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 歌兒

366 歌兒

容歌看着蘇敞之,潤着的眼角同委屈的心相觸,她幾欲落淚,最終還是忍住了。

“歌兒,你不一樣。”蘇敞之看着容歌笑了笑,他還很年輕,笑起來一樣能吸引千金小姐的花絹,十分的英俊,他輕聲慢語,“舅舅不要你承擔這些,從來不要,舅舅也不希望你因此過的不開心,這一切的恩怨,都與你無關,你不用強迫自己,不要被前事束縛。”

“可是,我怎能讓舅舅一個人去做這危險的事呢?”容歌搖頭,“我不願,我以前小,你們都不告訴我,讓我安然無恙的長到如今,可現在我都知道了,前朝舊怨,於我骨血相連,身為璃王嫡孫,我該去扛,反而是舅舅,不應為此讓自己身陷囹圄。”

蘇敞之皺眉,“傻孩子,說什麼呢?你一個女娃,誰要你去扛了!那要舅舅幹什麼!”

容歌咧嘴扯出一個難堪的笑,“所以舅舅暗中留在汴京,一直在查璃王府的舊案嗎?你不回定遠,被發現了怎麼辦?”

蘇敞之臉色變了變,嘆氣說:“定遠安穩,不用擔心外敵來犯,有你陸縉叔盯着足矣,舅舅不來汴京,心中難安。”

“那程老他們呢?”容歌說:“還有其他人,比如宿青喬,他們都在汴京,有他們一邊照顧我,一邊查當年的蛛絲馬跡,也是一樣的。”

蘇敞之忽然頓聲:“不一樣。”

容歌一愣,察覺到了什麼,小心的問:“怎麼了舅舅?程老他們……”

“他們與舅舅是關係親密,在定遠這些年,不止程老,還有喬兒的父親,我們日日期盼着沉冤得雪的那一日。”說到這,蘇敞之停了幾息,才接着道:“可一切都有舅舅安排,他們身份敏感,稍有不慎就怕功虧一簣,奈何你也看到了,程老他們年紀大了,怕等不到璃王府清白的那一天,所以心裏急了些,有時候也不聽舅舅的話,貿然行動,汴京是什麼地方,他們萬一被人盯上,舅舅怎麼辦?”

所以蘇敞之就自己來了,哪怕再危險,也要把局面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旦發生預料之外的狀況,可以第一時間安排程老他們撤離。

容歌明白了,抬眼看着蘇敞之,又心疼又愧疚。

“舅舅多年來不肯成家,一直在默默做這件事。”容歌說:“這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舅舅用了二十年,還沒有完成。”

蘇敞之輕笑,“太難了,可舅舅已經看到盡頭了,世上無難事,只要有心人。”

容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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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現在好了,我陪着舅舅一起,為祖父和父親,為母親……為璃王府所有人,討回公道。”

“你不行。”蘇敞之態度異常的堅決,道:“程老他們找你,舅舅從未同意過,我千叮嚀萬囑咐,他們還是把真相告訴了你?若你當初不知道這一切,又怎會在宮內遇險?”

容歌半張着嘴吧,來不及反駁。

蘇敞之又道:“舅舅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決不允許你再置入險境。”

“我……”容歌徹底懂了蘇敞之的意思,他雖然護住了程建弼他們,可璃王舊人無所顧忌,而蘇敞之有。

所以程建弼他們一直瞞着蘇敞之同自己接觸,自己在宮內知道真相暗查遇險,也是程建弼他們冒失的結果。

這些,蘇敞之現在也知道了,他入京已然查明了容歌被賜死的緣由,心下正憋着一股怒火無處發泄呢!

回頭再找程建弼他們算賬!

可現在想想,容歌不後悔。

她說:“這也是我應該做的,甚至……我比舅舅更適合去做這件事。”

“你不適合。”蘇敞之早就領教過容歌的犟脾氣,說什麼都不肯了,起身就拉住容歌,沉道:“舅舅現在就送你回定遠,你離開汴京永遠不要回來了,反正容歌公主已經死了,沒人會追查到你,回了定遠,你想幹什麼幹什麼,舅舅不逼你,定遠軍就是你的後盾。”

容歌的手腕被捏的微疼,聞言僵住了,釘在原地搖頭,“我不回定遠。”

蘇敞之:“你必須回去!”

“我不!”

“歌兒!”蘇敞之長長壓下一口氣,說:“舅舅是為了你好,定遠能護你,能讓你過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我不想再被舅舅呵護了。”容歌說:“蘇家護了我二十年,都是我賺來的,定遠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可這次,我選擇留下來。”

蘇敞之急了,“你留在這幹什麼?”

“換我來護着舅舅吧。”容歌硬的不行來軟的,湊近蘇敞之懷裏,撒嬌道:“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況且……我在汴京有太多不舍的東西了,舅舅,我已經走不了了。”

蘇敞之慢慢垂下眸,眉頭緊鎖着,低說:“傻不傻,你還有什麼留戀的,汴京是個充滿是非的地方,你不快樂。”

容歌嬌俏的一笑,“還活着,就是快樂了,舅舅,我有留戀的人了。”

“容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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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之盯着容歌的眼,慢慢看出了什麼,神色一凜,硬聲:“江家小子!”

“……”

容歌無辜的眨眨眼,半晌,耳尖悄悄的紅了。

蘇敞之這就來氣了,一想起那夜江馳禹為李伽藍捨棄一切的場景,他那胸口跟被人捅了刀子一般,拉開容歌嚴肅的問:“江馳禹知道你是誰嗎?他知道你就是容歌嗎?”

容歌獃獃的乾笑,燒着臉頰說:“他應該……不知道。”

“咯吱”地一聲,蘇敞之聽到了自己骨縫被捏的作響。

氣道:“他不知道你獻什麼殷勤?歌兒,江馳禹不知道你是容歌,他喜歡的不是你啊,你你你……你怎麼就被他迷了心竅呢?”

定遠什麼好男兒沒有,就不差他江馳禹一個。

蘇敞之那個咬牙切齒啊!

要是江馳禹現在在他面前,非得掄一拳不可。

容歌急忙解釋,“不是舅舅,我們……”

“你們什麼你們?”蘇敞之不由分說的打斷了容歌,苦口婆心道:“歌兒,你敢保證江馳禹一旦知道你是容歌,還能待你如今日嗎?就算江馳禹有情有義,可你終究代替不了他心裏的人,舅舅怕你受苦,怕你遭人冷落。”

容歌舔了舔唇,噎了半天,想說她和江馳禹,並非蘇敞之想的那麼陌生,他們是有過往的。

可這話怎麼說?

容歌一時啞口無言,怔在了原地。

蘇敞之分外堅決,“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容歌哭笑不得,“還沒到那個地步呢,舅舅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反正不行,說什麼都不行,等回了定遠,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子,舅舅定不阻攔。”蘇敞之悶聲:“江馳禹不行!”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嘛。”容歌笑嘻嘻的把蘇敞之扯回去坐下,好言好語道:“舅舅消消氣。”

蘇敞之抬眸瞪了她一眼,繼而又垂斂嘆了口氣,放慢聲說:“歌兒,江馳禹是要報效朝廷的人,而你不再是公主了,當公主有什麼好,不如當個自在的百姓,舅舅勸你一句,對江馳禹當斷則斷。”

容歌一滯,抿了抿唇,怕再說下去蘇敞之又較勁了,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她還有正事要問呢。

等蘇敞之氣消下來,容歌坐回去,說:“舅舅,我問你件事。”

蘇敞之抬眼,道:“你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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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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