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聶山的態度
在聶海的帶領之下，幾人來到聶家嫡傳弟子的駐地。
沒想到剛到院落門口，就見到了一眾正在推杯換盞的聶家子弟，主位上正坐着面帶微笑的聶山。
見有人進來，眾人還以為是其他家族子弟，一開始也沒在意。
直到他聽到有人高喝一聲：“聶海，你來此處做什麼？！”
聶山臉色一僵，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
抬起頭來一看。
果然……
不只是那個二弟，還有那個劍修和李家傳人也在。
“他們果然也來參加揚刀大會了。這個聶海，從哪認識的這些傢伙！”聶山心中暗罵一聲。
“我為何不能來？”聶海皺起眉頭，看向剛剛出聲挑釁的聶家族人。
“呵。聶海，山哥還在這裏呢。你不是一向獨來獨往嗎，今天怎麼跑來找我們了。”另外有人開口說道，語帶嘲諷。
“聶山兄，好久不見。”趙森這時開口了，沒有理會其他人，直接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聶山。
聶山聽到聲音卻並沒有抬頭，而是坐在原處沉默不語，他在思考此時該用什麼態度面對趙森三人。
一眾年輕弟子都知道他跟聶海的矛盾，現在這些人也聚攏在他身邊。如果他自己態度曖昧的話，人心就不好掌控了。
另外，他也奇怪為什麼趙森會來找他。
前來山莊內自己的居住地，顯然不會是他那個二弟的意思。聶海的性格他清楚，很少會來主動招惹自己。
“你是何人？”其他人見聶山沒有表態，卻不知道他的想法，只以為趙森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聶山懶得搭理他。
“你跟在聶海身邊，還敢來山哥這裏，真以為揚刀大會即將開始，就什麼人都能在莊裏安然無恙嗎？”
“怎麼，他們兄弟之間的事，跟你們又有什麼關係？”趙森眉梢微挑，感覺這些年輕人有些搞笑。
正主還沒說話，這些人倒是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跳出來了。
“霸刀山莊的事，豈容你一個外人置喙？！”那幾個年輕人神色一變。
“別廢話了，我現在有事跟聶山說，你們先讓開吧。”他已經略微有些不耐煩了。
“你！”說話之人眉頭豎起，被他這副語氣神情弄得很是火大。
“聶山兄，你怎麼說？”趙森直接看向之前一直在主座上不動聲色的聶山。
他倒不是要挑撥他們的關係，實在是不想浪費時間。而且也搞不明白，聶山為什麼這麼重視這群臭魚爛蝦。
該不會覺得聚攏這麼一群人，就能在這霸刀山莊中增加話語權吧。
“各位，你們先去忙吧，我確實約了這位兄台。”聶山終是開口說話了。
他現在也有些擔心萬一事態發展脫離掌控的話，造成什麼更壞的結果。
只能無奈地讓其他族弟先行離去。
眾人聞言，先是感到一陣錯愕，卻也沒敢再多說什麼，基本都是一臉憤恨與難堪夾雜的複雜表情。
尤其是最先挑釁的那幾個人，囁嚅了兩句，也神色不甘地退出了院落。
趙森沒理會這些人的想法，走上前去看向聶山，“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河北道青舟書院，趙森。”
“青舟書院？！”聶山神情一變。
他能猜出此人絕對出身不凡，不會是什麼江湖俠客，卻不曾想是來自書院的學生。
而且還是青舟書院！
作為淮北道頂級勢力的繼承人，他是隱約知道青舟書院大概背景的。
東方家那可是立於士族頂端的存在！
“怎麼，聶山兄何必這副表情？”
“書院的人，為何要來參加我霸刀山莊的揚刀大會？”
“怎麼，現在揚刀大會禁止書院學生來參加了嗎？”
聶山聞言沉默下來。這話確實沒法承認。
揚刀大會名義上是邀請全天下的年輕人前來奪刀，勢力與書院之間的矛盾也算是一種潛規則，卻是不能放到明面上去說的事情。
“那你現在來找我，又是所謂何事。”沉默片刻之後，他還是出聲問起了趙森的來意。
“聶山兄，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與聶海之間，各有各的立場，我確實沒有資格插嘴。”趙森先是擺出了自己的態度，他不是來找事的。
“我是想問下聶山兄，你是否知道你們山莊老莊主的事情。”
“你知道些什麼？！”聶山神色劇變，被他的話問的一驚。
這其中果然有些隱情。趙森心中暗道。
“我知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什麼。”趙森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嘿。”趙森見狀也不繼續逼問，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
“我聽聞，貴山莊的聶鋒，會以江湖人的身份參與奪刀，假如你代表山莊出戰，卻輸給了他，結果如何？”
這一句話簡直是直擊七寸，聶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沒有說話。
幾人都不是普通的年輕人，很多事情心中有數，他沒必要多說無用的來硬撐場面。
趙森也沒等他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蜀山劍門相對中立，龍虎山卻是絕對的江湖一派，至於崑崙氣宗，也是態度曖昧。當日跟你走在一起的幾人，卻未必是與你一條心。”
“所以呢？”聶山這時聽出來點其他味道，這個趙森，似乎有什麼別的想法。
“到時候，我可以幫你擋住聶鋒。不過，你也要有點表示才行。”
“你能擋得住聶鋒？”
“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正靠你自己肯定不行，不是嗎？”趙森挑了挑眉，笑着說道。
聶山沉默了。
他心裏明白，這傢伙說得沒錯，自己絕非聶鋒對手。
至於這個劍修的實力，他那日是見識過的。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至少比他本人勝利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你想要什麼？”
“我想知道這一屆揚刀大會，宗室那些人的態度，現任莊主的態度，以及……你的態度。”趙森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提出狙擊聶鋒，主要目的當然不是為了幫聶鋒，而是單純想跟他交手而已。
但如果能藉此機會，得到一些其他情報，他當然也不會拒絕。
無論聶山是否願意，他都是不虧的。更何況，從剛剛的對話之中，他已經試探出來，霸刀山莊在這一屆揚刀大會上確實會有動作，而且山莊上下並不是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