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衛大人
說完這番話,朝陽長公主眼底曾經有了兩行濁淚,手中的桃木梳子竟被她一下子折斷了。
完顏嬤嬤瞧見朝陽長公主如此失態,就將殿內的宮女全都稟退,留了自己一人陪長公主殿下。
永樂宮裏就只剩下了哭泣聲,哭泣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消逝後殿內就恢復了死寂。
回了燕府的謝銘月素日裏就窩在自己房裏看書,也很少進來。紅綉偶然會過去看她,她每次也會晤紅綉,然後看紅綉在她面前哭訴自己身世悲涼。
若是謝銘月心情好,她也會陪着紅綉落幾滴淚;若是她心情不好,她就直接把紅綉罵走。
紅綉忌憚謝銘月手裏拿着她的賣身契,在燕府里也就老誠實實的幫着楊雨柔對付謝姨娘和老太太。
紅綉很會使小性子,能拿捏住燕安瀾的心,可就沒少讓謝姨娘吃啞巴虧。
等到老將軍班師回朝的那天,將軍府就派人來燕府接謝銘月回府了。
想着自己在燕府住了也有一段日子了,謝銘月也就沒有在燕府多留,就跟着管家回了將軍府。
謝銘月坐在回將軍府的馬車上,可心裏卻總覺得不安寧。
“月圓,我有些怕。”
“小姐,您怕什麼?”
月圓瞧出謝銘月神色有些不對勁,有些慌張起來。
為了早點趕回將軍府,謝銘月早上起得比素日裏早上了很多,在車上應當是會犯困的。
可謝銘月今日卻沒有在車上睡着,着實是有些奇異。
想了一會兒,謝銘月也不曉得自己在怕什麼,就沒再說話,想要閉上眼歇一會兒。
可不知怎樣的,謝銘月今日就是睡不着,心裏慌極了。
後來真實是睡不着,謝銘月索性就把帘子掀開,看一看馬車外面的景緻。
這時分,馬車就曾經快要到將軍府了。
掀開車簾,映入謝銘月視線的就是將軍府門口的一排又一排的龍鱗衛。
將軍府出事了。
謝銘月趕緊把車簾放下,想着將軍府到底會因什麼事而招惹來龍鱗衛。
“小姐,外面怎了?”
原以為謝銘月曾經沒事了的月圓瞧見謝銘月煞白的小臉和慌亂的眼神,就覺得外面可能發作了大事。
“月圓,方似錦和三皇子今日送了我外公一份大禮。”
三皇子選在這時分對將軍府發難,為的就是得到皇帝的支持。謝銘月外公今日班師回朝,按理來講皇帝應當是要大肆封賞將軍府的,可皇帝心裏卻極不願意這樣做,他好不容易將制住將軍府,萬不會將將軍府再抬起來給太子留下禍害。
就在謝銘月想着下來馬車后要怎樣辦的時分,馬車忽的就停下了,應當是被龍鱗衛給攔住了。
“慧欣縣主您該下車了。”
男子一身黑衣,衣上是仙鶴祥雲暗紋,腰帶之上鑲着的紅寶石像是被血染紅的普通鮮艷。
站在馬車之前的正是謝燁,他手裏拿着一條長鞭子,鞭子的尾部上曾經沾了血,在地上拖出了好幾條血痕。
將軍府門口的石獅子旁倒着兩具屍體,屍體上滿是傷痕。
月圓有些怕謝燁會對謝銘月不利,就拉了謝銘月胳膊一下,不想讓她下馬車。
“月圓,我若是不下去,事情才會真的很難辦。”
謝銘月曾經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將軍府中曾經有無辜的人遭了殃,她若是再不下去,肯定還會有人遭殃的。
謝燁見謝銘月沒有下馬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在嘴角勾出一抹笑來,對跪在一旁瑟瑟發抖就差直接暈倒過去的家丁道:“你去請縣主下車,縣主若是不下車,可就是你的罪惡了。”
被謝燁點到的家丁魂都被嚇沒了,連滾帶爬的到了馬車邊上。
可到了馬車邊上,家丁的嘴唇哆嗦的不行,嗓子裏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就在家丁要被嚇暈過去的時分,謝銘月掀開了馬車帘子。
“謝大人想要我下馬車,不用難為他人的。”
謝銘月從馬車上直接跳了下來,她曾經顧不上什麼規矩了。
在謝銘月跳下馬車后,月圓和巧兒也都緊跟着下了馬車。
“微臣不是怕自己請不動縣主嗎?畢竟微臣如今還不是龍鱗衛的督統,人微言輕。”
謝燁眼底里滿是玩味,細長而駭人的手指悄悄的摸着鞭子的把手,隨時想要將鞭子甩進來。
謝銘月見慣了這樣的場景,自然是不怕的。
如今這時分,謝銘月也懶得在謝燁面前掩飾了,她看謝燁神色像是曉得她一局部內幕的樣子。
“謝大人這話說的真實是太謙遜了,錦都怎樣有人敢不把您放在眼裏。”
謝燁瞧見謝銘月臉上沒有絲毫的驚懼,本來心裏生出對謝銘月的興緻就更多了些。
能讓衛凌安關懷的人果真不普通,他倒想曉得這樣的女子是不是會同別的女子滋味不同。
“將軍府里窩藏罪臣家眷,微臣奉命搜尋將軍府,若是有得罪的中央,就請縣主擔待些。”
謝燁對着謝銘月說完這句話,就扭頭對自己身邊的人道:“把將軍府給我仔認真細的搜一遍,一個角落都不能落下。”
得了謝燁的令,本來在將軍府門口的龍鱗衛一下子就全都衝進了府中,開端搜尋將軍府。
“謝大人,我有事想要單獨同您說,您看能夠嗎?”
謝銘月強忍着心裏的怒火,好讓神色如常。
“縣主有事同微臣說,微臣定當聽縣主說的話。”
謝燁也想單獨同謝銘月待一會兒,他可是很想曉得謝銘月會同自己說些什麼。
“那就請謝大人進府吧,我們找間屋子單獨說。這外面日頭太曬了,謝大人若是中暑了可就是將軍府的罪惡了。”
“好。”
謝燁帶着身邊的人進了府,謝銘月也跟在了他身後。
將軍府里的人曾經被趕到了各自的院子中跪着,龍鱗衛搜人的時分拿着舒蕊的畫像一個一個的比對,下手沒輕沒重,傷了不少人的臉。
人們懼怕卻不敢發出聲音只能低着頭低聲的啜泣,生怕自己聲音太大了會惹起龍鱗衛不快,招來殺身之禍。
不分明舒蕊是不是還在府里的謝銘月心裏很是沒底,最讓她擔憂的還是外公和小舅舅,不曉得他們此時怎樣了。
尋了一處近的院子,謝燁就讓人在外面守着,自己先進去等着謝銘月了。
一路上,月圓幾次想要脫身卻沒有時機,只能跟着謝銘月到了謝燁在的院子。
月圓想要攔住謝銘月,她怕謝燁會對謝銘月不利,可如今曾經由不得她了。
屋中只要謝銘月和謝燁二人,謝燁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裏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
“縣主,您有什麼話想同微臣說,微臣洗耳恭聽。”
“謝大人是奉陛下的旨意來搜尋將軍府,若是搜不到您是不是就會將龍鱗衛撤走?”
謝銘月覺得這一次就算是搜不到舒蕊,皇帝也不會放過將軍府的。
“縣主這才剛開端搜,您怎樣就覺得下官搜不到罪臣家眷呢?難不成縣主曾經讓人把罪臣家眷給送走了。”
謝燁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陰冷,每句話都像是刀子普通的衝著謝銘月而去。
“謝大人想的有些多了,將軍府里本就沒有什麼罪臣家眷。”
謝銘月抑制着自己想要殺謝燁的激動,將自己曾經要顯露袖子的匕首塞了回去。
“縣主,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微臣也算是得了六殿下賞識的人,六殿下對微臣算是有知遇之恩的,六殿下又傾慕您,按道理講微臣也是要照顧您的。若是您能,”
謝燁說話的語氣緩和了下來,可話卻只說了一半,想着把謝銘月的胃口吊起來。
“謝大人您還是一次把話說分明的好,銘月並不是很明白您的企圖。”
謝銘月不想接謝燁的話,她想看看謝燁到底是有多陰毒無恥。
“若是謝某猜的沒錯,縣主同衛大人應當是認識的,只是可惜衛大人如今出事了再也回不來錦都了。”
謝燁說到衛凌安不能回錦都的時分,居然放肆的笑了,眼底的笑意滿是陰謀得逞后的暢快。
“謝大人猜得沒錯,我是同衛大人認識,可謝大人提這件事做什麼?”
謝燁覺得謝銘月應當是曉得自己想要什麼的,可她卻不自己說出來,這可是讓他有些不滿。
但想着獨孤瑾,謝燁又把語氣放得溫和些,笑着說:“衛大人除了龍鱗衛應當是有人,縣主可否曉得?縣主若是願意將衛大人人在哪裏通知謝某,謝某自然是會護住縣主的。”
聽了謝燁的話,謝銘月只覺得可笑,就他這樣的人還想曉得衛凌安的暗衛在何處,真是可笑至極。謝銘月如今真是很想看看衛凌安回來后謝燁會是什麼臉色,那時分謝燁的臉上的神色一定會很有趣的。
“謝大人,衛大人固然不斷同我有交往,可他幫我動用都是龍鱗衛,他若是有其他的人,那我可是不曉得的。”
“縣主是不打算說了,那謝某人可就不能確保龍鱗衛在府里搜人的時分會不會一不當心傷了人了。”
謝燁就又拿出來將軍府的人要挾謝銘月,他今日一定要問出衛凌安手底下的人到底在哪裏。
若是謝銘月不斷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不介意帶謝銘月去龍鱗衛的暗牢裏走一遭。
“謝燁,我們兩人如此說話是沒什麼意義的,你想曉得的事情,我什麼都不曉得。你若是逼得我太緊了,當心把我逼急了,反咬你一口。”
謝銘月忍不住了,她怕自己再忍下去,一會兒會直接同謝燁動起手來。
“縣主如今是任人分割的境地,怎樣能反咬我一口呢?縣主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些,當心一會兒打了臉。”
謝燁覺得謝銘月是有些別逼急了,也就更肯定她是曉得衛凌安手下的人。
“謝燁,如今將軍府還沒有被發落,我還是縣主。而且日後將軍府也不會徹底沒落了,你若是做的太過火了,那日後我們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謝銘月沒有提衛凌安還活着的事情,她還是想讓謝燁先自得一陣子的。
“那我倒要看看我如今對縣主做什麼,會不會有人來救縣主。”
謝燁揭掉了自己偽善的面孔,完整顯露了自己真實的樣子。他站起身,眼裏滿是陰險貪心,嘴角勾起的笑令人噁心。
謝銘月先是裝作有些懼怕的樣子,等到謝燁要抱住她的時分,她才把刀子從袖子裏掏出來,直直的衝著謝燁的脖子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