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擅闖御書房
皇宮內四處都有御林軍巡邏把守,可謂森嚴密佈,但就是在這天羅地網之中,慕容笙從容而行,順利進到了御書房。
天色黃昏,御書房內點起了燈,昏暗的燈光下,即將承繼大統的太子趙乾正閱覽奏章。
早在趙元豐在位之時,趙乾便被封為監國,有自由出入御書房之特權,而今算是名正言順了。
以前坐在這龍椅之上,趙乾會有忐忑心理,時時擔心自己稍有不慎會被廢掉,現在卻不用怕了。
趙乾有點累了,轉動脖子,伸個懶腰,忽然驚慌地大叫一聲,“慕容笙?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慕容笙行過跪拜之禮,起身笑道:“來了有一會了,見皇上批閱奏章,不忍打擾。”
四大御前一品侍衛便守在門外,聽到皇上的驚叫聲,紛紛推門而入。
門口涌了一大批侍衛。
“大膽賊子,膽敢擅闖御書房。”杜炎亭大喝一聲,四人便要拔劍上前。
慕容笙轉身之際,四人皆愣住了。
四大侍衛可是陪同趙乾去過西城大酒樓,慕容笙已為新皇心腹,自然不會加害皇上,只不過他是怎麼進來的?
堂堂大內御書房,竟被人在毫無察覺之下闖入,所幸來的是自己的近臣,若是亂臣賊子,自己豈不要涼透了?
趙乾背心直冒冷汗,氣不打一處出來,冷聲道:“御前一品侍衛,享受一品待遇,武功皆一品,整日吹噓不放一隻蒼蠅進來,這麼個大活人卻都發現不了!”
四大侍衛驚得趕緊下跪,齊聲道:“屬下無能,請皇上治罪。”
慕容笙圓場道:“皇上息怒,相信經過此事,大內侍衛們更會勤加值守,以保皇上安危。”
趙乾斥道:“今日看在慕容將軍的面上饒你們一次,都滾出去。”
“謝皇上,謝慕容將軍!”
四大侍衛怯懦地出了御書房。
趙乾可是一直懷疑慕容笙的忠心,畢竟是一個刺殺過皇上的人,與皇室有不共戴天血仇的人,對此不得不防。見他主動來到,心中頗為歡喜,暗想他是徹底臣服了,笑問:“愛卿來見朕,是否有急事?”
慕容笙道:“回皇上,微臣只是幫肘王爺帶個話,肘王爺已連夜赴東海,事情緊急,就不來朝中向皇上辭行了。”
趙乾由衷感激道:“這才是國之重臣啊,國事一刻也不耽擱,有皇叔輔佐,朕之幸也!”
慕容笙又道:“肘王爺親赴東海,大事必成,為防萬一,皇上也得早做打算。”
趙乾疑道:“愛卿此話何意?”
“皇上繼承大統,但不知您之前管理的中寧府準備交由誰統領?”
趙乾自信道:“此人你識得,當日助你擋住郭姓死士的中寧府第一將軍楊鐵臣,也是朕的心腹,此人武功謀略俱佳,可堪大任。”
慕容笙搖頭道:“我認為不妥。大淵王朝開國至今,異姓封疆大吏寥寥數人,皆是為朝廷建過大功之人。楊鐵臣追隨皇上多年,忠心可嘉,文武兼備,但終究是郭姓死士出身,若要封大吏,恐惹人言。”
趙乾沉思一陣,說道:“朕之初心,愛卿與大將軍許歸朝乃是中寧府總督的最佳人選,但你二人皆有更重要之職責,除了鐵臣,朕想不到更好的人選。”
“皇上,臣的意思和您一樣。”
趙乾愈加不解了,“卿此話何意?剛才你還有異議呢。”
慕容笙詭異一笑,“中寧府實權在楊鐵臣手中,給他配個傀儡總督。”
趙乾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四弟戎州牧趙遏與朕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與我關係最好,近聞他做了什麼武林盟主,與一些江湖草野莽漢關係不清不楚,朕擔心長此下去會有麻煩,我意將他調入帝都任職,不如讓他任中寧府總督如何?”
慕容笙忍不住哈哈大笑。
趙乾沒好氣道:“你笑什麼?”
慕容笙面色鐵青道:“皇上,四皇子當選武林盟主是在戎州一字正清派武林大會,當日我也在場,他豈止是與江湖草莽關係親近,與那摩天教教主夜梟還稱兄道弟呢,若是讓四皇子入了帝都掌管中寧府軍,手握兵權,再與江湖人士裏應外合,只怕最親近的兄弟也會反目。”
趙乾只覺得脊背冰涼,默然點頭。
慕容笙又問:“再者說了,劍門關何其緊要,將四殿下調離戎州,又派何人去接他的班?”
趙乾不假思索道:“我十三弟趙翀,他母親前皇后玉珠一起去。”
慕容笙心想,玉珠得到的消息果然不錯,趙乾真要把他們母子發配邊疆,看似去做封疆大吏,實則是想假戎羌狄夷之手除之,這女人還是有些門道的。
玉珠仗着趙元豐寵幸,郭氏兄弟為後盾,曾屢與太子作對,可沒少給他使絆,為的是讓自己的兒子趙翀取而代之。成王敗寇,趙乾翻身之日,又豈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礙於天下悠悠之口,不好明着除之,便來陰的。
“皇上,實不相瞞,臣已暗中觀察過先皇,先皇得了失心瘋,目今只認得皇後母子,若皇後母子要走,先皇必然要追隨,等他們去了戎州,山高皇帝遠,他們再借先皇之名,只怕會搞出事來。”
“卿的意思是?”
“戎州有劍門關,須得四皇子這樣有才能之人鎮守,只要不讓他入冀州,便不會對皇上造成威脅。至於十三皇子,可讓他任中寧府總督,做個傀儡,大權在楊鐵臣之手不會外落。前皇后和先皇可隨十三皇子前去無妨,讓楊鐵臣將之監管起來正好。朝野上下皆知皇上您與前皇後有嫌隙,如此一來,皇上還能落下個不計前嫌的美名。”
趙乾拍案而起,大讚一聲妙,“登基大典之後,朕就奉先皇為太上皇,再讓你徒弟李震京的丐幫幫眾在民間多吆喝吆喝,朕的江山必然穩如金湯。”
慕容笙見計謀得逞,跪地而拜,大呼皇上英明。
“往後咱們君臣獨處,不必如此多禮。”趙乾親自將他扶起來,感慨道:“朕有龍城飛將,如魚得水,必建萬世功業。”
慕容笙謙遜說一句皇上謬讚。
“朕正好要用晚膳,你也一起去吧,今夜便留在宮中,咱們好好敘敘。”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