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即使不相信
孟昱起身,鬆了松領口,帶着強烈的壓迫道:“怎麼解決?你在外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說相信我?你說的‘相信’就這麼一文不值,嗯?你寧願聽許安的話跑到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冷靜,說到底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他忍受太久,不願意去打擾,還是爆發了。
虞曉直直地看着他,向後退去,在拉開一段距離后,說:“是。”
孟昱一步步逼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問道:“在床上嬌、喘着說愛我也是假的?”
虞曉啞言,仰頭與他對視。
孟昱把她困在餐桌和自己之間:“我有很多種辦法制服你,只是捨不得用,在這裏,好好待着!南佈你不用回去了。”
虞曉看他摔門走了,整個人軟下來坐在凳子上。這四個月似乎沒有改變什麼,恰恰相反。
和上次在醫院一樣,孟昱雇了人看着,哪兒也去不了。
她讓吳媽專程收拾了一間客房,沒有踏過孟昱房間半步。
白天有專人送衣服過來,一年四季應有盡有,全都是她的尺碼,連睡衣都備齊了,按照她的要求放了幾件當季換洗的在客房后,那兩個人熟門熟路地全送進了孟昱的衣帽間內。
“來,剛熬的銀耳湯,小心燙。”吳媽把湯端到餐桌上,虞曉沒有胃口,喝了兩口便放下了。
吳媽看她氣色一天比一天差,關心道:“別想那麼多了,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小昱十三四歲我就來照顧他了,他做事一向有分寸,有什麼事好好溝通,他是聽的。”
虞曉根本沒有聽吳媽接下來說的話,獃獃地坐着。
到了晚上,孟昱的電話突然打進來了,她按下接聽鍵,並沒有說話。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電話里:“虞設計,你家孟老闆在我這兒喝醉了,讓你過來接他。”
虞曉冷冷道:“我出不去,你送他回來吧!”
說完,一秒沒有猶豫,掛斷了電話。
當她準備睡下的時候,樓下傳來一聲大叫。
虞曉豎起耳朵聽,隱隱約約聽到了趙立修的聲音,她把門反鎖了后,回到床上蒙住腦袋繼續睡覺。
趙立修的聲音越來越近:“虞設計,快來接一下,我撐不住了。”
“哎呦,我這累得。”
虞曉死死地蒙住頭,不想聽。
沒過多久,趙立修的聲音又響起:“虞設計,我走了啊,人我給你扔地上了。要是有什麼傷風感冒的,讓他別找我。”
虞曉聽到關門的聲音,在床上翻來覆去,吳媽不在,房間內又沒開暖氣,要是真凍出個好歹。
她慢悠悠地起來打開門,往孟昱的房間走去。
房門開着的,孟昱閉着眼睛癱坐在床邊上,幾縷頭髮留在額前,頹廢的模樣看起來更加邪魅。她發現房間內很多東西都換過的,扶半天才把這大高個扶到床上。
她在床邊坐着歇氣,扭頭看孟昱醉得不省人事。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沒反應。
她把房間內的暖氣開着,本想一走了之,又倒回來把鞋給他脫了,塞進被子裏。
虞曉站在床邊靜靜地看着孟昱的臉,那天晚上是不是也喝成這樣,那他們是不是真的沒有發生過什麼,是齊蘭一廂情願,自編自演的?
她腦袋裏一陣混亂,快速出了房間。
人走後,孟昱才慢慢睜開眼睛,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
起身脫掉身上帶着酒味的衣服,進了浴室。
回房間后,虞曉開始失眠,直到凌晨三點,她剛入眠,就聽見敲門聲,機靈地睜開眼睛,誰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她起床開燈,光着腳踩在地毯上沒有任何聲響走到門邊,敲門聲有規律地響着:“誰。”
孟昱在外面帶着沙啞的嗓音道:“是我。”
她吐了口氣問道:“你不是喝醉了嗎?”
“開門。”
虞曉緊緊地捏着門把手:“我已經睡了。”
“誰讓你睡這兒的?”
虞曉把門打開,孟昱裹着浴袍撐着門框,身着一套白色的真絲睡衣,露出漂亮的鎖骨,光着腳踩在地毯上,一切都掐到好處。
虞曉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進去了。
孟昱環視房間問:“是我睡這兒,還是你過去?”
虞曉道:“這是你家,不用問我。”
“這麼多年,我還沒睡過家裏的客房,看來今天要破例了,總比你以前住的哪兒好,過來睡覺!”
虞曉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直直地看着他。
孟昱見她沒反應,欺身過來,把門關上,俯身吻了下去。
虞曉木訥地站着,沒有任何反應,卻緊張到手心都出了汗。
“你喝醉了。”
孟昱的氣息探索她的肩頸,一把扯掉了睡衣外套:“我一直都沒醉,那天晚上是真醉,所以,我和她什麼也沒有發生。走了那麼久,我每天都在想你。”
虞曉知道他還帶着酒意,腦海中閃現出那天見到的那一幕,猛地推開他,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出來。
孟昱神色暗沉下去:“你還是不信?”
她顫抖着說:“我接受不了......”
孟昱繫上浴袍,關門前說:“我的人明天出發去南佈,他們後天到。”
他猛地甩上門,直到腳步聲遠去,虞曉坐到床邊上,失落地低着頭。
大年三十在孟昱的家過了一個像樣的新年,王秀珍能正常走路了,這是她最為欣慰的。
一直到初四,孟昱才抽空同他們一起回南佈。
他做得面面俱到,虞曉也配合,不想讓二老再擔心。
三天後,回到臨理。
趁此機會,虞曉回了趟住處,石坡村看守的人今天一早就回去了,擺在工地上的東西沒人看管,不然連渣都不剩。
在團隊微信群里約好今天晚上走,收拾好行李后,孟昱就跟來了。
“還要去?”
虞曉提上行李箱:“嗯。”
“什麼時候回來?”孟昱又問。
“不知道。”
孟昱攔住她:“現在話都不想和我說了,是嗎?”
虞曉無語地看着他:“今天晚上必須走,回來再說好嗎?”
孟昱接了通電話後走了。
虞曉收拾完畢,想着過去不方便,走之前,洗了個澡。
出浴室,孟昱已經在客廳了,虞曉邊擦頭髮,看桌上擺着香噴噴的餐盒。
孟昱說:“吃完飯再走。”
現在才四點,吃晚飯太早,但是在路上基本上是吃不着飯了,她點頭:“嗯。”
她換上衣服,快速地出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在廚房洗盒子的時候,孟昱從後面抱住她:“我不是非要你不可,虞曉,我從來沒有這麼犯賤地對一個人好過,希望你能明白,戶口本我放在桌上了。”
水聲嘩嘩作響,虞曉的手靜止,這是什麼意思?告別嗎?
孟昱輕輕把她轉過來,她的眼中閃爍着淚光,緊接着他的唇貼了上去。
她的眼淚像兩條直線,奪眶而出。
孟昱按着她的後腦勺,像猛獸般不斷地索取,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愛你,即使你不相信我。”
事後,虞曉起身穿上衣服,身上還殘留着孟昱的氣息,頸脖處還有幾處紅痕,提上行李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