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一節炮轟長崎

二五一節炮轟長崎

天崎港作為德川幕府唯一的講出口貿易港口。不可能疏川拋貧。雖然港上全部商戶加一起人數也不到一萬人,但卻駐紮着地方強藩的六千“藩兵”有六千藩兵,一般的船隊是無法迅速攻下長崎港的。而一旦遭到攻擊,九州北部的諸藩還能在很短時間集結出數萬人的軍隊。

不僅如此,在火器防禦上,長崎港也是考慮很多。貿易碼頭並非裸露在外海,而是深藏在兩道兩百米高的山丘中間,從外海通向碼頭的海峽只有四里寬。四門二十磅荷蘭加農炮炮台佈置在兩側高地,射程覆蓋了整個入港海峽。而且碼頭上,也佈置了十數門日本國內產“大筒”

在這個時代的日本,這本來是無懈可擊的防禦。正因為這些防禦設施。所以長崎奉行才這麼硬氣地拒絕了龐寧的通商要求。

至於龐寧艦隊裏那些黑洞洞的炮管,畢竟是在一公里之外。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日本人,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全是大炮。長崎奉行很有理有據有節拒絕了龐寧的通商要求,把龐寧趕回了艦隊上。

回到艦隊的小發艇上,那個翻澤官看着龐寧怒沖沖的臉色,近乎哀求地喋喋不休着。

“南王殿下,事情一定有迴轉的餘地!不如再等幾天,我準備一個,禮物去求見奉行。”

龐寧正要聰上網梯,聽到這句話突然停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跪着去求日本人嗎?”指了指自己的旗艦。龐寧咧嘴問道,“你知道這艘旗艦,叫什麼名字么?”

龐寧皺了皺眉頭,冷冷說道。“她叫海上主權號。”

那個翻譯官愣了愣,詫異地看着那艘龐大的海上巨艦,不知道南海國的南王什麼意思。

龐寧對這個翻澤官的忠誠產生了懷疑。

跳上主權號的甲板,龐寧揮了揮手,讓一個水兵把翻澤押下去禁閉了。趙如走了過來,指着那些從稍遠處跑過來的足輕,大聲說道,“師父,長崎港開始佈置防禦了。”

害怕龐寧這邊發起進攻,十幾匹背插小旗的的騎兵從長崎奉行的“奉所”也就是一個石牆大院子裏沖了出去,似乎是去附近的地方藩鎮調兵了。

長崎港的軍營里,六千名穿戴着皮胴甲,頭戴陣笠草帽,手持三間長矛的日本藩兵跑了出來。在幾十個胄甲武士的大聲喝罵中,足輕們開始驅逐看熱鬧的人群,在碼頭上列陣守護。

不過他們的防禦手段,顯然還是冷兵器時代的。僅有的熱武器是一百多人的鐵炮隊,還有碼頭上七八個形狀怪異的大筒,但顯然這些玩意根本無法威脅龐寧的艦隊。

龐寧看了一眼,不爽地啐了一口。

“不知道天高地厚,軟的不吃。我看看這硬的吃不吃?”

跳上艦樓,龐寧拔出自己的手統對天放了一槍,朝所有海盜們大聲喝道,“全體艦隊進入戰鬥!把長崎港所有軍事設施全部炸了!”

龐寧話音未落二旗令兵就興奮的大喊得令,把這個命令傳了下去。

那些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海盜們嗷嗷亂叫,立即在炮孔里插上火繩,把等待已久的炮彈塞進了炮膛。戰艦們緩緩轉了身。把側舷對準了海峽兩側的群山。測量員用三角測量儀量出了山頂炮台射擊角度,三十四發試軌彈飛了出去。

“轟!轟!妾!”

巨大炮擊聲突然炸響,把港口上嚴陣以待的日本藩兵嚇了一跳,

在空中劃出幾十條漂亮的微曲直線。炮彈撞在了兩個炮台的附近。測量員簡單目測了偏移距離后,以最快速度計算出了校正角度。二十秒之後,在日本人的山頂炮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剩下的一百多門六磅長炮也已經校正完畢。

由於兩個炮台剛好在兩側,艦隊兩側的六磅側舷炮火力全開,對兩個炮台進行了一輪地毯式的轟炸。

距離只有一千米,六磅長炮在這樣的距離上誤差極一片壯觀的火花在那個兩個炮台旁邊炸了起來,一個接一個,像一場煙花表演。等爆炸結束的時候,那個山頭上除了彈坑什麼也不剩了。

德川幕府幾千兩銀子買來的大炮。轉眼就變成了過去式。

那突然開火的巨艦嚇壞了碼頭上看熱鬧的平民,作為商業城市的居民,他們是極少參與戰爭的。看熱鬧的人群明白了這個熱鬧不好看。慌不擇路地往遠處逃去。巨大的炮擊聲驚動了住宅里的其他平民。他們衝出了家門口張望。看到了炮台方向的濃煙,他們明白和平結束了,紛紛加入了逃亡大軍。

日本的防禦設施都是城堡式的,換句話說。是不為平民提供防禦的。在戰爭中,平民唯一可以做的是逃亡。長崎港里那擁擠的彎曲路上擠滿了矮小瘦弱的日本百姓。一輪炮擊后,對面的商業城市已經失去了秩序。

雖然坐在奉所里,但長崎奉行水野守信也聽到了那巨大的炮擊聲。腳下有些發虛,他在身後,不敢署信地專出了他的奉所。眼睜睜地看着那十七條巨艦慢慢轉過了船身,再次把側舷炮口對準了前面的碼頭,他身上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

在他那發直的眼睛裏,那巨大的艦隊開火了。黑洞洞的炮口裏吐出了火舌,從船頭吐到船尾,不停地向這座十七世紀港口傾瀉着死亡。

如果說十七世紀的戰爭哲學是“衝上去,把刀子插進去”那麼穿越者則把這個哲學變成了,“站住腳,把炮彈砸過去”。

和同時代的其他勢力完全不同,穿越者所依賴的,是徹底的火力壓制。十六條巡洋艦,加上旗艦海上主權號,艦隊單側擁有整整二百三十九門火炮。那一條條發亮的拋物線不停地飛出去,落下,飛出去,落下。每一秒,都有四發以上的炮彈在長崎港區炸響。

很快,日本人唯一的對外港口就變成了人間地獄。

日本戰國時代形成的割據諸藩,是生存哲學,是以在對外戰爭中獲的勝利為第一要務的。

因為不同領主之間的戰爭和淘汰非常激烈,諸藩對百姓的錄削同樣非常嚴苛。日本的普通百姓生活水平非常低,如果說武士的住宅還有一些防火設施的話,普通幣町里的日本商戶民居,根本沒有考慮過怎麼防火。

換句話說,按穿越者的眼光去看的話,十七世紀的日本城市基本只能算棚戶區。

巡洋艦上的二百多門火炮,在五分鐘內向長崎港傾瀉了一千發以上的炮彈,開花彈在長崎“棚戶區”里炸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大火。

在炮彈之前,鐵質的外殼會在彈跳中擊穿數幢“棚屋”帶出大量的木頭碎片。等慢燃引信點燃火藥。一個巨大的火花會把旁邊的屋子燒起來。火勢燒起來以後,更會藉著剛才帶出的易燃木頭碎片,往兩側迅速蔓延。

這是只被一發炮彈打中的情況,倘若是炮擊的主要目標,挨的炮彈更多。像那個長崎奉行所在的院子,或者說“長崎奉所。”就被炮兵們重點關照了。兩分鐘內,起碼有二十發炮彈撞進那個院子。剛才還雪白的院牆,漆黑的屋頂,一輪炮擊過後就變成了一片殘磚碎瓦。

只看見一片火光炸了起來,那個倔強的老頭子和他的幾十個幕僚一起,消失在一片爆炸氣浪中。

等到龐寧下令停止射擊的時候,整個長崎都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視野里全是火紅色一片,風聲夾着火焰的劈啪聲,把整個戰場襯得更加猙獰。

日本百姓倒是還跑出去一些。等龐寧的艦隊拆了兩側的炮台開始轟炸城市,他們中的多數已經逃遠了。

最慘的是那些奉命防守碼頭的日本地方藩兵。直面炮擊,起碼有幾百藩兵是直接被炮火炸死的。剩下的藩兵也來不及逃跑,很快就被四面八方的火海包圍了。碼頭附近是最繁華的地方,此時的火勢卻也是最大的。烈火順着風衝上了泊在碼頭裏的汪船,商船,把整個碼頭燒成了一個,修羅場。

為了活命,所有的藩兵都丟盔棄甲地跳進了海里。沉底的沉底,被煙嗆死的嗆死,淹死的淹死。幾分鐘之內,這六千人就失去了作為一支武裝力量的資格。

那些瞬間被殲滅的日本藩兵們不知道,他們是在和這個時代最昂貴的戰爭機器作戰。比起他們這種廉價的足輕,武士,龐寧的破海營要昂貴得多。即便說破海營是用銀子堆出來的戰爭機器,也絲毫不過分。

一艘巡洋艦,光船的造價就在三、四萬兩。再加上三十門四磙炮。十門六磣長炮,成本還得加上幾千。一艘船配兩百多名漣發槍手。這一艘船上下加起來,少說也得花五、六萬兩。十六艘巡洋艦和一艘海上主權號,是成本近百萬兩的戰爭機器。

以穿越者的科技,用一百萬兩銀子燒出來的戰爭機器,豈是這六千人可以阻擋的?

一個憤怒得有些瘋狂的武士倒是有些武士道的精神。大火的碼頭上。他奮力拉扯,脫光了身上幾片薄薄的胄甲,咬着武士刀朝這邊的艦隊遊了過來,似乎想用他引以為豪的武士刀技發起白刃戰。

不過他不知道,前面艦隊的甲板上。有四千名無所事事的火槍手正在圍觀他的衝鋒。

一進入兩百步的火槍射程,他就被幾百桿嚴陣以待的接發槍打成了馬蜂窩。

裝載鮮血的身體千瘡百孔,血液像是湧泉一樣灌進了水裏,在火光的映照下鮮紅無比。

看到他的下場,再沒有人敢往這邊游過來。幾千倖存的藩兵泡在水裏,在大火包圍的碼頭前面浮着。他們不敢進也沒法退,只臉色發白的看着身後那曾經繁榮的城市。一點點被大火燒成灰燼。

站在一千米之外,龐寧都能感覺到那大火帶出的熱氣,一陣陣地涌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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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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