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秦良的實力

熒幕上的照片繼續切換，負責潛伏的帕塔丹很有當狗仔隊的天賦，偷拍技術十分了得。

一連串的照片精彩地展現出秦良在一個已經化為廢墟的廠房裏閑庭信步的樣子，身邊是一團團暗紅色的、扭曲的馬賽克。

年輕的少女看着這些已經經過處理的畫面，喉嚨間仍舊有點要嘔吐的異狀，另一邊的麗莎也強忍不適搖響鈴鐺，問到：「請問，那些是什麼東西？」

「是死侍，準確的說，是死透的死侍，被無法抵抗的巨力扭成麻花狀，那副畫面太過血腥，只會給在座的各位徒增困擾，所以我打上了馬賽克。」弗羅斯特緩緩解釋道。

會議室里除了昂熱，所有人都微微色變。

卡塞爾學院執行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暴力機關，但跟視頻里的暴力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死侍都是被那位少年殺死的，請注意時間，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我們學院的新生。「弗羅斯特放大了照片下方的時間戳，上面顯示時間是一個月前，卡塞爾學院正處於暑假期間。

弗羅斯特神情嚴肅得像是即將上戰場的大將，大聲說道：「結果在那之後，我們的昂熱校長親自將這名手段暴虐的年輕人招進學院，而這，就是我今天召開校董會議的原因。」

昂熱搖鈴解釋道：「恰恰相反，他是一個性情純良的孩子，手段顯得暴力是由於他異於常人的天賦，並非他心性如此。」

「負責潛入的帕塔丹專員在現場拍下的視頻可以證明我的觀點。諾瑪，幫忙投影到大屏幕上。」弗羅斯特冷聲道。

「好的，請稍等。」會議室的音響中傳出諾瑪略顯機械的女音。

熒幕上畫面一轉，身穿黑衣的秦良出現在視頻中。

大概是帕塔丹潛伏攜帶的設備受限，畫面看起來並不怎麼清楚，而且他的手很明顯在發抖，壓抑的呼吸聲嘶嘶地從畫面中傳來。

視頻中，五道黑影將秦良圍在一片空地上。

麗莎很快便說出了那五道黑影的身份。

「是死侍。」

身穿運動裝的中年男人也挑了挑眉：「只能勉強分辨出一點人形……這些人已經完全進化成死侍，沒救了。」

死侍一般都是由血統純度超過臨血界限的混血種轉化而成，但還有另一種情況能讓普通人變成死侍，龍血污染。

直接接觸龍血的任何生物都會被龍血強行修改基因，絕大多數人類在接觸龍血后都會化為怪物般的死侍。

視頻中出現死侍，那就意味着工廠里很大概率藏着一隻純血龍族。

工廠空地上，五隻渾身長滿骨刺的死侍將秦良團團圍住，它們手上的指甲進化成又長又丑的尖爪，兩腮下方有着巨大噁心的囊泡，依稀看到其中裝有液體，讓人很難不把它們跟化工廠瓶瓶罐罐里的溶液聯繫在一起。

人類轉化成死侍的過程如同在進化的分岔路上狂放地奔跑，「龍族」就是道路的終點。

可惜無論它們進化出再厲害的器官，再怎麼偏離「人類」的範疇，基因中屬於人類的那一絲會在最後關頭表現出驚人的毅力，讓它們被攔在「龍族」的大門外無法寸。

所以死侍最後的下場就是失去理智，只剩下嗜血本能和強大的肉體。

對峙了許久，兩隻待在秦良身後的死侍終於按捺不住了，它們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臃腫肥胖的身軀如同五百匹馬力的跑車瞬間啟動，揚起地上巨大的灰塵，手爪劃過水泥地面犁出深深的溝痕。

於此同時，堵在秦良面前的三隻死侍也一同發難。

半透明的囊泡壓縮，淺綠色液體從它們喉嚨深處疾射而出，從三個方向上封鎖秦良躲避的路線。液體在碰到空氣的瞬間就冒出濃烈的白煙，那意味着高強度的酸性，被沾到皮膚上會讓人痛不欲生。

「死侍竟然會團隊合作？」麗莎眉頭緊皺地說：「不對，應該是背後的次代種在操縱它們。」

昂熱表示早就看過這段視頻，他十分專業地解說道。「沒錯，但還沒到boss出場的時候，現在先看看我們的S級是怎麼處理這波小怪的。」

只見視頻中的秦良嘴唇翕動，黑衣的下擺無風自動。

「~！@#￥％……」嘈雜不清的話語從會議室的音響傳出，由於視頻中夾雜了大量的噪音和電流音，眾人只能分辨出一道清朗的聲線。

「他是在進行吟唱、發動言靈嗎？」深綠瞳的小女生盯着屏幕上的秦良問道。

「依我多年的唇語經驗，他說的是「小夥子不講武德」，大概是他們那邊的俗語吧。」昂熱認真解釋說。

小女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視頻中的戰鬥仍在繼續，秦良對身後的凄厲風聲充耳不聞，淡定地抬起雙臂，左手在身前虛抹一個圓，右手卻是用力一握。

偷襲他的兩隻死侍在他身後猛然相撞，軀體牢牢緊貼在一起，骨刺都***了對方的身體裏，彷彿兩個在下班高峰期的地鐵中被擠在一起的倒霉鬼。

「是言靈的能力嗎？很強，但這還不夠。」方才還在冥想的僧人已經睜開了雙眼，炯炯有神地觀察着視頻中的戰鬥。

視頻里秦良雖然限制住身後偷襲的死侍，但前方死侍的酸液已經快要沾到他手上了。

在眾校董震驚的目光中，三道酸液射到秦良掌心前方一公分處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抵擋住了，最後無力地滴落到地面上。

噴射完酸液的三名死侍立在原地，獃獃地看着將酸液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大坑，似乎在思考自己的酸液為何對眼前的青年不起作用，而後面那兩隻死侍則被秦良的言靈擠壓到無法寸動，偌大的工廠頃刻安靜了下來。

宛若靜止的畫面中忽然傳來這樣一句話：「準頭不錯，虧我還把屏障弄大了點，怕你們射歪了。」

眾人這次終於聽清楚秦良說了什麼。

「大敵當前還能這麼幽默，不是天才就是神經病。」中年男人鼓掌道，「我看他兩者皆是。」

視頻中秦良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你們也聽不懂人話了，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路吧。」

說罷，他的右手也在空中虛握，與左手一上一下地握着，跟擰毛巾姿勢差不多，只不過那沒有毛巾，只有死侍。

「喀吧。」骨頭碎裂的聲音輕響，緊接着一連串的骨爆聲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

屏幕上，秦良前方的三隻死侍依然完好無損地立在原地，但當鏡頭顫顫巍巍地移到後方時，會議室里年齡最小的兩位校董都不由得再次了產生一些生理不適。

之前被秦良用言靈擠壓在一塊的兩名死侍，從頭到腳被旋轉了720°，發達的肌肉和堅硬的骨頭都變成一團肉泥。加上視頻打碼的效果，遠遠看去就像一條大力士搓完澡后擰乾的暗紅色毛巾，擰出來的紅綠色液體神奇地沒有四處飛濺，只是淌了一地。

秦良抬起頭望向剩下的三隻死侍，攤開手無奈地說道：「很抱歉，在確保我安全的前提下，這是最省時省力的解決辦法。」

他攤開的雙掌驟然一合，空地上一聲響起清脆的掌聲，身前已經沒有了三名死侍的身影，只剩下一團汁水往外冒的紅色馬賽克。

「安息吧，我會幫你們報仇的。」

畫面最終定格在秦良輕鬆寫意的背影上，伴隨着拍攝視頻的帕塔丹忍耐不住發出一聲乾嘔，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執行部專員也無法忍受像這樣血腥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