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庚申猴,啊,我的所愛!

40庚申猴,啊,我的所愛!

幫白阿姨收拾完后,我們一起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這時候,還沒有春節聯歡晚會,文藝節目如歌舞、訪談等也很少(春節聯合晚會好象在一九八三年才出現)。電視台也很少.這裏只能收到中央電視台和北京電視台,節目就更少的可憐,只有一些新聞節目和幾部國外引進的電視劇,《大西洋第來的人》、《加里森敢死隊》等。

這會他們正在看《大西洋底來的人》主人公麥克的緊張歷險。

對這些老古董電視劇,我是不太感興趣,要是《加里森敢死隊》倒還能湊合。

我隨手拿起一張擱在旁邊桌子上的報紙,翻了起來。習慣性的先看看抬頭日期,二月十五日的,不錯,北京不愧是全國政治的中心,當天報紙當天到。

大致瀏覽了一下報紙內容,無非就是七九年己未年已要過去,八零年庚申年就要來臨。

恩,庚申年,“庚申”這兩個字咋這麼熟悉,我隨手放下報紙,若有所思,可怎麼也就想不起來。苦思了半天,也理不出一點頭緒。

在前生,我對這些天干地支、乾坤八卦還有什麼二十四節氣,是一點也不感興趣。別看我在鄉鎮呆了十幾年,有時連什麼季節種什麼莊稼,也不太能搞清楚。

沒辦法,一直在縣城長大,實在是沒興趣去弄懂這些東西。看着就頭疼。

“高叔叔,今年是什麼年?”這個問題只能慢慢考慮了。

“今年是猴年吧?!”高叔叔答得也有些遲疑,看來他對這些也不太感冒。

猴年,庚申猴,我的腦子裏突然電光一閃:難道第一張猴票就是今年出的?

我急忙又拿起幾張報紙,一張一張細細翻閱起來,看看報紙上有沒有這方面的報道。在我的影響里一九八四年我在省城讀書時,一張八分錢的猴子生肖郵票漲到了幾塊錢還不好找。應該是這一年行的!

終於在一張報紙的第四版右下放的小欄內,找到了它的消息,只有短短的十幾個字:二月十五日,我國第一枚生肖郵票———庚申年猴票正式行。原作者黃永玉,設計者邵柏林,行量5oo萬枚。

我抓狂了。天哪,二月十五日,今天可不就是二月十五日嗎?

庚申猴,這可是好東西哪,八分錢的東西在八十年代後期漲到了幾百塊錢,這是因為國家從八一年開始,接連行了幾套生肖郵票。集郵者才想起龍頭老大庚申猴。大家從後向前一枚一枚尋找,在供求需要引導下,猴票價格就開始脫離了郵政資費的界限,向商品領域進軍。當時八四年我在學校也是個小集郵迷,每個星期都到郵市上轉悠,看到有便宜點的就買下,但也只限於一兩角錢的,畢竟當時也在上學。對後來幾十、幾百塊錢的猴票卻是敬而遠之——太貴。八分錢的的東西,賣那麼貴!真是窮瘋了。我心裏狠很鄙視了他們一把。誰料到了九十年代猴票一路攀升,從幾十、幾百塊錢一直漲到三千多,四方聯漲到了一萬五千元。唉,不是咱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快,後悔的我腸子都悔青了,你說八四年,我以幾塊錢的價格,買上幾十枚,到2oo5年拋出去,哪不就大了嘛,哪用得着窮困潦到,讓老婆每天罵,以至於咱怨氣衝天喝了醉酒鬧了個穿越。不知現在老婆和孩子可怎麼活?

唉,爹死娘嫁人,隨他去吧!都怨那該死的、愛虛榮的、愛嘮叨的臭婆娘,怎麼不讓她穿越到這,重嘗一嘗這年月受苦的滋味。她也是那個年月農民家出來的孩子啊,忘本哪!!!不是好鳥!

“永成,你是不是有點累了,臉色不太好。要不先讓保平帶你去休息。”白阿姨見我臉上一會喜悅、一會哀怨,表情變幻不定,關心地問。

“沒事、沒事,剛才想起了一些事情。現在好多了,咱們接着‘守歲’”。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忙坐直身子,恢復了常態。

“永成肯定是想家了。可以理解,畢竟是第一次在外面過春節。”高叔叔關切地說。

“嘿,有什麼想的?我要是能在外面過年,樂都樂死了。”高保平接口就道。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你要是在外面過年,媽都能愁死,你還樂都樂死了。”白阿姨一指頭捅到高保平的頭上,“永成媽媽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在想永成呢。”

“隨口一說、隨口一說。”高保平嬉皮笑臉跑到衛生間了。

聽了白阿姨和保平的對話,我的鼻子一酸,兒行千里母擔憂。

記得在我前生時,我在省城上學。母親一接到我的來信,抱着先哭半天才看,兩張薄薄的信紙,要看幾天才寶貝似的珍藏起來。

而現在的媽媽,肯定也是正坐在大門外的圪塄上,邊哭邊想他的五兒呢。一行淚從眼裏流下來,我悄悄地轉身擦去。牽挂我的人太多了,我牽挂的人也太多了。為了牽挂我的人和我牽挂的人,吳永成啊,你沒有任何借口偷懶,你也沒有任何借口逃避。老天給了你機會,再不抓住你對不起任何人。我的眼睛裏立即充滿了無比的堅毅和自信。

時間到了二月十五日的零點,樓下的鞭炮聲大作,和遠處的交匯在一起,傳統中的一九七九年過去了,一九八零年新春來到了。

高叔叔對我們說:“小夥子們,去拿咱們的鞭炮,咱們也去迎接一下一九八零年。”

(對不起各位大大今天寫了一半時,突然讓去開會,只好先這一點。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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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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