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鎮南關大捷（下）
黑旗軍即刻前往扣波和艽封堵住山路，法軍見黑旗軍在此做好準備，已無機可趁被迫退迴文淵。
挫敗了法軍迂迴的企圖，黑旗軍就駐留在此已防法軍再次偷關，而劉飛揚見此無事便告辭回馮子材處。19日，又有密報法軍將攻打龍州，劉飛揚提意不能跟着法軍的行動走，處處設防，這樣是防不住的。為了打亂法軍的進犯計劃，應先發制人，馮子材深覺有理。21日夜馮子材令王孝祺部出關夜襲法軍佔據的文淵，法軍未想清軍敢主動出擊。是時月暗風急，清軍偷偷潛潛到法軍營壘前突然襲擊，法軍驚慌失措紛紛潰退，清軍趁勢擊毀法軍炮台兩座、斃傷法軍眾多取得馮子材入安南的首戰勝利。
清軍的主動進擊，打亂了法軍的作戰部署，迫使法軍安南的副司令尼格里上校決定不等援軍到齊即向清軍堅固防禦陣地發起進攻。23日晨，法軍第2旅兩千餘人想趁濃霧偷襲鎮南關，另以千餘兵力屯於關外作預備隊。
上午9時30分，法軍正要偷襲清軍可大霧卻開始消散，清軍發現的法軍的行動立時在防線組織防守，此時法軍已兵分兩路組織進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第一四三團第1營和外籍軍團第2營等沿東嶺向大小青山方向實施主攻；第一一一團第1營沿關內谷地前進，向長牆進攻，企圖在主攻部隊進兵后兩路夾擊，攻佔關前隘清軍防禦主陣地。法軍主力在炮火掩護下，開始狂攻東嶺三座堡壘。清軍雖奮力抵抗但由於駐守此地並無大炮相助，最後不得撤出東嶺。
與此同時，法軍猛攻鎮南關前的主陣地的長牆。馮子材率所部頑強抵抗，一面商請去請駐於幕府的蘇元春部前來接應，而劉飛揚和劉洪恩則去王德榜部。王德榜屬於湘軍，曾經在左宗棠的帳下任事，劉飛揚來安南時，左宗棠就寫了一封信於他。劉飛揚見了王德榜出示了左宗棠的信，王德榜二話不說請劉飛揚下令。
此時法軍急攻主陣地長牆而丟失了東嶺援軍卻未到，在這此危急關頭，白髮蒼蒼的馮子材大聲疾呼：“法人再入關，有何面目見粵民？何以生為？”在他的鼓舞下清軍拚死阻擊。但法軍在大炮的掩護下還步步逼近長牆，而此時清軍為數不多的土炮鈞已被法軍炸毀，有的法兵已越牆而入，有的法兵足踏牆頭。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老將馮子材足蹬草鞋，身着短衣，手執長矛，大吼一聲，率二子馮相華和馮相榮，躍出戰壕，撲向法軍。馮子材身先士卒，奮勇殺敵的英雄氣概，使全軍將士精神振奮，大家一起吶喊殺出，爭先恐後，衝進敵陣，展開肉搏戰。法軍的開花大炮喪失了威力，但見清軍將士刀矛飛舞，殺聲震天，敵人屍橫遍野。是時蘇元春率部趕到參戰，迫使法軍後撤。
劉飛揚也領着王德榜部出油隘從側翼襲擊法軍，並一度切斷了敵人運送軍火、糧食的交通線，牽制了法軍預備隊的增援，有力地配合了鎮南關前的戰鬥。
至入夜時，戰事暫停。清軍進一步調整部署，由蘇元春部協助馮子材守長牆。馮子材還另調駐扣波的黑旗軍前來抄襲法軍左翼。次日晨，尼格里指揮法軍在炮火掩護下，分三路再次發起攻擊，沿東嶺、西嶺和中路谷地進攻關前隘陣地。馮子材再次躍出長牆率清軍與法軍白刃格鬥，戰鬥異常慘烈。戰至中午，終將中路法軍擊退。
與此同時，陳嘉部、蔣宗漢部在東嶺與法軍展開了激烈爭奪戰，終將東嶺奪回。
這時，劉飛揚率部在擊潰法軍之增援部隊並消滅其運輸隊后，從關外夾擊法軍右側后。這時，王孝祺也已擊退沿西嶺進攻之敵，並由西嶺包抄敵後，使其腹背受敵。法軍三面被圍，法軍死傷近300人，後援斷絕，彈藥將盡，被迫敗退，尼格里只得下令撤退。劉飛揚讓王德榜把其部分成三股層層伏擊法軍，不求能阻住法軍退路，但求能多殺法軍緩其退兵。而劉飛揚馬上趕回馮子材處，進見馮子材和眾位將軍。
此時，清軍各部剛擊退法軍鬆了一口氣，集在馮子材的大帳里大聲談笑邀功。劉飛揚一進帳，眾人便贊他斷法軍後援、補給，背擊法軍對此戰不可沒。劉飛揚卻好無喜色，冷眼瞧着諸位。大家一看他臉色不對，相顧噓噓不知發生了什麼，一時間帳里安靜了下來。
馮子材不禁心中大讚，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粗漢在這個小青年面前卻不敢放肆。他問劉飛揚到：“劉大人怎麼了，如今法軍潰退有何不喜？”
劉飛揚對馮子材和在聲眾將一恭道：“擊退法軍自然可喜，只是不知諸位能安坐在此多久？”
馮子材詫異道：“這是何言，如今法軍退去，將士們撕殺辛苦稍息一會也是應該的。”
劉飛揚道：“法軍驚慌退去正是我軍乘勝追擊之時，我軍將士們辛苦法軍更是不堪，不乘此時痛打落水狗待法軍緩過勁，集了援軍不知諸位將軍是否還能有此心情高聲談笑。”
諸將一聽面露愧色，劉飛揚正色肅聲道：“馮將軍此時當快快乘勝追擊，重創法軍奪迴文淵、諒山等要地使其再無力攻擊鎮南關，方可保我大清國境無危。”
馮子材猛的站起，對諸將道：“諸位以為如何!”
眾將高聲道：“此當殺賊之時，一切聽將軍號令。”
馮子材大叫道：“好。眾將聽令，劉永福與我匯合王德榜部攻擊文淵，蘇元春和王孝祺部一同進擊諒山。一刻不可待慢，立即出兵。”
“未將聽令。”
卻說法軍想速速退兵卻一路被清軍王德榜部騷擾，只能沿途反擊緩慢通行，待到好不容易的狼狽逃迴文淵、諒山，馮子材已率部追上。法軍立足未穩，清軍就奮勇猛攻，法軍士氣低落，外無援軍內無彈藥糧草，不得已棄了文淵後撤。不想此時伏在側翼的黑旗軍突然殺出，法軍倉惶應戰被清軍大殺一陣連法軍指揮尼格里也被重傷。清軍馬不停蹄一路追擊，於26日攻克文淵，29日攻克諒山，斃法軍近千名，后又將法軍殘部逐至郎甲以南。取得重大勝利。