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瘋子
第二天。
女孩看了看牆壁掛着的鐘錶，早上七點。
模航製作旁邊有一個小小的連通休息室，裏面放了床。
旁邊則是獨立衛生間。
衛生間的洗手台上擺放着洗漱用品，用一塊紅色幕布圍繞。
休息室里也有攝像頭，但是衛生間沒有。
她從床上起來，將衣服換洗好后，穿上這裏配備的工作服。
白綠色連體衣，像做實驗的工作人員。
有人送來早餐。
牆壁全是用鐵製造的，堅硬無比。
送早餐的人通過一個小口子，將早餐放在那裏，迅速離去。
等半個小時后又回來收回。
像監獄的生活。
她沒吃，放在一邊。
誰知道飯菜里是否有其他迷失心智的藥物。
這幾天，手機都不在身上。
陳小果還邀請自己出去旅遊，如果發現自己不在，陳小果會不會報警？
如果會，好像也無濟於事。
誰會想到來米國找人啊。
看着獨立衛生間，凌琳眼中一閃。
心想或許自己可以在那裏做武器逃離這裏。
這裏11點熄燈，攝像頭有紅外線，看見自己並非十分清楚。
況且那些守衛的大概晚上兩三點就會睡着。
就在這個時間點進入衛生間，有幕布包圍，應該沒有人會察覺。
除非會有那種半夜睡不着起來窺屏的神仙。
不過得找個手電筒或者枱燈等任何照明物才行。
這個實驗室挺大的，凌琳慢慢地轉着。
她發現每一個器材旁邊都寫上了18號這個字母。
前面桌子上有幾支筆和一把小刀，擺放在一個筆筒中。
走到那裏，桌子下方還有一層虛掩着的抽屜，試着拉開。
裏面只有一個本子和幾根皮筋兒。
這個皮筋兒是女孩子所有。
懷着好奇心打開本子，第一頁紙上的字跡又大又潦草，但還是能夠分辨。
她一邊快速翻閱，一邊感到吃驚，眼睛睜的越來越大。
這個本子的原主是許思洋，從九歲展現出非凡的模型製作才華，家庭條件沒有說明。
倒是提到了一個人：多哥哥。
日記里記述了一些他的事情，如許多今天帶給她一個拿棒棒糖等。
“多哥哥送給她一條小狗”、“給她買了航模製作書”等。
這是前篇。
後面全部是遇見徐英俊的事兒
大大概讀完后了解到。
徐英俊是個放蕩的公子哥兒，誘惑着許思洋。
玩了兩天覺得不新鮮了，始亂終棄。
許思洋找到徐英俊，來到他的家，無意中撞見徐宏。
知道徐宏是個玩模型的，恰巧自己的天賦也很高。
於是徐宏經常邀請她到自己家裏來。
姑娘也沒多想。
她覺得徐宏是徐英俊的哥哥，想向他多多打聽情況。
某次，她做的模型被徐家主看見了，就被帶到這個實驗室。
老爺子告訴她每月做出一個模型，徐英俊就回來看她。
後來女孩子每夜不停地，每個月以五為生產單位。
可日思夜想的男孩子並沒有來，徐宏倒是來了，說帶她離開這裏。
女孩子很討厭被關閉的感覺，思索再三決定逃跑，失敗了。
出現幾頁被撕毀的紙張，殘留一角處寫了“許多”。
不知道是人名，還是“許多”的意思。
後幾頁，徐家主對她用刑，她疼的昏厥過許多次。
自此以後，精神不正常了，常常發瘋，做模型做到每天不休息。
裏面徐家主對她的折磨描述並不多。
倒是本子裏經常有自我提醒的話語:“你是趙思洋，不是18號！”
“你是許思洋，不是18號！”
“你是許思洋，不是18號！”
凌琳咂舌，本子裏面的徐宏，就是陳宏了吧！
陳宏讓自己頂替了許思洋的位子。
“犯罪者有理論”在自己身上可沒有任何用處。
為了一個人而陷害另一個人，縱然是有理由，也是錯誤的、不公平的。
要付出代價。
所在的鐵門突然被打開，五個穿着整齊的人走進來，不由分說的將凌琳綁上眼罩。
挾持她離開這個實驗室。
知道反抗沒有任何用處，選擇了順從。
一出門，聽見越來越多的腳步聲。
想來這幾個實驗室都是相連在一起的。
大約走了15分鐘，一個人幫她摘下眼罩，其他人都離開。
看了眼四周，周圍全是穿着號碼工作服的少男少女。
還有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學者，他們來到的地方彷彿是一個大教堂。
台上站着神父打扮的人。
她隨着其他穿着號碼工作服的人。
在後排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來。
台上的神父首先禱告神主，其他人閉上眼睛，也學着禱告。
後來神父用着無比悲哀的聲音大聲訴說。
“主啊！我熱愛的主，我是你忠實的子民啊！”
“我曾於高山之中仰望你、曾於黑夜中尋找你，曾在慢無人煙的沙漠中追尋你，我至高無上的主啊！你是多麼的偉大！”
有些坐在台下的模型製造人員高喊：“偉大！偉大！”
神父接著說：“如今一些愚民被撒旦誘惑，我的主啊！請讓我救贖他們！”。
突然憤怒，手指着台下工作人員。
大聲吼道：“主次給你們生命，然而你們卻不加珍惜，受撒旦誘惑，為金錢不惜奉獻自己的生命！實在可悲，可悲！！”
“不過現在，主已經將你們帶到這裏，英勇的主給你們指明了一條道路，那就是幫助主的兒子徐聖孫，製造出最完美的模型，你們過去犯下的罪都將消失。”
“你們的靈魂終將升入天堂！”
神父還在說著，她感覺太無聊了，竟有些困意。
几絲不同尋常的刺激氣味傳入。
女孩一瞬間清醒，很快明白這是曼陀羅花。
混入空氣中可以迷失一個人的神志。
從口袋中抽出幾張濕紙巾，這是做實驗常用來擦手的。
捂在口鼻上，花氣遇水，立即消失。
得知這個還得感謝遊戲中的好友。
某次聊天。
凌琳問：“有沒有能令人忘記一切的東西？”
遊戲好友：有啊，睡覺。
“睡不着呢？”
遊戲好友：安眠藥、麻醉劑、還有曼陀羅花。
“曼陀羅花？好用嗎？”
遊戲好友：不好用，什麼葯都不好用，你沒聽過是葯三分毒啊！笨死了。
後來，她得到了曼陀羅花，聞了聞香氣，實在太好聞了。
腦子也不受控制的昏迷過去。
待蘇醒之後，發現正在一家病床上躺着
醫生告訴她，曼陀羅花能讓人昏迷。
且有另外的毒性，日久侵心，吞沒神志。
“記得以後觀賞的時候在口鼻間放點水”，醫生說。
“能與其中所含的香氣相融變成固體細碎顆粒。”
真想不到在今天居然派上用場了。
因為她坐的位置靠後且偏，沒什麼人注意。
而且場面一度混亂不堪，有人地上打滾、有人狂笑。
像一群發了瘋的神經病。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模型製造人員跟隨神父喊叫。
他們面紅耳赤、雙目猙獰，像狂熱的粉絲一樣吼叫不停。
典型的被洗腦了。
凌琳繼續捂着自己的口鼻，冷漠注視群魔亂舞的人群。
在前方，有個小姑娘和她們顯得格格不入。
小姑娘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從背面看她身體綳直。
雙手放在前方，通過她的坐姿和身型可以推測大概9、10來歲。
這麼小的姑娘也被抓來了。
真是喪心病狂。
然而更加喪心病狂的還在後面。
小姑娘突然站起來，朝着台上的神父走過去。
她的臉頰流滿了淚水，哭着說：“神父，救救我，救救我啊！”
神父不悅，但還是得保持平常樣子：“噢，別急！親愛的，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他們...他們打我，撕我衣服，抓我頭髮，神父，求求你，把我帶走吧！”
女孩子將袖子擼起來，顯露出的是一道道青紫色傷疤。
她的頸脖和肩膀處全是淡紫色吻痕。
因為歲月沉澱，有些甚至還結了痂。
這麼小的孩子遭受了如此畜生的行徑。
凌琳心中憤怒不已。
“嘭~”
遠處走來一個金髮長臉的男子，男子吹了吹冒着白起的手槍。
望了神父一眼。
神父立即雙手合十，對着倒下去的女孩唾棄。
“該死的惡魔，你和撒旦交換了靈魂，註定要下地獄！”
“噢~感謝上帝，她被上帝的聖潔與光環消滅了！”
躺在地上的女孩子穿着不和尺碼的工作服，眼睛中還留着淚珠，。
忽然的死亡，瞳孔放大，感到十分震驚。
年輕美好的生命瞬間成了死屍。
眾人卻都在高呼，慶祝上帝殺死了惡魔。
慶祝人間的正義天使守護了他們。
他們在大聲唱着讚美歌。
全他媽的一群瘋子！
凌琳大口呼吸，她忍住自己想要衝上去的慾望。
她可沒忽略，當男子已出現，台下許多的女孩子都在顫慄。
這種情形，明眼人都知道這男的到底幹了什麼。
一個小時過去了，黑衣人分批次一個一個帶走。
凌琳在結束前將濕紙巾取下來，她尚且不知書包在哪裏。
但裏面的槍不知道有沒有被人拿走。
除此之外，因為比賽時害怕出現意外。
就在書包里攜帶了一些模航製作的小工具。
都是經過改裝的，大多數都是偏炮彈之類的小武器。
黑衣人帶到門前，眼罩逐漸被取下。
看見黑衣人用手滑動門上的轉動儀器，儀器上是1到10的數字。
它們在輪盤上轉動。
黑衣人快速地輸入，將凌琳毫不客氣地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