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為主導者

“你真不進去？”

“那我不客氣了。”

衛宇是在李白玲的床上睡了一晚，挨着方言，他給過他們機會，既然你李白玲願意在沙發上窩着，那我不客氣了。

高洋要開車，卓越和馮褲子興趣使然，也跟着去了，原本就是三個人，現在還是三個人，只是衛宇來了，沒馮褲子那麼多戲，聊了一會兒，還洗了洗腳，直接睡覺，洗腳這行為到是讓李白玲對他刮目相看，到他直接一點不客氣進裏屋擠着身體不適的方言睡覺時，這點改觀隨之消失。

該玩玩該享受享受，衛宇可沒想招惹眼前這位，首先這長相脾氣就不是自己的菜，再加上這跟高洋、方言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以及後面劇情里的表現，能不表現出對她的厭惡，已經是衛宇對她身為女孩的可憐。當然了，最主要的理由，還是沒看上。

當許遜和汪若海找過來時，衛宇才知道，劇情的走向力量很強大，高洋這些人也很強大，不用強制扭轉，他們自己就入坑了。

膽子多大，開着車子招搖過市，抓進去了，卓越和馮褲子寫了一夜的檢查，早上放出來了，扛下了一切的高洋被轉送去了分局，而因為他腳下那雙鞋在衛宇的腳下，搓澡工天蓬元帥這一攤事，就沒證據的放在了一邊，也算是給高洋身上，少了一點點罪責。

根據劇情，衛宇是了解的，高洋能夠提前出來，那是他爹出了力，不然怎麼會比方言先出來，按照行為的惡劣程度，他這可不比許遜的差。

看着感冒的方言舉着李白玲家中那把刀一臉亢奮的樣子，衛宇隨口攔了一下，也知道沒用，這個年紀、這個年代的孩子，哪裏會有敬畏。

不過接下來的畫面，讓衛宇真的是大開眼界，在大院內一番呼喊，那真的是壓蓋整個馬路的自行車大軍，太TM壯觀了。

這排面，太夠了。

當年看電視，開始不了解覺得這鏡頭純屬扯淡，再刷的時候了解了一下才知道，那個年代，真的就是這畫面，還真就為這畫面激動過一兩回，現在能夠親身經歷一番，那感覺，屬實美妙，關鍵是真過癮。

這樣一批無所事事的年輕人，沒有束縛，每個月有着比普通工人還要高很多的生活費，緊一緊一個月能去吃一兩頓老莫和新橋，正值青春年少，娛樂活動匱乏，女孩和打架是常態，鬥嘴皮子吹牛侃大山是生活必需品，不然幹什麼，一場芭蕾舞劇，就能讓人神魂顛倒多少人用盡氣力也找不到門路弄一張票。

一個大院的，誰有事喊一嗓子，那必然是傾巢出動，不會有人躲着。

衛宇蹬着自行車，雙手把穩車把，雙腳分別踩踏在腳蹬子上，站起身，回頭看了一眼，那綠色一片，作為召集者，騎着車子在隊伍的最前面，那還真的有一種我帶領千軍萬馬的既視感。

他按了一下車鈴，很多人回應，聲音不整齊，嘈雜的噪音卻像是大軍出征時的鼓點，衛宇也沉浸在這種獨特的感覺之中，直到許遜為了女孩率先出手‘點炮兒’，比起昨晚更大規模的混戰開啟。

區別，這一次，己方人數絕對優勢。

哥幾個，圍毆劉會元，有方言、許遜和汪若海這三位拼了命展示的傢伙在，再有上躥下跳的卓越，衛宇想不划水都難。

李白玲到是上去攔了，正處於‘逞勝’狀態的方言，會聽她的？那許遜和汪若海也一樣，喬喬不在上面喊可能情況還好點。

正值青春，女孩面前逞勝顯能，男孩子的標配。

衛宇本擁有着提醒大家趕緊跑的警惕心，奈何人太多，混戰之中，你所想的和你能做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面對着拎着大棒的圍攻，衛宇選擇了笑着站好，被抓可以，挨上一兩下可就不值當了。而後面發生的事情也如同劇情般沒有改變，跑到喬喬家躲藏起來的許遜和汪若海，那把菜刀的故事還是發生了，倒霉的劉會元，倒霉的許遜。

面對着訊問，衛宇選擇了沉默，他沒有方言那幫人的口才，也不覺得跟誰一頓貧或是對女人一頓嗅這樣的事情很有意思，他喜歡來點實際的，既然沒希望，也就懶得浪費口舌，作為一個邊角料，人家主要的目光又盯在李白玲的那把刀上，他的沉默並沒有遭到特殊對待。

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一鋪木板，既能坐着也能躺着，透着陰涼，即便身上穿的足夠多，也會感覺到冷，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衛宇更是覺得自己是在被煎熬，比起那難吃的飯菜，比起那滿屋子混雜的難聞味道，睡覺是最煎熬的，在這時候，那滿是餿味的棉被，衛宇覺得給自己一座金山都不換。

好在，這個時候的‘房間’內，多是一些打架鬧事的或是小偷小摸的，我是誰誰誰認識某某某這件事還是很好用的，也使得衛宇不需要在這小房間內還要去展示自己一下自己的膽量和強健的體魄。

後來他才知道，進來兩天，你就沒心思去欺負別人了，在這不是最終定了你需要承擔多少牢獄之災，在這都是等待的，也沒那個心思以欺負別人為樂，大家都鬱悶着呢，尤其是第一次進來的，因為不適應被這裏環境折磨的生不如死。

度日如年。

這四個字，衛宇算是體會到了，也正是在這裏，他突然覺得做一個老老實實的普通人，挺好的。

過去他不懂得知足，在這裏的每一天，他都在渴望着曾經普普通通平凡的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小家儘管不富裕，卻是完整的。

穿越的那點幸福感，消失殆盡，到是給了他時間來思考，如果這所謂的夢想照進現實任務，是自己人生的作弊器，讓自己成為一個掛13，那自己需要做什麼呢？

是混日子，還是踏踏實實的完成任務，別的不說，這‘高晉’的身體很棒，不僅身材高大，身體健壯，還有着一身力氣，百來斤隨便上肩。

如此獎勵，真的足夠好了，即便不算是獎勵，僅僅是自己在這個世界裏好好活着的資本，也要特殊照顧一二。

無聊之下，每天沒事做，每一分一秒都覺得是煎熬，吃不飽也睡不好，兩者之間，衛宇選擇了後者。

他開始在有限的空間內，折騰自己。

吃不飽就吃不飽，餓肚子難受，總好過睡不着，把自己折騰到筋疲力盡，睡個好覺。

掌上壓，仰卧起坐，倒立……

小範圍內，能夠做的，他都在嘗試。

這一嘗試，幾天來感覺度日如年的感覺散去了大半，曾經他因為長時間不運動，身體差，嘗試過清晨起來跑步或是晚上在家裏做一些鍛煉，氣喘吁吁，跑步幾百米就已經嗓子要炸裂開，渾身就像是被汗水抽離了一樣的難受，跑三分鐘，喘粗氣喘勻了要五分鐘；做五十個仰卧起坐，那汗水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出擠，再來幾個掌上壓，再來幾個高抬腿，第二天直接躺一天，渾身酸澀腫脹疼痛。

現在則不一樣，三五十個掌上壓，只感覺一點點酸澀，一分鐘五十個仰卧起坐，直接來一百五。

如果不是因為吃不飽，衛宇感覺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之前的吃不飽，多少是強忍着下咽，而現在的肚子餓，則純粹是運動量過大所造成的。難吃的窩窩頭和那隻能稱之為鹽水的湯，依舊吃不出來香味，依舊難吃，衛宇卻已經能夠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不算長也不算短的被關押階段，對於別人而言是如此，對於剛剛穿越過來滿打滿算不到兩天的衛宇而言，它很漫長。

好在，他能夠折騰自己來消磨打發時間。

來強大自己。

不單單是強大現在的高晉，也是未來的衛宇。

任務表現出眾，很寬泛的範圍，擁有足夠時間好好想一想的衛宇知道，並不難，我成為團體中的重要甚至主導人員，然後……

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