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飯店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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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年期班主任吩咐了高三（3）班的人自習，自己卻焦急地等待在教室門口。
不一會兒，隨着一陣錯亂的腳步聲響起，八個警察帶着中年男女從樓梯口走了過來。
見到更年期班主任已經在等着，女警官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走上來對更年期班主任伸出手。
兩個人握了握手，女警官道：“你好，老師，我想問下，你班上是不是有一個叫做程凌霄的同學？”
更年期班主任心裏咯噔一聲，暗暗將程凌霄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剛來學校就惹來警察，果然是個掃把星！
“對，他是我班上剛轉學過來的新同學。”更年期班主任強笑着，目光越過女警官，看向她身後的七個警察道：“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事情？竟然還出動這麼多警察？”
“犯了什麼錯？”中年女子走上來，翻了個白眼，厲聲道：“他將我兒子還有他幾個好朋友打成了重傷！”
“什麼?”更年期班主任嚇了一跳，忙問道：“敢問你家的孩子是——”
“王利發。”中年男子惡狠狠地瞪着更年期班主任道：“我很想問問，你是怎麼教學生的？怎麼出了那麼一個窮凶極惡之徒？我兒子這麼老實的人，竟然無緣無故被打成重傷！”
聽到中年男子說王利發是老實的人，更年期班主任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王利發在這一屆學生中，也是風雲人物了。
家境富裕，父母開着一家工廠。
為人蠻橫，霸道，而且早戀，已經禍害了好幾個女生了。
他的手底下，還聚集着一些差生，拉幫結派的，即使是老師，也有些要避着走。
更年期班主任卻沒想到，這個程凌霄，才剛剛轉學到自己班級，就惹上了這麼一尊惡佛！
“我想其中肯定有誤會。”更年期班主任道：“程凌霄怎麼可能將王利發和他的朋友打成重傷？”
“你什麼意思？”中年女子勃然大怒，從肩膀上挎着的小包里掏出一張照片，甩在更年期班主任臉上，怒道：“你看看，這是什麼？難道我兒子會冤枉好人？那個孩子，那麼單純善良，平時對人恭敬有加，怎麼可能撒謊？”
更年期班主任氣得臉上鐵青，竟然被人當面打臉！
接過照片一看，氣得差點想要暴走的更年期班主任瞬間蔫了。
只見照片里，病房裏，一個臉面被纏滿了紗布，只露出一對無神而又恐懼的眼睛的人影躺在床上。
“這，這——”其實更年期班主任很想說，這真的是王利發嗎？
可看着中年男女殺人的目光時，卻問不出來。
中年女子臉上掛着無限的嘲諷，對女警官道：“現在還需要再說什麼嗎？趕緊抓人吧！”
女警官點了點頭，帶着七個警察走進教室，掃視了一眼整個高三（3）班，道：“誰是程凌霄同學？麻煩出來一下。”
班上所有同學的目光瞬間投向正在翻飛快地翻着生物書，此刻對外界渾然不覺的程凌霄。
女警官微微皺着眉頭，心裏對程凌霄的感官瞬間變得極差。
自己帶着這麼多人來抓人，而對方卻渾然不覺，彷彿壓根就不把他們放在心上似的！
女警官朝身後兩個警察揮了揮手，道：“上去，帶走！”
班上同學紛紛露出畏懼的神色，兩個警察就要向程凌霄走去，一個男聲急道：“等一下，警察同志，這其中有誤會！”
只見教室門口，一個穿着一身西裝，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教務處主任！
更年期班主任站在教務處主任身邊，鬆了一口氣。
女警官疑惑地看着教務處主任道：“你是——”
教務處主任笑着道：“我是這裏的教務處主任，這裏的事情着實有點誤會。”
站在女警官旁邊的中年女子怒道：“什麼誤會，誰跟你誤會——”
然而，女子的話還沒說完，教務處主任舔着臉，笑着走過去，附耳在她耳邊道：“我們校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讓我代表學校可以適當地給你們做點賠償。如果你讓派出所將人帶走，想要賠償的話，那就難說了。”
“什麼意思？你威脅我們？我們在教育局也是有人的！你這樣做，我們立馬告到教育局，讓教育局來給我們評評理！”中年女子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屑。
教務處主任又低聲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是王利發在我們學校是出了名的蠻橫霸道，幾起打架鬥毆事件的背後都有着他的影子。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今天若是程凌霄被帶走了，那麼王利發是必然要開除學校的！高考馬上要到了，這種時候被開除意味着什麼，不用我說了吧？”
教務處主任嘴角揚着一絲微笑，見中年女子臉上鐵青，又勸誡道：“有些事情着實沒有必要鬧大，我們出去吃頓飯，談談賠償問題，怎麼樣？”
中年女子又和腦滿肥腸的中年男子附耳說了幾句，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中年女子對女警官道：“今天的事情，有些誤會，麻煩你們走一趟了。”
“這是很嚴肅的校園暴力事件！”女警官皺着眉頭，道：“作為父母，你真得要讓不法之徒逍遙法外嗎？”
“其實就是小孩子家的打打鬧鬧而已，我們私下裏就能夠解決。”中年男子肥厚的臉上，臉皮微微抖動，陪着臉笑道。
女警官神色不善地看了一眼依舊在翻着生物課本的程凌霄，對中年男女道：“希望你們不會後悔。”
眼看着八個警察離開，教務處主任忙對中年男女道：“走吧，我在湖濱飯店訂了位置了。”
教務處主任又朝着程凌霄喊道：“程凌霄，麻煩和我出去一趟！”
見程凌霄依舊沒有回應，全班頓時紛紛喧鬧起來。
這個程凌霄真是囂張過頭了！
不只是警察，連剛剛教了他一次的教務處主任都不理！
蘇清涵抿着嘴唇，猶豫了一會兒，用筆帽捅了捅程凌霄的胳膊。
程凌霄這才停下翻書，疑惑地看了一眼蘇清涵。
蘇清涵指了指教務處主任，道：“教務處主任讓你跟他出去一下。”
程凌霄“哦”了一聲，站起身，走向教室門口。
看着教務處主任，中年男女和程凌霄下了樓梯，開着兩輛小車離開校門口，更年期班主任才嘆了一口氣。
走到教室，更年期班主任呵斥議論紛紛的同學，道：“吵什麼吵？都複習完了？”
再說教務處主任，程凌霄和中年男女終於來到湖濱飯店。
教務處主任果然訂了位置，就在一樓靠近窗戶的地方。
上了菜，教務處主任笑着對程凌霄道：“程凌霄同學，能否說說你為什麼要將王利發同學打傷嗎？”
“什麼叫打傷？”中年女子怒道：“是打成重傷！你們看看，我寶貝兒子都成什麼樣了？他那麼乖的一個人，怎麼就得罪你了？你非得將他打成重傷？”
中年女子瞪着程凌霄，彷彿要將他吃掉似的。
教務處主任嘴上劃過一絲苦笑。
程凌霄道：“他搶我錢。”
“搶你錢？”中年男女互相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大笑聲在整個一樓回蕩。
其他吃飯的人，紛紛有些不滿地看了過來。
酒店服務員正要走過來，卻見中年女子拍案而起，俯瞰着程凌霄，將他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譏諷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吊絲樣！全身加起來都沒有兩百塊吧？我寶貝兒子王利發一天的零花錢都不止200塊！”
“真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了，一個富家子弟會去打劫一個窮吊絲，而且被打成重傷！”中年男子也怒視着程凌霄道：“你是不是沒長腦子？這樣一個謊言也好意思說出來。”
中年女子看向教務處主任，眸子裏閃過一絲戲謔，道：“教務處主任，我兒子傷成那樣，沒有個十萬八萬是解決不了的。這也不知道哪個窮鬼家的孩子，連一般常識都不懂，富家子弟竟然會打劫窮鬼家的孩子。”
“這賠償，看樣子是你們學校代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