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鎮壓(上)

九十八 鎮壓(上)

九十八鎮壓(上)

“轟隆……”

突兀出現的強烈震動讓整個鎮子都騷亂起來,擺放在桌台上的器皿被甩到地上,噼里啪啦地摔成碎片;刺耳的警報聲隨之出現,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轉眼間連成一片,使整個小鎮都陷入某種歇斯底里的騷亂當中。無數人驚慌失措地從屋子裏逃出來,無論是什麼身份都忘了所謂的風度,在劇烈的搖晃中掙扎着,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夾雜在警報聲里,繞樑三日不絕。

梁知穿着三角褲,抓着美濃和蘇丹娜從窗口一越而出,順手扶了樓上掉下來的倒霉三人組一下,才轟隆一聲落在地上。

無數人在樓道里擁擠着,極少是因為震動受傷,反而因為恐懼而失去理智,或傷害到旁邊的人,或被旁邊人傷害。偶爾有人失足摔在地上,都沒人去理會他,反而直接從他身上踐踏過去。那人只是掙扎,卻被其他人剝奪了求生的機會,也就是身子骨還算硬朗,否則被人活活踩死都有可能。等他們終於簇擁着逃出高樓,才發現自己或其他人都是衣衫不整的狼狽德行。

震動很快轉弱,而地面和建築都出現在大大小小的裂縫,觸目驚心;所有人都后怕的哆嗦着,雖然因為腳下土地是在大型船上的關係,當地人已經習慣了每天大地輕微的晃動,然而,這種程度的震動卻絕無僅有,缺乏經驗的他們自然手足無措了。

相比於他們,蘇丹娜和美濃的表現都更出色,最少她們臉色蒼白,卻沒嚇得忘乎所以到忽略一切的程度。

“發生了什麼事?”美濃死死的抓着梁知,就彷彿溺水者抓着救命稻草。只是一味的詢問着。她聲音略微發顫,很明顯清楚這種震動不會是自然現象。梁知只是搖頭,緊皺着眉頭將目光向一側投去,他能感覺到震源方位,甚至是某種熟悉地力量。

“……”四周的人群騷亂着,幾個旅館的服務員正忙前忙后的安慰着這些旅客,也不知從那裏弄來的衣物和熱水,正分發給大夥。眼下已是中秋。天氣轉涼,再加上午夜時分和事發突然,類似梁知這種穿三角褲跑出來的大有人在,此時正在秋風中瑟瑟發抖。旅店這種行為讓他們趕到由衷的溫暖,原本還咒罵一切的人們也閉上嘴,畢竟地震也不是旅店方面地責任。

“先生,這裏有件衣服,您先湊合穿着。別凍病了。”

服務員捧着衣服走到梁知面前,雖驚訝於梁知健美的身材和上面的疤痕,卻並沒失態。梁知身手接過,雖然他不覺得冷,不過光着大半身子在陌生人旁邊。多少還是有點不大自在;也幸好蘇丹娜和美濃沒梁知這麼沒心沒肺,不然還真有點尷尬。

“先生,請你們先在外面歇着,這裏有些熱水暖身子。畢竟沒人知道等下會不會還有震動。什麼也比不上安全不是?”服務員很會說話,說著蘇丹娜和美濃兩個人的臉色都好了很多。她心下稍定,又叮囑了幾句,提醒有事可以喊她之後就離開了。

震動果然沒有消弭,最少梁知踏在地上的腳能感覺到那輕微的震顫,或者是光着的緣故吧!不過這足以讓梁知頻頻向震源的方向眺望。或許是看得次數多了,那個方向偶爾爆閃出來地光亮都落在他的眼裏,那種慘白略顯柔和的光線。卻讓他覺得異常熟悉。等梁知仔細去琢磨時,卻又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了,只是皺着眉,滿腹心事般喝着熱水,忍受身邊惱人的騷亂。

“快讓開,戰警大隊出警了。”遠處一個聲音叫喊着,人們連忙縮到道路兩側,反正震動已經平穩。也不擔心建築倒塌。

梁知三個人也隨人流讓到一邊。此時戰警大隊的戰機已經從頭頂掠過;地面地武裝戰車也隨之而來,迅速從街道上呼嘯而過。向梁知感覺到的震源方向衝去;十幾輛戰車魚貫衝出之後,又是幾隊武裝戰警駕駛着敞篷車開過來,這些戰警都以鋼盔護着腦袋,黑亮的盔帽上原本聯邦的旗子已經被擦掉,或者是時間地關係,並沒新標誌在上面,看起來相當的彆扭和難看。

“不知道鄧刊和他媽媽怎麼樣了,不會傷到吧?”

還是女孩的心思比較細,梁知就沒想過擔心鄧刊的問題。此時聽到蘇丹娜含糊的嘀咕,卻是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卻變得分外難看。美濃看在眼裏,剛想表示關心,卻被他直接甩開了手:“你們在這裏等,注意安全,我很快就會回來。”

“可……”

美濃剛想說什麼,梁知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向後退去,轉眼間消失在大樓的陰影處,無聲無息的彷彿從來就不存在一樣。美濃獃滯半晌,終究還是悶悶地坐下來,死盯着開裂的公路,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蘇丹娜默默地待着,不輕易發表任何意見。

梁知的速度很快,讓開普通人耳目之後,就彷彿豹子般竄起來,手腳並用地抓着牆壁,一路向上攀緣而去。

這個旅館明顯是鎮子裏最好的,最少樓層是附近最高的一個。梁知來到樓頂時,就很有‘一覽眾山小’的味道了。遠遠眺望過去,戰機和戰車的尾燈連接成一條長龍,蜿蜒向震源方向迅速移動。可惜在梁知這個角度不能看得非常全面,他只是隱約感覺到那裏是鄧刊老娘祈禱的教堂。此時,白光已越來越暗淡,反而是一種慎人的慘綠越發濃厚,甚至還出現濃郁地霧。

“你感覺到了么?”梁知這麼詢問着愛拉絲,愛拉絲沉寂好一會,才不確定地回答道:“我不敢確定,或者是因為我也曾經是亡靈的關係,你知道人們通常都無法注意到自己身上地味道。我只能說,並沒感覺到那附近有元素波動,就是這樣了。”

“我和你的看法卻正好相反。這種讓人噁心的臭味,我曾經在暗獄那些活屍身上聞到過。”梁知冷笑起來,裹着大衣的他就彷彿巨大地蝙蝠,自樓頂一躍而起,踐踏着樓層上的某些突起,直線向震源方向衝去:“我很好奇,這裏怎麼有這種東西。”

此時,戰警大隊已經趕到現場。將那裏團團包圍起來。梁知走得近了,從制高點看得清楚,那裏已經成了古怪的廢墟,四面的牆壁已經粉碎着傾塌,彷彿被炸藥從內而外炸開一樣。教堂十字型的尖頂連同蓋子原樣扣在地上,只是出現了蛛網般的縫隙,有些縫隙甚至能鑽過狗去。白光和綠光就是從這些縫隙里滲透出來的,因為不斷閃爍。才給人一種斷斷續續的感覺。

可以看出當時地爆炸威力不小,附近的房子都因為衝力而塌陷,此時正有救護人員忙碌着,將受傷的人們從廢墟里救出,送到醫院去。一些人驚恐地圍在教堂廢墟附近。似乎因為好奇而忘了危險,直到戰警趕到時,才將這些人趕走,保護了現場。

在另一個位面的怪物都頻頻出現的年代。戰警們面對離奇的事時,卻也都表現得很鎮靜。

或者他們早就有所準備,不然怎可能事情剛出現,整個車隊都被調集起來?要知道,雖然當地警局配備了這些戰車、戰機,可事實上,地方上的小打小鬧又怎可能動用這些軍事力量?如果抓賊都開戰車,那和用大炮轟蚊子那種浪費又有什麼不同?

所有的武器都對準了這個廢墟。卻沒人敢開第一槍,天知道裏面究竟有什麼玩意。幾個領導模樣地傢伙縮在最後面,湊到一起研究之後,才下達了後續命令。那些武裝戰警們首先派上了用場,幾隊人湧上來將外圍的殘骸搬開,然後去掀教堂蓋子。

梁知蹲在附近一幢樓的天台邊緣,破大衣在風中咧咧做響,透過衣縫。

蓋子在戰警的忙碌下被一點點掀開,出現在大夥面前地。卻是一個不知有多深的洞穴。洞穴是個直徑超過三米的圓形,可以從洞穴刀切般內壁上判斷出,這裏應該是當初教堂的中心,祈禱用地桌椅早就成了破碎的木扳,反而是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半裸神像毫髮無傷,依然屹立在原處。此時沒人理會它了,在發現光芒都是從洞穴里傳出來的之後,武裝戰警就開始準備。

“我們怎麼混進去呢?”梁知苦惱地皺着眉頭,明目張胆地衝過去當然不成,可是這個洞穴會有其它出入口么?

“這小鎮的地下水道都經過什麼地方?”愛拉絲提醒着梁知,梁知忍不住給了自己一下,這麼簡單的事都沒想起來,真是笨死了。剛剛過來時就發現下水道的蓋子被沖得隨處可見,全鎮都瀰漫著下水道那種怪味,而自己卻硬是沒將其聯繫起來。

梁知沿着牆壁向下滑,順便從某個破爛的窗戶處拿了雙鞋子:“我現在只希望這鞋子地原主人沒有足病,其它都無所謂。”這麼嘀咕着,他三下兩下將鞋子套在腳上,雖然有點小緊,不過總比光腳在臭水裏走動強多了,梁知原也沒太多的要求。

從距離這裏最近的地方進入水道,梁知掩着鼻子暗自皺眉。原本下水道什麼樣子他是不大知道了,不過現在隨處可見大地裂縫、到處都是髒水污垢的樣子卻實在讓他鬱悶。別的不說,只是頭頂不斷滴下的髒水,就足以讓任何有潔癖的人退避三舍。

“唉,希望這次犧牲能有所收穫,不然還真是要鬱悶至死呢!”梁知這麼嘀咕着,捏着鼻子向裏面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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