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掌控域
隨手揚起一把塵土，在高溫乾燥的空氣中散得非常均勻。果然，塗明浩可以明顯地看到，雖然塵土落地的軌跡變化了很多，但有一條一掌寬的線上，塵土是徑直落下的。
“可算是找到出路了！”
此時塗明浩的心情簡直比挖到金礦都興奮，一路揚塵一路走，跟着塵土顯示出奇異曲折的路線，很快塗明浩就走到了西面的空地。一腳邁進，低頭看到影子已經變得正常，塗明浩激動的心情難以壓制地跳向空地之外。
可他不知道的是，隨着時間繼續推移，屋子裏，兩位爺爺見他踏入西面后同一時間輕嘆了一口氣。
無奈的老爺子首先發話道：“看來這小子遺傳到的血脈之力所剩無幾，竟然靠運氣才到西位。”
張爺爺對此並倒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淡淡道：“沒有你想的那麼遭，依我看應該是靈源覺醒的力量壓制了若萱的血脈之力，畢竟你這倆孫子的覺醒的靈源力量在華夏可都算接近傳說級別的佼佼者。況且，你兒子當年領悟道心時，一開始也是靠運氣找到的陽位。”
“可現在終究不是傳說級別的覺醒，對明浩這孩子來說，如果沒有奇門術護身，恐怕之後會異常艱難。”
憐惜地看着塗明浩，老爺子語氣帶附帶着隱隱的憂愁。
“奇門術是禁忌之術，無法在第一次進入奇門內的一天內，找到八盤的術士將終身無望踏足這一領域。靜雯天璇在手，沒有把握的話不會讓這孩子輕易放棄塗家魅術過來跟我們的，我們相信她就行。眼下唯一該擔心的是在我改陣前，這孩子的八盤會不會刻偏，不能的話，在留給我們的時間裏，再想佈置出這個奇門陣可就難了。”張爺爺依舊平淡說道。
“怎麼，等王家小子過來后還要換陣不成？”老爺子顯然對於改陣有些詫異。
“學習三才陣需要原始環境，到時候我會只留下遮蔽探知的功能。”並沒有惋惜，張爺爺只是看了看時間，若有所思。
看到張爺爺依舊面無表情，老爺子壓低聲音道：“看在你做出如此大犧牲的份上，我允許你去我廚房拿走一種調料”
“你說的！”
…………
因為張爺爺後院的空地向西到頭就是老爺子家後院，塗明浩走出直線后不敢再回去，索性翻過了老爺子的院牆。
“啊！活着真好。”瞬間就感到溫度降低，拿起水瓢狂飲之後，塗明浩說出了最精闢的幾個字。
“沒想道連個電風扇都沒有的房間竟然也能這麼涼快，封神級別的能力真是匪夷所思，也不知道試煉算不算結束。”
起身仔細巡查完屋內環境后，塗明浩確定房間內沒有可以調節溫度的電器或者其他，感慨道。再次呼叫了一聲二老，依然沒有得到答覆，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果然，出了門后，陽光照在身上竟讓他感到如同緊靠堅冰一般的刺骨。
“絕對是我的想法出了問題，如果不是禁制，到底困住我的還會是什麼，明明我媽交代過奇門術的，快想起來啊！”
果斷放棄嘗試破解，因為他相信一位封神的存在根本不會對自己的能力有什麼興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能出現，他是在用自己的辦法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事實上，經歷過後，就算是塗明浩見識不俗，如今也不得不改變思想開始相信一些天方夜譚的東西，並把獲取真相的希望寄託於此。
再次回想，在塗明浩的認知中奇門術是唯一能解釋通這些離奇事件發生的東西，他也開始覺得母親臨行前不會平白無故交代這些。
回到屋內，沒有頭緒的塗明浩開始再次仔細回憶臨行前到現在所有的事情，想要堪破其中奧秘，完全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間自己眼睛開始浮現出血絲。
“千年以來能夠掌握其中變化奧妙的人少之又少，原因就是天……天地間所有事物與……非事物太過龐大，人力根本不可能看破，想要學會奇門術必須藉助……藉助什麼方能找到對應的八門加上靈源進行推演和改變。”
咕咕咕~，空腹感襲來，不經意想到昨晚那盤茄子時，塗明浩忽然茅塞頓開，回想起了母親另外的半段話……
房間裏，看着環繞在院子附近的隱隱間浮現的奇異陣圖，張爺爺頗感欣慰道：“哦~，天地間的微靈因子終於入體了么？”
劉老爺子也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毀滅壓力在周圍若隱若現，當下催促道：“趕緊動手吧！奇門術天然被天地之力壓制，等下那點自然之陣將他納出，這小子恐怕什麼都會忘了！”
看着陣圖，張爺爺眼裏充滿感懷道：“慌什麼，以這個自然之陣的來歷，若是貿然在提示他的時候泄露天機引起壓制，恐怕我也沒辦法全身而退……”
白了張爺爺一眼，劉老爺子打斷了他的鬼扯道：“隨便拿，我以迅疾將軍的名義擔保，你的菜我以後也不偷了！”
聞言，張爺爺當即展開八盤道：“這可是迅疾將軍親口說的！天地浩然，千道同歸，桃花巷道，洞以悉法！”
一眨眼數十個手印凝結而出，暗金色的八盤中，一朵桃花顯現而出，花心處一道藍色剎印飛入陣圖之中在上面溶解出一條小路，隨即張爺爺化為一道殘影通過一條條夾雜着純粹毀滅力量的圖線。
…………
歷經艱辛，塗明浩腦袋突然開了光一樣對奇門術的反應飛速，很快回想起了當日母親交代給自己的全部，不禁站起來激動道：“對！八盤！藉助八盤方能找到對應的八門加上靈源進行推演和改變，乃人力運用奇門術唯一的辦法。八盤只存在於掌握域中不可描述，沒有絕對機遇和天賦的奇門術士和外門之人，究其萬世都不可能學到奇門術。”
平定情緒再次嚴謹分析了一下，正當塗明浩開始猶豫要不要進行之際，張爺爺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道：“你不要管我，只管領悟你的便是，動用天引的第一步就是要具備動用奇門術的能力。”說話的時間並沒有停留，匆匆走向廚房拿了醬油后就在塗明浩的目光中徑直走出了院子。
顯然，雖然張爺爺沒有明說，但沒有說就是沒有錯，走出去肯定有戲了。咕咕咕~肚子比腦子反應還要塊，空腹感直接將塗明浩拉入了冰冷的現實。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剩下的先填飽肚子再說。”
輕哼着小調進廚房開始找食物，可很快小調就停了，因為他悲劇地發現除了早上剩的冷饅頭，家裏再沒有什麼食物。
“現在真羨慕劉子玉那小子能出去打工。”一口饅頭先堵住了自己的無奈和迷惑的思緒，塗明浩好像已經能夠看到了自己未來清苦的生活了。
…………
正值中午，劉子玉在快餐店被一眾客人呼來喝去，雖然快餐店規模不大隻有十來卓桌桌客人，但劉子玉一個人應付還是有些手忙腳亂。“服務員幫我看看我的黃燜雞好了沒怎麼真么慢啊？”
“服務員我點一份香鍋米粉，不要蔥姜蒜，不要辣，另外打包一份炒米粉多加芫荽。”
“沒紙了，給我一盒紙巾啊。”
…………
不斷在店裏來回忙碌，假期剛開始的劉子玉心裏各種無語“真羨慕塗明浩那小子，可以在家待着。”
叮叮叮！老闆娘的做餐速度極快，不帶熄火的一單接着一單出，但奇怪的是后廚里一直都只有很小的油煙味。雖然劉子玉不止一次問過老闆娘這個問題，可每次都被告知為秘密搪塞過去，搞得他心理越發好奇。
“有機會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劉子玉擦了擦汗眯眼劉子玉再次打定主意，男人天生的好奇心就是這樣，越是秘密內心就越想挖掘。
事實上，劉子玉還因此一度懷疑老闆娘的身份，雖然礙於尊重私隱自己從沒有過問，但是每當他看到鍋柄那個被刀剮過只能依稀看出四個爪子的圖案后，這種懷疑跟好奇都會更深一分。
“別偷懶！趕緊上菜！”用不沾一點油膩的手指戳了一下劉子玉的腦袋，老闆娘一次又一次催促道。
終於，忙過了午飯點，累到略微虛脫的劉子玉收起最後以為客人的餐具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趕緊休息，等下還有活干呢。”端過來一份魷魚飯，老闆娘看着塗明浩輕笑道：“上午被崔哲噁心一頓忘記跟你說了，前些天我淘到一批監控，但是人家說不給安裝，等下還要麻煩你上去裝一下。”
“是人家不給裝還是你不給安裝費？”習慣了老闆娘一向“拮据”的做派，塗明浩白了一眼反問道。
“哎呀，魷魚飯都給你吃了，讓你上梯子裝個監控不應該嗎？你不上，難道要我一個女孩子做這麼複雜的工作嗎？”說出事先算計好的說辭，老闆娘楚楚可憐地盯着劉子玉。
“我……試試吧。”不忍心回絕，劉子玉只能弱弱答應下來，但很快他就後悔了。
“這個角度可以了，你可以下來了。”調整完最後一個攝像頭，老闆娘一隻腳踩着梯子，一邊看着自己手提電腦的畫面，絲毫沒有理會腳上的晃動感。
“就算為了防我，裝攝像頭也不值當啊。”看着屏幕里自己清晰的畫面，塗明浩意識過來幽幽道。
“誰說防你了，我就不能裝過來保護你嗎？最近鬧賊鬧得人心惶惶的，你姐我是擔心你。”
略微心虛的，老闆娘點了幾下鍵盤，接着道：“當然，攝像儲存比較小，沒有特殊情況監控只會保存一周的內容。”
“那我要求每周親自刪。”說著，劉子玉就伸手欲搶過電腦。
一個轉身躲開，老闆娘直接合上電腦，面色陰沉警告劉子玉道：“這個電腦會吃小孩，你最好不要亂碰。”
放回電腦，老闆娘接着道：“今晚你就住到店裏吧，東西我事先都收拾好了，你現在回家看看拿點什麼東西抓緊回來，不然到了飯點就又要我一個忙了。”
“今晚就住這裏？”劉子玉從沒見過老闆娘的家人，實際上，從去年到現在，假期就算再忙老闆娘都是一個人看店……
確認劉子玉離去，老闆娘隨即關上店門，打開了電腦。“算了，做都做了，如今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關掉劉子玉印有五顆黑色星星的檔案，深吸一口氣，老闆娘按下了按鈕，電腦的顯示器上開始不斷跳出各種數據，老闆娘的手指開始如同幻影一般不斷敲打在鍵盤篩選着屏幕上不斷跳動的代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