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失去懸念的比賽（二合一章節）
張哲演唱完畢走下舞台時，全場的觀眾都為他獻上了掌聲。
他的實力得到了觀眾們的認可。
全程沒有一丁點的失誤，舞台表現力拉滿，
當張哲回到後台時，幾位參賽的選手們紛紛鼓掌。
但楚河卻發現他們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瞄向自己。
其實今天他剛來就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了，當他今天剛到後台的時候，除了小霜跟張哲老師以外其他人都選擇了無視他。
哪怕是楚河上去打招呼也都是愛答不理的。
楚河知道，估計是這些歌手背後的娛樂公司跟他們通過氣了，網上的那些輿論估計也跟這些人脫不了關係。
他只能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沉默的等待着自己上台。
當其他選手們的表演都結束后，楚河緩緩起身，通過了選手通道，站在了舞台中央。
他心裏其實一直都憋着一股氣。
只想安安靜靜唱歌，難道這也有錯么？
刺眼的聚光燈讓楚河感覺有些不適，下意識將眼睛閉了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現場隨即響起幾道突兀的琴鍵聲。
不等觀眾有所反應。
一段讓所有人心跳慢上半拍的伴奏，突然在演播大廳內如驚雷般炸響。
莫名有些沉重。
像是置身在深不見底的大海中，窒息的感覺壓得每個人都有些透不過氣了。
只是前奏，眾人便聽出了這首歌的與眾不同。
坐回選首席的歌手們，看向楚河的目光有些迷茫。
他們發現楚河的氣質變了，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眾人印象中的有些逗比，對誰都是和和氣氣的那道身影逐漸模糊。
此刻的楚河，讓人感覺有些陌生。
這首歌的前奏略顯陳長，但也恰到好處的將壓抑的氣氛渲染到了極致。
半分鐘的前奏過後，楚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悠揚的旋律流轉間，天籟嗓音隨即在整個演播大廳回蕩。
“有人問我就會講，但是無人來”
“粵語？？”
楚河開口后，現場的觀眾頓時有點發懵。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楚河唱粵語歌。
蔣小柔目光流轉，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舞台中央的那道身影。
楚河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耳邊除了這首歌的旋律，再無其他。
像是在自說自話，楚河的演唱不曾停止。
“我期待，到無奈，有話要講，得不到裝載。”
“我的心情猶豫像樽蓋，等待被揭開。”
“嘴巴卻在養青苔”
“人潮內，愈文靜，愈變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搞出意外，像突然地高歌”
一個拉長的高音后，觀眾們只覺得心臟像是被楚河攥在了手裏，心底莫名升起一道深入骨髓的孤寂。
人潮中越安靜就越得不到理睬。
沒人能比他更懂這種冷漠。
像是不曾到這個世界來過。
放聲高歌是唯一能讓他感覺到自己存在的痕迹。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張哲緊緊握着雙手，這首歌有一種想讓他放聲吶喊的衝動。
楚河低垂着眼帘，繼續着自己的獨白。
“任何地方也像開四面台，
着最閃的衫扮十分感慨，
有人來拍照要記住插袋，”
沒有人會在意你經歷過什麼。
這時，曲調一轉，楚河的聲音猛地提高了幾分。
他的表情有些不解，眉眼間透露着對這個世界的幾分疑惑。
他想大聲質問！質問所有人。
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唱歌，這有錯嗎？
“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
只這一句，台下的評委們全都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心臟像是被人用重鎚猛擊了幾下！
雙唇微顫，看向楚河的眼神中只剩下了驚駭。
為什麼世界上能有這樣的歌？
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彷彿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現場的震撼！
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被楚河的歌聲觸碰，沒人能說出他們此時此刻的感受。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不夠爆炸！”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做大娛樂家……”
楚河的天籟嗓音刺激着聽眾們的靈魂，現場的觀眾已然泣不成聲。
“真的……真的……淚目！”
“內向的人不會被人關注，不會被人記得，學不會怎麼去引人注目，也不會主動調節氣氛！不幽默，不活躍，但是更怕被關注，更怕被記得，更怕被注視！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
“卧槽，這就是認真起來的楚河嗎？恐怖如斯！”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把音樂做到這個地步？太恐怖了！”
“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楚河他……不是說好了不好好唱歌了嗎？這畫風不太對啊？”
“無話可說，楚河牛批！”
沒人能用言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震撼。
直播間的人氣從之前的九百萬，已經飆升到了現在的一千五百萬！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沒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在意這種東西。
驚才絕艷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時此刻何昌林此時此刻對楚河的理解了。
他從沒想過，這個一直漫不經心，偶爾有點逗比，彷彿對什麼事都不太在意的年輕人，在這個舞台上，可以迸發出足以引爆整個樂壇的能量！
沒人知道楚河此時此刻的想法，
所有人又想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想法。
“那年十八，母校舞會，站着如嘍啰……”
“那時候我含淚，發誓各位，必須看到我……”
“在世間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
“屋村你住哪一座？”
“情愛中，工作中，受過的忽視太多……”
“自尊已經飽受跌墜，”
“重視能治肚餓，未曾獲得過，便知我為何……”
“大動作很多，犯下這些錯，”
“搏人們看着我，算病態么？”
趁着這段副歌時間，觀眾們才有了片刻的喘息，楚河的這首浮誇，感染力實在是太強了。
越心酸，就越難過。
平淡而又樸實無華的歌詞讓每一個平凡的人都能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楚河就像在給觀眾講述一個，大家都能聽得懂的故事。
但仔細回味，卻又有一種雲深不知處的彷徨。
這種身臨其境的酸楚，給人的震撼一點都不比緊湊激昂的高潮來的弱。
張哲的臉上同樣因為激動顯得有些潮紅。
目光透着幾分掙扎，還有一絲解脫。
嘴角勾起的，分明是他的自嘲。
在樂壇這麼久，他還沒見過誰能把歌曲唱的這麼聲嘶力竭，同時還能用這麼簡單的歌詞，營造出這樣爆滿的情緒。
對這個堪堪雙十年華的年輕人，張哲甚至沒了仰起頭注視的勇氣。
.台上。
楚河並沒有給眾人太多喘息的時間。
“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
“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
“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
“很不安，怎去優雅，”
“世上還讚頌沉默嗎？不夠爆炸！”
“怎麼有話題讓我誇，做大娛樂家……”
“……”
“哎……”
後台演播室內突然響起一道長長的嘆息。
看着屏幕前正動作浮誇，賣力獻唱的楚河，何昌林的表情變得有些掙扎了。
“是啊，可惜了……”
一旁的助理皺着眉，也不知道兩人在惋惜什麼。
三期目做下來，他們遇到過很多風格迥異的實力選手。
卻沒有一個可以像楚河這樣……
讓現場的觀眾這樣瘋狂，並且能把歌唱的，這樣深入人心！
楚河站在舞台中央，像是一個沉浸在自己音樂世界裏的瘋子，他的表演讓所有的觀眾都跟着一起癲狂了起來。
不甘，羨慕，嫉妒……
已經被淘汰的厄斐琉斯百感交集。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為什麼得到上天這樣眷顧的不是自己？
然而楚河很快給出了答案，但這個答案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幸運兒並不多，若然未當過就知我為何，”
“用十倍苦心，做突出一個。”
“正常人夠我，富議論性么？”
“！！！！！！”
全場炸裂！
這一刻的楚河，像是全世界的焦點，演播廳的燈光跟隨者他的節奏開始瘋狂閃爍！
世上哪有那麼多幸運兒？
十年的努力只為了這一朝的驚艷。
有人看見么！
真的有人能看見么？
楚河捂住胸口，脖頸上青筋暴起。
這就是你們說的嘩眾取寵！
歇斯底里的吶喊聲再次響徹整個演播大廳。
“你叫我作浮誇吧，加幾聲噓聲也不怕！”
“我在場，有悶場的話，表演你看嗎？”
“夠歇斯底里嗎？”
“以眼淚淋花吧，一心只想你驚訝，我舊時似未存在嗎？”
“加重注碼，青筋也現形，話我知，現在存在嗎？”
“凝視我，別再只看天花！”
如果不是內心掙扎，誰又願意浮誇？
壓抑的曲調讓所有人的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巨石。
用言語無法形容的舞台感染力。
唱到聽眾的思緒融化。
唱到耳邊的吶喊聲也變得沙啞。
“我非你茶杯，也可盡情地喝吧。”
楚河躬下身，臉色漲的通紅。
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頸，觀眾們想要吶喊，卻無法發出一絲聲響。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站了起來，似乎隨時可能暈厥。
四周只有瘋狂的伴奏和楚河那略顯猙獰的歌聲。
下一刻，一道悲涼到極點的高音似乎要衝破天際！
壓抑，不甘，憤怒！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通通化作這一聲吶喊，衝破雲霄，石破天驚！
“別遺忘有人在，為你聲沙！”
瘋狂！
現場的觀眾此時全部都癲狂了起來，之前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
所有人都瘋了似的尖叫了起來。
整個演播廳直播現場都回蕩着楚河那宛若癲狂的吶喊！
那些壓抑，那些迷茫，那些憤怒，那些堅持……
都在這聲歇斯底里的吶喊聲中爆發，撕心裂肺！
選首席的所有人都感覺到頭皮發麻，他們是真的被嚇到了。
“啊啊啊啊，我的天，我要死了！”
“我尼瑪原地爆炸，當場去世好嗎？”
“救命啊，太瘋狂，太離譜了，這世界上真的可以有這種音樂嗎？”
“誰特么說楚河唱不了高音的？老子信了你的邪，老子都快被他這最後一道高音送走了！”
“哈哈哈，太震撼了，太窒息了！”
“不，你不是這樣的楚河，請好好當個人吧，下次弄出這樣嚇人的東西之前，能不能給我們提個醒？前一首的夜曲已經夠震撼人心了，這尼瑪反手就來了個這麼嚇人的歌，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心臟不好的粉絲好嗎？”
“害我一邊哭，一邊笑，你們真的是夠了！楚河牛批！！！！”
直播間內也沸騰了起來。
兩千五百萬的實時人氣，瞬間刷新了網絡綜藝節目的最高人氣記錄。
後台演播室內。
那聲驚天動地的高音，讓何昌林直接石化當場。
“楚河！”
“楚河！
“楚河！
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歡呼聲。
蔣小柔卻安靜許多，神色複雜的看着舞台中央的楚河。
她知道，事情有些脫離她的掌控了。
這讓她非常的不安，甚至有些驚恐。
忽然，蔣小柔的臉色一白，只覺得一陣眩暈，徹底軟倒在了座位上。
……
現場的喊聲如同海嘯一般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張哲苦笑着搖了搖頭。
在這首歌面前，今晚所有人都將黯然失色。
他的耳邊依然回蕩着楚河的歌聲，這一刻，他徹底失去了與之對視的勇氣。
歌曲結束。
楚河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唱到聲音沙啞，他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輕鬆，釋懷的笑容。
楚河向台下的觀眾深深的鞠了一躬，之後緩緩走下了舞台。
但觀眾們的熱情卻絲毫沒有下降的趨勢，反而愈發高漲了起來。
“導演，導演？”
後台演播室內。
一名工作人員率先從剛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試探性的叫了叫還在發獃的何昌林。
後者這才反應了過來。
“啊？怎麼了？”
“導演！直播間的人氣爆了。”
“那是好事啊！”
“可是我們的伺服器撐不住了……”
工作人員的話讓何昌林神情一滯。
“伺服器撐不住了？不應該啊？現在我們直播間多少人氣？”
“馬上兩千七百萬了……”
“？？？”
他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楚河離場后，觀眾們的熱潮整整持續了十多分鐘。
等觀眾們的熱情有了一點平復后，主持人這才回到了舞台上。
“感謝……咳咳，抱歉。”
主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剛才她也在台下為楚河歡呼來着。
“感謝楚河老師為《誰是歌王》的舞台帶來了這首驚才絕艷的曲子，實在是太震撼了。很榮幸能在現場聽到楚河老師的演唱。”
好好的一場比賽被楚河搞成了個人演唱會……
觀眾們也別無所求，只想聽他再來一首。
“接下來，讓我們平復一下情緒，還有更精彩的表演等着大家。現在，決定權交給現場的評審團成員，楚河老師的去留，將由你們來決定！”
直到主持人說出這段話，台下的觀眾們才意識到這是一場音樂挑戰賽。
不過，這一場挑戰賽已經失去了懸念。
所有評委的分數無一例外全都是最高分，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