掄起缽兒大小的鐵拳,把灤城府衙外那棵齊腰粗的大冠桑樹一拳擊倒。正是這轟天巨響一聲炸沒了這些為民請命者的熊心豹子膽。
送走了這些士紳。隨軍出行的平胡軍第一步軍統領許信扯大嗓門不滿的道:“大元帥,跟這些龜孫子說什麼勁,照老許當年地做法,一刀一個切了痛快!奶奶的,咱平胡軍的刀又不是切菜了,居然敢替蒙古人做說客亂我軍心!”初時秦業壓着,許大統領心裏有話卻不能說,早憋得一肚子火了。
幾個灰溜溜的士紳前腳剛踏出灤城府衙,突的又被許信這一么一喚,不由的面面相覷兩股戰戰,幾欲癱倒,這個“亂我軍心”可是抄家滅族的罪名,誰承受得起?當初是哪個二愣子想出這餿主意了!
秦大元帥其實從身體上來說,終究還只能算是一個沒長鬍子的毛小夥子,今日也是被激得一肚子火,不過身為大元帥的覺悟卻逼得他只能在外人面前還裝深沉的面似靜水地不能有所表露,聽得許信這麼說,抬起左腳撒氣一般地狠狠給了許大統領一屁股,高聲斥道:“胡說!還當你是許州的大土匪了?三十真言上怎麼說了!”
這個三十真言,也就是平胡軍地軍紀軍規了,很簡單六句五言:
“凍死不拆屋,餓死不虜掠;所得必充公,斬首積一級;五爵升小校,十級晉標領。”
許信何許人也?縱橫許州十年溜不滑手的一代慣匪,聞弦而知意,立時“啪”了一聲雙腿肅立,高聲將這三十真言念了一騙。外頭想撒丫子跑路卻兩腿無力的士紳們俱是心下一寬,還好,還好,“凍死不拆屋,餓死不虜掠”。接下來卻又讓許大嗓門了下一句話差點給唬沒魂兒:“大元帥,三十真言上沒說對惑亂軍心的二鬼子怎麼處置呀?照老許的說,還是一刀切了痛快!以後就照這麼做。”
待要再細聽下去,卻見一旁走過一個平胡軍小校,一聲高喝道:“看什麼呢?張頭晃腦了。可是姦細?”裏面,卻是再沒詞往外傳了,一個個抱頭鼠躥而去。
內堂,平胡軍眾將校猶自一個個憤憤不平的。秦業也不忍再來裝腔作勢責罰自己地忠勇將士,乾咳一聲:“廢話少說了,沒事就練兵去,少要惹事!”
大元帥發了話。眾人這才醒得原來大家是來議事了,只不過眾人憋着一口氣。一時倒是忘了自己原先想提什麼建議來着。許信撓了撓頭,還微有不忿的粗氣道:“照老許說,我軍的第一要務就是穩定軍心,民心,那些個肥佬,乾脆安他們一個蠱惑民心,統統抓起來省事。”許信老稱自己為老許。其實他真實年齡還不到四十,不過他也算得是平胡軍里少有的“高齡人士”了,當年他行走江湖時,幹了就是無本買賣,做了就是“肥佬”的生意。
秦業不禁大為失望,看來自己在這當口豎起大旗,還是太急了點,士卒未練。將校還一個個都顯得稚嫩了點,根本不能當起大任。失望歸失望,身為上位者決策人,卻是不能有一絲的猶豫的,更不能自承無力面對局勢,秦業瞥了亂出餿主意地許信一眼。沒好氣道:“沒用的話少說!有什麼好地建議?”穩定民心是必要了,抓人卻要越抓越亂了,畢竟這些人都是在當年活了幾代人了,輕易動不得,動則不留後着。
許信被秦業這麼一訓,登時泄了氣,像這種下馬治民的高難度動作,許大統領痴活了四十載,卻還是做不來了。也是,他一個做土匪了。學治理國家州郡這等俗務有何用?
這時。一旁被秦業請來一同議事的丐幫真定分舵舵主、八袋長老鐵一鶴欠身道:“秦公子,諸位將軍。若是依在下看來,其實這事也不難,只須公子能允了這些人自由出入,百姓心頭的惶恐自然就會弱了不少。再者在下盡起丐幫弟子,化妝做逃難百姓,只說蒙古人見人就殺,見物就搶,不怕眾人不再跑回來。”此時黃蓉已然御任幫主之位由魯有腳接任,不過秦業做為洪老幫主最喜愛的徒孫,黃幫主的親傳弟子,在丐幫內部依然大受尊敬,尤其在中原丐幫弟子眼裏,說及了“公子”,則毫無例外的是指秦業了。
秦業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道:“穩定民心不是首務,一切只須打跑了蒙古人就可迎刃而解了。”他說得簡單,也是真理,但事實上以平胡軍現下三萬步軍四千騎軍,比之闊出親率地四萬蒙古鐵騎還不如,更別說元氣未傷的史家十萬精壯了。看着鐵一鶴面上還頗有些疑惑,秦業笑道:“闊出大軍已到了真定府,離灤城也不過快馬一日的里程,此議太緩,也不可行,放百姓出城,等於送羊入虎口,任之為蒙古軍所屠戮了。”軍隊出了軍營就會惹事,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任平胡軍軍紀如何嚴明也無法避免。而嚴家原本留下的捕快班子,秦業壓根就不想用,是以,秦業便將灤城的組織治安更多了交給在此地根深葉茂的丐幫來維持。雖也曾想建立一支純警察隊伍來,但畢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了,再者警察還是當地的才可用,不是說辦就能辦地。
再議也議不出章程來,秦業倏的站起,抓起一支箭矢,飛向跟前沙盤,在真定與灤城間釘住,星目一轉,昂然道:“打蒙古人去!”
眾人聽得秦業做了決定,看着大元帥臉上亦是全無半分焦慮緊張,彎彎帶笑,盡窺那真定十萬大軍如無物,也俱是心頭大展,胸口積壓的悶氣登時一掃而空,起身領命。
秦業回過身來,朝着自己的掛職軍師參議雲山和司馬無寒吩咐:“你二人,速去擬一道戰軍方略來,酉時務必呈上本帥案頭!其他眾將,各自回營整頓軍務,備齊乾糧甲胄。鐵長老,勞煩你與丐幫弟子小心防備,勿要使城內有何要閃失。”平胡軍的軍師參議,也就是相當的後世地參謀人員,這數月來,秦業的行事作風已是讓為數不多的掛職軍師參議所熟悉了,雲山與司馬無寒則是其中表現較好了兩個,不過秦業卻並不認為他們就此成為一個合格參謀人員,故而這個“軍師參議”一直都還要在前面加一個“掛職”的,也可示之為一種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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