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不配愛與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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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悄和林依本是一對孿生姐妹。她們如出一轍的相貌下,卻有着迥然不同的性情。林依堅韌驕傲,直率激烈。林悄溫和內向,聰慧緘言。
三歲那年,父親出軌另結新歡。母親離婚後,帶着兩個女兒凈身出戶。
她們的童年,雖拮据卻充滿溫馨和快樂。一直到初中畢業不久后,林媽媽被診斷出絕症。
巨額的醫藥費不僅僅是白紙黑字上的一組冰冷數據,更是橫在兩個花季少女面前的命運轉折點。
然而這時,林父找到了她們——
年過半百的男人早已沒了當初的戾氣和絕情,再無子女的他,終於意識到父愛和天倫已成為自己最想彌補和追求的東西。
他提出,只要女兒們願意回到林家認祖歸宗,願意叫他一聲爸爸。他會包攬前妻的一切醫藥治療費用。
林依冷笑着潑他一臉茶水,然後毅然退學。從酒吧小台的DJ開始做起,一路摸爬滾打。寧染沆瀣和血腥,誓不低頭。可是社會有社會的規則,金錢有金錢的代價。看着姐姐再一次被鬧場的流氓打得死去活來,林悄在姐姐和母親的病床前留下了最後一滴眼淚。
回到林家,她叫那個男人爸,喊那個女人媽。在庭院深深的豪門大宅之下,十六歲的林悄不得不忍耐着繼母的冷嘲熱諷,連家裏的寵物狗都比她有更高的地位。
可是不這樣做,她還能怎麼選擇?
最後,林父履行諾言給了錢,但媽媽還是死了。
只因一眼看到林氏集團慶賀遺珠歸故,豪華盛大的生日派對報道。新聞照片上的林悄,如公主一樣溫婉光鮮。好強了一輩子的林媽媽,一口氣沒上來,當晚就吐血死了。
林悄永遠不會忘記。母親的葬禮上,姐姐揮手下去的那一巴掌有多痛有多狠。
她說林悄,你這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小賤人,就是你害死媽媽的。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就不信,我會過得不如你!
分道揚鑣的姐妹倆,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橋。林悄像這世上所有的富家女一樣,念書,出國,等待門當戶對的聯姻。而林依從小野模,小明星一步步爬升上去——直到後來認識了江城娛樂界巨頭商,陸氏集團的陸錦年。
本來再也不會交集的命運,從這一刻起,因為這個男人而再次拉開了糾纏的序幕。
回憶讓林悄短暫地忘記疼痛,隨着身上男人的律動,她近乎乾涸的淚水再次涌溢。
指甲劃過床單一縷縷,裂帛聲聲刺耳不息。她抓按着陸錦年的手,極力壓抑着身體最深處真實的反應。
“林悄你還真是賤!”感受到身下的潺潺滑膩,陸錦年嗤之以鼻,“被強*暴也能有快感是不是?”
“錦年,”林悄慢慢睜開眼,唇角的淚痕和幾近凝固的鮮血一同綻放。她輕輕呵氣道,“如果早在三年前,你先遇到的那個女孩是我。你對我......會不會像姐姐那樣......”
陸錦年失了失神,半身垮了幾分。他從林悄癱軟如泥的身體上爬起來,胡亂扯了張紙巾,給自己清理一下。
“林悄你別做夢了,比起依依,你——”
陸錦年頓了下,嘲諷的回答依然徘徊在唇齒間,可眼前的女人着實已經暈厥了過去。
她縮在被子裏,身上青紫的傷痕和血跡斑駁不堪。臉頰的創口長了好幾厘米,猙獰抓扯着一年前那場噩夢的軌跡。
室內的燈光依舊旖旎。陸錦年稍微冷靜了一下心緒,坐回床邊點了一支煙。
如果......
如果三年前,自己先遇到的女孩是林悄,那又會怎麼樣呢?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下着大雨的夜裏,一身單薄的少女闖進自己的V包廂。
她盯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陸先生,求你給我這次視鏡的機會吧!我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我有好多年的舞台經驗,我能歌善舞,我有天賦,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助手告訴陸錦年,這女孩是昨天海選被淘汰的一個小模特而已。可是陸錦年偏偏就記住了這個女孩眼睛裏的勇氣,偏偏就記住了這個女孩的名字——林依。
見慣了生意場上媚俗的風月,見慣了豪門世家裏矯情的作態。他陸錦年告訴自己,愛上與眾不同的林依,這是他們命中注定。
可是出身草根,混跡娛樂的林依,怎麼可能配得上他堂堂陸氏集團的少當家?
當陸家長輩查清林依的身世,得知她還有個品學兼優,修養良好的孿生妹妹時——一切謀划都不言而喻,一切悲劇都收不住戲。
那一場浩大的婚禮上,360度環屏滾放出林依早年淪落會所的不雅照。
陸錦年恨當初的自己,他竟然沒有足夠的能力守住那個女人最後的尊嚴和安全感。萬念俱灰的林依自毀容貌,投海身亡。林悄當然上位,把這場強強聯合,門當戶對的婚姻繼續演繹下去。
一年過去了,每每想到那時那情那景,陸錦年就恨不能把眼前這個白蓮婊一樣的妹妹——
手裏的香煙近乎燃盡,陸錦年咬咬牙,將煙蒂狠狠衝著女人雪酪一樣的肩背燙壓下去!
雖然他並不清楚,比起對林悄的恨,他更恨的是否是當初那個沒能保護好林依的自己。
刺啦一聲,焦糊響。女人光潔的皮膚上瞬間浮現了慘不忍睹的灼燒痕迹。
那種恍如隔世的痛感,讓陸錦年光用眼睛看就覺得心顫顫的。可是床上的林悄依然緊閉雙目,一動未動。
陸錦年丟了煙,上手去扯她的胳膊。
“裝什麼死!起來把衣服穿了!跟我回家去!”
林悄依然沒有反應。
唰地拉開被子,呈現在陸錦年眼前的一幕登時叫他瞠目結舌!
只看到林悄裸露的大腿上,殘敗的衣裙黏連得破破爛爛。而一片片刺目的猩紅幾乎點染了整個床鋪!
陸錦年以為這是女人不合時宜的例假。皺緊了眉頭,他有點作嘔。
可是那血越來越多,竟似毫無休止一般。床上女人的臉色也從一開始的蠟黃漸漸轉向了蒼白!
“林悄!”
“林悄你醒醒!”
陸錦年胡亂抓起一把床單,想要給她擦拭下莫名其妙地‘傷口’。低頭一瞥,卻見自己右手掌上不知何時竟被纏了一道道的布條!
這是剛才弄得么?
他用枱燈碎片刮壞林悄臉頰的時候,同樣割破了自己的掌心。而林悄卻在剛剛的掙扎中,為他包紮了傷口?
掌心隱隱的疼,心裏隱隱的酸。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她心裏一點都不明白,從嫁給他陸錦年的那天起,就註定了她被折磨被報復的命運么?
他們之間,哪裏還配有愛與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