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23.火系藏寶室
昏暗晦澀的地下世界裏,玉秀被一根藤蔓裹住了大長腿,正嘶聲力竭的吼叫着:“快救我~”
然而,無處不在的藤蔓漫延整個地下空洞,一根根觸手般的藤條呼呼啦啦扭轉着撲裹而來,很快的,出雲慕白忽然感到手臂一緊,來不及去看,就整個人被吊在了半空之中。
一時間光影灼灼嘶吟不絕,空曠的地下空洞仿若魔窟煉獄,充宿着恐慌與無助。
身後的退路已經被芊綿的藤蔓枝條堵死,葉霖揮舞着開天鬼斧奮力劈砍,孫天漫揚起寶劍,劈斬下來才發現手裏的寶劍不翼而飛,竟是被藤蔓裹去了半空。而很快的,又一根藤條直射下來,裹起孫天漫那盈盈一握的蠻腰,在一聲驚惶的嘶吼中,孫天漫也被掛在樹冠上,
一時間,玉秀、出雲慕白、孫淑榕、孫天漫、吳有才,皆成了着巨樹上微不足道的點綴,在他們的身旁還有一具具乾癟的屍骨以及璀璨耀眼的隗寶,
好像無論是白花花的枯骨還是晶瑩璀璨的隗寶,來到這裏都成了巨樹上的一抹點綴,雖然微不足道,卻構架出一整幅的瑞麗奢華,而很快的,靈源宗的這些人也將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玉秀奮力的掙扎,卻發現無論怎樣掙扎,在巨樹面前都顯得那樣無能為力,
藤蔓纏住腳踝的地方甚至有絲絲的涼意在流淌,玉秀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靈池中的靈氣正在被一絲絲剝離吸收,
孫天漫小臉憋的脹紅,對着扔在洞台中頑戰的幾人吼道:“杜師兄,快來救我。”
孫天漫傲冷清高,從開都是拿鼻孔看人,何從叫過一聲杜師兄?
只見杜澤平苦澀的回頭笑了笑,臉上的疲憊與絕望難以掩飾。
葉霖揮舞着鬼斧看一眼身後,苦笑一聲道:“沒想到我靈源宗會有如此慘境,真是愧對宗門,愧對宗主呀!”
說完,葉霖慘然一笑,最後揚起鬼斧,對着眼前根本劈不開的洞窟無力的揮去最後一斧頭,
斧刃帶着漫天鬼嚎迎空而去,一顆顆仿若來自虛無中的骷髏在勁風中直撲那盤根錯節的藤蔓,
意想不到的是,斧光硬是生生的劈開了一條道路,原本被枝葉堵死的洞窟內,一根根藤蔓竟是懶腰斬斷,成了一地的碎葉,
葉霖有點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劈的,愣了一瞬,下意識的看一眼手裏的鬼斧,
玉秀瞪大了眼睛,心想葉霖原來這麼厲害的嗎,
就在這時,七八根藤蔓在葉霖背後翻卷着蠕動而去,玉秀驚慌失色:“葉霖,小心背後……”
然而不等葉霖有所反應,杜澤平揚起寶劍橫空一揮,那些藤蔓橫空斷成了兩截,嘩啦一聲全都掉落在地。
要知道,之前在對戰這些藤蔓的時候可是半天也斬不斷一根,要不然玉秀孫天漫等人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被捕獲,
“藤蔓好像變弱了!”杜澤平遲疑之下發現了端倪,劍眉一凝,對着巨樹有是迎空一劍。
然而,藤蔓在被白一朵吸收一半的靈氣之後,戰力雖然有所消減,卻也並非是毫無戰力的,
杜澤平本想一劍砍斷纏住玉秀的藤蔓,卻見譚詩清朗聲笑道:“杜師兄,我也感受到藤蔓的防禦有所消減,可並不代表我們能有多大的勝算,不過,逃命是足夠了的。”
聞言,玉秀等人臉色一沉,嘶聲吼道:“不要丟下我們,葉霖,快救我,”
玉秀知道外院這些人不一定會捨身來救自己,眼下只能寄希望於內院弟子中的葉霖和萬姝良,
萬姝良早已力竭,雙手杵着膝蓋喘息道:“玉秀師姐,你放心,哪怕是拼上性命我不會丟下你的。”
萬叔良豪氣萬丈的說到這裏,竟然還有功夫對玉秀挑了挑眉,
玉秀一愣,忽然想到萬姝良的取向,頓時全身都不舒服了。
就在這個時候,洞窟外傳來一個聲音淡淡的說道:“我來。”
冷漠的聲音,孤傲的影子,戴着連衣帽的歐陽傑緩步而來,
他是木系修士,只見手掌一旋,一團青色光團自掌中漂浮,與此同時,昏暗的洞窟中憑空的生長出一簇簇骨林,骨林與藤蔓交纏廝打,一時間難有勝負,
見此,葉霖杜澤平等人面面相覷,如獲助力般揚起手中武器,一時間藤葉翻飛,靈源宗弟子竟有了壓倒性戰力。
骨林芊綿中,歐陽傑更是使出家族秘術,一朵朵絢麗的小花佈滿整個石壁,白色小花一朵朵怒放着,最終化作一隻只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迎空飛舞間割斷了纏繞住玉秀孫天漫的藤蔓,
嘩啦一聲,玉秀跌落下來,正滿目欣喜的本想歐陽傑卻見歐陽傑手手臂一抬,一根骨刺直直的刺向樹冠,一隻晶瑩剔透的玉鐲順着骨刺滑了下來。
玉鐲晶瑩剔透,戴在手上卻成了淡淡的尹紅色,隨即又變成與歐陽傑靈脈相乘的青綠色,
很顯然,玉鐲對靈力攻擊會有加持,是當之無愧的隗寶。
但獲得隗寶的歐陽傑並沒有流露出怎樣的喜悅或滿足,面無表情的看一眼手腕,迅即轉身,
“歐陽師兄,”玉秀滿眼星光的奔上起來,“謝謝你專程來救我,”
“你誤會了,
我是來取隗寶的,只是沒想到,你們會這麼弱。”
歐陽傑冷漠的說,
其實也並非玉秀等人有多弱,只是現在的藤蔓被白一朵吸取了一半的靈氣,而事先玉秀他們面對的可是戰力值滿表的藤蔓。
見歐陽傑轉身走去,玉秀嘴角輕扯薄唇,正要追上去,卻聽譚詩清朗聲笑道:“哈哈哈,寶劍呀!”
這時候,譚詩清、杜澤平都已經撤回到了洞窟內,手裏拿着從巨樹上取下來的隗寶,
而身後萬姝良和吳有才等人也相序的撤回了戰場,萬姝良比較貪心,竟然拿了兩個隗寶,
玉秀以為她給自己帶了一件,卻見萬姝良尷尬的笑了笑道:“玉秀師姐,這枚可以加持防禦力的寶石是給白一朵拿的,他那個人總是被打,作為師姐看了怪心痛的。”
這時候玉秀才發現,只是自己犯花痴的一晃神功夫,晉院弟子中除了她這個排名第一,竟是都獲得隗寶。
當玉秀再想去取的時候,隨着歐陽傑骨林和蝴蝶的淡滅,藤蔓重新掌控了戰局,密密麻麻擠滿了昏暗的空洞。
玉秀懊惱的直跺腳,只能悻悻離去。
……
另一邊,昏暗中,少年看着手裏早已熄屏的玲瓏八卦鏡呆立當場,
蝶羽髏投以同情的目光,“白一朵,節哀呀!”
這不和調的一句話反而把白一朵拉了回來,朝她翻了個白眼:“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我不會讓它發生。”
蝶羽髏眉節滾了滾,說道:“可是,你不是說玲瓏鏡出現的畫面都不可改變嗎?你要改寫歷史?”
白一朵抿了抿唇,目光堅毅。
“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她有!”
說著,白一朵掏出了懷裏的一對翡翠手鐲,在混紅的火把光亮中,翠綠的手鐲閃耀出最耀眼的光輝,
而沒人知道的是,在洞窟的一塊石筍上,一隻乾癟的老鷹盯着他們歪了歪脖子,嘩啦一聲飛進了黑暗裏。
“這是我奶奶留下的東西,她告訴我,沉船中有足以改變整個汨羅江流域命運的強大力量,這也是我參與沉船試煉的重要原因之一。”
蝶羽髏伸頭看一眼,對眼前毫不起眼的手鐲並不起興趣,倒是想起了木系藏寶室,
“白一朵,我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啊?忘記了什麼?”
“隗寶呀!”
“哦,不急,沒人跟你搶。”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藤蔓芊綿的道路前方出現一簇簇火光,
只見玉秀孫淑榕等人各自拿着隗寶走了過來,臉上全都洋溢着滿意的神色,
玉秀最終還是把萬姝良準備送給白一朵的寶石奪了去,正一臉陶醉的把玩欣賞,
譚詩清對手裏的寶劍很是滿意,甚至直接扔掉了原本的寶劍,當場更換,
杜澤平拿的也是一柄寶劍,但是沒人知道他偷偷的摘了一枚星辰寶石揣在兜里,打算回宗門后給杜靈兒。
可以說,眼前的靈源宗弟子皆是滿臉春光,喜不自禁。
看到眼前,白一朵瞪大了眼睛,緩緩的轉過臉,就看到蝶羽髏一臉怨毒的凝視自己。
“白一朵,你不是說沒人跟我搶嗎?”
遠遠的,杜澤平先是腳步一頓,待看清是白一朵,一個健步衝上前來:“白兄?你不是沒趕上沉船試煉嗎?”
白一朵笑了笑道:“趕上了,是椌榕老祖親自送我上船的。”
只是眾人不知道的是,這個‘送’有點暴力,是直接砸過來的。
早在這些人出現的前一刻,蝶羽髏就已經凝起了光斑,此時湊在白一朵耳邊說:“看到他們手裏的隗寶了嗎?好東西都已經被拿走了,白一朵,我恨你!”
這時,玉秀走上前來,盛氣凌人的看一眼白一朵,說道:“白師弟,沉船試煉你沒有跟着組織走,師姐我本不想責怪你,可是,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
玉秀說著揚起手裏的寶石,完全忘記了這是萬姝良摘下來準備送給白一朵當信物的,
“如果你能提前和我們回合,或許也可以獲得一枚隗寶。這就是組織的好處,隨意,從現在起,請務必跟緊我們,隊伍不僅可以保護你的安全,還有可能獲得隗寶。我聽說沉船世界有五個藏寶室,你還有機會的。”
說完,見白一朵目光火熱的盯着自己手裏的寶石,玉秀趕緊收進袖管里,傲然的挺了挺胸脯,
她現在還是隊伍的領導者,決定着隊伍的走向,
“大家跟上,我們去那邊,或許還有藏寶室。”
玉秀說著邁出大長腿,朝着白一朵剛才來的方向走去,
見狀,白一朵趕緊提醒:“額玉秀師姐,那邊……”
“跟上隊伍,不要落單,否則遇上其它宗門弟子是很危險的。”
“可是,那邊不能去呀!”白一朵皺着眉頭提醒道。
“為什麼不可以去?”玉秀驀一轉眸,盛氣凌人的問。
“藏寶室倒是有兩個,只是……”
“藏寶室?”吳有才眼前一亮,一把握住白一朵的手,關切的問。
“白師弟,你確定還有藏寶室?”
“準確的說,是藏寶箱,很多很多的藏寶箱”白一朵說道。
吳有才的眼睛更亮了,追着問:“很多的寶箱?”
白一朵點頭:“對,特別多,但箱子裏有什麼看不出來,”
“我就喜歡這種開盲盒的感覺,”吳有才有些迫不及待了,搓了搓手心催促大家趕路,
但就在白一朵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蝶羽髏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忿道:“讓他們開盲盒去唄,我們辛辛苦苦消耗掉了那麼多的木系靈氣,卻讓他們撿了隗寶,白一朵,我不是靈源宗弟子,很樂意看見他們也被箱子追着跑。”
白一朵一臉鄙夷的看向蝶羽髏,正想罵她,卻見玉秀已經帶領一眾弟子走出一些距離,只有杜澤平和萬姝良停下腳步在等白一朵。
白一朵無奈的嘆息一聲,擺了擺手:“你們先過去吧。”
白一朵也並沒有跟隨隊伍的想法,無論是靈湶宗還是靈源宗,都只會拖慢他尋找靈氣的步伐。
而玉秀等人繞開一道彎玄,眼前豁然開朗,
又走了沒幾步,在寬闊的洞窟內,一排排整齊擺放着金色的藏寶箱,
這些藏寶箱大的大,小的小,有的扁長,有的高細,有的臃腫像是塞了只飛豬在裏面,有的又小巧的像個胭脂盒,
但是這些寶箱都整齊擺放着,箱蓋並沒有上鎖,甚至半掩着,像是隨時都會自己張開,然後讓你看到滿箱的金銀珠寶。
見到眼前,吳有才眼睛一亮,現在的他已經走在隊伍的前沿了,與玉秀對視一眼,欣喜若狂,
看着大家熱切的奔赴寶箱,杜澤平反而隱隱覺得不對,
直到一口大箱子自行張開,伸出一條紅艷艷的舌頭,
……
“不知道我的師兄師姐們有沒有給我留一兩樣好東西。”白一朵收回目光,轉向身後藤蔓交織中的洞窟。
“反正別人挑剩下的我可不要,”蝶羽髏哼了一聲,看向另一側:“走這邊吧,這一邊明顯有暖流,火系藏寶室就在前邊。”
“火系嗎?”白一朵皺了皺眉:“可是,我沒有火脈靈圖,”
蝶羽髏沒有多說什麼,邁步走去,
見白一朵跟在身後滿目疑惑,蝶羽髏伸出手掌,一簇炙熱且狂暴的火焰跳躍而出。
“沒關係,我有!”蝶羽髏說。
“你是火系靈脈?”白一朵詫異,
這一路上,蝶羽髏都不曾使用過火脈,而且她手掌的炙火怎麼看起來這麼的熟悉呢?
“髏姑娘,你跟血巒殿魔焱尊者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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