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拜祭父母

第005章  拜祭父母

本故事純屬虛構

馬勝偉走出屋子,上了他的那輛轎車。他坐在駕駛台前,看錶情十分嚴肅。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我們要的東西可能在武正哲那傢伙的手上,你們現在馬上到他家裏去搜,如果沒有找到的話,就把他帶到你們那裏,你們給我看好了!......

馬勝偉急急忙忙趕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到辦公室,他就拿起一個衛星手提電話撥打,接通后低聲說道,“那傢伙的手術在大河醫院,聽說遲肇鳴出獄了。我讓你們盯的人是怎麼盯的,這麼重要的情況也沒有彙報到我這裏,你們是吃屎的嗎?今天在醫院遲肇鳴交給了武正哲一些東西,那東西可能就是我們找了好久的東西,那件東西對於我們來說十分重要。現在,馬上去武正哲家找找看,你們務必給我把東西拿到手。”講完掛掉了電話。

大約過一會的時間,辦事的回復馬勝偉說:“武正哲的家已經被我們翻得底朝天,結果是什麼也沒有發現。下一步怎麼辦?”

“等下,我在那傢伙的車上安裝了跟蹤器。”馬勝偉邊拿着電話說話,一邊打開了控制中心的設備,在掃描尋找跟蹤器所在的位置。

馬勝偉看了半天,根本就找不到跟蹤器的信號。他知道一定是武正哲發現了跟蹤器。他有些氣急敗壞,把桌子上的一個鼠標器摔得粉碎,滿地都是碎片。“你小子有種!讓我逮住你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你!給你機會你不要,不作死,你就不會死!”他在辦公室大聲的吼叫。吼叫的時候,露出一副猙獰的面目。接着吩咐手下,“明天白天再說吧。”

武正哲接到希宇的電話,告訴他馬勝偉在到處尋找他的下落。武正哲從醫院離開,就和肇鳴一起回到了家鄉。因為肇鳴告訴武正哲,離清明的時間不遠了,在手術前,要到雙親的墳前拜祭一下,如果是等到手術后,他怕沒有再回家的機會。

到達家中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打從遲肇鳴父母親過世,老家的房子已經空着無人居住,那扇門緊緊地閉着。

武正哲將悍馬吉普停在肇鳴家的門口,將車上帶來的一些紙錢和冥幣,還有鞭炮等拿下車放在地上。

肇鳴下車,他的神情很是凝重,望着那扇門不語。

也許是這次回家的感覺異樣,肇鳴的臉色佈滿愁容,“我感覺我這是最後一次在雙親的墳前祭拜了。而且這個感覺是那樣的強烈,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我有如此強烈的感覺。”

“你可別在這裏亂說,我們是來拜祭的。既然是祭拜,就是要他們保佑你們的平安。不是要你在這裏感嘆唏噓。”武正哲對肇鳴的言語有些生氣。

“我說的都是真實的感覺,不是預感,像是一個真實的存在一樣。”肇鳴說。

肇鳴像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武正哲也默默不語,望着村莊的遠處。

村裏的宅子紅磚青瓦,牆體都被石灰粉飾為白色。房屋的結構猶如蘇州園林里常見的瓦屋式樣,雖然沒有精緻的雕刻工藝,但是坐落在平原的空曠之地,倒是別有一番風土韻味。

村子的屋子在河道的堤壩上整齊地排列,坐南朝北。

早年老屋的高台,而今已經沉陷成一塊平地,荒蕪的地上只有一些雜碎的小樹和野草。時過境遷,已經是物是人非。

雖然那個高台的地基還在武正哲的記憶里,但是現在卻不知道那高台去了哪裏。

當兵時屋前種植的小樹,現在已經長成參天的大樹,綠樹成蔭。

他們來到房后的魚塘。這個魚塘過去是由肇鳴的父親打理,而現在則是肇鳴的么叔在管理着。

池塘里養着一些魚苗。正值農曆三月三到來,池塘里的蓮藕荷簪已經鑽出水面,那是他的父親在池塘里親自種植的蓮藕發出的新荷簪,破土出水的荷簪帶着綠幼的螺旋狀,亭亭玉立在荷塘。

荷簪上一隻蜻蜓在歇息,那蜻蜓的顏色有些特別,綠中泛着幾道暗紅,極是悅目。蜻蜓靜靜地立在那裏,肇鳴好奇地上前,站在那蜻蜓不遠的地方,他全神貫注,仔細觀察,發現它的翅膀在微微地震動,毛細的嘴巴吸着荷簪上的露珠。“你看,你看,蜻蜓的翅膀在震動,你看到了嗎?”

“看到啦,看到啦。要不要我做一個捕捉器,將這隻蜻蜓給你抓來?順便到前面的林子裏抓幾隻蟬來玩玩?”武正哲笑問。

“不用了,你看那蜻蜓歇在上面,你不覺得它正在享受着那陽光沐浴的美好時光嗎?不要擾人清靜。”肇鳴說。

聽肇鳴這麼一說,武正哲放棄了去抓那隻蜻蜓的想法。感嘆說:“是啊,是很享受的樣子,就讓它自由自在地享受這陽光雨露吧。”

他們站在魚塘邊,呼吸着鄉間新鮮的空氣。

“哇,真的是好新鮮的空氣。小的時候,我們都嚮往過大城市的生活。可是現在,城裏的人都往鄉下跑,都喜歡呼吸鄉間的空氣,喜歡吃鄉下菜地的蔬菜。為啥?因為我們的城市受到嚴重的污染,我們的生態環境每況愈下,食品安全也遭受到嚴重的威脅。”肇鳴感慨之餘,帶着一些遺憾。

“是啊,在鄉下可以遠離喧囂,遠離污染,田園生活其實比城裏的生活要愜意得多。可惜的是,當我們身在其中的時候,卻並不知道她的好,可以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起我們在高中畢業的那會,我們都想逃脫農村這個狹小的空間,到外面的廣闊世界,去闖蕩闖蕩,不願意像我們的父輩那樣,過着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現在經過了城市生活以後,我們反倒是羨慕起了在鄉下當村夫的愜意。你看你看,這不就是陶淵明筆下的那個世外桃源嗎?”武正哲指着遠處的風景。

“那個時候的我們還年輕,對自己的人生還抱有很多的幻想,有很多的抱負等待時間的證明,我們不能說那個時候我們的幻想是虛無或者不切實際。”肇鳴往身後的土地上瞧了一眼,坐在了魚塘邊的田埂上。

看見肇鳴坐下,武正哲也跟着坐下。

望着遠處農耕的農夫,在稻田裏正在用噴霧器殺蟲。噴霧器噴出的白霧,像一個朦朧的白簾,一會又消失殆盡。

“七十年代的農業,沒有像現在的科技這樣的發達,所以種植業只是當時餬口的手段。那時的鄉下人,大都還要為解決溫飽的問題而煩惱。那時的我們,還在年少,渴望開眼界,盼望現代化。你記得嗎?那個時候,說是在一九八零年就要實現機械化,我們的心裏是那麼的神往。可是那一天沒有來,讓我們都有些失落。正是帶着那些失落,我們外出去尋找我們的夢想。時光荏苒,不覺三十年的時間就這樣溜走。當我們一路走過的時候,驀然發現,我們其實並未走遠,甚至還在原地踏步。”

“聽你講話,讓人感到唏噓不已。其實,我們的過往,和一般的凡人沒有不同。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生活。我們不求富貴,只求平平淡淡。你不必去感傷,也不必去在意你的一生是否有功名利祿。只要我們都還健在,那便安好!”武正哲安慰肇鳴。

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魚塘的水邊發出聲響。探頭一看,原來是魚塘里的一條鯉魚在塘邊淺水的地方擺着尾,張着大大的嘴巴冒出水面,在水面換氣。

魚兒十分精靈,像是聽到池邊有人在說話,一個擺尾潛入水中,小小的漩渦在池水的邊緣泛起,激起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水珠再次落到水面的時候,圈起小小的漣漪,慢慢地消失。

武正哲和肇鳴都沉浸在過去。“我們先把拜祭的事情辦了,完后還要趕回醫院。”武正哲率先打破沉寂。

肇鳴緩過神,“嗯”了一聲之後就跟在武正哲的身後,先是來到武正哲雙親的墳前拜祭。

武正哲先給自己的父母上了幾柱香,擺上幾個蘋果和一掛香蕉,然後將一個酒杯放在碑前,倒滿酒杯。

還沒有說話,武正哲就開始有些哽咽,因為打從當兵,到後來當警察,因為工作太忙,回家的次數實在是少之甚少。媽媽特別喜歡蘋果,爸爸卻是喜歡香蕉。可是那個時候,這些東西對偏遠的農村來說都是那樣的稀罕,那是一個物質極度匱乏的時代,而且交通也是十分的不便,想回家看看也是那樣的艱難,偶爾擠着長途汽車回一趟家。

“是啊,那個時候,曲文凱連香蕉長什麼樣都不清楚。後來,到大河才知道原來香蕉是那個模樣。還記得曲文凱吃香蕉的事情嗎?”肇鳴問。

“當然記得,那個時候,鄉里的孩子大都沒有見過香蕉,也不知道香蕉是怎麼吃。曲文凱把香蕉在水龍頭上沖洗后就放嘴巴里咬,結果是讓縣城的那幫兵笑噴。”武正哲笑着回答肇鳴。

“那個時候,家鄉的條件也不好,我家裏的環境更不好。你們幾個住的是瓦房,我和文凱家是茅草屋,好寒心哦。我不知道我家的祖宗怎麼就那麼的窮,我至今都對住茅草屋的事情耿耿於懷。”武正哲一直在不停地在搖頭。“等到我這一代,我的條件好了一點,可是我並沒有讓我的雙親享受到我的一點福氣。我好後悔在自己閑暇的時候,沒有多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現在父母卻已經不在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受是如此強烈”。

遲肇鳴武正哲兩人在武正哲父母親的墳前坐了好久,肇鳴也不催促武正哲去他的雙親墳前上墳。

武正哲一看手錶,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趕緊起身。

武正哲拉着肇鳴起來,也許是坐的時間太久的緣故,他的腿腳有些發麻。“在牢裏呆了十年的時間,身體真的是退化了好多。”肇鳴感慨道。

在站起來的時候,肇鳴有些不太穩當,武正哲扶着肇鳴到一塊平地上站穩。

他們來到肇鳴家族的祠堂,祠堂里是一派肅穆。當年修建祠堂種植的沙松已經長高好多。在微風下,擺動着它那蒼勁的枝葉,像是在問候遲肇鳴和武正哲。

遲肇鳴害怕一些關鍵的證物落到壞人的手裏,不到關鍵的時候,不會將這個殺手鐧的證物在交到任何人的手上。

武正哲將肇鳴交給他的幾樣東西裝進一個瓷器灌,遞給肇鳴。

肇鳴有些不解,“我是給你保存的,你現在給我幹什麼?”

“剛才希宇電話我,說馬勝偉在到處找我,就是在尋找這寫東西。這東西放在哪裏我都覺得不太安全。現在只有把它埋在墳地,那幫傢伙才不會知道東西被放在了哪裏。現在大河的警局,能夠信得過的人幾乎是沒有了。好在現在希宇是奉命行事,可以越過大河的程序辦事。這個東西對希宇今後破案是至關重要的,不能讓它落到了馬勝偉的手上。”我告訴肇鳴。

武正哲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小鐵鏟,將小鐵鏟遞給肇鳴。肇鳴接過後在墳的邊上挖了一個小洞,將那瓷罐放進去埋起來。

肇鳴點上幾柱香,雙手合十,“爸爸媽媽,我是肇鳴,我已經坐完十年的牢獄出來了。此刻,心頭的千言萬語,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肇鳴說完幾句的話,已經是淚流滿面。“在牢裏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反省自己,反省自己所犯下的過錯。是我,讓您為我這個不孝之子日夜擔心,讓您本就不好的身體更加的虛弱。您那病弱的身軀,在人間是受盡了折磨和病痛,我明白其中,有我很大一份責任。在您過世不到一年的時間,母親也隨您而去,我的心更是萬分的悲痛。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們就離我們而去,對於我們,明河,明日,明月,都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有人說,人死後,是登了極樂,是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據說是天堂,雖然是聽說,但是我是相信的,我相信您在天堂的日子一定要比在人世間的時候過得快樂。因為在人間的時候,您兩老可不曾享受到我們兒女的什麼福分,有的只是操勞受累。”肇鳴邊說邊燒着那些大額的冥幣。

肇鳴邊說話,邊把紙錢往燃燒的火里送。燃燒的紅光,把祠堂照的通亮,也映照在他們兩人的臉上。

武正哲只是靜靜地坐在肇鳴的身邊不語,肇鳴臉上的表情雖然有些凝重,但是那朦朧的臉龐上,依然是閃着淚花。

“您生前老是說要修建家族的祠堂,叔叔已經幫您實現了那個夙願。我們家族的祠堂,修建的是莊嚴肅穆,大氣得讓村裏的人好生羨慕。您去那邊以後,是不是感到住處舒適和寬敞?”

“您還在人世的時候,您捨不得花錢,說要節省點。現在條件好了,您可別再像先前那樣,一分錢也要掰成兩半去花。給您買的稍微好一點的香煙,您也要拿到集市上去換回便宜的煙,說是可以多抽上幾天,說反正是浪費,好壞都是無所謂的。這有幾條好煙,您可別再那樣,少抽一點也總比您抽那便宜的煙要好。還有母親大人您也是,好吃好喝的東西,您總是留着給我們幾個吃。”肇鳴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淚,“在您去世的前幾日,您說要我把空調的溫度調好,只要打開開關就可以涼快,我幫您調好。可是沒有等到您用上空調,您就走了。”

“更為遺憾的是,您還告訴我,說您的頭昏,我說我拿到頭昏的葯就再一次回來,可是我拿的那防頭昏的葯還沒有送回來,您就因為頭昏不幸落水。我後悔自己,沒有早一天趕回去,那樣也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肇鳴哭得更是悲痛欲絕。

“但願您是在天堂享受着人間沒有的快樂,請您原諒我們兄弟幾個在您還在世的時候的不孝。杜鵑馬上就要手術了,如果您在天有靈,請您保佑您的媳婦,還有您的孫子希宇,他現在正在鏟奸除惡,您要讓他一切順利無恙!”肇鳴在墳前磕頭拜祭,那磕頭的聲響深深地震撼着武正哲的心靈。

拜祭完后,他們來到車前,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發動武正哲的悍馬吉普,趁着星夜的月光趕回大河……(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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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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