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見面

第一百七十五章 見面

房間裏面的檀香緩緩燃燒着,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可惜杜義對這些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他根本就不知道房間裏面的這些檀香如何的珍貴,這些可都是採用了極品的檀香在特質的藥液裏面浸泡,最後才製造成的,而且有些葯料在明朝根本都沒有,都是三寶太監從西洋那邊帶回來的。

杜義坐在了房間裏面,心裏面翻江倒海的,不知道等下自己要見到的會是誰。上次徐軍提出的條件也十分的簡單,那就是讓杜義在見面的時候將這件事情說給自己老舅爺聽就可以了。

當然了徐軍不可能只是有這麼好心,杜義和他可以說是素昧平生,甚至還有些衝突,現在這個傢伙卻找上門來說這些,當然是有些目的了,只不過杜義並沒有表現出來太多,答應是答應了,可是等下說與不說自然就在於他了。

房門忽然間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長相十分的威猛,而且更難得的是身材十分的魁梧,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常年鍛煉的人,身上難得是全是綢緞織成,而且雖然說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他身上那股莫名的氣勢,卻給杜義帶來不小的震懾。

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杜義暗暗的將心中的恐懼壓下,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不至於太丟人。

而杜義的表現很明顯得到了中年男子地承認。他看着杜義的目光不由的露出了一些滿意,隨後才開口說道:

“你就是杜義?”

杜義連忙站了起來,這倒不是因為別的,總不能坐着和人說話吧,這點禮貌還是要有的。拱手作揖,隨後說道:

“學生就是杜義,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

而那個中年男子也將杜義上下打量了好幾番了,笑着說道:

“我聽說你在人前自稱有一個老舅爺地法號是道衍,俗家名字叫做斯道,是不是有這樣一件事情?”

不過好在這個中年人看起來雖然威猛,話語之間還算是和氣,不要以為杜義該有什麼王霸之氣,無論是以前還是今生。他所處的地位都是接近基層的,以前是一個大學生,現在才是一個秀才,根本就不可能有那種氣勢,反倒是這個中年人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的人,說話之間難免就露出了一點頤指氣使的威風來。

杜義知道這多半是在核查自己的身份了,既然決定要抱住姚廣孝的大粗腿了。現在這些過場也就成為有必要的了。

聽到了杜義這樣說,中年男人接着問道:

“不知道能夠將令祖母的一些事情告訴我呢?”

這個就是說到了關鍵點上面了,杜義回答說道:

“先祖母杜姚氏娘家是蘇州長州,未出閣地時候名諱柔池。”

而聽到了杜義說這個,那個中年男子臉上的寒冰終於融化了,看着杜義親切的說道:

“你在這裏稍微等一下,我去找師傅去。”

說完了這些,隨後中年男子就一臉激動的走出去了,只留下杜義一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的在房間裏面。

今天的事情讓他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先是來到了這個穹窿山地積翠庵。而且剛才那個男人看起來那麼嚴肅的一個男人怎麼就在自己說完話以後就那麼興奮呢。

還沒有等杜義想明白,房門再度被人打開了,隨後杜義在中年男子的領導下來到了一個禪房。

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卻看到了裏面有兩個僧人正在裏面,只不過一個是一個耄耋老僧,而另外一個看起來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模樣。

那個中年男子走進來以後先對着那個中年僧人行禮說道:

“見過大師。”

隨後才對着老僧說道:

“恩師,徒兒把他帶來了。”

自從杜義走進來以後,房間兩個僧人的目光就一直都在他的身上沒有挪開,而那個老僧目光裏面也逐漸的湧起了淚花,他看着杜義問道:

“你就是育德吧。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而在兩個人打量杜義的時候,他也在觀察房間裏面的兩個人,這個連眉毛都已經花白的老僧估計就是自己那個傳說地舅姥爺——“妖僧”姚廣孝了,不過看身邊那個中年僧人竟然能夠和舅姥爺平起平坐,而且看起來似乎身份比起舅姥爺姚廣孝還要高上一點。

杜義就站在那裏。可是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難道說上去就喊人家舅姥爺?這樣送上門似乎有些不值錢吧。

杜義站在那裏,滿腦子胡思亂想。那個老僧察覺到了,隨後含着淚說道:

“我的法號就是道衍,俗家名字叫做姚廣孝,字斯道。按照俗世的身份我就是你的舅姥爺。”

雖然說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甚至來這裏之前,杜義的腦子裏面已經把這個場景模擬了數百遍,可是當事情真正的發生的時候,杜義還是被震驚了,自己的舅姥爺竟然真的是姚廣孝!

姚廣孝,歷史上一個彈贊參半的人物,在中國地歷史上,除去了三國的卧龍諸葛,另外一個有名的智者就要說有“諸葛再世”之稱的劉基,而隨後就要說是姚廣孝了。

要知道在明成祖靖難之役奪得皇位以後,一直到死,姚廣孝都牢牢地站在了明朝權利的最頂峰!老朱家地傳統就是對臣子多疑,可是姚廣孝卻是唯一一個能夠得到皇帝信任地大臣。一個被皇帝的當做了朋友地臣子,他甚至在自己臨死前成功的傳說明成祖放棄了對建文帝長達近二十年的追殺!

杜義呆在那裏,房間裏面幾個人心裏面地中年男子和姚廣孝都是有些擔心,只是那個中年僧人卻因為事不關己,反倒是能夠旁觀。

看到杜義獃獃的站在了那裏。中年男子不由得在背後輕輕的推了推杜義,低聲說道:

“還不是給你舅姥爺見禮。”

被中年男子這樣一弄,杜義總算是從激動中清醒了過來,連忙上前兩步,直接跪在了姚廣孝的面前,激動得說道:

“甥孫育德見過舅姥爺。”

杜義這一跪,中年男子心裏面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一跪的意義可不小,這代表着幾個人的恩怨總算是在這裏做了一個了結。算是杜義真正的承認了姚廣孝的舅姥爺的身份。

而姚廣孝這個時候也是熱淚盈眶,多年以來養成地沉穩和平靜早在這一刻全都還給了佛祖,他連忙伸手將杜義拉了起來,隨後說道:

“好,好。”

而中年僧人則是笑着說道:

“真是應該恭喜姚大人祖孫團聚了,很是感人。”

說這番話的時候,中年僧人的目光中卻有悲傷。不過現在的杜義那裏還有這份心思來關注他啊,而姚廣孝也是笑着說道:

“多謝應文大師了,老納剛才失態了,見笑了。”

聽到姚廣孝說這個,應文大師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戚戚然的神情,強打笑顏說道:

“姚大人這是說哪裏話呢,你們祖孫團聚是人生的大喜事,何來失態一說呢,到做功課的時候了,貧僧先行告退了。”

而姚廣孝對着站在一邊地中年男子說道:

“鵬昌你送一下應文大師。”

那個被姚廣孝喚作鵬昌的人應了一聲。隨後陪着那個應文大師走了出去,而姚廣孝則看着杜義說道:

“來做到床前,讓我好好的看看你。”

而杜義心裏卻感覺到這個時候的房間裏面沒有那個精通禪理的妖僧,也不是那個善於玩弄權術的謀臣,坐在床上的姚廣孝只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和他以前的爺爺一樣。

杜義心裏面一陣暖熱,就坐在了床邊,而姚廣孝拉着杜義的手,好好地將他打量了一番,才說道:

“嗯。就是稍微有點瘦。”

杜義不由感到有些無奈,無論任何時候,在長輩的眼中,自己的晚輩總是瘦的,似乎這也算是中國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吧。

姚廣孝摸了摸杜義的腦袋。說道:

“我聽他們說你現在在蘇州府學上學呢。還是三試第一的廩膳生?”

說到了自己最為擅長的東西,杜義倒是頗有自信。雖然說知道自己面前的舅姥爺也是一個文學達人,不過也應該表現一下自己啊,況且剛才聽姚廣孝的意思,他對自己地情況知道得也不少。

“嗯,甥孫是在府學學習呢,而且還準備參加今年的鄉試。”

聽到杜義這樣說,姚廣孝不由笑着說道:

“哦?沒有想到你這個年紀就想參加鄉試,為何不等等呢?”

杜義卻絲毫不謙虛地說道:

“孫兒想要去體會一下鄉試的氣氛,就算是考不上也就權做練兵了,更何況孫兒也不一定就會名落孫山啊。”

聽到杜義這樣說,姚廣孝也就沒有再堅持,別人為了能夠取得一個好的名次,都是要進行多年的準備,一直到準備完全了有信心奪得名次了,才會去考試,不過杜義有姚廣孝這層關係,也就不用再走一般人地路子了。

姚廣孝本來就是一個慈眉善目地老僧形象,而且年歲又在哪裏,說過幾句話了以後,杜義也就將他當作成了自己真正的爺爺,他一點點地把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的經歷瑣碎雜事都一一的說給了姚廣孝聽,而姚廣孝也是挺得有滋有味的。

“你奶奶臨走前留下什麼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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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郎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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