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爭(二)

第十七章 爭(二)

此時吏部由禮親王世鐸主持,此人沒什麼本事,唯事事小心爾。www.bxwx.org首發所以他對慈禧交辦的事很上心,慈禧召劉飛揚和盛宣懷上京,他唯恐不識劉飛揚誤了事因此多次交代門房一定要留心此人,劉飛揚一到京於立馬報於他知。所以今日門房主事見劉飛揚到了也不敢多加耽擱就向世鐸報知。世鐸聞之劉飛揚到了吏部就立即讓人把他帶來。

門房裏的眾官一見,此人一進內房,主事的就馬上去報,而且不久后就有人帶他就去。他們看着這個青年人從面前走過卻不知是誰?紛紛猜測,這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一到部就能馬上入見。

劉飛揚不懂這些此時跟着禮官進了吏部大堂,只見堂上坐着一人,他並不識的此人但既然能坐在大堂之上那定是堂官。劉飛揚跪下參見道:“五品侯補劉飛揚參見大人。”

世鐸雖知劉飛揚年青可真一瞧還是被他一驚,當真如此年紀就憑功升五品,整個大清朝也不多見。他對劉飛揚說到:“劉大人請起,今日一見,劉大人真英雄少年啊。太后、陛下召大人進京,我也得便一見,幸會幸會,來坐下說話。”

劉飛揚也多少知之這官場上,面子做的是十足可以為是真的那你就有麻煩了。因此劉飛揚哪裏敢坐,只得道:“大人面前哪有卑職的座,還是站着回話”。

世鐸點頭笑着說:“此次,太后、皇上召你和盛宣懷進京,你雖遠路卻是先到,其誠心可佳啊。這樣,你暫且稍休,我想不日盛宣懷也就到了,然後你們再一同面見太后、陛下吧。”

劉飛揚連忙稱是,之後世鐸官面上的說了些貼自閑話就端茶送客了。劉飛揚步出大堂正要出衙門,門房中眾人紛紛出門問安。劉飛揚一時摸不着頭腦,這些人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客氣,他出了大門卻見原來那兵丁已是不見。

不過一日,盛宣懷也到了京城,禮部到客棧通知劉飛揚明日就進宮面見太后、皇上,由於他是初次進宮所以下午跟去禮部學習禮儀。

一下午,劉飛揚被這些禮部的官員弄的頭昏腦脹,其它的不知道反正就學會了多叩頭少說話。

次日,宮裏的太監到客棧來領劉飛揚進宮。巍巍的紫禁城,金色的頂下是那血紅的高牆,這森森的紫禁城處處顯的讓人壓抑、渺小,和劉飛揚意識中那遊人如織,明快適意的感覺完全不同。他小心的跟在小太監的後面,彎彎繞繞穿廊越門到了一處院子外,抬頭一看院上提着三個大字‘慈寧宮’。

如今光緒皇帝還沒有親政,朝中事務皆由慈禧垂簾聽政所以面見官員也就在慈寧宮了。

小太監讓劉飛揚在院外侯着,自己和院門口的太監說了一下,一個中年太監就領劉飛揚進去。

劉飛揚進去后並不馬上能見到慈禧而侯在房門外,太監先進去通稟到:“太后、皇上,劉飛揚求見。”

一個徐老半娘的聲音傳出:“讓他進來吧。”

太監出來一示意,劉飛揚低着頭恭着身進去,走了兩步還不敢抬頭就跪下叩頭道:“臣,劉飛揚參見皇上、太后。願吾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

慈禧面色一緊,而光緒卻微微一喜心道這還是第一個把自己放太后前的。慈禧悠悠道:“你就是劉飛揚,抬起頭來讓這叫哀家瞧瞧。”

劉飛揚讓一個老娘們瞧那心裏頭哪能舒服,只是太后發了話只好面紅耳赤的抬起頭。

“還真是年青,不過膽識倒是不凡,你今年幾歲了?”

劉飛揚馬上低下頭,讓一個老女人盯着別提多噁心了。他伏在地上道:“微臣十八了。”

“你起來吧。”慈禧又轉頭對光緒道:“皇上,你看人家也比你大不了幾歲就已作出一番功績,要跟人家學學。”

劉飛揚一聽嚇的馬上跪下道:“微臣哪敢跟皇上相比,皇上乃天命所在豈能是我這等凡夫俗子可比。”

慈禧笑了笑說:“起來吧,不要一下子就跪。”

劉飛揚又站了起來,這才得空用眼角一環視一下屋內,除了上首坐着慈禧和光緒還有一大班人,其中他就認識兩人,世鐸和盛宣懷。眾人都坐着,連盛宣懷也增陪未座,可慈禧並沒發話劉飛揚只能站在未端。

慈禧開口道:“今日叫劉飛揚和盛宣懷來就是議一議上海縣令的事,本來一個小小縣令不必如此麻煩,可不想李鴻章提了盛宣懷而左宗棠又提劉飛揚,你們以為誰人合適?”

李鴻章和左宗棠兩個都是朝中重臣,一個以淮軍制北洋,一個以湘軍掌南洋,不管支持誰都將得罪一派所以誰人願意去趟這混水。慈禧見眾人皆是不言,心中不樂說:“世鐸,你掌吏部你先說說看,誰人可適。”

世鐸一聽,心裏苦惱可還得答:“太后,盛大人多年來於經濟之道多有建樹,正好上海一地恰需此等之才,本來就合適了。可劉大人新立戰功,上海又是洋人匯聚所在所以有一個能震攝洋人的人,因此劉大人去也是不錯。一時之間二者具可,臣也不知如何取捨,此唯太后之命是從。”世鐸對兩人都說了好話來個兩邊不得罪,可沒明確提誰。

軍機大臣陳至魁見世鐸說的模稜兩可就接口道:“太后,皇上,上海一地乃全國洋務之中心,此地事關重大。劉大人雖有戰功可畢竟還太年輕,一上來就執掌上海恐怕不妥,萬一上海有個什麼事必定聯繫中外,那是要天下震動的。而盛大人為官老練且在上海多年,亦對上海多有了解,與洋人也是相處融洽,此時中法大戰剛結正是當與洋人修睦與共之時,由盛大人出任上海亦是合適。”

陳至魁一張嘴,大家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他是李鴻章在軍機代表,當然是向著盛宣懷說話了。可朝庭並不是北洋說了算,陳至魁話一完禮部尚書翁同翕馬上起奏:“太后,皇上,上海所處南洋,為江蘇轄下,此地方官員之任命不可聽一聽其上官的意見,兩江總督曾國荃亦是舉薦劉飛揚。再說此方中法之戰,我大清大勝正是震攝洋人之時,劉飛揚屢立戰功由他出任上海縣令才能令洋人驕橫之氣有所收斂,揚我大清國威。”在當場的人除了劉飛揚誰都知道,這翁同翕是李鴻章贊成的他必反對,李鴻章反對的他必贊成,誰叫李鴻章與他有殺父軾兄之仇。

不過這兩人說的話也不是沒道理,慈禧自己也是知道的所以難以取捨。她只好問醇親王、光緒皇帝的生父奕譞道:“醇親王,你怎麼看?”

奕譞也是苦惱,雖然自己的兒子是皇帝而且自己還總攬朝政,可真正下令還是得聽慈禧的。而且現在是淮軍、湘軍,北洋、南洋之爭,自己怎麼能得罪一系給兒子增麻煩。他只好諾諾說:“唯太后乾綱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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